大船的最高處,秦月生盤坐在此地,在他左右兩邊的地上,各擺著那根蛟龍角與那個黃金長盒。
只見蛟龍角的斷口處,有一些如紫晶般融化的血液流了出來,這種血液比水稠,看著像粥,聞味之下竟有一股淡淡香甜。
秦月生伸出一根手指插入這些血液當中,便開啟了分解功能用以鑒定。
是/否——分解‘蛟龍血髓’
血髓秦月生是知道的,這種出自于異獸身上的東西,具有增強武者體魄的功效,因此很多北方武者都會前往各種荒蕪人煙的險地去狩獵各種奇異野獸,從而獲得血髓。
秦月生眼下得到的這蛟龍血髓,無疑就是血髓中的極品,其效果定勝過普通血髓不知道多少倍。
不待浪費,秦月生立馬就將這根龍角舉起,傾斜的倒入了自己口中。
頓時滾滾紫色血髓一股腦的全部落入秦月生口中,被他豪邁暢飲。
蛟龍血髓入體,頓感全身發熱不已,仿佛充斥了無窮力量。
全能精粹30000!
待蛟龍角內連一滴都沒有了以后,秦月生才將龍角放下,直接分解成了數塊大晶塊。
這蛟龍角質地堅硬,連天魔邪刃和斬龍劍都要磨上一番才能將其磨斷,可見厲害,秦月生便有意以這個材料打造一把兵器,自己使用六臂外骨以后,便有八條手臂,如果不配上兵器使用的話,卻是發揮不出足夠巨大的威力,難免有些浪費了這六臂外骨的作用。
將目光望向那個黃金箱子,秦月生立馬就以斬龍劍砍斷了箱子外體上的金鎖,隨即一手將其給掀了開來。
若說那大佛窟內部真是蛇甲軍的彌留之地,那么遺藏定然就在那扇青銅門之后,如今毒蛟蘇醒,只要有這東西守護,就無人可以入得其中再尋遺藏,秦月生只能期盼這個被自己給帶出來的黃金箱子就是馮南口中說到的蛇甲軍遺藏,或者與遺藏有著什么關鍵的聯系。
箱子一開,一尊嬰兒大小的蛇人石雕像便映入了秦月生眼中。
這是一尊非常古老的石雕像,通體滿是歲月的痕跡,秦月生拿起觀察,這石雕像的形象乃是一位坐在礁石上的女蛇人,她一手拿著盾牌,一手舉著一柄長矛,身上穿著只及腰部的鎧甲,不管是五官還是下半身的鱗片,全都顯得栩栩如生。
“這是什么?”秦月生納悶了。
箱子里就只有這么一個東西,可是左看右看,都感覺跟什么蛇甲軍遺藏毫無關系。
秦月生看不出門道來,只好對其使用了分解功能用以了解此物的信息。
是/否——分解‘蛇帝姬的祝福’
“否。”秦月生將雕像放在地上,以六臂外骨的一只手在雕像全身撫摸了起來,打算先看看這東西上面有沒有隱藏著什么機關。
當秦月生的手撫摸過雕像手中拿著的那柄長矛時,忽然只覺手指肚一疼,拿到眼前查看,便見這只手食指的手指肚上已經溢出了一顆豆大的血珠,卻是被那長矛的矛頭給刺破了。
“竟然這么鋒利。”秦月生暗暗詫異,自己的皮膚早已是連尋常刀劍都砍不破了,這神秘石雕的尖竟然比刀劍還要尖銳。
不等秦月生多想,就見這受傷的手指上突然長出一片指甲蓋大小的紫色鱗片。
有一就有二,根本來不及反應,大量的紫色鱗片就如同雨后春筍一般的在秦月生手上密布,同時瘋狂的朝著手腕、手臂蔓延而去,有如野火燎原。
秦月生頓感情況不對,直接一劍斬斷了自己的這條手臂,因為六臂外骨隨時都可以再生,而代價只不過是他自己體內氣血的關系,秦月生對于這斷臂卻是毫不在意,連眼皮子都沒有眨過一下。
斷臂落地,沒幾息工夫便已長滿了蛇鱗,同時五指也是變得尖銳鋒利,有如鋼錐。
“這…”秦月生試著用斬龍劍砍了一下,雖然碰到鱗片時稍有頓挫,但依舊是一劍便將這條手臂給斬為了兩半。
一道靈光豁然從秦月生心頭閃過,令他恍然大悟。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尊石雕像就是蛇甲軍的遺藏了,也是蛇甲軍當年之所以能夠做到征戰天下罕有敵手的關鍵原因。
“此物究竟效果如何,單從一次試驗來看并看不出什么,還是得多找幾個人來試一試。”秦月生直接喊道“來人把那兩個黃巾教眾給帶上來。”
隨著他一喊,很快便有幾名白蓮教徒壓著被秦月生逮住的兩名黃巾賊沿著木梯走了上來。
待他們將這二人押到秦月生身前后,秦月生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蛇帝姬的祝福,使用以后的效果過于驚世駭俗,不宜讓這些人看到。
“有種你就一刀殺了我,我是絕對不會投降于你們這些白蓮妖人的。”
這兩人被秦月生封禁住了穴位,無法動彈,但口頭上倒是硬氣,秦月生淡淡道“我不是白蓮教的,只是殺了他們的一位圣使,故而偽裝成那人的身份,只要你們把知道的黃巾仙教和白蓮圣教的情況告訴我,我便放你們離開。”
“你當我二人是傻子不成。”
秦月生道“信不信由你們,反正我是給了你們一條生路,想必你們應該能夠明白,以我的實力想要殺死你們,簡單的就像捏死螞蟻,所以我沒必要編個話來欺騙你們。”
這二人對視一眼,有一人問道“那你先解了我們身上的穴位。”
秦月生連彈兩指,直接就以內力遠程解開了這二人身上的封禁。
“閣下想知道些什么,但事關我教內大事,我們二人是寧死都不會說的。”
秦月生道“把白蓮圣教黃巾仙教的來歷、情況告訴我就行。”
在秦月生的注視下,這二人緩緩說出了自己認為可以說的東西。
原來,白蓮和黃巾這兩個教派,誕生于民間,是兩個存在了已經很久的宗教勢力,前者信奉白蓮菩薩,后者信奉黃天公。
白蓮教主自稱為白蓮菩薩的第七弟子,曾有幸聽過娘娘在南海傳道,實力出神入化,深不可測。
黃巾將軍則說自己乃天公轉世,此世為百姓傳道,以功德再修天公之位。
這兩個教派的活動區域都乃整個九州,來江南不過是順帶布局罷了。
此次九州三十六名官員造反,不少背后站著的后盾便是這兩個教派。
與其說大唐目前要面對的是三十六名反賊,不如說是這兩個根系龐大復雜的神秘教派。
如此一來,秦月生卻是明白了為何朝廷里高手眾多,為何不能以暗殺的方式,一一將那三十六反賊盡數殺盡,直接掐斷造反的火焰了,想必有這兩個教派暗中支持,一定少不了派出內力高手終日貼身保護那三十六反賊。
“沒想到當今九州既然是這種形式。”秦月生暗道。
“我們二人已經所知之事都與你道出,這下可以走了吧。”二人早已開始大步倒退,但又生怕秦月生違背約定,突然暴起發難,阻止他們二人離開,所以便雙目緊盯秦月生,只要對方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立馬拔腿便逃。
“當然,我這個人一向守信,但你們臨走之前,卻是得再為我做件事。”秦月生嘴角怪笑,直接以從白蓮老鬼身上得到的御物真訣控制著‘石雕像’往那二人飛去。
“不好!這人要殺了我們。”
二人頓時一驚,紛紛轉身就跑。
但秦月生摘星手一抓,他們哪里能再往前邁出一步,瞬間頸后就被石雕像給扎了兩下。
“暗器?”二人一驚。
但僅僅只是針刺般的一疼,很快便沒了后續。
看著秦月生仍然盤坐在原地沒有任何動彈,這二人臉上不禁就變得疑惑不已,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出三息工夫,在秦月生碧落瞳的注視當中,就見那二人的脖子上瞬間長出了一片片紫色鱗片,卻是異變的開始。
“啊!這是什么?!”
“我也這樣了,你也是!是那個白蓮妖人,他對我們使用了妖法!”
一息頭,二息肩,三息胸膛,四息腰…
不出十個呼吸,這二人全身已長滿了鱗片,任誰一看都會第一時間脫口驚呼一聲‘妖怪’。
“殺了他!反正我們也活不成了,跟他拼了!”
二人立馬朝著秦月生襲來,雙爪筆直對著其腦部抓去。
秦月生沒動用天魔邪刃和斬龍劍,既然這‘蛇帝姬的祝福’就是蛇甲軍的力量源泉,那么他自然是要親身試試看看這變異后的人實力到底有多大的漲幅,如用神兵瞬間擊殺,卻是無法看出什么所以然來。
以內力依附雙指,頓時一道白氣便從秦月生指尖冒出,遠遠看著就像是一把劍。
秦月生直接對著沖在最前方的那人雙指點出,劍指直逼此人手掌心。
劍指震的此人手掌上的鱗片紛紛碎裂,露出了鱗片底下的血肉。
“咦!”秦月生微微感到驚訝,自己這一指看似普通,但實際上連鋼板都能瞬間戳出一個洞來。
但對付上這異變的黃巾教眾,卻只能做到戳爛他手掌心上的鱗片。
這防御力可以啊!
若是能將數萬人變成這個鬼樣子,足以平定天下,改立皇朝。
若是將數百萬人變成這個鬼樣子,只怕秦月生能靠這支鱗甲軍從天南打到海北。
正當秦月生準備再來一掌時,這個人突然痛苦的抱住了自己腦袋,開始嘶吼起來。
看著這個家伙的舉動,秦月生一愣,這是什么情況?難道蛇帝姬的祝福還有什么副作用?
另外一個黃巾教眾倒是沒有這個異狀,見自己的同伴如此痛苦,此人還以為是秦月生對他下了什么毒手,想著自己今日多半也活不成了,秦月生不可能放過他,此人直接全力以赴,朝著秦月生一拳打去。
異變之后,這人的氣力也是得到了明顯的增幅,秦月生以掌擋之,不禁整條手臂都晃了一晃,卻是被撼動了一絲。
“氣力不錯。”秦月生握住對方拳頭用力就是一甩,此人立馬就控制不住的趴到了地上,被秦月生一個夾臂反制,死死按在了甲板之上。
而另一邊,那名捂頭狂吼的黃巾教眾已變得雙眼猩紅,口中止不住的有唾液不斷流出,看他四肢齊齊趴在地上的模樣,哪里像個人,倒更像是一條瘋狗。
兩個人同時被石雕像扎中,一個意識清醒,一個卻變成了這副模樣,瞬間就讓秦月生明白了原來石雕像這個東西使用起來是有副作用的。
“吼!”
見已經發瘋的黃巾教眾朝著自己撲來,秦月生該測試的東西都已經測試出來了,懶得再與他多做纏斗,直接以碎星手揮出,兩股內力瞬間籠罩此人身軀,以太極旋繞之勢,磨盤般的一前一后將他整個人給碾碎成了大量殘塊。
再以內力伸手一揮,將這些殘塊拂入江中,甲板上便變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些許滲入了縫隙當中的血跡。
秦月生一舉一動之間,便悄無聲息的殺了一人,被他單手壓在地上的黃巾教眾心里頓時就不禁涌現出一股絕望,順便便打算咬舌自盡,不讓秦月生討到一點好處。
但秦月生立馬就注意到了這個家伙的舉動,直接重新封閉對方全身穴位,這次卻是連啞穴都給點了。
“你對我還有大用處,先別著急死,等日后事情辦妥,你想死我可以親自送你一程。”秦月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