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長詫異地用余光瞄著乘務長,沒聽說她會駕駛飛機啊,航空院校的空乘又不會教飛行員的專業知識…
乘務長一臉認真,“請放心吧,我也在這架飛機上,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
見乘務長如此表態,機長只能相信她了,畢竟也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了,指望飛機里有會開民航飛機的乘客,簡直比中彩票都難。
塔臺知道了飛機的狀況后也是不敢怠慢,全都進入緊急狀態,開始準備迎接,盡量為飛機提供良好的降落環境。
飛機逐漸降低高度,朝著跑道靠攏,然而緊急關頭,又是一陣強風,擾亂了飛機的姿態,讓飛機失去了降落的可能。
機長連忙穩住機身,重新拉升,然而此時飛機與塔臺的距離太近了,拉升的距離不夠,之前放出的起落架硬生生地被塔臺撞斷。
重新飛回天空,卻幾乎失去了降落的可能,機長的面色更加白了,這番極其耗費精神和體力的操作已經讓他油盡燈枯,身體一軟就昏了過去。
他這一昏,飛機便失控了,高度飛速損失,乘務長反應倒是夠迅速,連忙跳過來,將操縱桿重新拉起,勉強維持住了平衡。
這時,駕駛艙的門忽然被打開,原來是谷水泉發覺不對,前來查看情況,駕駛艙的密碼自然難不倒他,所以很輕易地就進來了。
谷水泉推開門就看見乘務長坐在機長身上,頓時就懵了,這是什么情況???
自己開錯門了???
難道說飛機飛的這么凌亂的原因竟是這個???
哪知道乘務長見到谷水泉不是尖叫,也不是羞澀,而是一臉驚喜,“你來的正是時候!”
谷水泉渾身一個激靈,面色怪異地看著乘務長。
不,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偽裝成乘務長的怪盜基德這才注意到剛剛自己用的是女聲,連忙切換回自己的聲音,“快點,過來幫幫忙,你會不會駕駛飛機?”
“可以會。”
“什么叫可以會?”怪盜基德沒精力扯淡,“先把機長拿走吧,太耽誤我操作了。”
谷水泉先把昏死過去的機長拖了出去,綁好在乘務長的專屬座位上,然后安撫了一下乘客,嗯,主要是園子。
緊接著他重新回到駕駛艙,問向怪盜基德:“你有駕駛民航飛機的經驗?什么水平?”
怪盜基德嘴角一勾,“能有什么水平,會操作就不錯了,難道你還指望現在有個專業機長來幫忙嗎?”
“那還是我來吧,我在夏威夷學過開民航飛機,雖然談不上精通,但還算是熟練。”谷水泉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換位。
怪盜基德一臉驚訝,“夏威夷還教這個?”
“別廢話了,趕緊的吧。”
兩人換好位置,都是稍微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樣,兩個人一起,總比一個人面對強點。
“你說真的啊?你學過?”怪盜基德一邊操縱各種儀器,一邊問道。
“嗯,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會。”
谷水泉拿起和塔臺的對講機,說清了這里的情況,然后申請再次降落。
塔臺那邊現在也是很無奈,起落架都掉了一個,還是飛機前端那個,這是要直接拿機頭降落?
而且還不是專業機長,是一個自稱會開飛機的乘客,以及據說會開飛機的乘務長,還有比這更離譜的情況嗎?
但是不同意又能怎么辦,難道讓這一飛機的人都去死嗎?
塔臺連忙清空所有場外工作人員,以免被殃及,這才抱著死中求活的決心同意了谷水泉的降落申請。
怪盜基德心中也是忐忑,他也知道現在連起落架都沒了,降落已經是件渺茫的事情了,“你到底行不行啊?不會被你害死吧?”
“其實你可以直接跳下去飛走的,這對你來說應該也不算太難,不是嗎?”
怪盜基德撇了撇嘴,“我要是跳下去,萬一你再出問題,這一飛機的人就徹底沒救了,難道指望再找兩個會開飛機的出來嗎?”
“今天也真是邪門了,怎么兩個機長都先后出問題。”
谷水泉也有些費解,明明都已經避開了機長中毒事件,結果還是躲不過,這算是世界線的頑固?
“我說,該不會是你這家伙的霉運吧?”怪盜基德感覺自己發現了真相。
谷水泉倒是沒懟回去,他知道怪盜基德現在是在通過說話發泄壓力,“要是以前的話,真的沒準是我的原因,但是現在應該不是了。”
這不僅是因為他的厄運光環已經被毛利蘭驅散的差不多了,而且他自己也加過幸運,就在訂婚那天,鈴木園子穿著禮服,和他在床上“談心”的時候。
“對了,你應該已經確定寶石是假的了,怎么還留在飛機上沒走?”谷水泉忽然想起來這事兒。
怪盜基德像是想起了什么,露出微笑,“因為我答應過某人,要讓怪盜基德被抓一次。”
“哦?”谷水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我原本的打算是從飛機上跳下去,掉到海里,然后被鯊魚追趕,這還要‘感謝’你的巧克力啊,讓我這么受動物歡迎。”說到這里怪盜基德咬牙切齒。
“接下來正在追趕怪盜基德的中森警官會‘恰好’發現另一個怪盜基德,然后在追趕后面這個怪盜基德的時候會被對方逃到海里,然而很快怪盜基德就會被鯊魚趕回岸邊,這樣就能不著痕跡地完成承諾了。”
他口中的三個怪盜基德自然依次是“新莊功”、管家寺井黃之助,以及最后的真正的他。
“只不過…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機會了,希望她不會怪我不守信用吧。”
怪盜基德罕見的有些傷感,谷水泉看了他一眼,沒有再給他感春傷秋的時間。
“好了,準備降落。”
怪盜基德連忙收回放松的樣子,認真嚴肅起來。
一個機頭光禿禿的飛機,在狂風驟雨、電閃雷鳴的天氣里,緩緩降低高度,對準了機場的降落跑道。
塔臺上的指揮者,正拿著望遠鏡,屏住呼吸,等待最后的審判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