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風微冷,寧靜的馬路上,樹葉搖動的聲音清晰可聞,沙沙沙的讓人不由得跟著放松起來。
安室透活動著發酸的肩膀和頸椎,走在大街上,總算熬過了這兩天,那么一大堆文件和各種層出不窮且毫無頭緒的事項,終于是理順了。
他寧愿跟人打兩天槍戰也比這痛快,實在是…唉…
不過,在理順手上的任務之后,他終于可以輕松下來了,具體的事情都可以交待下面的人去做,那些人都挺專業的,說不定是從鈴木財團出來的,安室透暗自想到。
這份工作完成了,接下來就是上任雇主的工作了,趁著這個完成工作的機會,正好去榎本梓家交流一下工作成果,順便…再套套話什么的。
看看這兩天有沒有重要或是可疑的事情發生。
就在他不停盤算的時候,忽然頭頂一痛,安室透下意識地迅速矮身躲避,并戒備起來。
然而,下一刻,一根羽毛從眼前飄過,他這才恍然,原來是虛驚一場。
一只熟悉的雪白貓頭鷹正垂下頭和他對視著,爪子還不老實地在他頭發上亂抓。
“原來是你啊,海德薇,嚇我一跳。”安室透拍了拍胸口。
“咕”
“快點下來,不要再抓我頭發了,很痛的!”安室透伸手想把貓頭鷹拿下來,但是后者不停跳來跳去,閃躲得很是敏捷,有時還飛走繞一圈,背后偷襲,再落回他頭上。
安室透被折騰得都沒脾氣了,“如果你是只鴿子,你現在已經進我肚子里了!”
不再管頭上的貓頭鷹,安室透無奈地繼續朝榎本梓家走去,已經到樓下了,只要繞到正門,就可以上去了。
榎本梓家里,貓男爵現在的脾氣是越來越好了,或者說已經懶得掙扎了,此時的他正四肢攤開平躺在榎本梓的床上,一動不動,任由后者施為。
曾經,他會因為沒有穿衣服而覺得羞恥,現在,身為小貓咪,要什么羞恥心呢?隨他去吧。
榎本梓一邊跟栗山綠打電話,一邊擺弄著手里的東西。
“你在忙什么呢?電話那邊一直有各種奇怪的聲音。”栗山綠奇怪地問道。
榎本梓放下手上的東西,拿起放在床頭柜開著免提的電話,“抱歉,抱歉,我在給男爵朱砂開智。”
“朱砂開智?那是什么?”
榎本梓一手揉著貓男爵的柔軟肚皮,一手拿著電話,“之前在網上看到的,說是用毛筆蘸滿朱砂,然后在孩童的眉心點一個紅點,然后就能開智。”
“有這種說法嗎?那你給一只貓咪開智算怎么回事?”
“欸你不覺得很有趣嗎?男爵那么聰明,說不定就能讓它變得更聰明呢?”榎本梓笑著道,“而且,這個點朱砂的寓意,還有說是可以鎮壓兇獸,男爵好歹也是跟老虎同科的動物,也是很兇的猛獸哦”
躺在那里被她揉小肚子的貓男爵一言不發。
“要我說,你有這時間,不如找個男朋友吧,你現在工作也不忙,工資還那么高,不像我,根本沒有時間想談戀愛的事…”
電話另一邊的栗山綠絮絮叨叨地說起自己跟妃英里最近遇到的各種奇葩案件,榎本梓靜靜聽著她的傾訴,時不時安慰一下。
順便,用準備好的朱砂筆,給躺平的貓男爵點好了紅痣,額頭上多了一個紅點,立馬變得萌萌的。
榎本梓滿意地笑了笑,然后把在一旁看熱鬧的龍貓也抓了過來,順帶著一起開了智。
小白不用去抓,看見兩個小伙伴都有了,就它沒有,它自己就湊了過來。
“啊,小綠,你等一下,好像有客人來了。”
“欸——這么晚了,還有客人,該不會你已經交到男朋友了吧?”電話另一邊的栗山綠忍不住驚呼道。
“不要胡說了,哪有的事,我現在可沒有談戀愛的想法,天天和幾只小動物一起玩,悠閑地看書喝茶,這樣的日子我已經很滿意了。”
“唉,這話說得也對,你這個狀態還真是讓人羨慕。”
“先不說了,我去看看是誰來了。”
“好,那我掛了,晚安”
“嗯,晚安”
掛斷電話,榎本梓匆匆忙忙趕到玄關,透過貓眼一看。
“欸?是安室先生,他怎么來了…”
心中十分疑惑,但榎本梓還是馬上打開了門。
“啊,阿梓小姐,晚上好,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你。”安室透笑得很溫柔陽光,表現得十分人畜無害,就是頭發亂糟糟的,頭上還蹲著一只貓頭鷹,顯得有些奇怪。
“沒關系,只不過,這么晚了,安室先生來找我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嗎?”榎本梓奇怪地問道,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貓頭鷹吸引了。
“呃…確實有一點工作上的事啦,之前老板交待的任務,我已經都理順了,但是他又叫我不要隨便去打擾他,所以,下班路過你這里,我就想著干脆當面把工作成果跟你說一下,回頭老板問起來,你好匯報。”
安室透的理由很光明正大,工作中當面交流的效率,比電話交流要高很多的,尤其在日本這種堅持使用傳真機幾十年不變的國家,那就更依賴當面交流了。
“這個時間才下班啊…”榎本梓看了看外面早就黑透了的天,忍不住感慨道,“安室先生還真是辛苦呢。”
“哈哈,還好,不辛苦,畢竟老板開的薪酬也高。”安室透隨口敷衍道。
“我的薪酬也一樣呢,但卻沒什么事做,安室先生還是辛苦的。”
原本覺得自己游刃有余的安室透,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可憐,雖說憑他的能力、精力、身體素質和頭腦,同時兼職三份工作,拿著五份薪酬,他也做得很好,可以說是超精英的人才了。
但是,跟榎本梓一比,他就…
“啊,差點忘了,快請進來吧。”榎本梓后者后覺地將安室透讓進了客廳。
剛一進來,松田陣平就從安室透的頭頂跳了下來,跑向來榎本梓的臥室,去打探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的狀況了。
“海德薇怎么會跟你一起來的呢?它這兩天是在你那里嗎?”剛剛她就有點介意安室透頭頂的貓頭鷹,但是因為被話題拉住了注意力,沒抽出空來問。
安室透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恢復了平時帥氣的發型,無奈地說道:“海德薇只是在路上忽然落到我頭頂的,這兩天并沒在我那里。”
接著兩個人就聊起了工作的事情,時不時的,安室透就裝做無意地問起一些跟谷水泉和鈴木園子有關的事情。
臥室里,松田陣平看著額頭點著朱砂紅痣的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忍不住笑了起來。
松田陣平:很漂亮啊,咕 萩原研二:不用幸災樂禍,一會兒阿梓小姐回來,你也跑不掉。
松田陣平:跑不掉,我可以飛。
萩原研二:…
諸伏景光:你怎么來這兒了喵?
松田陣平:我感應到你們不在咖啡店,怕你們被絕育了,所以來看看。
松田陣平瞄了一眼諸伏景光的身子,后者還攤開四肢平躺著呢,看得很清楚。
松田陣平:看樣子結果不錯,你們都還好好的。
諸伏景光注意到他的目光,翻了個身,衣服什么的他也不指望了,就算阿梓小姐家里有備用的,他穿上也會被這兩個家伙撕扯下來。
反正大家現在都是光著的,誰也別笑話誰。
萩原研二:好了,我們去客廳看看吧,我聽到零的聲音了,這么晚了,他來干什么?真的對阿梓小姐有意思了?
松田陣平:誰知道呢,去圍觀好了。
諸伏景光:說的沒錯喵 “啊,男爵來了,我只是出來和安室先生聊聊天,你就這么等不及了嗎?真是個黏人的小家伙”榎本梓注意到貓男爵的身影,彎腰將它抱了起來,然后放在膝蓋上開始擼貓活動。
安室透眼睛一瞇,發現了問題,“阿梓小姐,男爵和多多洛怎么在你家?我記得它們平時是住在咖啡店的吧?”
榎本梓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姨母笑,“今晚咖啡店有些事情,男爵它們待在那里不太方便。”
“有事情?”安室透試探道。
“不能說的事哦”榎本梓沒有回答,揉了揉貓男爵的肚子,“你說對不對,男爵?”
“喵”有些事情諸伏景光是知道的,榎本梓幫鈴木園子做準備以及自言自語的時候,他全都聽到了。
安室透眉頭微皺,感覺問題并不簡單,是不是今晚去看看?萬一,那位神秘的老板要開始有動作了呢?
想到這里,他起身以時間不早為由和榎本梓道了別。
離開榎本梓之后,安室透沒有回家,直接朝著咖啡店走去。
然而,走了一段路之后,一個熟悉的感覺又落到了他頭上。
“咕咕”
看著眼前這雙貓頭鷹的大眼睛,安室透嘆了口氣,算了,今晚去估計也會被這家伙暴露,那位老板也不是好相與的,現在露出破綻就不好辦了。
大晚上的,還是回去睡覺得了。
喝了一口谷水泉喂到嘴邊的水,鈴木園子總算緩過勁兒來了,她慵懶地躺回枕頭上,迷迷糊糊地就要閉上眼睛。
谷水泉將她散亂的發絲整理好,輕聲呼喚,“別急著睡啊。”
“啊?還來啊?不行了,我累了…”鈴木園子哼哼唧唧聲音模糊不清地回道。
“我是說,先洗個澡再睡,不然這樣多難受。”
“哼哼…”鈴木園子光哼哼也不動地方,磨磨蹭蹭半天,才撒嬌道,“我不想動了,你抱我去…”
“看樣子光我一個人增加耐力沒什么用啊,你也得跟著增強才行。”
谷水泉彎腰用公主抱將她從床上抱起,十分輕松,一點都看不出勞碌了半天的樣子,腰不酸,腿也不痛。
被他抱在懷里,鈴木園子的手指卻不老實,在谷水泉胸口滑來滑去的。
“怎么?剛剛不是說累了,這會兒又來撩火?你還想繼續?”
鈴木園子像觸電一樣連忙把手收了回去,她是真的累了。
老老實實被抱到浴室里,任由谷水泉幫她涂抹沐浴露,和用水沖洗,然后被抱著一起進了浴缸。
這個浴缸有點小,兩個人坐在里面有點擠,但這不重要,這種時候大才是缺點。
泡在熱水里,鈴木園子舒服地發出一聲呻吟聲,然后…就引起了連鎖反應。
很多時候,聲音比其它形式要更有效果。
“你還沒累啊…”鈴木園子有些怕怕的,這都第幾次了,還這么精力旺盛的。
“可能是增加過耐力的原因吧,沒事,不用管,泡一會兒我就抱你回床上睡覺。”
鈴木園子抱著膝蓋沉吟了一會兒,小聲嘀咕道:“要不…在水里試試?”
新的一天,似乎和昨天沒什么區別,陽光也好,鳥鳴也罷,都是昨天見過聽過的。
但是谷水泉看著趴在自己胸口的鈴木園子,覺得一切都不一樣了,仿佛一種由內而外的舒暢輕松感,將一直以來揮之不散的陰霾感徹底祛除殆盡。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是因為“成人禮”?還是因為感情的再次突破?他弄不清楚,也沒必要弄清楚。
手掌在鈴木園子裸露出的半邊肩膀上摩挲著,不管多少次,這種觸感都是那樣讓人愛不釋手。
眼睛在鈴木園子的臉上來回打量著,始終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讓谷水泉害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唔…”鈴木園子的眼皮微動,緩緩半睜雙眼,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笑了一下,然后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這個動作充分地向谷水泉展示了她的皮膚究竟有多光滑,被子一下子就滑倒了腰部。
谷水泉的手也就跟著被子一起往下滑。
啪——
鈴木園子一巴掌就他的手拍到一邊,“一大早的又想干什么,還沒夠啊?”
“沒有。”
“沒有也不行,我今天還要去找小蘭玩呢。”鈴木園子將他再度攀到自己身上的到一邊。
“…這才過了一夜,你的態度變化也太大了吧?”谷水泉有些無語,正常來說,不是應該早上醒了繼續溫存一下的嗎?
學而時習之,才是正確的態度。
“昨天是你生日,我就遷就你一下,你今天還想有那種好事?哼,門都沒有。”鈴木園子沒有先穿衣服,而是先把絲襪穿上了。
她是有預謀的,穿上絲襪,谷水泉再想抓她就不可能了。
按照克麗絲小姐的囑咐,饑餓營銷才是正確的,不能讓他一直吃飽,免得他很快就失去新鮮感。
谷水泉并不知道貝爾摩德暗地里還坑了他一下,還以為她是累了,身體受不了,“那早安吻總得有吧?”
鈴木園子衣服穿到一半,想想也對,就轉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好了,快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