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賓利停在了波洛咖啡店不遠處的小巷里,鈴木園子從車里走了下來,看了看周遭的人家都燈火不顯,邁步走向咖啡店。
拿出鑰匙,小心翼翼地開鎖,拉起卷簾門,推開店門…
“嚇死我了,原來是男爵你啊,我還以為見鬼了…”鈴木園子拍著自己胸口,看著黑暗中泛著綠光的眼睛,心有余悸。
“喵嗚”貓男爵低聲叫了一句,心里也在嘀咕,還以為是小偷呢。
“噓你老老實實呆著噢,不要亂叫。”鈴木園子拍了拍貓頭,像是和它商量一般。
貓男爵沒有回應,默默轉身回了自己的小窩,靠在了趴在里面的小白身上,小白不知道夢到了什么,耳朵動了動。
鈴木園子轉身把店門關好,然后躡手躡腳地靠近谷水泉的房門,耳朵貼在門上偷聽了一小會兒,見沒有什么動靜,這才小心翼翼地擰動門把手。
擰動門把手…
擰動…擰不動…
他居然鎖了,可惡,鈴木園子氣得在店里走了好幾圈,大半夜的跑到這里來,已經到房門口了,結果房門居然是鎖的,太過分了。
“早知道應該事先跟阿泉要一把鑰匙的,不對,上次我進他房間明明沒鎖,更不對的是上次我自己的房間明明鎖了,他是怎么進去的?”
一大堆謎團讓鈴木園子有些頭大,大半夜的精力旺盛,還每個人陪自己發泄多余精力,一個人擱這兒想這些有的沒的,也太慘了點。
正在她自怨自艾的時候,忽然見到貓男爵又從窩里跳了出來,然后將一把鑰匙放到了她面前。
“欸?你哪兒來的鑰匙?不對,你居然聽的懂我說什么嗎?”鈴木園子瞪大眼睛,一臉驚奇地看著它。
貓男爵瞥了她一眼,沒吱聲,默默回去接著睡覺了。
鈴木園子見它不搭理自己,只好撓了撓頭,拿起鑰匙,轉身去開門了。
按著門把手推開,小心翼翼地注意不發出聲音,然后踮著腳尖,做賊似的往床邊靠去,看著鼓囊囊的被子,鈴木園子兩眼直放光。
她慢慢蹲在床邊,然后將一只手沿著床邊伸入被窩里…
嗯?空的?
鈴木園子伸手摸了半天,什么都沒摸到,這時忽然有東西抵在了她后腦上。
“不許動,誰派你來的?”
“…”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谷水泉,鈴木園子撅了撅嘴,憑什么自己夜襲就成功不了,可惡。
“快說。”
鈴木園子配合著演戲,舉起雙手,慢慢轉過身來,腦門上頂著谷水泉的手指說道:
“哼,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也就沒什么好隱藏的了,你的事發了,上面派我來調查你。”
“哦?我有什么事發了?”
“你床底下藏小人書的事發了,你現在囚禁我也沒用了,這件事我已經上報了。”
“是嗎?”谷水泉冷笑一聲,“膽子很大啊,既然你已經上報了,那就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別亂來,不然等回頭有你好看的。”鈴木園子一副怕怕的樣子,往后退去,然后碰到床邊,倒在床上。
谷水泉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盯著她的眼睛,“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我現在就要你好看。”
“啊,不要啊”
鈴木園子象征性地推了推他的胸口,然后因為“敵不過”谷水泉的力量而節節敗退,一敗涂地,一塌糊涂…
夜空中的云彩識趣地遮住了月亮,大廳里的貓男爵將腦袋和耳朵埋在了小白懷里,樓上的偵探事務所空無一人。
不知道何時加裝的隔音墻,讓這分夜色風光獨屬于兩人。
半晌后,鈴木園子氣喘吁吁地用手指撩了下散亂的發絲,重新露頭的月亮將月光灑在她布滿紅暈的臉上。
“你怎么知道我來了的?”她的聲音低垂,帶著一絲莫名的顫音。
谷水泉翻身坐起,笑了笑,“你那顆巧克力的效果是精力旺盛,我就猜你可能睡不著,所以一直等著你電話來著,怕你半夜一個人感覺孤獨。”
“那你怎么不去我家,或者給我打電話?”
“你這不是自己送上門了嗎?”谷水泉嘴角含笑,看著鈴木園子。
“呸,你就知道我一定會來?”鈴木園子啐了他一口。
“你那么不服輸,上次被夜襲了,肯定想著報復回來啊,大半夜睡不著覺,你不來我才覺得奇怪。”
“那你還鎖門?”鈴木園子白了他一眼。
“這樣才有意思啊,不然一晚上都干什么?像剛剛那樣嗎?那太折磨了。”
鈴木園子繡眉豎起,“怎么?你剛剛那么急,這會兒又說是折磨?你什么意思?”
谷水泉嘆了口氣,看了看她裸露的白皙肩膀,披肩早就不知道丟哪兒了。
“意思就是很煎熬啊,生怕自己把持不住,你這么誘惑。”
鈴木園子扭了扭身子,一副“這還差不多”的表情。
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聽說…男人這么一直憋著好像不好,是嗎?”
谷水泉驚訝地看向她,鈴木園子轉過了頭去,不敢和他對視。
“你之前留下那些東西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鈴木園子臉一紅,“網上都是這么說的…”
谷水泉忽然覺得網上某些特定的扯淡謠言不拆穿反而更好,互相受益。
“我還以為是集齊套裝就能上門把人帶走呢。”
鈴木園子抬起頭,木然地看了他一眼,這都什么跟什么?
“你,你要憋不住,就拿那些去衛生間吧。”
谷水泉:“…我沒用過那些東西。”
鈴木園子驚訝地看著他,這和她了解到的知識不符啊,難道…
“你別這么看著我,我很正常,只是都有女朋友了,為什么還要用那些東西。”
感受著谷水泉熾熱的目光,鈴木園子用被子裹緊了自己,“你。你不能亂來哦,說好了七天的。”
“附近有叫七天的旅店嗎?”
鈴木園子白了他一眼,然后囁嚅著,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
“要不…我用別的辦法幫你?”
谷水泉眼前一亮,看向了她的手,鈴木園子的手縮進了被子里,這讓他有些疑惑,一臉莫名其妙地打量了著她,然后感覺到了有東西碰了碰自己的腰。
兩人重新洗漱過后,房間再次安靜下來的時候,谷水泉已經有些困了,他摸了摸靠在懷里的鈴木園子的臉頰,問道:
“你還不困嗎?”
“嗯…要不你先睡吧,我看著你睡,也挺有意思的。”
“沒事,不睡了,聊會兒天吧,這樣安靜的獨處,每一分都是值得珍惜的。”
“嘿嘿”鈴木園子傻笑了一聲,然后提問道,“那你告訴我,你床底下到底有沒有小人書?”
谷水泉有些好笑,“那你自己確認下吧,反正我說什么你都不信。”
鈴木園子也是真的精力旺盛,一聽這話立馬跳下了床,打開燈,然后興致勃勃地鉆到床底下了。
“哈哈,我就說在這里嘛,你竟然將這個盒子固定到床板底下了,真是奸詐。”
過了一會兒,床底下又傳來聲音,“這怎么還有密碼啊?是多少?快告訴我。”
“你猜猜看。”
鈴木園子躺在地板上,看著頭頂的鐵盒子,陷入了沉思,“這我怎么可能猜的到啊,你就知道欺負我。”
“密碼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
鈴木園子一怔,“哦,知道了。”
很快,她就拿著一個紙盒子爬了出來。
“哼哼,我倒要看看你都藏了些什么樣的。”鈴木園子搓了搓手,背靠著床邊,坐在地毯上,然后興致勃勃地開箱。
開箱是有癮的,這是一種最快捷的,滿足探知欲的方式,鈴木園子對于谷水泉的偏好一直很是好奇,天天搞那么多花樣多衣服裝扮,到底哪一個才是他最喜歡的。
然而打開紙盒子之后,里面并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是什么有著最能吸引人目光封面的雜志,而是一本畫冊。
具體來說是那種線圈本的寫生冊。
她一臉奇怪地將它拿了出來,然后翻看起來,一邊看著一邊面色變幻。
“真是狡猾的家伙,又騙我。”她手往后一伸,在谷水泉的胸腹處拍了一下。
“怎么樣?畫上的人好看吧?這就是我的偏好。”
“嗯哼本小姐自然是極美的。”鈴木園子咧著嘴角,抑制不住笑意,這本畫冊里全都是她自己,還是各種裝扮版本皮膚的。
“你什么時候學會畫畫的?”
“就上次你趴在我床底下撅著屁股,試圖找到些不存在的小人書,然后我只好想辦法滿足你了。”
“為了避免你拿著這本畫冊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我就沒收了,作為此次搜查的證據,交由我保管,你沒意見吧?”
“有意見。”谷水泉心說我直接找真人不好嗎,這什么爛借口。
鈴木園子雙眸圓睜,“不許有意見,沒收了,這是本搜查官的命令。”
谷水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不是對你沒收畫冊有意見,而是覺得你不夠敬業。”
“什么意思?”鈴木園子抱著畫冊,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果然,沒讓她等太久,谷水泉就開口說道:
“你得穿上職業制服來說這話啊。”
“搜查官的職業制服?”
“不,是潛入搜查官的專業制服。”
見鈴木園子不太理解,谷水泉提示道:“你見過那些街上開摩托車的暴走族穿的緊身皮衣吧?就是那種。”
“嗯,黑色的。”
鈴木園子半瞇著眼睛,啐了一口,“大變態。”
谷水泉無所謂地笑了笑,夫妻之間,哪有什么變態不變態的,你情我愿不打擾別人就行了唄。
“那長夜漫漫,你要不要和我這個變態一起吃巧克力?”
“要。”
“那快上來吧。”
谷水泉拍了拍身邊,鈴木園子將畫冊放到桌子上,然后也一躍撲上了床。
咔嚓——
“嗯?什么聲音。”
“可能是你太重了,床要塌了…”
“呸,我哪有那么重,凈胡說八道。”
“那可能是你力量加太多了…”
“可我不是撲到你身上的嗎?你都沒事,床怎么有事了?床可是鐵的啊!”
“我前后已經加了四次體質了…感覺這效果好像還提升防御能力…”谷水泉心中也是納悶的厲害,是因為自己沒什么明確的防御手段,所以死命給自己加防御點嗎?
“防御能力?你是說挨揍能力?”
“…你想干什么?”
“嘿嘿,我不干什么,吃巧克力,吃巧克力。”鈴木園子訕訕地收好小拳頭。
“你可別試圖那你那小拳頭捶我胸口,我沒事,但是床會有事的。”
“嗯嗯,知道了,別廢話了,吃巧克力吧。”
谷水泉往后背一模一伸手,巧克力就忽然出現在手上了,鈴木園子一臉好奇,然后往他身上摸來摸去。
“你亂摸什么?”
“我看看你剛剛把巧克力藏哪兒了。”
“你剛剛都又不是沒摸過,哪里有地方藏巧克力了?這是魔法。”
“騙人,我之前學魔術的時候也學過類似的招數,哪里像魔法了。”
“別鬧了,真不是魔術,不是事先藏好的,快吃吧。”
一顆巧克力入一人口,入兩人腹,越是忘我,越是愉悅,時間流逝的越快,還沒享受夠,巧克力就沒了。
谷水泉伸手從床下拉出一箱瓶裝水,從里面拿了一瓶。
“你居然連水都備上了…”鈴木園子有些無語。
“你看這不就用上了嗎?喝不喝?”
“嗯。”
“你別光自己喝啊,我也渴了。”
鈴木園子眼睛泛著水波,看了看他意味深長的目光,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翻了個白眼,但還是照做了。
巧克力醫肚餓,礦泉水醫口渴,兩個人解決完這兩件大事之后,舒服地靠在床頭默然無語。
鈴木園子靠在谷水泉胸口,手指不停在他身上劃來劃去。
“你手指別亂動。”
“你這么急,難道說…”鈴木園子壞笑著,“你是怕癢?”
她忽然想起來了,好像第一次試圖摸他腹肌的時候,他就說癢了。這下好了,巧克力什么效果都扔腦后了,忘了問,就是想撓癢癢玩。
谷水泉試圖按住她不安分的雙手,但是沒奈何,現在鈴木園子的力量比他更強,根本壓不住了。
“別鬧…”
谷水泉試圖叫住她,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聽一陣咔嚓的響聲。
床塌了…
今天的巧克力,鈴木園子力量2,谷水泉體質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