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谷水泉郵件的時候,灰原哀連忙從沙發上爬了起來,還沒等她打開查看內容,電話又響了起來,而且很快又掛斷了。
這讓她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如果有急事,那么肯定是打電話最快,最有效率。但是水泉哥發了郵件,又用電話來提醒自己查看,這就說明…
事情很嚴重,而且不方便電話中交談。
打開郵件一看,她的瞳孔瞬間一縮。
琴酒…
“怎么了?小哀,臉色那么難看。”宮野明美關心道。
灰原哀沒有解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姐姐,變形吧。”
“欸???”
郊區,林間小屋。
諸伏景光看著琴酒的慘相,有些古怪地問道:“你…沒受傷嗎喵?”
“我為什么要受傷?”谷水泉奇怪地反問。
難道真的是自己等人太菜了?人家單槍匹馬無傷將琴酒打成這樣,自己臥底那么長時間,結果暴露了…
“你該不會以為是我把他打成這樣的吧?”谷水泉猜到了諸伏景光的想法。
“難道不是嗎喵?”
“不是,我只是運氣好,在外面散步的時候,撿到了殘血的琴酒。”
谷水泉輕描淡寫的樣子,對諸伏景光造成了極大的心理打擊。
自己辛辛苦苦那么久,結果送了命。變成貓之后還連續熬夜蹲守了一星期,結果一無所獲。你只是出門散個步,就撿了個現成的?
看著床上殘血瀕死的琴酒,諸伏景光很難相信,還有誰能讓琴酒傷成這樣?應該只是谷水泉不想承認吧。
不過雖然不相信他的說辭,但諸伏景光也沒再說什么。
谷水泉抬手看了下手表,然后又掏出麻醉針給琴酒補了一下,免得他醒的太快。
“接下來要做什么喵?”諸伏景光問道。
“畫畫,等人。”
諸伏景光歪了歪頭:喵??
沒有多解釋,谷水泉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一塊朱砂石,直接在地板上開始畫畫。
貓男爵在一旁好奇地看著,看上去似乎是中世紀歐洲的某種奇怪陣圖,至少主體的六芒星形狀他還是看得出來。
“來人了。”谷水泉眼睛一瞇,放下手中的畫筆,對諸伏景光說道,“你看好他,我去把人接過來。”
“明白了喵。”
谷水泉出了門,只見一個披著黑斗篷,遮得嚴嚴實實的女人正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琴酒那輛保時捷,他走上前去說道:
“是我,沒有危險,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志保呢?”
宮野明美有些詫異他的樣子以及所用的稱呼,但也沒有慌張,因為灰原哀就在她身體里,和她隨時可以交流,已經及時用意念交流告訴她了。
“我在這里。”
宮野明美胸口的衣服忽然自動敞開了一點,露出一雙眼睛。
對于這種獵奇的組合方式,谷水泉有些被鎮住了,他在郵件里讓宮野明美扮作宮野志保的模樣趕過來,這樣可以最大程度避免出現意外,導致灰原哀的存在暴露。
但是萬萬沒想到,她們居然做的更好,好到離譜。
合二為一,這下好了,有灰原哀在體內指揮,更不容易穿幫了。
“解藥帶了吧?”
“嗯,帶了,還帶了針筒和一些素材袋。”“宮野志保”一邊說著,一邊將另一件黑斗篷遞給谷水泉。
“很好,那就快點吧,跟我來。”
沒有多廢話,谷水泉接過斗篷便領著“宮野志保”進了小屋。
琴酒的雙手雙腳都被拉開綁在床的四角,身上也被扒得就剩一條平角褲了,為了避免他失血過多,谷水泉特意用琴酒自己的衣服撕碎給簡單包扎了一下。
當然,沒有消毒。
“宮野志保”進屋看到琴酒的樣子就是一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谷水泉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她才回過神來。
“宮野志保”上前先抽了琴酒兩管血保存好,又薅了他一把頭發,接著采集口腔上皮細胞等等,忙了一通,終于示意谷水泉可以了。
沒有更多的設備,只能做些簡單的工作了,做完這些“宮野志保”才有空打量了一下貓男爵。
雖然這只貓沒有做出說人話的驚世駭俗舉動,但看上去就不像正常貓。
只是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些時候,于是兩人一貓對視了一眼,都沒出聲,至少可以確認,大家都是谷水泉這邊的人(貓)。
谷水泉在“宮野志保”忙著的時候也沒閑著,他將地板上剩下的圖案補完,并在圖案四角釘了四個大鐵釘,然后將琴酒從床上拖下來,四肢在鐵釘上綁好。
“男爵,喂他吃藥吧。”谷水泉直截了當地吩咐道,“喂完你就出去,按計劃行事。”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拿起裝有APTX4869的盒子,還有琴酒自帶的水,給他喂了下去,“宮野志保”則在一旁頗為好奇地看著貓貓執行著主人的任務。
做完這些諸伏景光就邁著貓步走了,他的心里有很多疑惑。
比如“為什么喂了毒藥還要做后續的準備,只是出于謹慎嗎?”,“地上的煉金陣是干什么的?”。
盡管如此,他也沒有多問,只是默默地執行著谷水泉給他的任務。
“水泉君,這樣好嗎?”這是宮野明美替灰原哀傳的話,通過身體接觸的意念交流,完全不擔心被偷聽。
灰原哀在看到她發明的藥再次被用來殺人,哪怕是琴酒,她也覺得不適。當然,她這么問并不是心軟或是什么,而是覺得自己連累了谷水泉去“殺人”了。
“應該讓我來的。”
“沒事,如果琴酒直接掛了,那也是貓殺的,與我無關。”這當然只是安慰人的說笑,灰原哀自然能明白,但也沒再多矯情。
“如果他真的變小的話,那要怎么處理?”
灰原哀事先是知道谷水泉要給琴酒喂藥的,所以才匆忙之中也不忘帶一些簡單的工具,收集些“實驗素材”。
“那更好,正好實驗下你的解藥,這種機會可是很難得的。”
“我的意思是再之后呢?殺掉嗎?”
“不不不,那多浪費。”
谷水泉看著床上掙扎呻吟的琴酒,就像看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這么難得的機會,當然要好好利用,徹底榨干酒廠勞模的剩余價值。
沒有多說,琴酒命夠不夠硬,能不能活下來還不確定,如果活下來,到時候兩人也就能明白自己的打算了。
經過幾分鐘像油鍋里的大蝦一樣的掙扎,琴酒終究還是不負眾望地活了下來,變成了銀發小正太。
“宮野志保”看到這個形態的琴酒,心中的陰影頓時消散了大半,她們好奇地走上前,用帶著手套的手指戳了戳琴酒的小臉。
“呵,這個樣子,還真是挺可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