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
服部平次嚇了一跳,連忙摸出墨鏡,別過頭戴上。
這么匆忙地隱藏身份,倒不是擔心被江夏看到他在悄悄努力…而是因為今晚他來這艘船上,其實肩負著一個重要任務——偽裝成工藤新一。
“有能力偽裝成那個小女孩的,只有同樣是假小孩的工藤。所以按照工藤的說法,為了讓那個什么貝爾摩德以為她調虎離山的計劃得逞,這艘船上必須有一個‘工藤新一’存在。”
“校園祭的時候,工藤曾經當著她的面,用高中生的形象出現過。上船的時候,我又故意簽下了工藤新一的名字。
“那些工作人員表面答應我不說出去,但私下里肯定會忍不住討論——只要貝爾摩德竊聽了船上的對話,就一定能收到‘工藤新一已經上了船’的消息。”
到目前為止,這個計劃實行得頗為順利。
也是這時,服部平次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工藤有希子主動找江夏搭話,好像也不是什么壞事——有那個阿姨在前面吸引江夏的注意,自己這個不露臉的“透明人”,存在感肯定就更低了。
“而且什么人會跟工藤有希子一起上船?”服部平次想著想著,嘴角不由多了一抹微笑,“在任何人想來,應該都不是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大阪偵探,而是工…”
“你一個人跑到廁所干什么?”正想著,江夏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服…”
服部平次:“!!!”
渾身纏滿繃帶的透明人彈射起步,像個彈簧一樣嗖一下撲過去:不要說了!!停!!
江夏看了一眼逼近的手掌,想起這位大阪同學剛才正在廁所里搜查,而這群偵探調查的時候又喜歡東摸摸西碰碰…
他抽出甩棍一抵,禮貌地拒絕了對方的捂嘴請求。
服部平次也沒空纏斗,他大爆手速,掏出手機打了幾個字上去:[別說話!別問!我現在是工藤!!]
江夏:“…”
短暫的對視過后,在咚咚的心跳聲中,服部平次聽到這個東京同學善解人意地改口:“好吧,工藤,你一個人跑到廁所干什么?”
“…”“透明人”重重松了一口氣:這么大一艘船,誰也不知道貝爾摩德的竊聽器究竟裝在哪,還好江夏及時領會了自己的意思,沒耽誤正事。
…工藤倒是沒說錯,在尊重隱私這方面,江夏簡直是偵探界的楷模。
這么一來,貝爾摩德那邊,總算是成功糊弄了過去,那么接下來的問題是…
該怎么對江夏解釋自己假扮工藤新一的原因。
沉默片刻,服部平次拿出手機,背對著江夏,悶頭開始打字,打打刪刪。
——這種時候,他突然覺得“透明人”不會說話的設定,好像也沒什么不好。
至少比起口頭描述,這種擁有很多思考時間的打字,能讓他更好地騙過江夏。
呃,應該…能騙過吧?
船艙里。
雖然毛利小五郎的精妙推理,不幸被木乃伊的工作人員身份否認,但這位偵探,顯然沒有因此放過這個沒有惡魔牌的最大嫌疑人。
越是復盤,毛利小五郎就越覺得不對:“仔細想想,船長遇害的時候,包括再往前的那段時間,我根本沒在船艙里看到你——你那時在做什么?是不是正在準備兇器?”
“當然不是了!”面對殺人指認,木乃伊奮力反抗,“開場前,為了派對開始以后能專心工作,我特意去了一趟洗手間——對了,我記得當時他倆也在!不信你可以問他們!”
“嗯?”毛利小五郎順著木乃伊的指向望去,看到了毛茸茸的狼人,以及渾身疙疙瘩瘩的綠泥怪。
伏特加:“!”怎么又有我的事!
他深吸一口氣,在眾人疑問的注視下,像個不粘鍋一樣回憶道:“我去洗手間的時候,正在專心思索接下來的游戲,沒注意周圍有沒有人。”
“怎么會沒注意呢!”木乃伊急了,“你那時正在員工休息室門外偷聽,我路過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你兩眼,你肯定也看見我了吧!”
伏特加眼角一抽:“…”什么偷聽!打探情報的事,能叫偷聽嗎!!
“偷聽?”很不幸,毛利小五郎并沒有放過這個聽上去鬼鬼祟祟的關鍵詞,他狐疑地盯著伏特加:
“你為什么偷聽?難道是想打探船長的行蹤?對了!我記得剛才,你沒能第一時間找到自己的牌——那么重要的塔羅牌,為什么會放丟?你小子該不會是偷了別人的牌,所以才一時找不到它吧。”
木乃伊眼睛一亮:“很有可能!”
可能你個頭!伏特加忍不住滋滋冒出殺氣,他深吸一口氣,只好推掉大鍋,隨便認了個小鍋:
“我只是路過門口,聽到里面有人在說話,所以下意識地想聽一聽,看看能不能在接下來的游戲里得到一點線索…”
“這不是作弊嗎!”圍觀群眾里傳來一片噓聲,鄙視這個不正當競爭的家伙。
“咳!”伏特加仗著自己現在化著濃妝,誰也認不出來,厚著臉皮繼續道,“總之,我沒注意這個木乃伊是不是去了洗手間。”
“你,怎么會沒看到呢!你這是公報私仇!”木乃伊焦急,“就算去的時候沒看到,我出來的時候,你也肯定看到了…啊!”
他忽然想起什么,略微一呆,喃喃道:“也對,你當時正在洗手,背對著過道,洗手池的鏡子又被打碎了…沒回頭的話,你確實看不到我。”
“鏡子被打碎了?”毛利小五郎越聽越茫然,他想起破破爛爛的洗手間,疑惑道,“那些鏡子難道不是為了烘托氛圍,故意打碎的嗎?”
木乃伊沉重搖頭:“當然不是了!今天是化妝舞會,客人們需要用鏡子檢查儀表,所以我們只是在鏡子四角畫上了一些刻痕做舊——那時鏡子還好好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客人太入戲,把鏡子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