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接過口罩,用力點了一下頭。
然后突然扭頭打了個噴嚏。
工藤有希子一怔:“演得真像,你的演技應該沒這么好啊…小新,你是不是感冒了?”
柯南無語地揉揉鼻子:“我的演技在普通人里已經算是很好的了!你不能總拿我跟你比。”
工藤有希子搖頭嘆氣:“在這種關鍵的時候感冒,你也太不會照顧自己了。要不還是搬來美國,跟爸爸媽媽一起住吧。”
“我不去!”柯南忍不住道,“而且我感冒這件事到底該怪誰啊!——是誰昨天晚上藏在門后面,拿水槍嚇唬我,還滋了我一頭水的!”
“咳!”工藤有希子心虛一笑,“我這不是看你太緊張,想讓你放松一下嘛!好啦,時間快到了,你…你要不還是跟媽媽回美國吧,半小時以后正好有一趟飛機。”
柯南仰起頭,看著看似輕松,實則難掩擔憂的老媽,努力擺出自信的模樣:“放心吧,我會平安回來的,你們也該出發去那一艘萬圣節游輪了。”
說著他揮揮手,離開工藤宅,從后門不起眼的角落,回到了阿笠博士家中。
阿笠宅。
阿笠博士正在緊張地來回踱步。終于看到柯南回來,他眼睛一亮,走了過來。
柯南瞥了一眼竊聽器安裝的地方,連忙豎起一根手指,朝這個大大咧咧的老人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然后他調整了一下語氣,若無其事地問:“灰原怎么樣了?”
阿笠博士連忙按照之前約好的臺詞道:“小哀已經睡下了——她的病本來已經快好了,但可能是昨晚著了涼,突然又開始發燒…唉,要是今晚再不退燒,明天就去請新出醫生過來看看吧。”
柯南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了,既然她睡了,咱們就先去郵輪吧。”
阿笠博士干巴巴道:“可是咱們上了船,留小哀一個病號在這,是不是不太好?”
柯南:“藥和水都已經給她準備好了,鍋里還有保溫的粥,屋里的空調溫度也正合適。灰原又不是真的小孩,咱們只是離開一小會兒,她肯定能照顧好自己。
“相比起來,船上那邊,今晚恐怕會出現命案。你應該還記得那張邀請函上的內容吧——我絕不能允許那個組織再一次在我的面前,奪走別人的生命!”
竊聽器另一邊。
貝爾摩德坐在床上,透過陽臺,注視著窗外的滿月。聽到這句話,她無奈地笑了笑:“…絕不能允許黑衣組織在他的面前,奪走別人的生命?”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樣的事,幾乎每天都在發生。
“在那個孩子眼里,周圍的所有人,恐怕都只是他用來搭建舞臺的道具吧。”貝爾摩德站起身,穿上外套,“這固然會給我帶來麻煩,不過…一個獨斷專行的導演,能允許另一個人在他的舞臺上擅自搭建另一座舞臺嗎?”
答案肯定是不能。
有那兩封邀請函在,烏佐就算覺出了這當中的“故意”,也一定會去那一艘萬圣節的游輪。
更何況,游輪上并不只有她搭建的舞臺,那上面還會有伏特加在。
雖然不知道這個呆頭呆腦的同事究竟哪里吸引人了,但貝爾摩德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強,她很確定,烏佐對伏特加很感興趣。
“居然能讓烏佐在特定時間做出特定的事…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當導演的感覺還算不錯。”
貝爾摩德一邊在心里嘀咕,一邊走出家門。看著窗外的滿月,她嘴角緩緩上揚:“雪莉,你在外面玩得已經夠久,該回來結束你那罪惡的人生了。”
另一邊。
毛利偵探事務所。
“小蘭和園子怎么還沒回來?說好要幫我化妝的!”
毛利小五郎抱胸看著桌上的一堆東西,一臉犯愁:“這可怎么辦,我對化妝一竅不通啊。”
旁邊,從自己家趕來跟他匯合的江夏低下頭,打量了一下,把那對吸血鬼翅膀拿了起來:“背上這個,把臉涂白,再把牙套帶上,應該就差不多了。”
“這樣嗎?”毛利小五郎研究了一下那對翅膀,十分別扭地把它背上了,然后對著桌上的瓶瓶罐罐,繼續犯愁。
江夏看了看時間,決定就先這么湊合一下。他拿起桌上的虎牙牙套,塞到毛利小五郎手里:“等快要上船的時候戴上這個,應該就行了。”
“這東西看著挺硌嘴的。”毛利小五郎狐疑地打量著牙套,又指了指桌上的粉餅,“這東西呢,應該怎么涂?”
“不涂了。”江夏理直氣壯,“如果負責審核的工作人員因為膚色而否認你是吸血鬼,那就讓他們拿出吸血鬼全都皮膚蒼白的實證來。”
“嗯,不錯!”毛利小五郎對這種應對方式頗為滿意,“出發!這種游輪,應該會供應香檳啤酒,我今天就不開車了,正好主辦方說會派司機來接,哈哈,這群人可真貼心啊。”
兩人下了樓,很快坐上了主辦方提供的出租車。
路上,毛利小五郎看著天邊隱約露出的月亮,忍不住嘶了一聲:“這滿月可真滿月啊,居然有這么圓!”
江夏配合點頭:“很適合邀請函上說的‘血腥派對’。”
“血腥!”毛利小五郎入戲很快,他戴上假虎牙,桀桀笑道,“我的血液開始沸騰了!”
司機哈哈一笑:“吸血鬼是冷血動物,看到滿月就沸騰的,應該是狼人才對吧——您演錯啦。”
“咳。”毛利小五郎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但想到剛才江夏的話,他很快就重新變得理直氣壯起來,“誰規定吸血鬼看到滿月不能沸騰?你讓真吸血鬼出來跟我對峙!”
司機:“…”
毛利小五郎說完也感覺自己一把年紀了,這么說好像有點耍賴。
他連忙轉移話題,看向江夏,有點疑惑地打量起來:“說起來,你這只是一身普通的西裝吧,你打算扮演什么鬼怪?”
江夏笑了笑,朝他揚了揚手里的一團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