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針對園子呢?”事關朋友的安危,毛利蘭不敢怠慢,努力思索著:
“首先排除綁架團伙,我們在這人生地不熟,也沒有什么保鏢團隊,他們如果想抓人,直接沖上來就行了,應該不會選擇這種彎彎繞繞的方式。”
“而除了綁匪…”
鈴木園子性格大大咧咧,確實有可能得罪一些人,但這種得罪的程度,應該不至于讓對方設陷阱針對。
除非對面有著別的陰謀。
而“陰謀”兩個字一出,追查了朱蒂老師好幾天的毛利蘭,腦中頓時浮現出了一道金發碧眼的身影。
“難道是朱蒂老師?”毛利蘭悄悄取出手機,打開軟件看了一眼。
然后她驚訝地發現,那個代表著朱蒂老師位置的信號點,居然不知何時熄滅了。
“明明昨天晚上還能看到…不過也對,這么多天過去,定位器也差不多該沒電了。”女高中生一臉失望,心里暗暗嘀咕,“偏偏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唉,如果我早點過來就好了。”
“總之,既然沒法確定朱蒂老師現在就在東京市區,那么也不能排除她跟了過來,并且丟下了眼前這部手機。
“畢竟誰也沒規定她只能對男學生下手,而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朱蒂老師悄悄貼在鏡子后面的那些照片,其實也拍到過園子…
“我當時還以為園子和我一樣,只是不小心誤入鏡頭,但現在…”
“總之!”鈴木園子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索。
天真的女高中生對朱蒂老師的黑暗面一無所知,她看著手機,開心道:“過會兒等時間到了,咱們就按短信上所說,去這附近的咖啡廳,把手機交給那個發短信的男孩子吧——反正離得很近。”
毛利蘭回過神,本能道:“還是交給派出所吧。”
“那還有什么意思!”鈴木園子大搖其頭,“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好不容易撿到一個跟我很有緣分的手機,如果就這么交給派出所,那豈不是愧對了命運的安排。”
一邊說著,她一邊已經拉著毛利蘭,往剛才的網球場走去:“網球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咱們先安頓好那幾個小孩,然后去這間咖啡廳看看——放心,只是還個手機而已,不會有事的。”
毛利蘭:“…”可是萬一這真的是陷阱…
雖然心里總覺得不安,但最終,毛利蘭還是跟了上去。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如果真的有人針對園子,那就算躲過這一次,也還會有突如其來的下一次。
相比起來,咖啡廳人比較多,對方應該不會輕舉妄動。如果能借著這一次機會查明情況,那事情就最好了。
灰原哀目送著江夏離開。
江夏在身旁站著的時候,她的心咚咚跳得比以往劇烈,等江夏離開,她的心跳略有緩和。然而等江夏徹底從視野中消失,灰原哀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心跳再一次因緊張而劇烈起來。
“是錯覺嗎。”灰原哀掐了掐自己的太陽穴,“總感覺附近有一股可怕的氣息…難道是因為我對江夏的看法有所改變,所以我的感知也跟著變了?”
“不要這樣,江夏是好人,至少他對我沒有惡意,一直在幫我。”
灰原哀在心里努力說服著自己,然而不知為何,那種恐怖的氣息卻揮之不去。
她的心情起起落落,而在這QQ彈彈的情緒當中,終于,兩個眼熟的人走了過來。
隨著毛利蘭的身影映入眼中,灰原哀悄然松了一口氣:太好了,有這位毛利小姐在,至少有人能照看一下那幾個無辜的孩子。
想到這,灰原哀抬手指了指球場上幾個忙碌熱身的幼小身影,對兩個走近的女高中生道:“他們在這邊。”
毛利蘭點了點頭:“比賽好像快開場了,我去喊他們過來,大家去會場集合吧。”
——會場人那么多,還有安保。等比賽開始,她就能放心把幾個孩子留在這,然后自己去解決隱藏的問題了。
“難怪名偵探都喜歡當獨行俠,這種在陰影中解決危機,守護孩子們笑容的感覺,真是讓人喜歡。”毛利蘭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緩緩攥拳,“說起來,剛才我總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江夏…”
她放下手,往印象當中的方向張望了一下,卻只看到一片為比賽而奔走的人流。
“應該是錯覺吧。”毛利蘭失望地嘆了一口氣,“江夏如果真的想來,肯定早就跟我們一起來了,不過…”
如果他真的在這就好了。
別的不說,至少有江夏和他的甩棍在,就算自己有所疏漏,這位靠譜的偵探也一定能保護好園子和那些孩子,防止他們掉進陷阱當中。
“阿嚏!”
走出會場的江夏,總感覺有人正在念叨自己。他左右望了望,很快穿過一條街,循著殺氣的味道,來到了隔壁的小巷當中。
巷子里,靜靜停著一輛保時捷356A。
車里的人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右腳本能放在了油門上,但停頓片刻,思考良多,最終沒走。
江夏于是堵著車道走過去,開開心心地打了個招呼:“真巧,你也出來玩啊。”
琴酒深深吸了一口煙,又緩緩吐出來:“…你怎么在這。”
江夏:“今天這里有網球比賽,我認識的幾個朋友也要參加,我送他們過來。”
說著他順手拉了一下門,卻發現車門反鎖著。為車主的冷漠嘆了一口氣之后,江夏反問:“你呢?”
琴酒當然是來做任務的:“不要打聽你不該知道的事。”
說完,為了避免可能存在的追問,他一腳油門,很快駛出小巷,沒了蹤影。
江夏抱著鬼們剛才鉆進車里快速打包好的殺氣,看著那輛車離開的背影,頗感失望:“這個組織的企業文化也太不團結了——在陌生的地方突然偶遇,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問一問我想去哪,然后順道送我一程嗎。”
鬼們紛紛點頭: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