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4章 行政干預科研
在譚教授辦公室，慕景池詳細的找其問詢了凝聚態物理的道路。
他并不需要和物理學家走一樣的道路，他的核心是材料，走物理的道路也是為了讓自己材料的路走得更遠，更深。
譚俊教授給慕景池一個自學的思路方向，還提供了不少的相關教材。
慕景池認真的記錄下來。
“在學習過程中，如果遇到任何的問題，可以過來找我。”
“會的，謝謝譚教授。”
花費了不短的時間，慕景池總算是解決了物理方面的困難點，至少不是那種找不到方向的亂走，而是有目的、有層次的向前遞進。
辭別了譚俊教授，慕景池又去往數學科學系系，準備找同樣是楊文武教授推薦的梅教授，只可惜辦公室中并沒有梅教授的身影。
慕景池雖然撲了個空，但也并不在意，這次沒遇到下次再來就行。
身為學校的教授，肯定是有著自己不少事情的，或教學授課，或者是數學研究。相比起隔壁學校的數學系，華清大學的數學科學系更側重于應用方面，所以也有這方面的研究。
撲了個空的慕景池回到自己辦公室。
“哇，還是系統的服務功能給力啊！”
辦公室的面積也就是家中客廳大小，并不是那種十分寬敞的公務員辦公室，但慕景池卻覺得這種系統功能輻射的辦公室，才是真正的辦公室。
坐在自己的座椅上，看著辦公桌上堆起來的文件，慕景池一點勞累心思都沒有，有的是滿滿的干勁。
“怎么樣，還習慣嗎？”
正在認真看著四七四研究所傳過來的實驗方案，慕景池就聽到了熟悉的楊文武教授的聲音。
慕景池身為位錯理論體系課題的負責人，對于核心的項目方案是具有審查權的，如果沒有他的簽字同意，實驗方案是實施不下去的。
這樣就避免了某些人借著項目申請資金最終申請到自己腰包里面的事情發生。畢竟慕景池是位錯理論體系的開創者，起碼對于這些項目課題比其他人更為熟悉，也更為深入。
想隨隨便便蒙混資金，肯定是不行的。
“有點不習慣，我還是更喜歡去實驗室做研究。”慕景池提筆在方案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這份文件放在辦公桌左側。
左側是慕景池認為有研究價值的項目方案，而右側堆起來的則是沒有研究價值的方案。
“咦？我怎么感覺你這辦公室比我那辦公室待著更舒服啊？”
楊文武正準備繼續原來的話題說下去，突然間卻覺得自己身體好似更喜歡這里，有一種許久未曾有過的精神。
到了他這樣的年齡段，身體的細微差別感受起來都非常的清晰。就如同疼痛久了的人稍微有些好轉，便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差別。
楊文武左右環視著這間不大的辦公室，和他的辦公室也差不多，無外乎是沙發、辦公桌、書柜以及其他東西是嶄新的。
哦，還多了幾盆盆栽。
“你喜歡養這個啊？”
在辦公室的窗臺上，放著幾盆盆栽，也不是什么名貴的品種，就是淘寶能夠買到的那些，但一眼過去卻是綠意翩翩，看上去活力滿滿，宛如剛剛淋雨過后的那種清新。
慕景池笑著從辦公桌處站起來，來到窗前的盆栽，拿起澆水的噴壺，給盆栽澆了澆水。
“是啊，我家里也養了些，房間多了些活力，也還養眼。”
楊文武沒有再關注剛剛的那種感覺，笑著說：“看不出你這樣一個年輕人，倒是喜歡養些花花草草的。”
這種花草的閑情逸致，一般都是年長的老年人喜歡。年輕人偶有喜歡的，但在當前快節奏的社會壓力下，也沒什么耐心去養護。
一兩個星期，長有一個月還好，過幾個月也就慢慢的死了。
但看這辦公室里的盆栽，養護得很不錯。
“我還想在家里養幾只寵物的，可惜分身乏術。”慕景池說著，想起之前老慕老季說過的怕他孤單而讓他養幾只寵物。
突然間，慕景池心中一動。
以前的他是因為家里沒人，不方便養寵物。但現在不一樣，他有了女朋友，他自己沒時間的時候，不是還有宋小弋嗎？
“還是不行。”
這個念頭剛升起來，但又很快降下去了，畢竟兩人還沒住在一起。
“養寵物好啊，我家的那個小孫子就喜歡和小貓小狗玩。”
兩人聊了一會兒生活相關的話題，然后楊文武終于進入正式的話題，“你找譚教授和梅教授了嗎？”
“找了。”
慕景池點頭，“譚教授建議我去凝聚態物理學里面轉一轉，幫忙梳理了物理學的框架，讓我輕松了許多。”
楊文武教授頷首，“梅教授呢？”
“梅教授或許有事在辦，錯過了。”慕景池說，“我準備明天再去一趟。”
“嗯。”楊文武對于慕景池的作為并沒有什么好說的，相處這么久，他也知道慕景池做事還是有分寸的。
“你成了項目課題的負責人，還能有繼續鉆研的心思，真的很好。”楊文武從這個話題十分平順的過渡到了下一個話題，“他們那些人一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表面上對你這個負責人沒什么辦法，但在專業知識方面，說不定會你出丑。”
“對你而言，這是壓力也是動力，讓你不斷的前行，徹底的壓住他們。”
聽到楊文武的話，慕景池苦笑，“您這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才多大年齡，讓我壓服他們？您這給我的壓力也太大了。”
“哈哈哈，是夸張了些。”楊文武見慕景池臉上掛著的無奈，也笑了起來，“不過，也要拿出些真本事，不然他們是不會服你的。到時候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小事情扯皮之類的，很煩人。”
慕景池在腦海中想了想，嚴肅認真的點點頭，“我會的。”
自己開創的為位錯理論體系，再加上往后數學和物理對于材料的交叉深入進步，慕景池還是很有信心的。
“我叫了田教授過來幫你，你知道吧？”
慕景池點頭，“知道，田教授和我說過了。”
慕景池是課題項目的負責人，而楊文武同樣也是，只不過楊文武教授更偏向于行政管理方面，因為他有相關的經驗。
“我手上的極端條件材料課題也進入了關鍵的時候，可能就沒有那么多精力幫忙管理。所以我不方便的時候，老田會代替我幫你進行管理，這也算是對你的一種鍛煉。”
“老師的好意我知道，您放心。”
“現在科研項目管理這一塊，整個圈子都有一種行政干預過多的狀況。科研人員不得不在行政上花費更多無意義的時間，比如實驗項目申請的時候找不到領導，申請表簽字的領導又太多而且分散，還有某些人故意刁難等等。這些情況你需要非常注意，盡量將研究員的時間和精力解放，讓他們將時間花在實驗研究上，行政人員做好服務工作就好。”
“在這方面，美國做的比我們好。美國學校的行政就是以服務為主的，還存在著考核，若是兩年不達標就被趕出去。”
“這次你得到了國家上層的重視，組織起大型的項目，核心的權力也在你手中。所以在這個項目上，可以做一些改變，脫離不當的科研風氣。”
“這對你也是很有好處的，研究者的能力被解放，他們對于科研也就更有熱情，最終科研成果出來，對你更有利。”
楊文武將科研管理中的一些內幕都和慕景池詳細的說著。
雖然慕景池被上面的領導接見，明面上幾乎不存在越規矩的人。但好事多磨，一些隱藏在暗地里的問題依舊存在著，如果能夠避免的話，那自然是最好的。
“對了，上次來餐廳接你的那個女孩，是不是你心中喜歡的女孩？”
聊了一些沉重的話題，楊文武教授又回到了生活化的話題上，而且還是慕景池的個人問題話題。
“您見到小弋了？”
慕景池念頭一轉就知道楊教授說的是上次醉酒的事情，喝酒也就只有那一次醉得狠而神志不清。
“是啊，還是我讓艾小生拿你的手機打電話過去的。”楊文武說起這個就覺得好笑，“可是你的手機里面只有號碼沒有備注，打了幾個電話都是我們在座喝酒的人，最后才打到你的那個鄰居手機上。”
“艾小生一說你醉了，還準備向她問地址的，沒想到那小女孩主動說過來接你。”
楊文武話斷在了這里，然后問出：“那叫宋小弋的小姑娘，喜歡你吧？”
“那小姑娘長得挺不錯的，但感情的事也說不清楚，”楊文武感嘆一聲，“如果你不喜歡人家的話，早點告訴別人，免得耽誤了她。”
慕景池聽到楊教授說起那天醉酒的事情，不由得腦海中編纂著宋小弋的表情、言語和動作，不由得笑起來。
“教授，她那天晚上向我表白了。”
“啊，然后呢？”教授的八卦之心也被慕景池這一句瞬間勾起來，“你接受了她的表白？”
“我還沒來得及接受。”慕景池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我當時酒醒了一會兒，正準備回答她，結果她卻一溜煙的跑了。”
“不過，后來我又對她表白了。”慕景池看著楊教授，終于滿足了他的好奇心，“現在，我們兩人在一起了。”
“恭喜，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楊文武為慕景池感到高興。
談起這個話題，慕景池突然心中一動。
“教授，”他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我有個事情向您請教。”
“你說。”
“昨天晚上，我和小弋一起出去約會，但回來的時候卻是恰巧看見了她媽媽。”慕景池說起昨晚的事情依舊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現在的問題是，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阿姨。”
慕景池就住在隔壁，就算再怎么躲避，也總是會有見面的時候，到時候該如何相處呢？
“這個啊？”
楊文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反問了一句，“她媽媽的性格怎么樣？”
想起趙阿姨的種種，慕景池回道：“是一個性格非常好的人。”
“性格好的話，那么你就和她直接說。”楊文武以自身的年齡閱歷為基礎，為慕景池解釋，“既然你和女孩的事情已經被她媽媽發現了，那么就把事情說開了最好。”
“我們作為家長的，其實都是希望自家女兒有一個好的歸宿。你的人品、性格、能力都很好，你如果坦誠的說出來，能夠在女方家長心中增添幾分好印象和責任感。”
“真的可以嗎？”
慕景池表示有幾分懷疑，雖然趙阿姨確實性格好，但以前是鄰居。而現在是自家女兒被別人給拱了，兩者的性質可不一樣啊！
“放心吧！”楊文武拍拍慕景池的肩膀，“不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嗎？”
傍晚。
慕景池回到小區。
路過宋小弋家里的時候，他還特意的湊近房門聽了聽，聽聽里面是不是有著爭吵，但事實上里面非常的安靜。
“難不成小弋還沒回來？”
慕景池回到自己家中，坐在沙發上給宋小弋發了一條微信。
“在家嗎？”
宋小弋的微信也回得很快，“沒在家，在學校宿舍。”
“怎么了？阿姨不同意我們戀愛嗎？”慕景池被宋小弋的微信嚇得立馬就正襟危坐起來，宋小弋回學校住宿，這一條短短的微信，蘊含的信息可并不小啊！
“不是。”
“我現在準備考研，老師建議我住校，這樣方便學習。”
“我媽昨天晚上回來后根本沒有提起我們的事情。”
“你是不是看錯了啊？”
宋小弋的微信回復得非常快，一條條的快速刷新出來。慕景池顧忌著宋小弋宿舍可能還有其他人，不方便打電話過去，所以也就以微信文字回應。
“考研？之前沒聽你提起過啊？”
“你出去接戲了嗎？”
“不會的，我看得非常清楚，就是阿姨。”
“估計阿姨故意裝作不知道吧！”
慕景池發完最后一句，突然意識到問題的所在，“為什么阿姨要裝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