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地獄
可以，女人。
你成功的吸引到我的注意。
高橋虹嘴上帶著一抹微笑，拿起酒杯坐到女人的隔壁。
“哦？”
女人顯然沒想到高橋虹會突然坐在自己身旁，臉上肉眼可見的變紅。
高橋虹注視著眼前的女人，問道：“那在這位女生的眼中，我...應該是個怎樣的人？”
“為什么叫我女生，我叫橘奈子，你應該叫我橘奈子小姐呢。”
橘奈子瞪大了眼睛，長長的酒紅色頭發披在肩上，紅紅的臉蛋顯得可愛。
高橋虹笑了笑，比了個手勢。
“第一，我不叫高橋社長。”
“第二，我叫高橋虹...那么請問橘奈子小姐，在你的眼中...我是個怎樣的人？”
“唔...”橘奈子想了想，醞釀著話語。
“高橋先生應該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呢！”
“為什么這么說？”
“感覺吧！感覺現在的高橋先生跟在新聞里的高橋先生不一樣呢。”
不一樣啊...
高橋虹眼神閃過一抹異色。
眼前的橘奈子坐在吧臺前的高腳椅上，小腿歡快的蹬來蹬去。
“你不也一樣嗎，橘奈子小姐看上去也跟這里的景象很不合畫風呢。”
“哈？畫風？”
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可能太過超前，高橋虹糾正道：“感覺你應該不是經常來酒吧呢。”
“還好啦，主要是我的朋友失戀了，我只是來陪她的，平時確實是不會來這種地方。”
橘奈子扭頭朝著一處卡座看去。
順著橘奈子的目光，高橋虹看到了幾個男女，在卡座上快樂的玩耍著。
“你好像和他們不是很合得來呢...不然的話，你也不會坐在這里了。”
“唔...主要是吧臺這邊感覺會安靜一點啦。”
夜店中人們的眼里，漫天飄落著紙片，仿若六月飛霜，位于正中央的舞池，形形色色的人們在迷亂而嘈雜的音樂中宣泄著屬于青春的精力，一道道閃亮的燈光在偏暗的環境下顯得格外刺眼。
安靜嗎？
“這是...地獄啊...”
他喃喃低語。
在高橋虹的視角中，天空墜下的隕石帶著火光，一顆顆砸在地面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惡魔被隕石砸得支離破碎，殘缺而飛濺四散在地的遺骸卻仿佛不死不滅，重新化作一個個惡魔掙扎著在地面上爬起。
“嗯？”
“高橋先生在說什么？”
橘奈子疑問，剛剛的聲音太小，加上夜店的噪音，根本就沒有聽到。
“走吧，這里太吵了，出去透透氣怎么樣？”高橋虹將剩下的酒喝完，站起身說道。
“啊咧？那...我去跟朋友們說一聲...”
橘奈子走向朋友所在的卡座，突然只覺得自己的手被拉住。
“高...高橋先生？”
“他們玩得正是高興的時候，也不會發現你出去了，而且很快就會回來了。”
“咦...？”
不等橘奈子說話，高橋虹抓著橘奈子的手就往外走。
夜店外，兩人站在比較空曠的地方透氣，高橋虹給自己點上煙。
“呼——”
橘奈子深呼吸。
“果然，在外面舒服多了...里面的煙味...好重...”
“啪吱。”
高橋虹手一松，鞋底踩著煙頭。
看到高橋虹的小動作，橘奈子不由得笑了起來，手捂著小嘴。
“看你的年紀...應該是剛剛從大學畢業吧？”高橋虹轉移話題。
“咦...高橋先生居然發現了...”
橘奈子有點驚訝。
高橋虹指了指在地上死得不明不白的香煙，說道：“因為煙味，如果是已經工作的女性...應該會習慣了這股味道，即使不習慣也會經常忍受上司和同事抽煙，除非是作為管理層的女性，不過...大學畢業也應該還沒做上管理層呢。”
在日本，尤其是東京。
全國最優秀的年輕人，大部分工作的第一意愿就是去東京，擁有著發達城市的繁華，夢想著在最高檔的寫字樓，處理著最大的項目，帶領屬下解決一個個業務，喝著咖啡，腳踏透明玻璃，俯視著這座城市。
但更多的是...
泯為眾人。
做著一份普通的工作，吃不完的快餐，擠不上的電車，加不完的班，還不完的貸...
為什么？
在這做上千萬人居住的城市，無數人擁有著比你更好的才華，各自不同的起點，處在現實與理想的夾縫中掙扎。
只有少部分人能夠爬上高處，俯視著最好的風景。
而在下面的人，已經習慣了聽從，適應了環境...
“工作了嗎？”
橘奈子搖了搖頭。
“被拒絕了...因為是剛從學校畢業...那家公司不接受沒有經驗的新人呢...”
果然...
高橋虹露出微笑。
“要來W集團嗎？上次開會的時候，人事部的部長可是跟我抱怨說缺人呢...”高橋虹摸著下巴，仿佛在回憶。
“真...真的嗎！？我在大學的專業就是人事方面的呢...”
“哦？那真是太巧了。”
高橋虹走前兩步，發出邀請，“這樣的話...來W集團怎么樣？”
“真...真的嗎...可是...新人也不要緊嗎...”
“沒關系的，我們集團可是很樂意培養剛從學校出來的新人呢...”
“可...可是...”
“放心吧，我可是W集團的社長呢。“
“可這樣的話...不行...這樣幫我的話...會對高橋先生造成麻煩的吧...”
橘奈子低著頭。
雖然對W集團很是向往，能在這樣的大集團工作...終究只是平凡人的妄想罷了...
“安啦，你的面試已經通過了...能夠在集團社長面前表現，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你這樣哦...”
“納...納尼？”
高橋虹摸了摸低著頭的少女，嘴上掛著笑容，眼眸深處閃過異光。
浜寺彌慎...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是...
......
夜店對面的馬路旁，停靠著一輛不起眼的小轎車。
兩個男人透過車窗盯著在夜店門口的男女。
“我沒看錯吧...那個...是W集團的社長嗎？”
“不會吧...這個人...不是從來都不露面的嗎...”
“沒...沒錯，就是他！沒想到...居然能遇到這種好事！快拍下來！”
男人看著攝像機中，高橋虹站在一個女人面前，在這個角度就像是抱著對方一樣，只看照片的話...就像是情侶間親密的動作。
雖然沒拍到女人的臉...但誰又會在乎呢...？
男人美滋滋地給自己點上煙，拍著同伴的肩膀。
“快！打電話給報社的社長！我們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