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堀田凱人死了?”
由于過于驚訝,秦智博將電話里的內容重復了一遍。
而這句話也吸引了桌對面的世良真純和越水七槻,二人收斂起笑容,投來關注的目光。
“是自殺嗎?”秦智博追問道。
“不是…可以確認是他殺,不過目前還無法確定具體的死因。”
目暮的語氣頓了一下,“…秦老弟,你還是過來看一下吧。”
“現場在哪里?”
“在堀田凱人下榻的酒店房間里,你應該知道具體在哪里吧?”
“嗯,馬上到。”
秦智博掛斷電話,腦海中立刻陷入了思考。
目暮既然聯系自己,而且還知道自己清楚堀田凱人的酒店位置,說明他們已經對現場進行了初步勘查,也聯絡過日賣電視臺節目組了解情況。
在這種情況下,警方都沒有確定死因,看來問題確實有些棘手。
這時,坐在對面的世良一臉嚴肅地問道:“秦叔叔,到底怎么回事?”
秦智博一邊拿起搭在椅背的外套,一邊解釋,“堀田凱人在酒店房間里死了,是他殺…”
“他殺?”
世良真純和越水七槻雙眼瞪大,露出更為吃驚的表情。
堀田凱人被人殺了?
難道是傍晚的電視節目播出,導致他被仇家尋仇?
可是這才過去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仇家尋仇的效率貌似高了一點吧…
“秦叔叔,等一下,我們也一起去!”
世良和越水七槻穿上外套,也準備跟過去。
秦智博瞅了一眼二人,“你們?”
“別小瞧我們啊!”
“我們倆怎么說也是偵探啊!”
越水七槻也滿臉認真地點點頭,附和道:“而且這件事多少與我們也有些關系,去現場看一下也是應該的。”
瞅著一臉認真的世良和越水,秦智博思慮了一下,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便只能同意了。
堀田凱人下榻的酒店在日賣電視臺大樓的另一側,秦智博驅車15分鐘就趕到了目的地。
剛進入酒店的一樓大廳,就看到大批記者已經趕到,正想盡辦法搜尋獨家新聞。
原本堀田凱人這種不入流的偵探死掉,根本不會有這么多人關注。
但他剛剛上過電視,各家報社正根據其做偽證、埋死尸的事情編撰明天的新聞,就突然收到堀田凱人的死訊。
這種堪稱“頂級現世報”的節目效果,哪家報社不想分一杯羹?
只不過這些記者礙于警方和酒店方的阻攔,不能上去打擾案件調查,只能等待搜查一課的人下來,再堵住進行采訪。
秦智博三人繞到酒店側邊的員工電梯,表明了身份后,這才在沒被人發現的情況下上去。
乘坐電梯到達堀田凱人的房間樓層,只見房門半徑10米的走廊已經固定上了警戒線。
高木就站在警戒線旁邊,看到秦智博過來了,立刻抬起警戒線迎了上去。
“秦先生,目暮警官在房間里等著了…”
高木掃了一眼秦智博身后帶的兩名女生,一個是今天剛見過面的世良,身份是秦智博的弟子。
另一個就不認識了。
“秦先生,這位是?”
秦智博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直接回道:“她也是我的弟子。”
越水七槻也沒有任何不服氣,笑著抬了聲招呼,“你好,我叫越水七槻,請多指教。”
“啊?”
高木看著秦智博身后跟著的兩名女弟子,個頂個的青春靚麗,心里不由有些羨慕偵探這個職業。
當然,想要有這種待遇,也必須做到頂級名偵探的水平。
否則像堀田凱人一樣,下場可有些不太妙。
“高木警官,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秦智博的話打斷了愣神中的高木,后者趕緊回過神來,“嗯,請跟我來。”
在高木的帶領下,三人暢通無阻地通過戒備重重的走廊,來到命案現場。
一進入房間,目暮正背著手,盯著尸體發呆。
而堀田凱人的尸體更是不同尋常。
只見堀田凱人整個人被綁在椅子上,眼睛瞪得老大,微張的嘴角流出一些口水,腦袋歪向左肩膀一側。
這下堀田凱人真的成為自己夢寐以求的“靈魂の偵探”了。
如此死法,顯然就是他殺。
兇手倒也沒藏著掖著,可為什么目暮說不能確定死法呢?
這時,目暮察覺到身后來人,回頭看去,正好看到他“朝思暮想”的秦老弟。
“秦老弟啊,你終于來了…”
“誒?后面這兩位是?”
和高木一樣,目暮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她們是我的弟子。”秦智博回答。
“弟子?”目暮愣了一下,“可是你的弟子不是之前那個金色頭發的年輕人嗎?”
目暮說的是安室透,因為之前有幾次案件,安室透也參與過,所以就記下來了。
秦智博笑了笑,“那是我的大弟子,她們倆是二弟子、三弟子…”
“對了,案件現在進展到哪里了?”
秦智博將話題扯回案件,目暮這才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高木。
高木掏出懷里的警察手冊,一本正經地介紹起來。
原來警方收到報警是在晚上6:50。
報警的是酒店工作人員,他們是在給房間補充備品的時候,發現了堀田凱人的尸體…
秦智博轉頭看了一眼房間里掛的時鐘,現在是7:40。
而《懸案大揭秘》節目播出完畢是在傍晚6:30。
不過因為堀田凱人擔心被記者或警察堵住,在節目還沒有完全錄完的時候就匆匆離開了電視臺。
就是說,他在節目剛播出沒多久,就被人殺害了。
而且床上散落的行李以及收拾到一半的行李包來看,他原本是打算跑路的。
目暮這時接著介紹道:“那檔節目的內容我們已經看過了,所以第一時間就對那名日賣電視臺的導演進行了調查。”
“不過案發的時候他一直在電視臺處理節目后續的事情,全程有同事作證,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另外,堀田凱人之前一共發掘過5具失蹤人士的尸體,其中三具已經確認過身份,其中一具就是那名導演的妹妹…”
高木拿著警察手冊,接著道:“另外兩具尸體的親屬也剛剛調查完,其中一家人現在不在東京,不滿足作案條件。”
“另外一家人雖然在東京,但沒有收看傍晚的節目,也不知道堀田凱人的事情。”
秦智博了然地點點頭,“也就是說,目前基本排除因為節目內容而導致的仇殺的可能性了…”
秦智博走到堀田凱人的尸體前,看似在觀察尸體,實則開啟了自動檔調查。
尸體調查√
死者姓名:堀田凱人死亡時間:1小時前致死原因:毒殺 尸體調查完成,獲得人物技能:藝術與手藝(表演)
獲得重復技能,轉化為該技能1000熟練度 堀田凱人日夜鉆研如何讓通靈看起來更加逼真,終于在這一刻得到了體現。
在這1000熟練度的幫助下,秦智博的表演技能成功升到了3級。
與此同時,系統的任務提示彈出來。
支線任務:查明本次案件的兇手任務要求:要求查明且活捉兇手任務獎勵:3000通用技能熟練度 秦智博掃了一眼任務要求,立刻意識到不對勁兒。
這次的任務和以往的案件支線不一樣,沒有時限不說,還要活捉。
而且任務獎勵也比一般的案件高了許多。
要知道一般的暴風雪山莊模式,也不過才1000的獎勵。
難道這次的兇手非常不一般?
就在這時,越水七槻站在堀田凱人的尸體后面,看著堀田凱人的后腦勺說道:“死者的這個位置能看到滲血點,應該是生前遭受過創傷吧?”
高木看向越水七槻所指的位置,趕緊介紹道:“那個位置鑒識課已經發現了,不過那里并不是致死傷。”
“應該是兇手將堀田先生從后面擊昏,然后再將人綁在椅子上…”
“但是除此之外,就沒有在死者身上找到其他傷勢了。”
尸體調查就是這點不太好,只能反饋真正致死的原因,其他傷勢則選擇性忽略。
秦智博來到尸體后面,看了一眼堀田凱人后腦勺的傷勢,再看向床上收拾到一半的行李包,腦海中便自動生出一個“小黑”,將案發過程還原。
“死者應該是在床邊收拾行李的時候,被身后的人偷襲打暈的。”
“從這個床邊的位置來看,兇手應該是提前躲在衣柜里,剛好可以從后面偷襲死者。”
秦智博的話音剛落,世良真純就端著下巴,一臉認真地分析道。
“兇手是知道堀田凱人錄完節目后會返回酒店,所以才提前埋伏在衣柜里。”
“這樣的話,兇手殺害堀田凱人的動機就與節目的播出徹底無關了。”
“而且從堀田凱人被捆綁住手腳來看,兇手沒有立刻殺死他,有可能逼問了一些什么…”
越水七槻也順著說道:“還有最終的殺人手法也有些可疑…”
雖然尸體調查給出的結果是毒殺,卻沒有標出具體使用的毒藥。
而且鑒識課也檢查不出毒性反應來…
秦智博端起下巴,眼神中閃過思索之色。
如果說堀田凱人有可能因為什么被殺的話,還有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他之前曾經說過自己知曉羽田浩司案的內幕。
羽田浩司案是關系到組織的重要案件,堀田凱人原本的計劃就是在電視上討論這個案件,只是臨時讓自己改換成了薰衣草別墅案。
雖然從古栗參平那里得知的情況來看,堀田凱人知道的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線索。
但組織很可能出于謹慎的角度,將其滅口。
如果是從這個角度出發考慮,那么使用的毒藥也很容易猜到了。
只有這玩意兒能殺人于無形,無法被警方的毒理檢測查到。
這樣一來的話,兇手應該就是組織中的某人…
“報告!”
突然,一名警察來到門口匯報,“目暮警官,我們在酒店的工作人員找到了看到疑似兇手相貌的工作人員。”
“什么?!”
目暮臉色一喜,“他人呢?”
警察讓開半個身位,一名上了年紀的女保潔員出現在門口。
“那是個男人,黑色的頭發有些長,穿著一身黑衣服…”
“因為他的帽子壓得很低,我沒太看清楚臉。”
這個模糊的介紹,讓本來有些興奮的目暮立刻萎了下來。
“這…”
“那如果再見到那個人,你還能認出來他嗎?”
“啊?”保潔員一愣,思考了幾秒后點點頭,“不知道,也許可以試試…”
保潔員模棱兩可的回答,到了法庭上甚至可能會被視作無效人證。
而且就算現在想找個嫌疑人都找不到。
碰到這種犯了案直接跑的情況,目暮多少有些“水土不服”了。
可是秦智博聽著保潔大嬸的描述,卻已經有了些頭緒。
黑色頭發、中長發,讓秦智博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個人。
蘇格蘭威士忌!
自從琴酒死后,蘇格蘭威士忌似乎就接替了琴酒的工作,暗殺這種活兒自然在他的分內。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有辦法確認到底是不是他了。
只要讓安室透拿來一張蘇格蘭威士忌以前的照片,再讓保潔大嬸辨認一下就行了。
不過這件事不能讓目暮這些普通警察知道。
“目暮警官,既然這次案件與節目內容沒什么直接關系,我也沒什么好的辦法了。”
“現在唯一的思路就是調查堀田凱人生前得罪過什么人,當然也可以從受到他‘通靈術’影響的人群開始調查…”
“那么我先告辭了,有進展的時候記得聯絡我。”
秦智博給目暮指了一條常規的調查思路,然后便離開了現場。
離開酒店,秦智博先開車將越水七槻送回公寓。
“拜拜!”
“拜拜”
二女在公寓大樓門口依依不舍地分別。
秦智博坐在車上等著,直到世良重新回到車上,坐在了副駕駛上。
可是正當他打算送世良回家的時候,世良的嘴角卻露出睿智的微笑。
“秦叔叔,這起案件應該與那個組織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