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瑪麗的指示,秦智博來到了距離大本鐘400米的一家法餐廳。
暗綠色的餐廳招牌下,瑪麗已經在等待了。
今天的瑪麗穿著一件寬松的牛仔背帶褲,上身是卡其色的短袖,依然是戴著淺色墨鏡和帽子。
看到秦智博從遠處走來,瑪麗上前打了一聲招呼。
「來得很快嘛…」
「嗯,正好離這邊也不是很遠…」秦智博回道。
瑪麗上下打量了秦智博一眼,就轉頭走向餐廳門口。
「走吧,我們邊吃邊聊…」
當啷。
當啷。
門口的鈴鐺發出兩聲悠揚清脆的響聲,瑪麗和秦智博先后走進了餐廳。
現在剛好是飯點,打眼一瞅,里面的人倒是不少。
這時,一位面相陽光的服務生小哥走過來,詢問二位有沒有提前預約。
瑪麗搖了搖頭。
由于沒有預約位置,窗邊的好位置都被其他客人預約了,所以秦智博和瑪麗被安排在了餐廳里稍微偏僻的角落里。
過了一會兒,服務生拿來兩份菜單,分別交到了秦智博和瑪麗的手上。
對面而坐的二人看了一下手里的菜單,由秦智博一句「dyfirst」,瑪麗先開始點了。
「一杯南瓜汁,主菜鰩魚配土豆泥,甜品的話…大米布丁吧。」
本來秦智博是想無論瑪麗點什么,自己都來double的。
但是一聽瑪麗點的東西都這么素,頓時就沒了胃口。
「一份法國烤餡餅,一份烤豬排、一份栗子雞,甜點要杏仁巧克力。」
「喝的話…就來一杯水吧。」
「釣魚」可是個體力活,秦智博點得比較多。
瑪麗對此也沒說什么。
等服務員將菜單收走,瑪麗才正式開始詢問。
「下午的計劃你已經準備好了嗎?」
「嗯…」
說著,秦智博從衣服里面掏出一張人皮面具,放在餐桌上。
人皮面具一開始還有些皺巴,但只要放平了看上去就好很多。
「這個是…」
瑪麗下意識伸手去觸摸面具,但是剛一摸上面的質感,立刻就被震驚到了。
其實人皮面具這種東西,MI6也是有的。
畢竟連電影里都拍出來的常用間諜道具,MI6肯定也想辦法制作過。
不過MI6裝備部門開發出來的人皮面具都比較厚,除了不透氣之外,最關鍵的是擬人程度低。
只要稍微仔細看,很容易被發現出破綻,幾乎處于不可用的狀態。
即便是這種情況,想到訂制一張特定面孔的人皮面具,都是非常困難的。
然而秦智博拿出的這張面具,不光只有MI6制造的人皮面具的不到12厚,面孔也是惟妙惟肖。
感覺就像是一張真正的人臉皮拿在手上…
瑪麗用手指摩挲著人皮面具的表面,也是擁有仿皮膚的質感。
但只要稍微用力一捏,還是能感覺到那種不屬于人類皮膚的輕微彈性以及韌度。
「別太用力…」
「它怕疼。」
秦智博趕緊提醒一下,以免弄壞了這個「寶貝」。
雖然這張人皮面具的各方面都趨于完美,但還是有一個缺點。
那就是特別容易「破臉皮」。
只要稍微用力撕扯,面具就很容易破開。
這也是把面具做太薄的必然后果 「哦…不好意思。」
瑪麗將人皮面具還給秦智博,又問道:「這張面具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秦智博笑了笑,回答道:「是我拜托一位手藝人幫忙制造的。」
「手藝人?」
「對,手藝人。」
秦智博將人皮面具收起來,以免引起附近客人的誤會。
「我想說的是,組織當中也有這樣的‘手藝人",能夠制作出這樣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
「她的名字叫做貝爾摩德,是組織中的重要成員,外號是‘千面魔女"。」
「她的能力不光是制作這種面具,還能用強大的演技裝成任何人,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可以完全模仿。」
「正因如此,我才擔心目前在倫敦徘徊的赤井務武,有可能是她假扮的。」
「一旦她扮演成赤井務武,還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她就可以潛入Mi6,順利獲得MI6的情報。」
聽了秦智博的分析,瑪麗作沉思狀。
思慮片刻后,她嚴肅地說道:「既然如此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將計就計?」
「假裝被她騙過,然后再把她帶到MI6的總部,然后再一舉將其抓獲…」
瑪麗的話算是提供了一條新思路。
如果真的順利施行的話,俘獲貝爾摩德也是一個重大收獲。
但秦智博卻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思路。
「不,你這樣做只會讓MI6的立場變得危機起來。」
「昨天我可能沒和你說清楚,我們現在正在對抗的有可能是全英國最有權勢的人之一,甚至是全世界范圍內都是炙手可熱的人物。」
「組織的發家地就是英國,之前沒有在MI6滲透間諜可能只是一個巧合…」
「一旦讓MI6光明正大地逮捕貝爾摩德,那么組織就會全身心來對付MI6。」
「你也不想MI6的總部化為一片火海吧?瑪麗…」
瑪麗冷淡的面孔閃過一絲驚訝之色,犀利的眼眉微微皺緊。
秦智博則是嘆息了一口氣,繼續為其解釋,「你可能還是不夠了解組織的行事作風…」
「這個組織不同于你之前遇到的所有犯罪組織。」
「之前我曾經設計讓日本公安抓捕過另外一名組織干部,結果組織boss還另外安排了人選,用來將任務失敗的干部處決掉。」
「這足以說明,一旦任務失敗,組織boss是不會留下活口的。」
「即便是僥幸能夠將人活著抓回MI6的總部去,之后MI6也會疲于應對組織的各種進攻。」
「以組織的人力物力,可以在倫敦制造各種混亂,分散警力;等到MI6疲于應對的時候,再一舉達成他們想到的目的。」
「而且之前f也曾抓到過這個貝爾摩德,但實際上并沒有從她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情報。」
「每一名組織干部對boss都有著絕對的忠心,他們寧可死,也不會背叛組織的。」
瑪麗的表情微凝,「照你這么說,組織就是無懈可擊的了?」
「不…」秦智博搖了搖頭,「再強悍的堡壘也不可能做到無懈可擊。」
「不是還有那句話嗎?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打破的…」
「雖然每名組織干部都對組織boss有著絕對忠心,但私下還是藏著一些私心的。」
「比如這個貝爾摩德…」
秦智博回想起之前自己捕獲貝爾摩德,就是利用了她對柯南和小蘭的關心,迫使其與自己合作,將帕內斯特碎片找 到,交給自己。
貝爾摩德對毛利蘭和柯南有一種特別的情感,由于一年前的紐約事件…
所以,秦智博打算再次利用這一點。
因為這恐怕是唯一可以讓貝爾摩德違抗組織boss的方法了。
「所以,下午的時候我會假扮成某個人,到沃克斯豪爾橋上閑逛…」
「如果‘赤井務武"出現的話,并且他是貝爾摩德假扮的,肯定會想辦法接近我。」
「不過還要小心她身邊有其他同伴,所以到時候的支援工作就靠你了。」
「不知道瑪麗你的槍法怎么樣?」
面對秦智博的提問,瑪麗的眼神露出一絲疑色。
「哦?你難道忘記我的槍法了嗎?」
「別忘記了,那年在夏威夷,就連務武也不過是和我打平了…」
秦智博面色一楞,但隨即就尬笑一聲,「哈…那么久遠的事情,我都有些忘了…」
就在這時,餐廳門口的鈴鐺再次響起。
當啷、當啷、當…
這次鈴鐺搖晃的聲音比較長,因為一口氣進來了四個人。
服務生主動迎向這四個人,還是那一套基礎話術。
為首的女生笑起來露出兩顆虎牙,雖然是短頭發,但看起來有些可愛。
「四個人」
「沒有預約,隨便什么位置都行」
「當然啦,要是能盡量靠近窗戶就更好啦!」
而跟在她身后也都是亞洲面孔,其中一名少女相貌美麗,頭頂卻長著一根標志性的犄角。
再后面則是一個西裝小胡子大叔,一個禿頂大肚腩老人。
看到這一行人,秦智博的瞳孔迅速放大。
怎么是他們!
坐在對面的瑪麗也被富有活力的熟悉聲音吸引,轉頭看去,眼神也是略微有些驚訝。
真純…
只見那一行人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坐在了最后一排,距離被別人預約走的窗戶位置只隔了一張桌子,是個不錯的位置。
世良連忙向服務生道謝,「謝謝!」
等服務生將手里的一份菜單先放在桌子上,世良先將菜單轉交到了旁邊的毛利蘭手上。
「哈哈隨便點,今天我請客!」
毛利小五郎一聽「有人請客」,眼神立刻亮了起來,口水在嘴里迅速分泌。
「啊?」毛利蘭一聽,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可是這樣的話真純你不是就破費了嗎?」
「沒關系!沒關系!」
世良擺了擺手,從兜里掏出來一張黑色卡片,笑呵呵道:「我和媽媽經常來這家餐廳吃,所以辦了一張這里的儲值卡。」
「里面的錢還很多哩,可以敞開了吃!」
瑪麗看著自己女兒熱情好客的樣子,這才明白為什么今天出門前怎么突然找不到儲值卡了。
原來在這敗家女兒的手上。
秦智博看著瑪麗那冷峻到有些可怕的眼神,以及額頭上隱秘的黑線,也是預見到了一件事。
看來今晚回去某人要挨訓了…
好在這些人距離自己的餐桌還有些距離,加上另一側明亮的窗外美景更容易吸引注意力,所以第一時間沒有發現自己。
不過為了避免被發現,還是先偽裝一下吧…
秦智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人皮面具套在頭上。
等瑪麗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對面已經換成了一位金色卷發的男子。
她被驚得楞了一下,要不是看到衣服沒換,否則還真容易誤會 「你…」瑪麗面露一絲疑色。
秦智博撫摸著自己的假臉,「給你看看偽裝后的效果,怎么樣?逼真吧?」
「額…嗯,確實夠真。」
瑪麗怔怔地看著秦智博的假臉,點了點頭。
秦智博伸出手,又道:「對了,你的墨鏡借我一下…」
另一邊,服務生又拿來三份菜單,分發給剩下的人。
四人拿著各自的菜單,開始點菜。
由于是世良請客,毛利蘭也不好博人家想盡地主之誼的面子,也就沒再推辭,象征性點了一些。
阿笠博士也是少點了一些,說自己臨走前被小哀叮囑不準大吃大喝。
毛利小五郎本來想獅子大開口的,但是在女兒的眼神警告下,也只能收斂了。
「什么啊?你們就點這幾樣啊?連這家餐廳的招牌菜都沒點…」
「還是看我的吧!」
世良自己一個人點了六樣,全都是這家餐廳的招牌主菜。
等桌上的四個人都點完菜,服務員拿著菜單離開,世良又迅速收斂了輕松的表情,嚴肅道:「目前來看,大本鐘的暗號就是威斯敏斯特橋上我們找到的,刻著字母‘A"的排水口蓋子…」
「而暗號中一共出現了兩行象征大本鐘的內容,就意味著字母A會出現兩次。」
「再加上之前破解出來的N和T,如果這是一個七個字母的單詞,我們已經解開了其中四個字母了。」
「那么現在來想一想,包含字母N和T,以及兩個A的地點都有哪里吧?」
眾人經過剛才在大本鐘的一番探尋,成功找到了大本鐘所代表的含義。
這個還是比較好找的。
在大本鐘下的威斯敏斯特橋上有箭頭,根據箭頭的指引,就能發現橋上某個排水口沒有蓋子。
排水口的邊緣刻著「TheValleyofFear」,也是福爾摩斯的名篇之一,恐怖谷。
這次毛利蘭沒用詢問工藤新一,因為世良在附近隨便一找,就發現了消失的排水口蓋被繩子拴住,垂到了泰晤士河里。
蓋子上面刻著A。
毛利小五郎端著下巴,「這怎么能猜出來啊?我們對倫敦又不熟悉…」
阿笠博士也點頭附和,「是啊,這樣的地點單詞恐怕不好找吧?」
世良則是認真思索著,幾秒鐘后道:「我倒是知道倫敦有一個地方叫瓦片路,單詞是pantile,不過這個地方是只有一個a的…」
就在眾人愁眉不展的時候,一個身影走到了桌邊。
「各位,你們好像被某個難題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