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頭沒在工作?”
松本管理官轉過頭,橫著一道疤痕的左眼露出嚴厲之色,“這是什么意思?”
白鳥的肩膀被震懾的激靈一下,趕緊認真道:“剛才保安室的人說,這個地下車庫的攝像頭下午突然沒信號了…”
“他們聯絡提供安保設備的公司來修,但是對方說今天是星期日,明天才能過來給修理。”
聽到這話,松本管理官面露思索之色。
眾警察也是緊繃著臉,等著這位現場警階最大的警察發話。
思考片刻后,松本管理官轉頭看向目暮,問道:“目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這個地下車庫也發生過一起案件吧?”
“那次案件發生的時候,這個車庫還沒有安裝攝像頭?”
目暮點了點頭,“是的,上次我記得管理官你也來了,攝像頭應該是那起案件發生之后才安裝的…”
松本管理官點點頭,“那就沒錯了,攝像頭才安裝這么短的時間,又是恰好碰到如此惡性的案件,絕對不可能這么巧的壞掉!”
“這次絕對不是一次簡單的襲警案!”
“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
此話一出,周圍的警察臉上紛紛露出震驚的神色。
以警察為目標的惡性案件之前已經發生過好幾起,這次又要來了嗎?
松本管理官嚴正表情,指揮道:“佐藤,你通知本部立刻派來一名肖像師過來,繪制金發男人的模擬畫像。”
“高木,你去車庫出口周圍搜尋人證,重點排查金發男人。”
“白鳥,你到商場里搜集人證,重點也是金發男人。”
三人得到命令,立刻恭敬地立正一下,然后迅速轉頭離開。
一直在旁邊觀摩的柯南看到這個架勢,立刻明白了,這是把姐夫俠當成嫌犯來搜查了。
雖然這起案件有些可疑,兇手作案的手法也很高明,但罪犯不可能是姐夫俠啊!
于是,他趕緊抬頭道:“兇手不可能是那個金發男人的!”
“嗯?”
佇立在原地的松本管理官和目暮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存在感有些微弱的柯南。
目暮面色疑惑,“柯南?你怎么也在這里?”
柯南眼睛一撇,露出“拜托,我一直都在這里好吧?”的小表情。
松本管理官倒是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而是追問道:“你為什么說那個男人不是兇手?”
柯南一臉童真地解釋道:“因為如果那個金發男人是兇手的話,千葉警官就不可能順從的和他一起進入地下車庫了。”
目暮面露疑色,“可如果當時他已經用槍抵住千葉的腹部,就像這樣…”
目暮用自己笨拙的肢體動作演示了一下用槍暗中脅迫人的動作,和電影里差不多,就是有些抽象。
但是柯南卻搖搖頭,“不會的,如果那個金發男人的身上有槍,并且已經脅迫住千葉警官,最好殺掉千葉警官的做法不應該是直接打頭嗎?”
“但是他朝著千葉警官的腹部連開三槍,沒有當場給千葉警官造成致命傷,而且還給傷口包扎了?”
“這根本說不通嘛”
“嗯?”松本管理官聽到華點,趕緊看向千葉的第一發現人,茱蒂。
他問道:“你們發現千葉的時候,傷口就已經包扎好了嗎?”
“Yes…”茱蒂裝出受到驚嚇的表情,“那個時候我有些害怕,就只是叫同行的卡邁爾去叫了救護車而已。”
這個新的供述,讓松本管理官和目暮再次陷入沉思。
而柯南眼看有辦法給姐夫俠洗白,又將自己的重大發現說了出來。
“其實槍擊的第一現場并不是在這里,而是在車庫的其他地方…”
“什么!”松本管理官的刀疤眼立刻瞪大,“趕快帶我去看!”
在柯南的帶路下,眾人來到車庫的另一邊。
在鈴木牌小轎車的車門旁邊,有一灘十分明顯的血跡,如今已經凝固。
柯南站在血跡前面,雙手插著兜,分析道:“這里才應該是槍擊發生時的第一現場。”
“從現場情況來看,應該是某人正打算偷輛汽車從這里離開,但是遭到了持槍者的阻攔。”
“當時開槍的人就站在那個地方…”
說著,柯南抬手指向了鈴木汽車正對面的車位。
車位的混凝土承重柱缺了一大塊,旁邊的地上落著石渣碎屑。
目暮看到這個巨大的缺口,當即一愣,“那個缺口是怎么回事?”
柯南神色嚴肅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目前,整個案件的經過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梳理清楚。
當時千葉和姐夫俠應該都是受到襲擊的人,地下車庫里應該還存在第三人。
而這個第三人才是真正的兇手。
可問題是,這個混凝土石柱上的缺口是怎么形成的?
很快,鑒識人員就在混凝土石柱的碎屑中找到了手槍的子彈殼,一共有三枚。
但是除了子彈殼之外,他們找不到任何對混凝土石柱造成如此大損傷的器物或者工具。
“難道是汽車撞的?”
“或者是自然崩裂?”
目暮瞎猜道。
松本管理官則是在整體審視了一遍現場后,轉頭對柯南說道:“即便這個金發男人不是兇手,應該也是案件的重大知情人。”
“在千葉脫離生命危險之前,我們都必須將他作為最重要的線索來突破案件。”
“可是…!”柯南還想要辯解,因為他可不想看到姐夫俠受到警方通緝。
要知道姐夫俠的身份可是組織成員,一旦受到通緝,萬一組織覺得麻煩,最徹底甩掉尾巴的方法就是尸沉東京灣。
再不濟,也要將人發配到其他地方,遠離東京甚至日本。
這樣一來,他就再也沒機會接觸到組織這條主線了。
但松本管理官根本不給他繼續發言的機會,轉而問道:“柯南,既然你在商場里,那位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應該也在這吧?”
“要是在的話,這次我們不得不借用一下名偵探的智慧了…”
松本管理官倒是不托大,知道此案事關重大,必須集思廣益才能盡快逮捕兇手。
但是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小的柯南,就能代表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全部智慧。
不過柯南也沒辦法,他這個小學生人微言輕,就算再聰明,別人也只會認為是一個“聰明點兒的小學生”而已。
只能說,在這個社會混,頭頂的光環很重要。
要是頭頂有光環,就像毛利小五郎那樣經常胡說八道,也有人信。
為了長期跟蹤這個案件的進展,他也必須利用毛利小五郎的光環。
“好吧,我去打電話…”
柯南轉頭去撥打電話,他離開也有一段時間了,估計那邊都等著急了。
果然不出所料,當他撥通青梅竹馬的電話,小蘭少見的在電話里大發雷霆。
“柯南!你到底去哪里了!”
“小蘭姐姐,我在商場的地下車庫…”
“車庫?你去那里做什么?我們又不是開車來的。”
“是…”
柯南剛要解釋,旁邊的松本管理官一把搶過柯南的電話,解釋這邊發生了案件,柯南是第一發現人。
毛利小五郎意識到是表忠心的時候,也趕緊搶過女兒的電話,主動表示馬上到場。
而趁著幾人聯絡的時候,茱蒂也在悄悄看著柯南。
其實剛才她是故意利用模糊的證詞,來誤導警方將金發男人當做兇手。
不為別的,只因這個金發男人在上次的碼頭滿月事件出現過,救走了受傷的貝爾摩德。
但是后來,貝爾摩德又被金發男人送到了fbi這里。
結合灰原哀跑來告訴fbi的情報,以及fbi內部的分析,知道這個金發男人叫做“邁克爾”,也是組織中的一員。
他是打算向fbi投誠,這才將貝爾摩德當做禮物郵寄了過來。
不過后來貝爾摩德被救走,fbi認為這個金發男人很可能會因為貝爾摩德的回歸而被發現背叛行為,進而處決掉。
事實也證明,后來金發男人就銷聲匿跡了,似乎真的被組織內部處決了。
Fbi內部只能感到遺憾,加上有些抱歉。
畢竟是他們的疏忽,才導致人被組織成員救走。
當然,fbi的人也不知道,赤井秀一其實在中途攔住了救走貝爾摩德的人,正是他的父親——赤井務武。
當然,赤井秀一也不知道,那個“赤井務武”也是秦智博易容的。
不過現在的首要問題是,既然“邁克爾”還活著,就有必要與之接觸,從其身上獲得進一步突破組織的線索。
站在茱蒂的角度分析,這次殺手的目標并不是千葉。
邁克爾才是受到組織追殺的那個人。
雖然她不明白邁克爾為什么不來求助他們fbi,以及為什么要去找一名失蹤的普通日本刑警。
但利用日本警方搜查“邁克爾”,只要找到了,可以先一步將其保護起來。
接下來,可以利用外交手段獲得他們fbi想要的情報。
可是柯南卻想方設法的阻撓這個計劃,看樣子是不想讓警方將“金發男人”列為搜查目標。
難道這個孩子知道些什么?
想到這里,茱蒂緩緩下腰,將手搭在了柯南的肩膀上。
柯南身體一顫,回頭看去,是茱蒂在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
“茱蒂老師?”
茱蒂的語氣鄭重,“Coolkid,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柯南肩膀一顫,難道自己的想法被茱蒂看穿了?
“這、這話怎么說呢?”
看著柯南那小學生般的蠢萌模樣,茱蒂也知道是問不出什么來了。
就在這時,兵貴神速的毛利小五郎連跑帶顛的趕到。
一起過來的還有毛利蘭,坐在輪椅上的沖矢昴,和推著輪椅的安室透。
“我來了!”
毛利小五郎跑到松本管理官面前,人精似的抬手擦了一下臉上并不存在的汗液。
“嗯。”松本管理官點了一下頭,對目暮說道:“目暮,就先向毛利說明一下案情吧。”
“是…”
這次和平常不一樣,輪到目暮向毛利小五郎說明案情了。
毛利蘭等人在旁邊聽著,當聽到受害者是失蹤已久的千葉時,都十分驚訝。
“千葉?竟然是千葉!”毛利小五郎驚訝道。
“千葉警官中槍了?那他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面對毛利蘭的詢問,目暮沉重道:“目前醫院還在搶救,希望得到的是好消息吧…”
話雖如此,他們也是做好了得到最壞消息的心理準備。
而站在稍遠一些地方的安室透聽到那名傷者是警察,眼神也是不留痕跡的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竟然是警察?
為什么是警察?
安室透不明白,組織為什么要花大精力去暗殺一名平平無奇的刑警。
還有秦智博扮演的邁克爾在其中充當什么角色?
看來等離開這里后,要盡快去找秦智博問問情況了…
“毛利先生、小蘭,如果沒什么事情,我和表哥就先回去了…”
正當安室透打算先一步告辭的時候,從另一個方向傳來幾個人的匆匆跑動聲。
是白鳥從商場里搜集到重大情報,第一時間就趕過來匯報。
“報告松本管理官!”
“我們向商場里的人詢問,還真問到了‘金發男人’的線索!”
“有目擊者稱,有個金發男人從上午就坐在商場門口的飲品店里…”
“還有一個金發男人推著輪椅,曾經在三樓出現過…”
白鳥正說著,眼角卻瞥到不遠處站著的安室透。
“是他!就是他!”
白鳥大吃一驚,指向安室透的方向。
眾人循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眾警察才意識到安室透就是“金發男人”。
“誒?”
“我嗎?”
安室透愣住表情,不明所以地指著自己的鼻子。
目暮看著安室透,記性倒是不差的認出來他的身份,笑道:“白鳥老弟啊,那是秦老弟的偵探助理,怎么可能是嫌疑人呢?”
毛利蘭也點點頭,作證道:“是啊,而且安室先生剛才一直和我們待在三樓,幾乎沒有離開過呢…”
松本管理官卻冷著一張臉,心里總覺的面前這個年輕人好像在哪里見過。
是在哪里來著?
罪犯通緝名冊嗎?
而且看這個人的態度,身為偵探助理,卻對這起案件似乎沒什么興趣,竟然還要快些離開。
為什么會沒有興趣呢?
難道是…
松本管理官想不出來安室透的來歷,卻捕捉到了毛利蘭話語中的華點。
“幾乎?”
“也就是他并沒有一直和你們待在一起,對嗎?”
毛利蘭被松本管理官嚴肅的表情弄得有些害怕,只能點點頭。
安室透一看情況不太妙,趕忙解釋道:“那個時候我是去上廁所了。”
“有人能夠證明嗎?”
“這…我是一個人去上廁所的。”
松本管理官挺了一下肩膀,“那看來有必要對你搜一下身了…因為我們目前唯一掌握的線索,就是金發男人。”
這時候茱蒂趕緊說道:“可是那個時候我看到的金發男人,應該不是他…”
松本管理官并未理會,依舊道:“即便如此,金發男人也只是線索之一。”
他又看向柯南,“按照這位小朋友的推理,現場應該還有第三個人…”
說著,松本管理官踏前一步,刀疤眼中露出一絲兇色。
“只是稍微搜一下身,這有問題嗎?”
“年輕人…”
這一刻,安室透汗流浹背!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