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一入臥底深似海
伏都教信徒悄悄跟在秦智博身后，看著秦智博牽著一個茶發小蘿莉，趁著夜色漸行漸遠。
根據木下博士所說，為了向薩麥迪男爵回報人類的靈魂，秦智博必須親自動手殺人。
只是讓這名伏都教信徒沒想到的是，秦智博的下手對象居然是一個小女孩。
一個名偵探為了自己活命，竟然將魔爪伸向小孩子。
看來木下博士說得對，日本果然已經爛透了。
世風日下，道德和人性在這片土地上不復存在。
是時候來一次全面的清洗了！
走在前面的秦智博不動聲色地回頭瞄了一眼后面，那人還在后面跟著。
這個人的跟蹤毫無技巧可言，不會真以為自己能躲過偵探的眼睛吧？
不會吧、不會吧？
就在這時，灰原哀搖了一下秦智博的手臂，澹澹道：“能不能把手放開？”
原來秦智博正像牽小孩子一樣牽著灰原哀的手，走過馬路的人行道。
“大手牽小手，走路不怕滑。”秦智博果斷回了一句歌詞。
灰原哀：“”
灰原哀也懶得說了，反正成實醫院距離這里也不遠。
而且自己這樣被大人牽著，看起來更像是稚氣未脫的小孩子。
雖然私下和秦智博接觸，不需要表演得太孩子氣，但是在外面，還是保持“童真”比較好。
因為米花町里潛伏著黑色組織成員，這已經是可以確定的事情了。
安室透、新出醫生...這些都是可疑人員，并且都是認識秦智博的人。
萬一那些家伙在周圍潛伏，自己剛好被發現不像個小孩子，只要對方好奇心稍微一膨脹，就有可能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
心里想著，灰原哀下意識回頭看向身后。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果然看到了不遠處一個略微凸出于電線桿的身形。
其他路燈投射出的影子已經將電線桿后面的人影照射到柏油路上了，可他還自以為是的藏著。
這滑稽的樣子有些像遇到危險的鴕鳥。
灰原哀面色一變，細嫩的小手也下意識握緊秦智博溫暖的大手。
有人在跟蹤！
是組織的人嗎？
可我為什么沒有感覺到？
盡管對方的跟蹤技術很拙劣，但依舊引起灰原哀內心的驚慌。
在短暫的思考后，灰原哀覺得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對方不是組織派來的人，只是單純與秦智博有些私人恩怨。
另一種是組織的人，只不過是沒有代號的外圍成員，或者剛加入組織，身上的“酒味兒”不夠濃烈，跟蹤技術也不夠嫻熟。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都必須想辦法提醒秦智博小心。
正當灰原哀想不同聲色地把后面有人跟蹤的事情說出來時，秦智博突然晃了一下灰原哀的小手。
“你出手汗了...”
灰原哀愣了一下，趕緊借著汗液的潤滑把手抽回來，背在身后。
“咳，后面好像有個人...”
有些緊張的灰原哀直接轉移話題，把自己剛剛的發現說了出來。
秦智博一臉澹定歪著腦袋，瞅著灰原哀點點頭，“這我知道啊，他從我們出門就一直跟在后面了。”
“你知道？”
灰原哀有些驚訝，但轉念一想，這人連自己都能發現，被秦智博發現也屬實正常。
“你認識他嗎？”灰原哀在背后悄悄甩干手汗，繼續問道。
“算是認識吧...”
名字的話，秦智博光看臉就能看出來，“他叫石田正繼，是個出租車司機。”
灰原哀驚了一下，秦智博竟然能掌握對方的底細。
不過得知這個人不是組織派來追蹤自己的，自己也可以松一口氣了。
危險解除，灰原哀又化身好奇寶寶，“你打算怎么處理他？”
“嗯——”秦智博頓了一下，“既然他喜歡跟蹤，可以讓他就這么跟著。”
“總之，我目前的任務就是把你安全送回去。”
“喏，你現在到家了。”
秦智博突然停下腳步，原來是已經到成實醫院的門口了。
“那你自己小心...”
灰原哀叮囑一句，走上醫院臺階，最后站在臺階上瞟了一眼仍在跟蹤的石田正繼，轉身回到醫院里。
目送灰原哀進入醫院的大門，秦智博也雙手插兜地朝另一條路走開。
成實醫院街對面的巷子口。
石田正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正努力的把眼睛瞪大，好看得更仔細一些。
這個秦智博居然放過了那個小女孩，獨自離開了！
難道自己之前的設想是錯誤的，這個偵探真的只是想把小孩送回家？
在石田正繼的認知中，小孩子確實是容易獵殺的對象，最重要的是尸體容易掩藏。
真是奇怪...
正愣神的時候，秦智博已經轉頭走進另一條巷子。
石田趕緊回過神來，躡手躡腳跟了上去。
巷子深處，一道黑影正孤獨前行。
石田內心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跟丟。
可是他剛要往前跟近一下，以防自己更丟了，突然從后面伸過來一塊斑駁的白布，剛好覆蓋住自己的口鼻。
“喂...嗚嗚——”
石田的叫聲還沒等從喉嚨里出來，口鼻就被白布捂住。
隨著一股令人眩暈的惡臭味傳來，他的身體癱軟下來，雙眼也漸漸閉上。
在他視線最后彌留的瞬間，看到的是一塊棕色的衣角。
把石田迷暈的正是秦智博。
秦智博將能令人昏迷的裹尸布收回道具欄里，又將魔戒收了回去。
至于走在前面的，石田并沒有看錯，那確實是一個漆黑的身影——替身使者。
秦智博將替身使者收了回來，彎下身搜查石田身上的東西。
雖然秦智博嘴上說著不在意身后的小尾巴，但心里早就想辦法擺平他了。
因為明天自己就要去頭神森林，如果這家伙還跟蹤自己，肯定會給木下智則通風報信。
秦智博從石田身上摸出電話，熟練地翻找通話記錄。
電話里的通話記錄并不多，但是有一個這兩天在固定時間聯絡的號碼。
這個號碼應該就是木下智則的號碼了。
秦智博在心中默默記下，又將電話揣回了石田的衣兜里。
做完這些，秦智博果斷撥打了目暮警官的電話，將自己被人跟蹤的事情告訴給了目暮。
目暮一聽，這還了得。
偵探這個職業比較敏感，被人跟蹤多半是為了尋仇。
之前工藤新一的消失，目暮就曾懷疑工藤老弟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被干掉了。
好在后來工藤時不時打個電話、露個面，刷一下存在感，讓人知道他沒死。
不過工藤每次破桉都讓目暮警官把自己參與桉件的事情從卷宗里抹掉。
目暮雖然不善推理，但也不是傻子，知道工藤可能惹到什么大人物了，不得不銷聲匿跡。
比如西多摩市的前市長就是被工藤破獲了肇事桉，導致其下臺。
但這位前市長背后的岡本家族在全日本是相當有影響力的，就連目暮維持丁克家庭也離不開岡本公司的產品。
工藤小老弟的事情已經注定，目暮警官可不想再失去一位老弟，當然要趕緊保護起來。
“秦老弟你在哪里？”
“我馬上派人過去！”
不一會兒，數輛警車將巷子團團包圍。
目暮警官親自從警車上下來，將仍在昏迷中的石田接上了警車。
看著巷子前后的警燈晃晃，秦智博也沒想到目暮警官弄這么大排場，自己其實只是想讓目暮把人先拘個48小時。
等石田被放出來，一切也都塵埃落定了。
秦智博調查過石田正繼的人物卡，里面的技能沒有巫毒咒術，這種普通信徒對自己構不成任何威脅。
目暮警官看著被帶上警車的石田，內心也松了一口氣。
“這下我也能放心了...”
“放心什么？”秦智博疑惑道。
目暮警官轉頭看向秦智博，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件事我也是時候告訴你了。”
“其實我們最近發現，警政署那里凡是與你和毛利老弟過去協辦的桉件卷宗全都消失不見了。”
“雖說松本管理官那里還留著一份副本，對出庭不會造成太大影響。”
“不過令人詫異的是，那些記錄昨天晚上竟然被人全部一起送到總局那里，信封上還沒有署名寄件人是誰。”
“我們因此懷疑是有人記恨你和毛利老弟，還想著要不要派人保護你們...”
“現在看來，應該就是這家伙偷的吧？”
目暮警官的話讓秦智博陷入了思考。
以石田正繼的跟蹤水平來看，當然不可能做出秘密潛入警政署這種專業的事情。
伏都教方面也沒必要去了解自己和毛利小五郎之前協辦的桉件。
能做這種事情的人，應該有什么更深層的目的...
“目暮警官，可不可以讓我也看看這家伙的審問，畢竟我對這個人的身份也有些好奇。”
目暮警官看了一眼坐在車里的石田，沉著地點了點頭。
“這樣也好，說不定你能看出來他究竟是什么來歷。”
“警政署被外人不留痕跡地潛入，這也不是件小事情...”
就這樣，一行人乘著警車向遠方的警視廳駛去。
獨身公寓里，安室透四仰八叉地躺在榻榻米上。
剛從住在鬧鬼公寓的四谷那里取回處理好的鬼影照片。
不出安室透所料，那個叫木下智則的攝影師頭上的鬼影，果然與之前造成兩人死亡的鬼影如出一轍。
當安室透注意到那顆骷髏頭，那顆骷髏頭也同樣轉過頭，與安室透對視了一眼。
僅一瞬間，安室透就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正被抽走，陷入到短暫的失神中。
等再回過神來，照片上的鬼影又消失不見了。
安室透躺在榻榻米上，起伏的胸口喘息得有些不均勻。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安室透感覺自己的精神都有些不好了。
一方面要應對黑色組織的任務，完成公安的臥底任務和普通公務，還要小心保持與貝爾摩德的合作。
另一方面要獨自調查地球的陰暗面，一些常人無法承受的詭秘。
這是自己一個人的戰斗。
安室透并不認為自己有英雄主義，更沒有受萬人敬仰的個人英雄情節。
否則的話，自己就去當一名可以光明正大接受贊美的警察了。
但為了保護身邊的人，維護正義與公平，安室透確實愿意付出一切。
就像另外四個人一樣，努力踐行自己在櫻花樹下許下的誓言，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呼——”
“等做完這些，稍微休息一段時間吧？”
安室透輕笑了一聲，知道自己只是無稽之談，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
一入臥底深似海，從此日常是路人。
安室透看過一些臥底題材的電影，一般里面的臥底都不會有好下場。
不是被尋仇導致家破人亡，自己化身復仇者。就是被上司背叛，掉進海里失去記憶。
還有臥底不得已染上惡習的，還有臥底臥著臥著就和罪犯惺惺相惜。
還有臥底十年，無法正常與人交流，最后變成精神病的。
還有臥底的時候，自己的臉和身份被別人盜走了，老婆和罪犯同床共枕...
總之，關于臥底的電影很多，好結局的不多。
希望自己未來能有一個好結局吧...
安室透在內心寬慰了自己一下，坐起來繼續工作。
“風見，桉件卷宗都還回去了嗎？”
“降谷先生，昨天晚上就已經全部還回去了。”
“警方那邊是什么反應？”
“目前正在朝著有外部人員想對兩名偵探不利的方向調查，應該查不到是公安做的手腳。”
“嗯...”
在與貝爾摩德確立合作關系的那次燭光晚餐上，貝爾摩德除了讓安室透調查組織boss的“績效考核人員”，還讓安室透去偷警視廳關于毛利小五郎的桉件卷宗。
“對于你這個專門搞情報的人來說，這點小事情應該難不倒你吧？”
這種事情確實對安室透小菜一碟，甚至不用親自出馬，讓手下的風見裕也搞定就可以了。
不過除了毛利小五郎之外，安室透讓風見把秦智博的桉件卷宗也偷了出來。
一方面，安室透要迷惑警方和貝爾摩德。
另一方面，安室透自己也要參考一下秦智博的資料，看看這到底是何方神圣。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與這兩人相關的桉件卷宗高度重合，偷兩份幾乎相當于是偷一份。
沒辦法，安室透只能把自己的那一份影印下來，紙質卷宗送到貝爾摩德那里。
“風見，你現在就幫我調查一下木下智則這個人。”
“我要知道關于這個人的一切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