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沖動的懲罰
僅是一眼沒照顧到，剛才在秦智博懷里還只是木質的蕭布爾假面就變成了一張白金質地的面具。
原本有些粗糙簡樸的面具上也多了一些細節，比如尖尖的耳朵和下巴，從眉毛的位置上垂下數十個觸角狀的附屬物，像海葵一樣。
時間過去一分鐘，Mr·Clock仍雙手端著面具，深受感動。
“秦先生,你太讓我意外了。”
“不管付出什么代價，這個面具都是我所需要的...所以請說出你的價格吧！”
“無論是強力的四肢還是聰明的大腦、甚至是永生！我都可以實現你的愿望！”
“說吧...嗡嗡——”
Mr·Clock將面具擁抱到自己的懷里，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不像人類，甚至最后直接暴露出了它的聲音本質——一種昆蟲鳴叫聲。
秦智博看得出來，就算自己拒絕將面具交給它，恐怕也很難拿回面具了。
“這個面具對你很重要嗎？”秦智博雙眼微瞇,鎮定道。
“是的。”Mr·Clock顫抖地點點頭，“這可是猶斯·特拉貢的面具，我們的種族近兩百年一直在尋找它。”
“猶斯·特拉貢是我們運用黑暗技術所創造出的重要科技，向猶斯·特拉貢舉行祭禮儀式的重要道具。”
“猶斯·特拉貢？”秦智博疑惑道。
Mr·Clock的雙眼空洞著，仿佛失去了靈魂，但嘴巴在開合之間依舊在訴說。
“猶斯·特拉貢來自于猶格斯星，也就是你們人類口中的冥王星，祂是萬物歸一者的分身，是猶格斯星唯一的至高神。”
“祂在你們人類的遠古時代就降臨到地球上，于是我們的種族也跟隨祂一起到來。”
“在地球上，我們與當時統治地球的邪惡種族戰斗，并最終獲得勝利，將地球改造成我們的殖民地。只不過后經過評估，地球不再適合進行大范圍的種族活動，于是我們又轉到了地下...”
“隨種族一起遷移而來的還有部分種族內的偉大科技，其中就包括這個猶斯·特拉貢的假面。”
“在兩百年前，一名卑劣的魔法師從我們的手中將它偷走。”
“在六十年前的德國柏林，猶斯·特拉貢的假面出現過一段時間,但很快就又消失了。”
“如今,這件寶物終于是物歸原主了...”
還不等得到秦智博的同意,Mr·Clock的話語里就已經默認自己取得了面具的所有權。
秦智博感覺有些詫異。
詫異的倒不是Mr·Clock如此自以為是的想法，而是Mr·Clock的描述與自己所掌握到的信息完全不同。
自己是通過閱讀獲得的任務，而“蒼白面具”也是與黃衣之王密切相關的道具。
怎么到了Mr·Clock這里，“蒼白面具”就變成了“猶斯·特拉貢的假面”，并且這種轉變是物理意義上的。
為了弄清楚這個疑惑，秦智博繼續問道：“你知道黃衣之王嗎？”
“嗡”
Mr·Clock頓了一下，語氣毫無起伏地回道：“是的，我知道的。”
“在我們種族漫長的宇宙殖民過程中，曾在諸多星球上見到無數的至高神。”
“按照你們人類的詞語，我們懂得入鄉隨俗...”
Mr·Clock用人類無法達到的角度左右搖晃了一下腦袋，繼續道：“我們的種族非常懂得變通，只要來到一個新的星球，就會信仰該星球的至高神。”
“黃衣之王是阿迪巴蘭，也就是統治畢宿五的至高神，我們曾經將其奉為神明，并虔誠奉行祂的旨意，侍奉著祂的王城與子民。”
“不過黃衣之王的欲望是無法滿足的，祂想要的是絕對且唯一的忠誠,祂利用了我們...”
“而我們背叛了祂...”
Mr·Clock的聲音斷斷續續，直至那放慢幾倍就會發現與昆蟲叫聲無異的人聲完全消失在秦智博的耳邊。
秦智博的右手在微微顫動,內心也誕生出莫名的躁動。
突然,秦智博抓起桌上的鋼筆，身體前傾，將筆尖奮力插進Mr·Clock的腦袋上！
白花花的血液像腦漿炸裂一樣涌出來，這些惡心又粘稠的液體飛濺到書桌上、稿件上、他的臉上...
盡管內在是Mr·Clock，但那上面披著的確實是一張人皮。
精神恍惚之間，秦智博的大腦中傳來斷斷續續的震顫。
秦先生，請你...
不要玩弄...
我的鋼筆...
秦智博一個激靈地回過神來，只見Mr·Clock正好好地站在辦公桌對面，而自己手上正拿著它用過的鋼筆，將筆尖懟在紅木桌面上。
鋼制的筆尖在秦智博的力量下，被懟得像兩片霜打的葉子一樣彎曲，墨水噴濺在桌面上。
“不好意思，我剛才走神了...”
秦智博趕緊將鋼筆放回到桌子上，Mr·Clock將壞掉的鋼筆拿在手中觀察起來。
“根據我的判斷，這根鋼筆的尖端裝置是可以進行更換的。”
“如果不嫌麻煩的話，能請你幫我購買與這支鋼筆配套的鋼筆尖嗎？”
“我的手掌已經習慣這根鋼筆的粗細程度了...”
面對Mr·Clock的合理要求，秦智博有些心虛地回道：“沒問題，就包在我身上了...”
秦智博佯裝鎮定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同時內心在思考剛才的事情。
剛才大腦里的沖動和幻象是怎么回事？
自己第一次與Mr·Clock面對面接觸的時候，貌似心中也有這樣的沖動，想要迫切殺死對方。
這種感覺就像是看到了一只蟑螂，大腦里的第一想法就是將其消滅。
不過除此之外，秦智博也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Mr·Clock雖然能通過某種心靈感應的方式來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導致隱身對它無效，甚至能像剛才那樣向自己的大腦里傳遞來斷斷續續的信息，但它并不能真的像擁有讀心術一樣掌握自己的想法。
否則以剛才自己大腦里出現的畫面，Mr·Clock絕對不可能還這么鎮定地坐在對面，撫摸著那一副白金面具。
秦智博在心中默默記下了這一點。
“Mr·Clock，這個面具就歸你所有了，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愿聞其詳...”Mr·Clock平淡道。
“我不想要永生或者其他什么的，我只想你帶著我和另外一個人前往‘恩凱’。”
與此同時，遠在魔女之家的小泉紅子正注視著水晶球里的畫面，精致的面孔微微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