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類被殺就會死,而惡魔無法被殺死
所有人都聽到了美術館館長的如此解釋，同時看到了館長腳上穿的是一雙擦得锃亮的皮鞋。
“館長...你...”
雖然現在還沒人、包括柯南也不清楚落合館長為何在這種地方撒謊，但所有人又將懷疑的目光對準了落合館長。
“落合館長，能請您說明一下嗎？”
面對目暮警部的詢問，落合館長雙眼瞪大，剛才還力大無窮的雙手此刻像得了帕金森一樣顫顫巍巍。
其實此時落合十全的大腦中不是完全沒有可供參考的解釋。
比如年紀大了，忘記了，或者整理襪子和鞋墊，只是一時嘴快說錯了。
但是現在最麻煩的是落合十全不知道秦智博究竟看到了什么。
如果秦智博確實看到了自己當時的動作，那自己只會越描越黑，直到讓警察和偵探徹底發現自己的手法。
可是自己在蹲下前明明已經確定過周圍沒有人能注意自己的小動作，這個姓秦的偵探是怎么看到的？
在落合館長內心因為極度糾結而一語不發時，還是秦智博打破了僵局。
“既然落合館長年紀大了，‘忘記’自己剛才做過的事情，那就由我來說明吧。”
“你將這個放在了地上，然后又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放在自己西裝左側的內袋中。”
說著，秦智博用手絹卷著，將剛才自己從案發現場帶來的原子筆展示了出來。
落合館長：我的原子筆！
柯南：我的手絹！
落合館長的內心此時是無比驚訝的。
落合館長原本的算盤是讓警察自己發現這只原子筆，然后再通過錄像確認死亡訊息的真實性。
但沒想到這根重要的原子筆不光讓秦智博撿到了，還讓秦智博看到自己“偷梁換柱”的全過程，連那個換下來的原子筆放在自己西裝左側口袋里都知道。
其實落合館長不知道，如果不是視野里突然多出一個調查點，當時秦智博也完全不會在意落合館長當時的小動作。
至于秦智博描述的為何如此精準無誤，就像親眼看到了一樣。
這當然是因為秦智博確實看到了...
“抱歉，我要檢查一下你的物品。”
目暮警官沒有客氣，直接將手伸進落合館長西裝左側的口袋里，從里面拿出了一支與案發現場同款的原子筆。
“又是一支原子筆？”
“這是怎么回事？”
目暮警官原本以為能搜到什么了不起的物證、兇器之類的，但結果只是區區原子筆。
但有了秦智博的證詞，再結合剛才看到的錄像，以及用腦袋上挨一拳頭的代價才換來瞅一眼寫著死亡訊息的紙條，柯南大腦中覺得可疑的幾個點終于連成線了。
不過柯南雖然理解了，旁邊的目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還沒有理解。
于是柯南用稚嫩地童聲提醒道：“館長伯伯替換下來這支筆肯定是因為這兩支筆有什么不同。”
“比如寫字和不能寫字之類的區別...”
在柯南的提醒下，目暮趕緊用兩支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果然發現了這個區別。
這時，毛利小五郎終于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剛才那個寫著死亡訊息的紙條其實是早就準備好的，然后等真中老板受到襲擊的時候，用語言讓他注意到這張紙條，再在旁邊留給他一支寫不出來字的筆。”
“這樣從無聲錄像上來看，就像是真中老板受到犯人襲擊后寫下了那條死亡訊息，你就能嫁禍給別人了！”
經過毛利小五郎的說明，目暮警官這時也理解了手法。
“原來是這樣！”
“不愧是毛利老弟！”
目暮警官熱情地敲打著毛利小五郎的后背，但在柯南的眼中，卻堅決否定了毛利小五郎的功勞。
先不說毛利小五郎是在自己的提示下才說出這些推理的，就連自己也是在秦智博的證言下才明白這個手法。
也就是說，整個破案過程是這樣的。
在發現尸體后到警察來的這一小段時間里，秦智博其實就已經明白了這個案件的手法。
只不過當時秦智博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布置的這個手法，無法確定犯人。
不過犯人無論如何都要去替換被真中老板扔掉的那支寫不出字的原子筆，否則這個手法立刻就暴露了。
所以秦智博一直在等待，等待誰去替換那支筆，誰就是犯人。
否則秦智博不可能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包括自己都急著去監控室查看錄像的時候，完整捕捉到落合館長的小動作。
所以，如果按照這個案件的破解速度來排行推理能力，柯南認為是這樣的...
秦智博＞柯南＞毛利小五郎＞目暮警官 甚至柯南隱隱感覺，在自己感覺自己好像華生，秦智博是個福爾摩斯的時候，秦智博就已經看透了案件的手法，并且試探自己。
這種在推理實力差距上產生的巨大壓迫感，柯南并沒有在多少人身上感受到。
或者說在推理方面，只有一個人柯南是心服口服的。
工藤優作...
可是這個人為什么也能讓自己體會到這種推理能力上的差距呢？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
在各方的實錘下，落合館長終于宣布認罪，并高傲地揚起了頭顱，訴說了自己的犯罪動機。
原來是真中老板將美術館改造成酒店的計劃讓經營這家美術館數十年的落合館長產生了殺意。
在他眼中，美術館是神圣的，也是自己的親孩子，不容許真中老板這種“惡魔”染指。
至于為何要嫁禍洼田，是因為洼田之前就因為偷盜館內藝術品被館長逮到，是他下跪求饒才心軟沒有報警的。
但這之后，落合館長發現他依舊沒有悔改，對館內的藝術品粗暴對待，而且最近館里的藝術品又有丟失。
所以這次落合館長決心以自己的方法懲治他。
在落合館長的心中，盜賣藝術品的洼田同樣是“惡魔”。
聽到這里，目暮警官讓旁邊的兩個手下將洼田給控制住了。
“洼田先生，你因為盜竊罪被捕了。”
“可是最近美術館里的藝術品失竊真的不是我做的啊！”
洼田全力否認，做出無辜的樣子，但目暮警官是鐵面無私的，讓手下先帶走了洼田。
而看著被帶走的洼田，落合館長望著畫作天罰發出了感慨。
“看來惡魔雖然被正義的騎士殺死了，但是騎士也同樣受到邪惡血跡的洗禮，被惡魔所污染了啊。”
就在被銬上手銬的落合館長要隨警察轉身離去時，一個聲音悠悠地傳來。
“可是能被殺死的只有人類，而真正的惡魔...”
“是無法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