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掌中世界中,吳浩的青云劍突然響起了一聲長鳴。整個劍身開始震顫起來。
劍鳴赳赳,在掌中世界中四處亂串,甚至有破開空間飛入此世中的征兆。
正在守靈的吳浩很快就被驚動了,意識沉入到掌中世界中,天魔王神魂在青云劍上一掃,青云頓時安靜下來。
這個時候,吳浩才發現不僅僅他的青云劍有了異常反應,整個紅蓮宗周圍所有的劍在這一刻都開始了劇烈的震顫,甚至有一柄柄劍出鞘而出,不理會主人的驚呼與追逐飛到了天空中。
這一刻,紅蓮宗劍氣沖霄!
無論是鍛體期弟子的練習木劍,煉氣期弟子的精鋼寶劍,先天期的符文法劍,還是神境長老們的遁空飛劍,在這一刻都同時失控,飛向天空如同一只只飛鳥一般聚集在一起。
他們組成了整齊的煙云陣型,隱隱間似在向著某一個方向朝拜。
萬劍朝宗!
此時,整個紅蓮宗無論是宗門高層、弟子,還是前來的賓客都震驚無比的看著眼前這萬年難得一遇的場景。
好多人甚至都忘了去追自己的寶劍。
也有不少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不明白為什么會出現如此變故。
一片紛亂的時候,突然一聲哭嚎聲響起。
“光天化日,寶劍齊飛,就如同六月之飛雪!這是天地有感,千古奇冤呀!”
“爹,你死的好慘呀!你放心,我吳浩一定會殺入揚州,為你報仇的!”
其聲如杜鵑啼血,震撼人心。
甚至一些年輕的女弟子,都忍不住眼睛發酸,留下淚來。
一柄柄劍稀里嘩啦降落下來,有靈性的都自主的回到了主人的手中,至于沒有靈性的,還需要劍的主人們自己分揀。
但是這個時候,人們卻都維持著良好的秩序。絲毫不見爭搶推擠的情況。
似乎他們都不想破環葬禮上這悲傷肅穆的氣氛。
葬禮上,身穿孝服的錢寶兒投影看著相公的表演,默默的翻了個白眼。然后她就凝神聯系本體,看看本體的發現。
錢寶兒的本體已經開始施展神通天視地聽,她要找到讓這么多劍器出現異常的根源。
天視地聽之下,紅蓮宗乃至秋風城周圍區域的一草一木都在錢寶兒的感知中。哪怕是一點微小的靈力變化也逃脫不出她的追蹤。
很快,她就找到了這一切的起源之地,賬房!
賬房之中,紅蓮宗弟子們都一臉驚駭的看著眼前的這位穿著劍士服的前輩。
實在是他參加葬禮,給出的禮物太過驚人。
毫無疑問,這是一把寶劍。
居然一出世就引得萬劍朝宗。
看到眼前驚駭的一幕,賬房的弟子們暗自慶幸。
還好他們一直奉行著宗主的囑托,低調、內斂、謙遜、得體,沒有因為看到人家遲疑了半天都沒有拿出禮物而表現出不敬之處。
誰能想到,人家一出手就是這種程度的寶劍。
只是這位賓客似乎并沒有進去吊唁周老太公衣冠冢的想法,給了禮物就要離開。
看著客人轉身離去,這位弟子趕忙叫住他:“敢問前輩怎么稱呼,晚輩好登記造冊,以備后謝!”
“青蓮劍派,李愚!”
李愚并沒有隱瞞,直接報出了自身名諱。
說完,他就化作一道劍光,一閃就消失在天際。
只留下背后紅蓮弟子艷羨的目光。
“什么時候我才能御劍飛天、出入青冥呀!”紅蓮弟子羨慕的想著,卻沒有注意到李愚腳下根本沒有半點劍的影子。
這位弟子喃喃的念叨:“李愚,這名字聽著有點耳熟呀…哎等等…媽呀,青蓮劍派!”
隨后,他就驚呼起來:“快快,上報執事,上報長老,上上上上…上報!”
賬房中發生的事情被以最快的速度上報上來,很快李愚的本命飛劍“赤霄”也出現在了吳浩的手中。
赤霄劍長二尺七分,有劍而無柄。以吳浩觀察此劍的主材質應當是血紋銅母,故而此劍劍身皆赤,有若朝陽初生。
觸之沒有絲毫兵刃的寒涼,反而透著股溫熱,如同嬰兒的肌膚一般。
吳浩一摸,寶劍就傳來一股抗拒的情緒。可以看出來,它有著驚人的靈性。
毫無疑問,此劍已經達到了靈寶的等級。
根據劍中的一道道透著鋒銳與縹緲氣息的寶禁,吳浩能夠判斷出此劍已經達到中品后天靈寶的程度,十分接近上品靈寶了。
比他的青云劍強多了,倒是與他的業火紅蓮差相仿佛。
吳浩借用魔種反復查看,最終得出結論。這赤霄劍上面的元神印記是真的被解開了。
也就是說,它現在是無主之物,若是吳浩打上自己的印記,他就是此劍的主人。
可是正是如此,他才覺得此劍愈發燙手。
事有反常必有妖,李愚腦子有坑么?
沒有!
那他為什么不遠千里跑來送溫暖呢。
吳浩正皺眉琢磨的時候,就看到錢寶兒睜開了眼睛。
“怎么樣?”
聽到吳浩的詢問,錢寶兒搖了搖頭:“沒感知到,他已經達到了劍氣雷音的程度,遁術太快了!”
吳浩點點頭,把赤霄劍遞過去。
“寶兒,你怎么看?”
錢寶兒皺眉思索一陣,然后道:“這把劍上李愚的印記太過明顯,而且一出現就引起萬劍朝宗,必是李愚的本命飛劍無疑!”
“我聽聞對于劍修來說,本命飛劍是最為重要的至寶,劍在人在,劍亡人亡。此劍對于他的重要性就算沒有那么極端,可也必然是他身上最為珍貴的寶物。”
“他把這樣的寶物留在紅蓮宗,或許是要告訴我們在這里還有比他的飛劍更重要的東西,他會一直關注著我們。”
吳浩嗤笑一聲。
這時候,只聽錢寶兒繼續道:“還有另一種可能,李愚的劍道已經達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境界,本命飛劍早已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甚至已經成為他更進一步的桎梏。所以他干脆借此機會把劍留下,以我們為魔劍石攀登劍道的更高境界。”
“當然,如果鐘神秀交代的她與李愚的關系是真的的話,各種因素兼而有之也有可能。”
吳浩輕哼一聲,不以為然道:“劍者,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李愚身為一個劍客,卻在玩心機。他的劍道已經走上了邪路了!”
錢寶兒卻并不認同:“我聽說他的劍道不是斗戰之劍,而是蓄勢之劍,積累、蓄勢、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他的道。這世上什么樣的劍最危險?懸而未決,引而不發的劍才是!”
“不管怎么說,有李愚在,我們對待鐘神秀時總會多上一重顧忌。就好像娘家有人,婆家總會高看一眼似得。”
“要不,咱們把此劍交給鐘神秀保管吧?既然現在矛盾并沒有激化,我們索性大度一些,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不行!”吳浩斷然否決道:“簽了契約還能搞出小動作來,要是再給她點顏色,她還不開染坊呀!”
“他既然敢送,我就敢收!”
“正好,計劃中的絕天坊市開市拍賣的時候還缺少壓軸寶物。不如就拿它來。”
“天下第一人劍神李愚的本命飛劍,上面還殘留著劍神的劍道感悟,想必能讓天下劍修趨之若鶩,給我們的生意博個開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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