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都打不動的老頭么?”吳浩聽著杜工強的描述,也來了興趣:“帶我去看看。”
說著,他就在杜工強的帶領下,朝著外面走去。
在路上,吳浩聽杜工強仔細描述了他與那老頭幾次交鋒的過程。
因為那老頭之前表現的頗為神異,杜工強不敢大意,開始的時候足足使用了七八分力,結果卻不論使用拳腳,還是后來兵刃相向都沒能奈何老頭半點。
好像他的身邊有著一個無形氣罩,把外界的一切攻擊都給都給消弭而無形。
杜工強也并非不知變通之人,他想著既然打不動人,他就干脆破壞環境,把他所站立的地方打出個大坑,他總得掉下去吧。他只要一動,按照約定,自然也是輸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老頭所站立的地面也變成了銅墻鐵壁一般堅硬無比,杜工強都用上了絕招都沒能夠破壞半點。
一番嘗試,浪費了七次機會后,杜工強終于放棄,跑到后面來搬救兵。
吳浩很快就來到外面的墓室見到了那位老頭,這個墓室中的地面已經變得坑坑洼洼,顯然是剛才杜工強施展絕招給破壞的。
只不過在老頭的戰立之處方圓兩三米,地面卻完好無比,好似那里就是一個不可侵犯的領域。
吳浩打量著這老頭,他看上去皮膚粗糙,滿臉風霜之色,手上有著厚厚的老繭,看位置不像是舞刀弄棒而成,倒似是終日勞作留下的痕跡。
如果走在大路上,八成會被人給當成田間老農。
除了眼睛比別人亮一些之外,根本就看不出絲毫的不凡之處。
不過看到這里剛才留下的痕跡,還有這老頭在陰森的大墓中,面對一群兇神惡煞的魔道弟子面色絲毫不變的氣度,吳浩當然不會把他當成普通的老農。
“敢問老丈貴庚?”吳浩禮貌的問道。
“修行無歲月,吾已存世三百一十二載。”老頭眼中現出回憶之色,感慨的回應到。
“敢問老丈如今境界?”吳浩再次開口問道。
“儒家循古禮,達者統稱大儒!”老頭再次平靜的解釋道,然后反問:“不知這位小哥怎么稱呼。”
“怎么稱呼不重要!”吳浩擺了擺手,然后指劃著杜工強和他的徒子徒孫們說道:“重要的是這些人,現在是歸我管。您老人家今天給他們出的這個難題,讓我很為難啊?”
他在上首座位上坐了下來,隨手接過了杜工強遞過來的熱茶,一邊押著,一邊繼續道:“我這些手下,其實是對閔大師心生仰慕,請過來之后也都好吃好喝伺候著,從來沒有半點不敬之處。”
“當然,他們沒怎么讀過書,言行無忌,口無遮攔,有時候說一些渾話也是難免的。”
“什么殺你老母,丟你老母,干你老母,去你老母…只是口頭說說而已,怎么可能真的付諸行動?”
“可是你那弟子呢,他干了什么?拿著假貨糊弄我們啊!”吳浩的聲音突然高亢起來,拿出對方的譯文搞對著老頭抖著“看看,看看,好好的遠古巫文,被他翻譯成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樣子?”..
“這是什么啊?這是文化!這是歷史!這是不容褻瀆的真實!你們儒家讀了那么多書,就學會弄虛作假了么?啊?”
啪的一下,那本翻譯冊子就被扔到了老頭的腳下。
老頭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撿了起來,翻開一看,頓時展顏笑了起來。
然后他開口說道:“我曾與名家達者論道,他們可以言論惑人感官,能使白天化作黑夜,坦途化為絕地。縱使如此,白天和坦途依然在那里,不會因為人的感官變了而改變。世間公道也是如此,它就在那里,萬世不易!”
隨后他把那本冊子展開給吳浩看:“你那手下可以開得了玩笑,我這弟子如何玩笑不得。”
吳浩突然注意到,這老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冊子上描出了三條斜線。按照他的標記在來誦讀那個翻譯冊子,居然有了新的內容。
“挖墳掘墓、褻瀆先人,不仁!”
“威逼強迫、欺凌寡母,不義!”
“誓不與此等賊子同流合污!”
這既不是藏頭,也是藏尾,而是在內容中藏了三條斜線。
就連吳浩,要是沒有這老頭的標記,都沒有看出來。
他不由的臉上一燒,指著冊子罵道:“看看,都給我看看,你們都被人家當猴耍呢,一群蠢貨!”
隨后,他抬起頭來對著老頭道:“老人家看到了吧,是你們不給我面子,要是出了好歹可就怪不得我嘍。不是該著第八招了么,你準備一下,我來了!”
“老人家,小心了!”吳浩嘴上客氣,手上卻沒有半分留情。雷霆一般的竄到了老頭身前,荒蛟之力轟然爆發,狠狠的對著老頭打了上去。
老頭微微一笑,面對幾乎讓虛空扭曲的鐵拳,面不改色。
他甚至眼睛都沒有眨,安靜的等待著鐵拳的降臨。
吳浩面色一變,他感覺一拳打入了一個虛無的氣罩中,拳頭上面的力道飛快的被氣罩吸收,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毫無聲息的便消融掉了。
吳浩甚至都沒有擦上老頭的衣角就后勁乏力。
“還挺能啊!”盡管聽過杜工強的描述,吳浩面對如此強大的防護能力也是暗暗心驚。不由得開始醞釀威力更大的一招。
一冰一火兩種能量在他手中交匯,二相.冰火驕陽!
呼的一下,老頭身上白光一閃,本來要爆裂開來的冰火驕陽就像是被撒了氣的氣球一般能量飛快的縮減下去,最終消失在白光中,湮滅于無形。
“哼!區區邪魔歪道,又怎么能夠破的了老師的‘仁者無敵’!”
墓室中突然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吳浩循聲看去,就見那閔大師志得意滿的從內室走出來,視滿場眾人于無物。
他一路目不斜視過杜工強和眾弟子,來到了老頭身前,才低眉順眼行禮道:“夫子好!”
“哼!”老頭卻沒有什么好臉色,冷哼了一聲,卻是并沒有說什么,只是使了個眼色讓他一旁等候。
閔大師垂首肅立,執禮甚恭,一動不動。
“已經九招了,還差一招!”老頭提醒道:“小哥…請!”
“仁者無敵?”吳浩皺著眉頭喃喃念叨了一下,然后抬起頭來目光閃爍的說道:“最后一招威力頗大,我需要一定時間的醞釀,勞煩老丈等上一下下…”
“無妨!”老頭含笑點頭,目光平靜。
“很好!”吳浩退后幾步,啪啪拍了兩聲巴掌。
“小的們,準備一桌酒菜,吃飽喝足了才有力氣發招啊!”
半個時辰后,吳浩帶領著杜工強與他那些徒子徒孫們在這里吃吃喝喝,推杯換盞,好不愜意。
而那兩位儒家高人,卻在下首干站著,神情詭異。
杜工強敬了吳浩一杯酒,然后小聲說道:“爺,第十招有把握么?要不我們請圣女裁決吧?”
“咦?”吳浩詫異的看著杜工強:“老杜,難道你到現在還沒看出來么?根本就沒有第十招啊!”
“啊?”杜工強一臉懵逼:“沒第十招?那賭約怎么辦?”
“放心吧,包贏!”吳浩玩味的說道:“我這一招醞釀時間頗長,怎么也得一年半載的。反正你們也沒有約定過必須在多長時間內完成,那規則上,我就可以無限醞釀下去啊!”
“這個過程中,他還不能動,動了就輸了…”
杜工強眼中閃過明悟,但是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您說,晾著他?”
“對頭!”吳浩打了個響指:“我就不信他不吃不喝不拉不撒,能從這里站到天荒地老。”
“仁者無敵?他以為自己能扛打就能夠應對一切了么?今天咱就讓他見識一下另一種無敵!”
“另一種無敵?”杜工強景仰的問道:“敢問是哪種無敵?”
“人…”吳浩說了一個字,突然醒悟過來,收出了話語。
“噓,獨門秘技,概不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