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5 厚此薄彼?
尼爾斯的辦公室內，這個瑞典老頭此時看向王世子的眼神充滿了呆滯跟迷茫，對于這個剛剛將他征服的年輕人的思維模式，顯然讓這個知名物理學家有些無所適從。
“等等，讓我想想，您剛才的意思是，讓我的項目組首先用這種技術設計出一種衣服來？”尼爾斯用夢囈般的語氣反問道。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王世子點了點頭，正準備繼續說下去，卻直接被終于反應過來，而激動無比的老頭打斷，“你竟然讓我做衣服？天啊！做衣服？！讓懶人不用洗澡？”
“你明明已經搞清楚了我們在研究些什么啊！你知道這種粒子特性被充分發揮出來能夠起到多大作用？這是你剛剛寫下的方程式，你看看，你仔細看看，這兒，這兒，這兒，還有這兒，把這些變量問題解決之后，說不定就能研究能夠適應這種粒子震蕩的材料，如果我們還能搞清楚了這種粒子的能量處理運作機制，就能利用那些新材料設計出超越光速的發動機，甚至可能找到開辟空間蟲洞的方法，畢竟現在我們只需要很少的能量去激活粒子，就能產生極大的連鎖反應。我們現在所研究的前沿科學，甚至可以跟傳說中的魔法相媲美，就好像剛剛向您展示的穿墻術！”
“但現在您竟然讓我去研究怎么用這種最前沿的科技去制造衣服？給懶人用，讓他們不用洗澡也能保持干凈的內衣？讓該死的懶人見鬼去吧！天啊，讓我靜靜，您確定真的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么？”
顯然尼爾斯是真心怒了，從他的急促而激動的語氣就能聽出。或許越是崇拜一個人，在個人表現出各種不理智的那一刻，就越容易感覺失望吧？現在這個瑞典物理學家或許就是處在這種糾結的狀態之中。
當然，其實他說的也很有道理。當發現一種全新的物質可以為物理學家更清晰的認識宇宙，解開許多未解謎團的時候，王世子這家伙竟然讓他用這種堪稱逆天的技術去設計衣服，這在尼爾斯看來，絕對是種褻瀆，對他的科學信仰不折不扣的褻瀆！太埋汰人了！
物理學家可不是時裝設計師，更不上裁縫。
“當然，你說的沒錯，”王世子卻依然顯得很平靜，“但問題的關鍵在于要解決那您剛才描述的那些美好前景需要的研發周期太長了，而在這一研發周期中，必須要有持續不斷的資金投入！我相信您還記得為什么會義無反顧的加入我們，你應該比外界的人更清楚我們的理想跟目標！接下來星空集團的投入之大，即便以星空集團目前財力也很難支撐，你希望我拿多少錢投入到這個無底洞一樣的項目之中？”
“相反，如果按照我的思路研究這一課題，要解決的問題不過是如何控制輻射對于人體的傷害，只要計算出這種新材料的衣服使用多少材料，才能在激活時輻射水平控制在4拉德以下，對有機體完全無害的水平，在相對充足的資金支持下，才能浪費多少時間？”
“而這項技術普及之后賺取的收益，大部分都再次投入到這個項目中去，我們還可以去制定下一個盈利計劃。只有有了充足的資金支持，這個項目才能走的更遠。尼爾斯教授，請不要只以一個項目負責人的身份去考慮項目的運作，想想我們的近期、中期、跟遠期愿景。我們華夏有句老話，磨刀不誤砍柴工，相信我給您確定的目標并不會浪費多少時間，卻能夠給這個項目帶來源源不斷的收益！”王世子很冷靜的分析道，壓根沒有在乎尼爾斯此時激動的情緒是否會產生反彈。
實際上他也根本不怕尼爾斯在這里碰壁會轉投下家。目前世界上只有普特利島跟歐洲核子研究所擁有大型的強子對撞機。而屬于他的這臺強子對撞機比歐洲核子研究所的那臺更大，能量更高，設計更科學，質量更好！想要進行類似的粒子加速試驗，獲得更多的可供研究的這種新型粒子，只有繼續留在普特利島上。
這也是王世子的底氣所在，他根本不相信歐洲核子研究所的強子對撞機能夠重復同樣的試驗，捕獲到這種粒子。雖然說這種快子的捕獲可以說完全是個意外，但是肯的也是有諸多限制條件跟要求的，顯然地球上另一臺粒子加速器根本無法滿足這些要求。
王世子的想法沒錯，實際上這也正是制約尼爾斯產生跳槽想法的利器。對于這個一心撲在物理研究中的瑞典老頭來說，什么從大局考慮幾乎完全是不可能的，甚至多耽誤一分鐘時間都是在犯罪，畢竟這說不定是需要花費一生時間才可能有所建樹的項目，每一分鐘都很寶貴。
但是尼爾斯也的確沒法去忤逆王世子的意愿。剛剛王世子列出的方程式已經讓他明白自己在星空集團的地位似乎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不過是親身一次試驗，甚至沒有找他要任何研發資料，就能大致了解整個研發思路，王世子給尼爾斯的感覺已經是多智近乎妖了！
而另一方面，正如王世子能想的原因，他還真不敢離開星空集團，他也很清楚，沒有腳下那宏偉的強子對撞機，即便有人愿意給他提供充足的資金，或許也不可能復制同樣的試驗出來，更別提他還根本沒法從這里帶走他需要的資料。
所以雖然心理非常糾結，但是看著王世子此時堅決的樣子，卻硬是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好了，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尼爾斯教授，您現在的工作是重組整個項目組，等到重新簽訂協議之后，下一階段的研發資金會很快被批下來，這也算是我使用自己的自由裁量權為您爭取到的最后一筆后續資金，接下來的試驗資金是否充足就要看您的階段性成果能否在市場上賺錢了！相信我們一定未來一定會合作的更加愉快！”王世子直接無視了尼爾斯幽怨的眼神，最終微笑著決定道。
辭別了尼爾斯，走出實驗室，王世子一眼便看到在門口等著他的鄭少峰。
“不是讓你回去休息了么？”
“我不累，而且還是跟在你身邊的好！”
王世子點了點頭，“那等會還有得事情要忙，你撐得住就行。”
跟往常一樣鄭少峰跟在王世子身后走了幾步，這個沉默寡言的保鏢突然蹦出一句，“剛剛我們經歷的都是真的？”
“的確是真的，而且并沒有你想象中那么神奇，只是基于一種特別的粒子運動導致物質的內部結構蹦散而引發的一種特殊存在狀態，這是一種原子層面的變化，在宏觀上看來便有種黑科技的既視感。”王世子用最簡單的解釋總結道。
“真不知道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如果有一天這種技術普及了，人們會感覺很沒安全感，尤其是現在那些大型銀行、國家金庫怎么保證安全？”鄭少峰苦笑著問道。
“你想多了！”王世子搖了搖頭，“限定條件很多，你剛才也經歷過，沒有完備的安全防護，即便我們不被烤熟，也會因為輻射而讓身體機能出現許多問題。這只是一種理想狀態下的試驗，而且未來的發展方向也不會放在穿墻而過這方面。到是接下來幾天你所看到的，會更讓你驚訝。”
“比穿墻而過更能讓我驚訝？”
“當然，那是我們一直在全力研制的項目，投入了海量的資金，現在已經有一些階段性成果了，而剛剛的項目只是一個意外。”
“意外？”
“對！一個意外的項目！”
鄭少峰有些無語，這番對話讓他對整個星空集團的研發能力再次有了一個飛躍性的評價。實際上之前他的評價已經不低了，但是打死他都沒想到，這家企業竟然會厲害到這種程度，一個基于意外的項目都能產出如此不可思議的成果。
相比起來其他所謂的高科技公司的確是有些名不副實啊，不管是谷歌、微軟、還是特斯拉，又或者那個神秘的美國陸軍研究中心…
很快鄭少峰便大概了解了王世子口中的有事兒得忙是個什么概念。
之前準備好的會議室里已經聚集起了十多個項目負責人，接下來便開始一個一個項目組逛了下去。好在這一次王世子沒有答應這些項目負責人觀摩具體實驗內容，只是大概的了解了一下各項數據，跟各個項目組負責人簡單的交流了幾句。
其中在超大型量子計算機研究項目組停留的時間最久，足足呆了一個多小時，當然具體跟負責這個項目的教授聊了些什么，鄭少峰便不太清楚了。
最后王世子在一行人的陪同下，來到了島下正中央，也是那個傳說中將要建設世界最大型的量子計算機的地下建筑部分。
“打開屏障！”超大型量子計算機負責人鐘靜文教授下達了指令。
下一刻在操作人員按下了墻面分開后露出的操作按鈕，眾人面前的外墻開始緩緩分開，露出中間的透明玻璃內墻。
隔著光亮透明的玻璃墻鄭少峰能夠清楚的看到，曾經巨大的圓柱內空部分已經有了驚人的變化，起碼上千架機器各種型號機器人正在這一層中間忙碌著，到處都是正在裝嵌著的超大型的電子芯片，尤其是這一層的中間位置，起碼四個足球場大小的超過十米厚的電路板上，密密麻麻都是正在往上嵌入芯片的迷你機器人。
場面不可謂不壯觀，不過鄭少峰很清楚他現在所能看到還不到這臺超大型量子電腦的二十分之一，他甚至完全無法想象當這臺電腦真正建設完成后會是什么樣子。
“看來工程進度的確還不錯，照這個速度，如果不出任何問題，三個月它就能試運行了！”王世子點了點頭。
“投入也大啊！”一邊的鐘靜文苦笑道，“這速度可都是不計成本的投入砸出來的！項目組之前的資金已經砸進去近三分之二了！”
“沒事兒，盡管砸，保持這種速度，錢不夠了就打申請到風投部，我已經知會了唐部長會優先滿足你們的項目，下一步的太空天梯建設必須用到它超強的計算能力。”王世子毫不猶豫道。
聽了兩人簡單的幾句對話，鄭少峰是真的相信那個瑞典人鬧出的今天一幕真的只是個意外項目了。這一點從尼爾斯跟鐘靜文兩人要項目經費的難度就能輕松看出來。
那個瑞典老頭一大早就可憐巴巴的守在那里抓人，然后到試驗區去演示那么牛的成果，就想從王世子這里摳點研發經費出來，但是從尼爾斯最后送王世子出門的表情來看，結果顯然不那么滿意。
而這一邊研發經費還剩下三分之一呢，王世子就表態會全力支持，厚此薄彼到鄭少峰完全想不明白，當然這些事情也不需要他過多的關心，讓他略感激動的是，接下來的幾天他會看到人類科技又會有怎樣的進步。
“好了，那今天就先這樣，先去休息一下，剛剛我看你們的各項報告，對各方面的研發進度非常滿意。那么計劃可能要改一下，接下來的幾天我會邀請一部分投資者以及相關的企業家來島上觀看你們的演示，一定要做好準備。”王世子交代道。
“您放心好了，我們這邊沒問題的！”鐘靜文胸有成竹的點頭應道。
“那就好，安秘書，晚上我會發一份需要邀請的企業名單給你，幫我聯系這些企業的一把手到普特利島來體驗我們的最新科技成果，另外邀請的時候一定記得跟說清楚，我們只邀請特定的一把手，如果沒有時間，恕不招待。”王世子很霸氣的說道，看得出來，他今天的確是對島上的工作進度很滿意，興致很高。
起碼在鄭少峰看來，比在尼爾斯那里的興致更高，這也讓鄭少峰對接下來他可能看到的一切更為期待了，因為他實在無法想象，這個島上還藏了什么樣的黑科技能夠讓王世子對尼爾斯的研究成果都那么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