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抱著小奶娃,薛坤向著部族之外走去。
這里有一片空地,乃是族里開辟出來的練武場。
里面擺滿了巨鼎、大刀各類重型武器。
最低的都有一百均重,可惜之前的薛坤一件都拿不起來。(一均三十斤)
“不過,今天倒是可以試試,能不能有一百均力,畢竟昨天獸血和鹿肉可不是白吃的”
薛坤心里念叨著,有些躍躍欲試。
昨天喝完獸血和鹿肉他就感覺身體充滿力氣,可惜心里有事,一直都沒來練武場試試。
現在倒是正好。
部族占地不大,不過百多戶族人,整個族地其實就在一座百米高的小山腳下。
一刻鐘后,薛坤已經抱著小奶娃來到了部族之外。
抬眼看去,練武場大概占地四五里,很是寬敞。
場里,已經有七八個和他一樣大的半大小子或是舉鼎,或是負石在鍛煉著身體。
最夸張的則是蕪,竟然舉著一只三百均的鼎繞著練武場在狂奔。
練武場最中間,澤身軀挺拔,面目表情的站著,目光盯著場上的七八個少男少女。
時不時的,就抬手一道氣勁打在不專心鍛煉的人身上,呵斥道“好好鍛煉,沒有好的體魄,周禮如何度過,如何去修煉?”
看著這一幕,薛坤暗暗撇撇嘴,你一個入道境的大高手,跑新手村找成就感嗎?
“坤,你什么表情?”
可惜,撇嘴的表情竟然被澤注意到了。
只見他一步跨出,看不清怎么動作的,就一下子到了坤旁,冷冷道。
“沒”
薛坤連忙搖搖頭,表現的格外乖巧。
他這堂哥哥恐怕是個假的。
小時候他出生時候,澤已經不在部族了。
直到三年前突然回來當了族長,卻也從來沒對他這個堂弟特殊照顧過,薛坤可不敢這個時候和其頂嘴。
在族里,晨練是很嚴肅的,這些都是族里未來的種子,不管是誰都很看重,容不得他不放在心上。
“去舉一百均的鼎,繞練武場跑五十圈,跑不完今天不準離開此處”
澤淡淡道,語氣間卻滿是不容置疑。
“哦”
薛坤點點頭,放下小奶娃,徑直走向最近的一尊一百均鼎。
本來他就要試試自己的力有多少,澤的吩咐卻是正好。
要知道他的前身可不喜歡鍛煉,因為力氣不夠,每天晨練時能不來就不來,來了也是空手跑幾圈應付應付澤。
看著薛坤面色竟然毫無不愿意,暗暗的,澤眼眸流露出一抹欣慰,看著薛坤的背景,突然苦澀一笑,喃喃著“弟弟,對不起,哥無法在你身后庇護你了”
只是,這一切薛坤并沒有看到。
此刻。
他很興奮,感受著身軀內澎湃的力量,大吼一聲,一手抓鼎口,一手抓著鼎足,有些吃力的舉過頭。
“吾力有百均,這世間,誰人可敵?”
百均之鼎在身,一瞬間,薛坤頓覺一股豪邁之氣,環顧四周,大聲吼道。
此言一出。
整個廣場竟然為之一靜。
蕪停止了奔跑,勇放下了二百均的大刀,靜扔下了背后大石···
而澤,面無表情的臉上,竟然微微一抽,眼中冷芒閃過。
這個弟弟,真的是該打啊···
場面一度凝固。
直到。
小奶娃不知何時,一手抓著石碗奶盆,一手持一柄遮住他全身的,足有一丈兩百均之重的大劍,似模似樣的劍指薛坤奶聲奶氣喊道“休要狂言,我蒼,未來之蒼穹大帝當鎮壓你”
聽著奶娃脆聲聲的聲音,感受著整個練武場不對的氣氛,薛坤突然反應過來。
特么的霸王舉鼎的故事害朕啊。
這故事實在太深入人心了,就算到了異界,在舉起鼎的時候,他竟然不自覺的代入這故事中了。
殊不知,連個五歲奶娃都能舉起兩百均六千斤鼎,他這區區百均鼎說出這話,簡直是丟人到洪荒了。
而這時,恰到時機的,一陣陣大笑傳來,薛坤老臉一紅···
時間流轉,晨練就在大笑中結束,接下來十數天,就這樣平靜的過去。
晨間鍛煉體魄,午間吃飯,然后泡獸血之浴,下午繼續鍛煉,晚上薛坤便繼續研究洪荒發展歷史和手機內各大APP功能。
天機子前輩沒有再發過消息。
反倒是薛坤,沉迷洪荒頭條不可自拔,竟然聊了幾個條友,讓他在洪荒道友之家多了幾個道友,一天天吹牛打屁幾乎樂不思蜀了。
畢竟是實名制,他洪荒天驕榜榜首的名頭還是很響亮的,引得一些洪荒仙神大佬紛紛套近乎,打聽其身份來歷。
可惜,薛坤都不曾泄露分毫,很知道分寸。
如此。
這天,平靜的薛氏部族氣氛突然肅穆起來。
夜,深沉如墨。
但薛氏部族卻是燈火長明。
深入蠻荒深處的狩獵隊全部回歸,帶著滿載的獵物,帶著滿身的傷痕,還有幾具尸體。
獸油做成的燈火搖曳,映照一張張臉龐。
部族一一處空地。
薛坤站在邊緣,看著在練武場舉兩百均巨石跑幾十圈都不曾喊苦,叫靜的女孩趴伏在一具殘缺的尸體上,哭聲凄慘。
尸體是靜的阿爹盛,曾經對薛坤這些孩子很好,每次狩獵回來,都會帶給孩子很多好玩有趣的東西。
或是深山峽谷里甜甜的野果,或是在懸崖峭壁生存著的幼鳥和幼獸。
薛坤還記得,上次盛叔離開時候,還說要給他抓一只小狐貍,讓他好好養著,將來化形了便是個小媳婦。
可惜,小狐貍真的抓來了,在一個木制籠子里,而這個總是笑著的中年漢子,卻永遠的走了。
心情很沉重。
有那么一瞬間,薛坤發現,只不過短短半月,他似乎已經徹底融入這個部族,這個世界。
“是前世的記憶影響”
心里如此說著,薛坤目光看向面無表情的澤。
他依舊如平時一樣。
很冷淡,無論對于獵物也好,還是死去的族人也罷,沒有高興,沒有傷心。
“你為何不動手?”
薛坤很想沖過去質問。
盡管他知道,如果澤去狩獵,必然不會出現傷亡,靜亦不會承受年幼失去父親之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