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聯系某個電視臺嗎?”吉羅將軍問:“或者哪個報紙,讓我們可以反駁一下戴高樂,或者澄清一下,至少可以說那些仗是我們打的而不是‘戰斗法國’!”
張弛想了想,就回答道:“我不認為我們會找得到這樣的媒體,因為這里是英國,而且還是戰爭時期!”
“我不認同!”吉羅將軍回答:“媒體有他們的自由,而且這是英國!”
接著吉羅將軍果然就這么做了,幾天后他就從阿爾及爾趕到了英國,帶著他的政府…然后聯系報社和電視臺。
但吉羅將軍所有的努力都有如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回音。
“這太荒唐了!”吉羅將軍說:“他們怎么能這樣做?!”
“不,這很正常!”張弛回答:“如果是在別的時候,這么做或許是不合適的,但現在是非常時刻!”
“什么非常時刻?”吉羅將軍滿臉的憤怒:“任何時候他們都應該給我們說話的權力,這與法西斯有什么區別?”
“戰爭,將軍!”張弛回答:“因為擔心泄密!”
吉羅將軍說的是理想,而張弛說的是現實。
所謂的言論自由,那只是和平時代哄人的玩意。
到了這時候,尤其是敵我雙方都箭拔弩張很可能會因為一個情報就影響結果的時候,再講什么言論自由就有些迂腐了。
所以,艾森豪威爾一上任就擔出實施新聞檢查,他不想新聞記者筆下不經意的寫一些東西就成為敵人判斷重大軍事行動的線索。
于是,無論是誰,每篇稿件、每份電報和電傳,電視節目就更不用說了,都要經過嚴格的檢查同意才能發布。
這樣就給了英國方面很大的方便,他們可以利用檢查稿件這些權力輕松的把有關阿爾及爾政府的“吶喊”扼殺在搖籃中。
其實這還不算什么,此時的英國甚至因為擔心德國間諜會混在游人中對盟軍進行偵察,甚至還下了一道禁止令:英格蘭南部地區與其它地區之間的非軍事運輸全部停止,除了醫生、特殊工作人員和少數特許的工作人員之外,所有人不允許搭乘火車、汽車等運輸工具前往英國南部,也就是客車全部停開。
當然,如果你要步行或是騎自行車那就沒人可以限制你,但步行或騎自行車旅行卻是很奇怪的,很容易就會被逮著。
折騰了一段時間后,吉羅將軍就發現自己是在做無用功。
于是只能頹然的對張弛說道:“現在我們該怎么辦?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戰斗法國’剽竊我們的勝利果實嗎?我甚至聽到有人在恬不知恥的把這些勝利當作‘戰斗法國’的戰績!上帝…他們在西西里島可是一敗涂地,他們怎么能這么做?”
在這一點上吉羅將軍是天真了,政治上的東西當然無所不用其極。
有些事,雖然事后發現之前的確是錯誤或是有意錯誤,但給“戰斗法國”帶來了利益卻已經成為現實,想要糾正卻已經為時已晚。
所以,“正義總是能得申張”、“公理總是能得到維護”、“英雄總是能打敗對手”這樣的事只會存在于電視劇或是小說里。
離我們最近的一點:美國當初是以伊拉克擁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為由發動的對伊戰爭,可是打下伊拉克之后根本就沒發現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這個錯誤糾正了嗎?公理得到維護了嗎?
并沒有!
不僅沒有糾正,美國還在今后的日子里對伊拉克的石油大下其手…誰又能拿它怎么樣呢?!
“少將!”見張弛不說話,吉羅將軍又問了聲:“我們該怎么辦?難道就這樣什么也不做嗎?”
“是的,我們什么也不做!”張弛回答。
“那怎么行?!”吉羅將軍回答:“如果在英國是這樣,到時到了法國…如果還是這種情況,阿爾及爾政府又哪里還有存在下去的理由?”
應該說吉羅將軍的擔心是有道理的,戴高樂既然會想到利用英國的媒體,自然也會想到利用法國的媒體。
在這一點上戴高樂很有優勢,因為“戰斗法國”絕大多數是法國人,而且許多都是在法國有一定勢力的將軍,而阿爾及爾政府卻是殖民部隊…士兵是阿爾及利亞人不說,軍官也是長期居住在阿爾及利亞的,在法國根本就沒有多少人脈。
“所以!”張弛就對吉羅將軍說:“佐阿夫兵團就需要打一場勝仗,而且足以引起世界各國的側目!”
吉羅將軍不由“哦”了一聲:“只有那時,媒體才會把焦點聚集在我們身上,我們才有話語權,是嗎?”
“是的!”張弛回答:“而且,一旦我們拿到話語權后,法國百姓才會發現‘戰斗法國’的那些謊言,這不僅對我們有益,還會給‘戰斗法國’造成打擊…這可以說是我們的困難,也可以說是我們的機會!”
吉羅將軍點了點頭。
想了一會兒,他突然就高興了起來:“少將,我就說把隊伍交到你手上是錯不了的,我們又一次要把希望寄托在佐阿夫兵團上了!”
張弛不由無言以對,吉羅將軍說一句話倒是簡單,可是所以的重擔又都壓張弛身上了。
當然,佐阿夫兵團里還有一個重要人物,那就兵團總司令朱安將軍。
只不過朱安將軍雖然名為總司令,但大約有一半的部隊都在張弛的控制下,更重要的是…張弛控制的這些部隊都還是經過改革戰斗力大幅提升的,所以關鍵人物還是在張弛手里。
正所謂權利越大責任就越大,于是這個頭疼的問題最終還是落到張弛的肩膀上。
從這方面來說,張弛還真有些后悔對吉羅將軍說那一番話…要知道盟軍諾曼底登陸投入的總兵力可是達到了兩百多萬人,第一批登陸的就有17萬人。
在這么多人而且首批登陸的還都是精兵強將的情況下,佐阿夫兵團想要嶄露頭角又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