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獲得陸軍中將那邊的支援,劉浪可是在山頂上計算了一遍又一遍,為了能更好的和那邊的炮兵兄弟們交流,還專門和幾個老炮手商量了好一會兒,用這個時代的炮手們熟悉的數據方式讓莫宣卿用電臺給羅文峪關口那邊傳過去。
并特別注明了步兵1營在山坡上的具體位置,甚至精確到距離山頂多少尺,要是那幫炮兵們還能把炮彈轟到自己人腦袋上,那劉浪覺得他們可以領軍法了。
山炮在29軍本來就金貴,這幫炮手們平時的待遇就比普通步兵高的多,這手下自然也是有幾把硬刷子的。在有了精準坐標后,打的還是極準的。
當炮彈精準的接二連三的在正在距離第1營陣地還有近300米左右的偽軍人群中爆炸之后,偽軍們炸窩了。
敵人竟然有炮火支援?是繼續往前還是往后?無邊的恐懼已經讓他們失去了判斷力。
更要命的是,王合春很會抓住戰機,一看羅文峪關口那邊的4門山炮來支援自己了,立刻下令,陣地上所有的輕機槍用短點射開火,對陣地前看的不是很清楚的偽軍進行壓制。
不需要打的有多精準,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把這幫貨給打趴下,然后,等著挨炸。
攻又不能攻,退又不得退,對面的混蛋還拿機槍來掃射添亂,心理素質稍差的偽軍不發毛才是見了鬼。
有膽小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掉頭就跑。
怎么說呢!偽軍的戰斗技能不差,但戰斗意志和日軍相比,的確差了老大一截。換成日軍在這兒,十有八九就是匍匐在地,默默的等著對手的炮擊結束。
在這樣的時候,戰斗意志遠比所謂的戰斗技巧要重要的多,因為,趴著,不一定死,但站起身來跑,死亡的幾率要高上幾倍。
可惜,被打懵逼了的偽軍是沒時間去體會這個的。人都是有從眾心理的,一看有人跑了,我擦,你跑我也跑,就算有人還有幾分理智,知道趴在地上其實才是最安全的,但看著同伴一個個扭身后撤,心理也會崩潰。
于是,一個人跑的結果就是帶動大家伙兒一起跑。
一個不幸的家伙還在剛剛轉身的瞬間,一枚落下來的炮彈剛好落在了他的腳邊。
“轟”的一聲,這個倒霉的家伙固然是尸骨無存,爆炸半徑10米之內的偽軍也來了個天女散花,四五個人被氣浪拋起了足足五六米高。
一個人被炮彈直接炸成了幾段是什么樣的一種景象?
還在瘋狂奔跑的偽軍們可以告訴你,他們的頭頂上就像是下了一場血雨,帶著些許咸味兒和腥味兒的“雨”就以濺射的方式落在他們臉上,一個家伙甚至被一根飛濺的指頭打到了鼻子上,鼻子直接被打塌,而那截指骨就那樣嵌在他的臉上。
還能勉強保持著心里最后一絲冷靜的偽軍們直接崩潰了,撒開腳丫子就往下跑,至于說那些傷兵還有頭頂的炮彈,那都滾一邊兒去吧,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理在這一刻盡顯無疑。
于是,李壽山就在望遠鏡中看著自己寄予厚望準備將陣地一舉拿下的五個步兵連精銳們就像一群受了驚的鴨子,亂哄哄地朝下奔跑,時不時有人在炮火中像風箏一樣起飛。
特娘的,都還沒開始發起進攻呢!咋就撤退了。。。。。。李壽山一時間有些木然。
別說,偽軍們可能平時訓練挺刻苦,平時伙食也有米有菜的,營養也跟的上,潰退飛奔的速度絕不亞于百米賽跑,不少人跑出了濃濃硝煙覆蓋的范圍,眼看就可以到達基本安全的地帶了,不少偽軍開始減緩速度大口的喘氣,臉上也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活著的感覺真好。
下一刻,李壽山瞪大眼睛喊了一聲“住手”,剛逃出生天的偽軍們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噠噠噠”歪把子輕機槍的聲音就像揮舞著鐮刀的死神獰笑,鋪天蓋地的塞滿了他們的耳朵。
不過百米的距離,近十挺一字排開的歪把子同時開火,猝不及防的潰兵們就像是稻田里的成熟的稻子,成排成排的被伐倒。
“太君,饒命啊!”跑在最前面的一個佩戴著少校軍銜的偽軍軍官剛喊了一聲,就被機槍子彈掃中胸部。
祈求聲頓時變成痛苦的哀嚎,但很快,聲音就被更多不斷響起的哀嚎淹沒,偽軍軍官帶著一臉的不甘心,在痛苦中斷了氣。
歪把子機槍的射速雖然并不怎么高,但近十挺歪把子同時開火,還是在退下來的大幾百號人中掀起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腥風血雨。
因為潰軍們只顧亂哄哄地往回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再也不可能保持先前進攻狀態下的七八米,距離近到甚至一顆機槍子彈能將一個人打穿再將另一個人打倒。
在猛烈開火的機槍面前,偽軍們就像是撞上礁石的海浪,轟然倒退。
“八嘎,不敢作戰的懦夫,都死了死了的。”滿臉橫肉的日軍中尉揮舞著指揮刀滿臉猙獰的在怒吼的機槍聲中狂喊。
是的,從李壽山到偽軍,顯然都忘記了他們日本主子專門為他們設置的督戰隊的存在,所以悲催的來了個排隊槍斃。
“赤尾君,請停下請停下,請給他們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李壽山看著還在被機槍屠殺的屬下,心疼的腮幫子直抖。
不過,拿著鈴木美通軍令的督戰隊指揮官雖赤尾一郎然只是個中尉,但也不是李壽山這個二鬼子少將所能怠慢的,所以他再心疼,這會兒臉上還得堆上謙卑的笑容。
“李將軍,這次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饒過他們,但,若再有下次,格殺勿論!”日軍中尉斜眼看了看李壽山,再看了看對面的潰軍已經被射倒了至少數十人,冷冷的說了一句。
直到他將指揮刀插進刀鞘,怒吼著的機槍聲才逐漸停歇,而一百米外的潰軍們,卻已經是哀鴻片野。
“乖乖,小鬼子心腸狠那,二鬼子這次算是被他們的主子坑了一把。”一個拿著望遠鏡看著遠方的李國斌大是咂舌。
在他的視野中,被他們自己人射殺的偽軍數遠超過倒在炮火中的偽軍數量。
“哈哈,老子看那,小鬼子終于辦了件人事兒,一幫數典忘祖的狗東西,就活該這個下場。”就趴在他一米遠一個胡子拉碴滿面風霜的中年老兵順手拿過身邊長官的望遠鏡,目不轉睛地看了好了一會兒,哈哈大笑道。
“李班長,注意你的行為。”年輕少尉怒瞪一眼老兵,卻沒有馬上從老兵手里奪過屬于自己這個代理連長才能擁有的望遠鏡。
但顯然,對于老兵這種目無尊上,徑直從自己手中搶望遠鏡的行為很不爽。
或者是說,還有別的什么原因。
而一邊的其他士兵則是早已習以為常,老李和小李這種日常互懟那天不來個一次兩次的?
“是,是,排長,你去營長那邊問問咱們連還能再多配發點手榴彈不,我感覺日軍重點會拿我們這邊開刀,放心去,這邊有我幫盯著。”老兵卻大馬金刀的根本沒把年輕少尉的憤怒放在心上,反而把望遠鏡往已經升官了的少尉手里一丟,揮揮手就像趕自己的子侄輩一樣趕自個兒的直屬長官走。
“你。。。。。。”年輕中尉有些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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