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補充兵能按時到位,接下來的仗就好打了,這一回老子讓岡村寧次吃不了兜著走。mian花tang.la[棉花糖]”蔣浩然擊節道。
蔣浩然的后備兵源是最完善的,前年就開始組建預備役,最先就是長沙各大中院校的學生兵,剛開始是半工半讀,畢業后就直接進入部隊,多的時候都有兩萬多人次,再后來幾乎光復江西全境之后,湖南、江西兩省的適齡青年都成了他的后備兵源,加上在他蔣浩然的軍隊里,從來不克扣軍餉,每個月都按時發餉不說,而且還是按照當時的國軍精銳部隊五塊大洋的份額來發,更激發了當地的當兵熱潮,身體素質不行的還擠不進去。
所以,哪怕是三個師同時被打殘了,蔣浩然也能在第一時間補充足夠的兵源,而且這些兵源至少都經過了半年時間以上的軍事訓練,可不是以往國軍部隊里丟下鋤頭就往戰場上扔的農民。
蔣浩然貴為前敵總指揮長,吃住都在武漢行營,有專門的廚子,兩人吃過早餐之后,就急匆匆地趕往指揮部,李宗刃、白崇喜卻比他們還早,帶著一眾參謀將領圍著作戰沙盤討論得熱烈,此役關系到國家的未來,每個人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看蔣浩然進來,李宗刃當即打起了哈哈,道:“哎呀子謙,你真是了不起,說兩天之內局勢明朗還真就兩天,現在皖北之危算是就這樣破解了,雖然我們略有損傷,但小鬼子也沒有占到便宜,一盤死棋就這樣被你盤活了。”
蔣浩然輕笑一聲道:“這算什么,好戲才剛剛開始!”
“噢,不止子謙賢侄還有什么大動作?”李宗刃狐疑道。
蔣浩然也不回答,闊步走向作戰沙盤,白崇喜馬上讓出主位,一旁的參謀趕緊將指揮桿遞給蔣浩然。
蔣浩然氣定神閑,目光在沙盤上停留了幾十秒后,揮動指揮桿道:“經此一役,島軍的主力部隊已經全部調往皖北一線,整個皖北目前的局勢依然是犬牙交錯亂成一鍋粥,島軍三個軍近二十個師團,超過七十萬大軍與我三個戰區近百萬大軍對陣,我們壓力不小,但敵人也不敢松懈,皖北必然進入一段長時間的僵持,所以,要想打破這個僵局就必須出奇兵。”
“奇兵?怎么個奇法?”白崇喜皺起了眉頭狐疑道,在他看來,目前局勢已經明朗,最前方被圍的四個師已經成功突圍,兩個集團軍解困也只是時間問題,就該趁著士氣正盛,重新調整兵力碾壓上去。
蔣浩然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遲疑了幾秒后道:“岡村寧次不是喜歡分割包圍嗎?這次老子就還他一個分割包圍,而且老子這張包圍網一旦鋪開,保證他救無可救。”
上午十時許,濟南,島軍前敵總指揮部。
“八格牙路!”岡村寧次面目猙獰地嚎叫著,就在剛剛,前方第十軍出來消息,南山獨立軍四個師已經開始全面過河,連坦克部隊都開上了浮橋,他們的火力太猛,蝗軍幾個師團的重炮都被摧毀,調集了兩個師團的兵力將西淝河東岸團團圍住,但就是撕不開特戰師布置的防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過河,這就意味著第十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辛苦布置的這張網被撕得千瘡百孔,魚沒有吃到,網卻爛了,這讓岡村寧次如何不震怒。
因為岡村寧次有數次暈厥的前科,看他神情激蕩,一旁的木下勇趕緊安慰道:“老長官,您不用太震怒了,亳州、蒙城防線還在蝗軍手里,之那軍兩個集團軍也還在我們的包圍圈內,哪怕是打殘了這兩個集團軍,之那軍的進攻依然會成為泡影,蝗軍還有機會。”
木下勇話音一落,石原莞爾馬上接過話題說道:“對,木下君說得不錯,鄭州方向兩個師團的援軍最遲明天上午就能到達皖北,即便不能消滅包圍圈內之敵,十幾個師團擋住他們的進攻完全不成問題,他們中路突破的計劃算是構不成太大的威脅了,但有一點我們不得不防。”
“噢,說清楚點。”兩人這番勸說,岡村寧次的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
石原莞爾也不急于回答,邁動小短腿快步走到作戰沙盤前,拿起指揮桿在沙盤上比劃道:“目前之那軍新成立的第三戰區部隊,以東西對進的架勢,西面猛攻銅陵、宣城,東面鉗制來安、滁州,看似意圖威脅南京,但他們的目的依然在徐州,其真實意圖在于切斷蝗軍南北對進的通途,同時也阻止蝗軍援軍繼續往徐州方向增兵…”。
岡村寧次冷哼一聲打斷道:“以殘敗的韓德勤部和一群投降偽軍能成什么氣候,東面一個師團就能打得他們潰不成軍,這有什么好擔心的?”
石原莞爾點頭道:“是,他們是沒有什么好擔心的,他們也擋不住蝗軍援軍進入徐州的腳步,但真正的威脅在這…。”
石原莞爾說著揮動指揮桿,桿尖落在蚌埠兩個字上。
“蚌埠?”指揮部里一片驚呼聲,蚌埠處于戰場的中心位置,也是南北通途的交通要道,之那軍不論從哪個方向進攻都不可能受到威脅到它,所以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
“對,就是蚌埠!”石原莞爾很肯定地回答道:“你們別忘啦,蔣浩然還有一支精銳的空降部隊,一旦他們突然空降到蚌埠,里面的二十四集團軍、四十三集團軍立即改變進攻方向,往蚌埠靠攏,立即就會成為‘中心開花’的局面,華中、華北就完全成了兩個孤立的戰場,這個時候如果銅陵、宣城方向再有什么閃失,不單只徐州危險,南京陷落恐怕都是時間問題啦?”
“嘶!”
石原莞爾的驚人之語顯然嚇到了指揮部里的所有參謀將領,屋內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岡村寧次也表情緊張,盯著作戰沙盤半天沒有開口,良久才神情一凜,搖頭道:“不,石原君,我覺得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