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徐去,我們去前面那個客棧稍微休息一下,馬匹都累壞了,再說晚上趕路也不安全。”周末已經一天沒下過馬背,他的身體雖說不錯,但經過長時間的顛簸,也是不堪重負,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走官道,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客棧,忍不住開口說道。
徐去內心也十分贊同,他打小就沒出過這么遠的門,他這個年紀也吃不消這么高強度的趕路,連忙答應道,“那小的先去前面安排一番。”然后拍馬越過周末往客棧門口而去。
等周末到門口的時候,徐去不愧是洛陽城中總店的老掌柜,有這么多年來的處事經驗,已經快速安排好一切,周末下馬后,就有伙計來牽馬去馬廄,周末只從馬背上拿下裝著銀兩的小包,走入客棧。
客棧內十分忙碌,一路趕來,這還是二人見到唯一一家還在開業的,伙計們都是連軸轉,客人的要求此起彼伏,不斷的有客人離去,也有新客人到來,各個都是風塵仆仆。
他看到徐去在二樓招呼他,等他到桌上時,上面已經有小菜幾碟擺著,還有一壺熱酒。
徐去見周末上來,趕緊拍拍凳子,讓他落座,同時說道,“老掌柜,我們運氣不錯,客棧內正好還有一間普通空房,酒菜管飽,因為周圍一帶劫匪橫行,價格比平時高很多,我們明日趕路的時候要更加小心才行。”
周末點點頭,他打算明日扮作落魄書生攜帶仆人出行,走小道快速趕往長安,遇到劫匪就給少量的金錢解決,那些劫匪都是生活所迫,大部分還都是老百姓,一般不會窮兇惡極。
若是走官道,雖然遇到劫匪可能性小,但如果真的遇到,則大半都是謀財害命之輩,他十分珍惜自己的小命,所以出此策略,希望走小道能少點意外,快速到達長安。
落座后,他吃著小菜,同時和徐去閑聊這二十幾年的趣事怪事。
周末本就十分喜愛唐代歷史,他獲得“天行者”導航后,回到這個時代,對他來說簡直是上天的恩寵,求知欲望很強的他,一次談話就把徐去記得的所有大事,趣聞掏的一干二凈。
就在二人酒足飯飽之際,有一個醉漢搖搖晃晃地從周末身邊路過,不小心一失足,倒在周末旁邊,手還碰到他放在一旁的包裹,發出銀子相碰的聲音,周末暗暗皺眉,盯著他看,他似乎已經失去意識,直直地躺在地板上,任由后面來的伙計抬到客房,他心想,看來也是在這入住的房客,不過夜長夢多,明日還是早點啟程趕路,看不出來是不是故意試探。
第二天一早,周末和徐去,用簡單的材料稍稍易容一下,準備好新的淡水和干糧,準備出門,衣服也早已換成,問客棧伙計購買的樸素衣裳,付房租的時候都沒有用銀子,而是付出幾貫銅錢,畢竟那時候銀子可是稀罕貨。
出門拿到昨日寄存的馬匹,二人翻身上馬,繼續快馬加鞭地繼續往長安趕去。
同時出發的還有昨日醉漢,看他的樣子是不記得自己,但周末把他的樣貌記得一清二楚,見此心中松一口氣,財不外露的道理他很是明白,特別是這個亂世。
今日周末打算走小道,問過客棧掌柜,因為周圍一帶,樹林茂密,地形險峻,官道最平穩,卻要繞很多彎路,昨日他們一天連夜行了三分之一路程,后面可就沒有這么快的速度,聽掌柜的說,順利的話差不多還需要至少4天時間,才能趕到西安,然后再打聽去馬嵬驛。
第一天周末在還算平穩的丘陵小道上行走,一路上平安無事,就是屁股都被震的像開花一般,都感覺不是自己的,深夜,就靠著樹將就休息一晚。
第二天更是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騎馬,剛騎沒多久,他實在吃不消,只能跳下馬,和徐去二人牽著馬匹走路。
可惜時運不濟,前面山林出現幾個農夫樣的壯漢,手中拿的還都是農具,見周末二人走來,從一旁的林子中跳出來,喊道,“打劫!”
周末苦笑不得,也感嘆亂世百姓的艱難,很多人家不得已只能出來打劫才能養家糊口,周末本打算讓徐去給點錢打發,后面想到這可能不是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的打劫,就和徐去一起迎上去,而不是騎馬就跑。
幾人面對面之后,劫匪們見他們這么配合也不好動手,看起來像大哥的開口,兇橫地說,“身上的錢都交出來!”
周末早就準備著,身上幾個地方都放著銅錢,裝作很心疼地從胸口拿出半貫銅錢遞上,求饒道,“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錢,請幾位大爺放我和小仆一馬。”
徐去也從身上,拿出幾個銅板,上前哀求道,“請各位好漢,不要拿走我們的馬匹,我們家就只剩它們相依為命。如果給你們,我們也要活不下去了。”
劫匪們看到這一幕,面面相覷,見他們的樣子是把身上所有錢,都全部拿出來,給自己了,身上衣服都是縫縫補補過,也不好意思搜身。
如果是現代人肯定會感嘆,這是個套路,不過古代人思維單純,尤其是百姓,這一招的確成功奏效,那幾人中間小一點的劫匪忍不住開口,“要不你們再留點盤纏,都是可憐人。”
二人連忙又裝作很心疼的樣子各自摸出一點銅錢遞給他們,周末還不忘一臉感激地道:“你們真是好人,謝謝你們給我們留著馬匹趕路,它日我考取功名,一定要勤政為民,來報答你們的恩情。”隨后繼續牽著馬前行。
大哥樣的劫匪面露疑色,看看手中銅錢,總感覺有哪里不對。
很快就都不去想,有手中的錢,就可以好好去吃一頓!“走,兄弟們,我們去喝酒!”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煙塵四起,好像是一支騎兵,滾滾而來,只見領頭的是一個獨眼赤裸上身的大漢,后面則跟著二十個騎兵,身上竟然都是制式裝備,而緊跟大漢身邊的那個騎兵不是別人,正是周末在客棧見過的醉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