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磊在趙德華的后院里閉目打坐。
隨著心眼感知不斷擴散收縮,趙磊的心緒隨即平和下來。
緊接著一些思緒不由自主發散開來。
“心眼感知的覺醒和提升,絕非一日之功,黑袍人能做到這種程度,很可能也是經過了長時間的鍛煉。
游戲開啟至今時間并不算長,能在這期間熟練運用好這三個技巧,必須要有人配合!
也就是說,黑袍人所在的組織,不止他一個人有這種能力。
如果做最壞的猜測,搞不好黑袍人所在組織的每位成員都掌握著這種技巧!
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他們會不會和盤有什么關系?”
想的事情一多,心眼感知活動的速度就開始減緩。
趙磊知道現在想這些都沒有太大意義,只有在最短時間內徹底掌握心眼感知,才能以黑袍人為突破口,逐一解決這些問題。
一次又一次排除雜念,如同打坐入定一般,趙磊逐漸進入了狀態。
心眼感知伴隨著呼吸自然律動,時間也隨之飛快流逝。
趙磊再次睜開眼睛,天邊已透出朦朧白光。
“居然過了這么久!趙德華也不知道叫醒我!”
因為臨近了與商隊成員約定的時間,趙磊只得在趙德華這里隨便接了個任務,去鐵匠鋪修裝備充能,隨后直奔村南口。
劉管事和其它三位商隊成員已等在門口,加上趙磊,一行共五人。
對于南部群山的地形,趙磊其實并不太熟,他只認識地下的路徑。
好在他的任務只是做守衛,并不是向導,所以并不需要操心帶路的事情。
一上山,劉管事不知從哪里取出一張地圖,一邊走,一邊就著地圖打量周圍地形。
看到這張地圖,趙磊心思就活絡了起來。
“咳咳,那個劉管事,采藥地點距離咱們還有多遠?要不要喝點水歇一歇腳?”
劉管事擺了擺手:“時間還早,用不著休息,只要不走錯路,最多兩個時辰就能找到位置。”
趙磊順著話頭說道:“劉管事,這山中妖怪不少,或許有些地方繞些遠路會比較安全,可否讓我看一眼地圖,我好幫著認認路。”
劉管事轉念一想,趙磊的話不無道理。
趙磊的實力自然不用懷疑,可一個護衛保護他們四人,萬一遇到的妖怪數量太多,難免會出差錯。
況且趙磊身為白云村的天選者,必然對這片地區的妖怪比較了解,有他幫著規劃路線,確實是再合適不過。
想到這里,劉管事就把手上的地圖交給趙磊。
一接過地圖,趙磊忍不住竊喜。
鐵匠鋪牛師傅交待的尋找琉璃鋼的任務至今還沒頭緒。
但琉璃鋼本質上是顆隕石,落入南部群山勢必會對地勢造成一些影響。
有了地圖,趙磊便能直觀地找到線索。
一拿到地圖,趙磊首先便瞅準了上面的三處低洼地帶。
巧的是,劉管事此行的采藥地點,就位于其中一處。
“劉管事說過,這味藥材除了白云村以外,其它地方都沒有,它的生長環境會不會和隕石有關系?”
趙磊心里默默記下另外兩處地點,之后隨便忽悠了幾句,一行人還是按照原來的路線繼續前進。
一路上趙磊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出手。
目前白云村附近的怪物,除了精英級和級,其它小怪統統不是冥犬的對手。
有狗子開路,趙磊站在商隊成員邊上,以心眼感知防備周圍,無論來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南部群山山路崎嶇復雜,其中不乏懸崖峭壁密林絕地。
走了兩個小時,趙磊就感覺有些繞暈了方向。
到后來不得不多次爬上高大的樹冠確認位置,才能沿著地圖標定的位置行進。
在一處地勢較為平坦的溪流邊歇腳,趙磊專心履行自己的職責,不斷在周圍游蕩,排除一些隱藏在暗中的隱患。
忽然,耳畔隱約聽到一聲樹木被什么東西砍倒的聲音。
趙磊認了認方位,那聲音的源頭距離自己較遠,心眼感知也捕捉不到線索。
想了想,趙磊索性回到商隊成員中間,用心神駕馭冥犬,向那處方位悄悄摸去。
那聲音源頭并沒有繼續發出聲響,狗子一路追出幾百米,終于發現了些蛛絲馬跡。
一棵七米高的大樹,在一人高的位置被砍成了兩截,切口位置平整光滑,像是被什么人用刀劍削切所致。
通過狗子的視線,趙磊還發現這棵樹周圍不遠處,也有其它樹木受到類似創傷,雖然沒有被砍成兩段,但是樹身上依然殘留著劍痕。
“這些劍痕都是同一個方向同一個高度”
使喚狗子走到一處特定位置,人立而起,趙磊發現不久前有人站在這個位置,揮了一劍,導致前面這一處區域的樹木受到波及。
“五六米范圍技能有點眼熟”
倒不是說能做到這種程度有多厲害,趙磊使出血刃斬,造成的效果遠不止這種程度。
只不過在這種地方,遇到獨行的玩家總歸是一件值得玩味的事情。
據趙德華的說法,在他所接觸到的天選者之中,除了趙磊以外,沒在其它人身上發現非正常數據的蹤跡。
或許是黑袍人一伙在白云村從來沒使用過心眼感知。
或許黑袍人壓根就不待在白云村!
有極大的可能,這伙人是待在野外某個隱秘據點,亦或是其他村子。
因此趙磊對于眼下的線索,有進一步追蹤下去的想法。
狗子順著足跡繼續追蹤,又穿行了百多米,眼前忽然變得空曠起來。
一處山洞赫然在目,而山洞周圍的林地,已被人刻意清理過,留下一地平整的樹樁。
而見到了山洞附近那道人影后,趙磊更是心頭一顫。
泠筱魅的學弟、許思晴的同學,那個登記在蜂巢剿滅戰死亡名單中的人 寧岳斌!
“月餅沒死!他是刪了所有好友,刻意營造出死亡的假象 他的做法同聞老菊如出一轍!
所以,他究竟是遭遇到了什么,寧愿茍且偷生也不愿和大家在一起?”
趙磊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派狗子過去和月餅接頭。
就在這時,月餅身上白光一閃,突然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