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湖底真相
“去......去挖一條藕？這是職業稱號任務？”
趙磊以為老頭子犯糊涂，詢問般地重復了一邊。
上千畝的萬荷湖，從里面挖一條藕，這種任務閉著眼睛都能完成。
“沒錯，”老頭一本正經說道，“就是挖一條藕，只有一次機會！”
趙磊不解道：“什么意思？”
老人拂須：“你在這湖里挖一條藕，份量需超過老夫挖的藕。”
好像也不是很難......趙磊又問：“敢問前輩從湖里挖到最大的藕有多重？”
“老夫在萬荷湖挖藕已有五十余載，藕是大是小孰輕孰重，只需看一眼便心知肚明，你只管去挖便是。”
趙磊總算明白這任務的難點在哪。
老頭不肯告知具體份量，這就意味著他只能盡最大力氣找到這片湖里最大的那條藕，才有可能完成任務。
上千畝荷塘找一條最大的藕，絕非易事，而且機會只有一次，一旦選錯目標，任務即刻宣告失敗。
“這種考驗交給別人多半會以失敗告終，不過我有心眼感知，應該可以試試！”
這么想著，趙磊便離開小屋，著手準備挖藕。
出門前，老頭同意趙磊使用他家門口的那條小船。
趙磊蹬上船，把骨犬喚至船頭。
骨犬不需要呼吸，也不怕水，是用來刨湖底淤泥的不二人選。
劃船順著支流來到萬荷湖，趙磊處于荷葉環繞之中，頓時感覺有些無從下手。
這湖太大了，而且湖水并不像普通荷塘那么淺。
通過心眼感知，趙磊能覺察到這些荷桿的長度至少有十多米。
“所以這老頭平日里到底是怎么挖藕的......”趙磊忍不住吐槽。
對于挖藕，趙磊沒有半點經驗。
心眼感知對于深埋在湖底淤泥里的蓮藕幾乎起不到什么效果。
很快趙磊就轉變思路，試圖通過觀察對比荷葉大小、荷桿粗細來區分湖底的蓮藕成色。
在靠近湖岸的地方做了多番印證，結果發現這種方式完全沒用。
有的荷花水面以上長得極為飽滿旺盛，水底下的東西卻是短小無力。
而那些水上部分長得有氣無力的，水下部分不見得比其他蓮藕尺寸來的小。
在萬荷湖里泛舟晃蕩了三個多小時，始終沒有半點進展。
最后趙磊索性使用魚人戒指的變身特效，一頭扎進湖里。
魚人戒指實際的變身效果，并沒有趙磊想象的那么不堪。
變身成魚人后，趙磊本身的模樣沒有絲毫變化，唯一不同的是體外出現了一層似有若無的“外衣”。
這層外衣覆蓋了整個身子，在頭部位置形成兩道巨大的魚鰓，而身體的腋下、背部、手、腳等部位，則形成了鰭、蹼等虛幻構造。
帶著這種構造，趙磊在水下的游動速度和在陸地上的奔跑速度相當。
并且可以長時間待在水底自由呼吸。
變成魚人后，趙磊直接潛到了湖底。
湖里一片漆黑，但是借助流動的湖水，趙磊能清晰感受到周遭的小魚小蝦。
伸手撥開一片淤泥，趙磊試著拽起一條蓮藕。
蓮藕除了在藕節上會生長出蓮桿，還有不少細長的根須扎根在淤泥中，尤其是細長的藕尾，有些甚至能深入淤泥好幾米深。
趙磊不需要把整條蓮藕拽出淤泥，只需輕抬藕身，就能憑借心眼感知，估測到整條蓮藕的體積。
即便如此，分辨出一條蓮藕的大小依然要占用趙磊好幾分鐘時間。
粗粗一估，如果要把整片萬荷湖的蓮藕摸清楚，得花上好幾天。
趙磊不由感嘆這個任務是在太過變態。
“什么蛇皮職業稱號，趙德華不知道抽了什么瘋，那挖藕老頭一看就是個庸人，怎么可能掌握什么隱藏職業稱號......”
趙磊有些犯嘀咕，心想著是不是該放棄這個任務，回去再找趙德華，讓他給安排個看起來更靠譜的職業。
趙磊雙腳一蹬，把湖底一條塊頭較為壯碩的蓮藕連根拔起，準備拿回去交任務。
忽然心眼感知察覺到一絲詭異之處。
這條蓮藕是這片區域里體型最大的，藕節上長滿根須，就連藕尾都有兩三米長。
拔出這條蓮藕的時候，趙磊敏銳地覺察到，藕尾延伸出去的末端，似乎有什么東西被自己拔斷了。
錯覺么？
底下好像還連著什么東西？
趙磊本已打定主意拿這條蓮藕交任務，卻又一時間猶豫起來。
“算了，挖開來看看也要不了多少時間，萬一有寶貝呢！”
一旁的骨犬收到命令，四只狗爪快速在淤泥里刨挖起來，趙磊也拿著鏟子，尋著原本藕尾延伸的方位挖崛起來。
一人一狗在湖底刨得淤泥繚繞，忙活了好幾分鐘，足足開挖了三米多深，結果卻碰到一片堅硬的巖石。
在伸手不見五指，滿是渾濁混沌的湖底深坑里，趙磊伸手摸了摸巖石表面。
心眼感知回饋出來的信息里，石頭表面摩挲不平，還帶著幾條裂縫，一些斷裂的蓮藕根須殘就留在這些裂縫中。
“這應該挖到地底的巖層了，沒想到這蓮藕扎根這么深，果然是我想多了......”
正準備回身上岸，骨犬卻仍然不依不饒地抓撓著巖層。
趙磊正準備把狗子叫回來，忽然發現骨犬劃撥開的那片新巖層里，出現了新的藕根。
“這些蓮藕不是一般生猛，一個個都扎根在巖層上。”
“嗯？怎么是這個形狀？”
趙磊發現，這一片裸露出來的巖層上，藕根排布出來的軌跡近似規則半圓形。
要知道，一般自然形成的巖石裂縫不可能出現這種形狀。
“莫非湖底巖層里刻著什么圖案，或者有什么遺跡秘境？”
趙磊來了興趣。
得到命令后，狗子馬力全開，一人一狗在這片泥潭里瘋狂挖崛。
等清理出幾平方米的“巖層”表面后，趙磊感覺到一陣窒息。
“這不是巖石，這是......鱗片！”
挖開周圍的淤泥，呈現在趙磊感知中的，赫然是排列緊密有序，表層呈現飽滿弧度的巨大鱗片！
每一片都有趙磊臉般大小！
在鱗片與鱗片的縫隙間，延伸出無數藕根，所有荷花都從這鱗片主人的身體上汲取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