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電梯門打來,一道窈窕靚麗的身影浮現。
蘇月款步來到家門口,修長的手指輕巧地探入包包,取出鑰匙。
房門開啟,屋內一片昏暗。
只有靠近窗戶的地方,室外路燈散發的昏黃燈光,艱難地擠入,為這片黑暗帶來些許微光。
蘇月順勢將手伸向墻壁,輕輕按下電燈開關。
剎那間,燈光如洶涌的潮水,瞬間將昏暗驅散,房間變得亮堂堂。
蘇月換上室內拖鞋,她拎著林立剛給的一袋子水果,朝著廚房走去。
廚房里,水流聲嘩啦啦地響起。
幾分鐘后,蘇月端著一盤洗好的草莓和西紅柿回到客廳。
她捏起一顆草莓送入口中,潔白的牙齒輕輕一合,草莓汁水瞬間在口中四溢開來,香甜的滋味讓她不由自主地綻放笑容。
蘇月一邊吃著草莓,一邊在心里暗自思忖,“林立給的草莓有點多,一時半會我吃不完,要不晚些時候抽出時間,將一部分草莓做成果醬?”
正思索間,放在一旁沙發上的包包驟然傳出清脆的鈴聲,瞬間打破了客廳的寧靜。
蘇月回過神來,輕盈地起身,拿起包包,從中取出手機。
屏幕上,鄭秋怡的視頻通話申請正閃爍著,蘇月隨即接通。
手機屏幕里,沒有被歲月留下絲毫痕跡的鄭秋怡身著一襲黑色睡裙,完美的身段與蘇月不相上下。
她正敷著面膜,只露出眼睛,瞧見女兒的瞬間,眼睛彎成了月牙,笑意盈盈地說道。
“小月,我剛才看你朋友圈,你怎么這么晚才到家呀,今天都忙些什么了?”
蘇月剛才吃燒烤的時候喝過酒,雖然不多,但是此刻臉頰微微泛紅,她笑盈盈地回應道。
“和朋友去看了場電影,之后又一起吃了宵夜…媽,你呢,這么晚還沒休息?”
鄭秋怡輕輕拍了拍臉上的面膜,說道,“我敷著面膜呢,就想著和你聊聊…對了,我怎么看著你像是喝酒了?”
蘇月晃了晃手中還未放下的草莓,俏皮地眨了眨眼,說道,“就喝了一丁點,對于我的酒量來說,不值一提…”
鄭秋怡接著說道,“我們家的果園里有一批草莓成熟了,明天我讓人摘些給你寄過去。”
蘇月聞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桌上擺滿草莓的果盤,而后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媽,不用寄啦,我冰箱里已經有一大袋子草莓了,都吃不完,正打算拿一部分做成果醬呢。”
鄭秋怡驚訝地說道,“這樣呀,那我就不讓人給你寄了…過幾天我們要去參加婚禮,這幾天你可別熬夜,把自己養得精神點。”
“我一直很有精神。”蘇月在心里嘟嚷,她無奈地笑了笑,說道。
“知道啦,我這幾天肯定早早上床休息,以最好的狀態去參加婚禮,你就放心吧!”
鄭秋怡又開啟了念叨模式,“婚禮那天,記得穿得漂漂亮亮的,可別丟了我們蘇家的臉面。
還有啊,見到長輩一定要主動打招呼,禮貌可不能丟…”
蘇月耐心地聽著,不時點頭回應,“嗯嗯,我都記下啦。”
母女倆你一言我一語,聊了足足半個多小時。
鄭秋怡瞧了瞧時間,覺得不早了,便結束了視頻通話。
蘇月抬起頭,目光落在墻上的時鐘上,紅唇輕啟,嘟囔道,“老媽讓我別熬夜,早點休息,結果跟我聊了這么久,現在時間可真不早了。”
話音剛落,突然有一股困意如潮水般涌來。
蘇月抬起左臂,用手背輕輕揉了揉惺忪的眼眶。
而后起身,朝著浴室走去。
夜里十一點多,飄散著淡淡幽香的臥室中,寬敞的大床上,蘇月那窈窕的身影靜靜躺著。
她熄燈之后,很快便進入了夢鄉,呼吸均勻而平穩,睡得極為安穩。
書房里,那面古樸的銅鏡忽然微微震顫了一下,鏡面閃過一抹淡金色的靈光,緊接著,一道空靈的聲音悠悠響起。
“不知主人今晚是否會出門。”
這銅鏡大多時候在睡覺,醒的時段通常在凌晨左右。
此刻,它精神抖擻,滿心期待地關注著蘇月的臥室。
突然,臥室中靈能波動乍現,宛如平靜湖面被投入石頭。
銅鏡敏銳地察覺到這一變化,瞬間心花怒放。
只見白色霧氣仿若從虛空中涌出,在臥室里迅速彌漫,輕柔地環繞在蘇月的身體周圍。
原本熟睡的蘇月,眼皮忽然顫動起來,很快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坐起身,眼眸中毫無波瀾,仿若幽潭,環顧了一圈四周,隨后視線落在梳妝臺的抽屜上。
“咔吱”一聲,抽屜打開。
兩顆小巧的紅色晶體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從抽屜中飛起,穩穩落在蘇月的手心。
書房中的銅鏡緊盯著門口,很快,它便瞧見那蔓延而來的白色霧氣。
幾秒鐘后,一道身著白色睡裙的曼妙身影飄然而至。
這一回,都無需蘇月抬手,銅鏡像是忠誠的侍從,自己便飛了起來,快速來到蘇月身邊,語氣滿是諂媚地問候道。
“親愛的主人,晚上好啊。”
蘇月冷漠的雙眸淡淡地瞥了一眼銅鏡,隨即,她身體周圍的白色霧氣如沸騰的開水般快速翻騰起來,剎那間將她與銅鏡吞沒。
待室內的白色霧氣漸漸消散,蘇月和銅鏡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城市的邊緣地帶,異能管理局臨時搭建的營地中,盡管時間已很晚,但仍有不少調查員陸陸續續離開臨時營地,前往附近區域巡邏。
劉佳琳和張曉正在值夜班,兩人在一處偏僻的路段緩緩前行。
夜里寒意襲人,荒野上刮來的寒風撲打在身上,讓人感覺十分冰涼。
張曉緊了緊身上厚實的衣服,開口說道,“幸好我們出門前特意換了厚衣服,不然這大晚上出來巡邏,可真夠難受的。
咦…隊長,你瞧,那邊那棵樹上長了好些野果。”
張曉突然指著遠處路邊的一棵樹木,眼中滿是驚喜。
劉佳琳順著張曉手指的方向望去,臉上隨即展露出一抹笑容,說道,“還真是,過去看看,瞧瞧那些野果能不能吃。”
隨后,兩人仔細辨別了一番,發現這棵樹結的野果可以食用,于是便摘了一些,揣進兜里,打算待會兒巡邏時當作零食。
忽然,天空中有靈能波動突兀出現。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剛摘好野果的劉佳琳和張曉瞬間警覺起來。
她們迅速調動丹田內的靈能,全身緊繃,蓄勢待發,而后朝著靈能波動出現的位置望去。
側前方的天空中,一大團白霧如洶涌的海浪般快速移動。
在月光的映照下,隱隱約約可以瞧見霧中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劉佳琳和張曉對這一幕再熟悉不過了,她們看到突然出現的白霧朝著荒野方向疾馳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等白霧消失不見,張曉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小巧的野果,丟入口中,一邊咀嚼一邊說道。
“隊長,那個人跑到荒野上去了,你說她去那里干啥呢?”
劉佳琳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哪能知道啊?只希望一切平安,別出什么大事。”
對于這個實力不凡的神秘的修行者,人手不足的異能管理局如今也沒什么好的應對辦法。
況且對方好幾次幫過調查員,所以現在異能管理局對她的態度是,只要她不傷害普通人,就暫且由她去。
第二天清晨,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緊接著,一輪紅日緩緩升起,金色的光輝如潮水般迅速蔓延,籠罩大地一整夜的黑暗快速消失。
在這片廣袤的荒野上,那些游蕩了一整晚的異獸,在朝陽的映照下,身影逐漸清晰起來。
它們經過一夜的游蕩,早已疲憊不堪,此刻,紛紛拖著沉重的步伐,朝著自己的巢穴蹣跚而去,準備在巢穴中好好休憩一番,以恢復消耗殆盡的體力。
在靠近城市安全區的一處極為偏僻的地方,野草肆意生長,密密麻麻望不到頭。
清晨的朝陽努力穿透野草那錯綜復雜的縫隙,將絲絲縷縷的光線灑進一個隱蔽的山洞里。
山洞內,昨夜燃起的篝火堆已然奄奄一息,只剩下些許微弱的火星在灰燼中偶爾閃爍幾下。
不遠處,有兩個人背靠著冰冷的墻壁,正處于半夢半醒之間。
其中一人的手臂敷著草藥,顯然受了傷,他的臉色極為蒼白,毫無血色,在昏暗的山洞中顯得格外憔悴。
穆奇緩緩睜開眼睛,只覺腦袋昏昏沉沉,他抬了個哈欠,試圖驅散那濃濃的困意。
回想起昨晚,他和張昭雖然很快就找到這個山洞,匆忙弄好篝火堆后,便趕緊休息。
然而,身處危機四伏的荒野,他們始終不敢放松警惕,時刻防備著可能隨時出現的異獸。
這樣的狀態下,根本無法安然入睡,休息質量自然糟糕透頂。
因此,此刻醒來,穆奇依舊感到困倦不已,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就在穆奇醒來,僅僅幾秒鐘后,身旁的張昭也悠悠轉醒。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簡單地打了個招呼。
隨后,穆奇率先開口,聲音略帶沙啞,說道,“我出去找點吃的,你就留在這里安心休養吧。”
張昭微微點頭,說道,“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別走得太遠了。”
他深知荒野的危險,對同伴獨自外出尋找吃的有些不放心。
穆奇自信滿滿地回應道,“我們這里離安全區挺近的,這附近的異獸實力普遍都不強,你不必過于擔心我的安全。”
說完,他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略微僵硬的身體,朝著山洞外走去。
他來到洞口,伸出手,將擋住山洞入口的野草撥開,野草的葉片在他的指尖輕輕劃過,發出沙沙的聲響。
隨后,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山洞外,很快便走遠了。
張昭在同伴離開后,緩緩將目光移到自己受傷的手臂上。
只見那手臂涂抹過草藥的地方,雖然已經消腫,但骨折的部位卻依舊沒有明顯好轉。
他試著輕輕晃動了一下左臂,剎那間,一股鉆心的疼痛如電流般迅速傳遍全身,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的表情也隨之扭曲起來。
“唉,只能在這里先待上兩天,再看看情況返回城里了,真希望接下來別再碰上什么倒霉事。”
在這安靜得有些壓抑的山洞中,張昭輕聲自言自語,沉悶的聲音在山洞內回蕩。
山洞外,外出尋找食物的穆奇沿著蜿蜒的小路,離開了野草茂盛的區域,來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溪邊。
此時,清晨的朝陽灑落在水面上,微風拂過,溪水泛起層層漣漪,波光粼粼,如同一面被打碎的鏡子,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穆奇彎下腰,目光仔細地在溪水中搜尋著,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充饑的食物。
他看到溪水中有許多魚蝦,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這些魚蝦的個頭極小,最大的也不過只有小拇指大小。
他在心中暗自盤算,花時間去捕捉這些小魚小蝦,所消耗的體力遠遠超過它們所能提供的能量,實在是不劃算。
于是,穆奇果斷放棄了抓魚蝦填飽肚子的念頭。
忽然,穆奇眼角的余光瞥見前方的灌木叢中閃過一道灰色的身影。
他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注意力高度集中,緊緊地盯著那個方向。
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只灰色的野兔,個頭頗為肥碩。
不是異獸,虛驚一場。
穆奇的眼睛亮了起來,心中暗自思忖,如果能將這只野兔抓住,足夠他和張昭兩個人美美地飽餐一頓。
而且,這只野兔并非異獸,以他的能力,抓住它并非難事。
穆奇俯下身,在小溪邊隨意挑選了幾顆鵝卵石。
他將鵝卵石拿在手中,反復掂量著,感受它們的重量。
隨后,他微微側身,手臂迅速后拉,接著,猛地用力,將手中的鵝卵石朝著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野兔投擲過去。
“咻咻咻…”
鵝卵石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如同一顆顆出膛的子彈,朝著野兔的方向疾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