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真的是鬼使神差的就說了出來,可說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覺的自己孟浪了,所以此時的她異常的局促,小臉漲的紅彤彤的嫣然通透。
可話已經說出口,收不回來,索性她就這么定定的站在原地,等著秦壽的回話,只要能幫到秦壽就好。
此時的長樂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她突然變的敏感,甚至有些自卑,臉色羞紅到了極點。
但她沒有動,不管怎么樣,自己該幫他渡過這個難關。
長樂微微抬頭,余光看了秦壽一眼,然后猛地低下。
緊張感瞬間涌來。
“你精通籌算?”
長樂點頭,“小時候,母后掌管后宮,宮里的各項支出都是我籌算的,只是后來”
她原本想說自己只是后來嫁人了才沒有繼續算下去,但卻沒有在說下去。
“哦”
秦壽也是愣神回答了一句,也有些不知所措,看著長樂眼中閃爍著的眼神,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拒絕。
“那咱們進屋吧,正巧這幾日我正在發愁找籌算的人。”
長樂隨著秦壽進屋,可能是在這里住的時間久了,很多習慣也隨著發生了改變,頭發微微盤起,松散卻不凌亂,腳上穿著秦壽設計的拖鞋,纖細白凈的腳踝露在外面。
秦壽起身找紙和筆,既然說到了籌算,那就簡單算幾筆看看長樂的籌算水平,也好給她 她盤腿坐下的時候,露出輕薄的漢服下兩條流線造型筆直的大長腿。
秦壽忍不住瞥了一眼,隨即撓頭掩飾自己窘狀,心里說道:嘖嘖嘖怪不得人家都說發育就像人長個子,說漲就漲上次不是讓高陽給你罩子了嗎?怎么沒戴呢?
可隨即,他明白了,尺寸對不上了!
秦壽寫完,將紙張推到長樂的面前,“那啥你試著把這幾筆賬算一下。”
“哦”長樂有些慌亂的拿起筆,然后看著紙上的幾筆賬,不出聲的開始寫寫畫畫。
秦壽起身抓住水杯,連著喝了兩杯,回頭卻見長樂換了個姿勢,雙腿曲著,跪在了那里,眼睛盯著紙張,異常的認真。
“咕嘟!”
秦壽連忙扭頭,再次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尼瑪!
要死哦,我是男人,不是太監!
氣氛詭異 長樂秀手捻著筆在紙上刷刷點點,渾然沒有發現秦壽的異樣。
沒過多長時間 長樂放下了手中的筆,然后轉頭看向秦壽,正好碰上秦壽的目光,猝不及防的接觸,讓長樂瞬間窘迫,低頭小聲說道:“你看看,算的對不對?”
“哦!”
秦壽接過來紙張,低頭看結果。
秦壽看著長樂算的賬,有些驚異。
全對,這么短的時間之內,竟然全對了?想不到她竟然真的在籌算上有這種天賦。
“算的對嗎?”
長樂看著秦壽,腿繃直,小心的問道。
見秦壽點頭,她臉上笑容如嫣,上下雀躍。
秦壽心情也隨著上下顫動,使勁咽了一口唾沫,嗓子發干的厲害,要命哦!
直到長樂看到了秦壽喉頭滾動的樣子,才豁然意識到了什么,嬌羞的掩住自己的衣領,眼神慌亂、羞赧,一時無措。
她的眼睫毛輕微顫動,倆人呼吸的聲音在空氣中躁動著。
“嘎吱!”
就在這時候,高陽一把推門進來,有些詫異的問道:“還以為沒人在家呢?剛才怎么叫你們沒有應聲?”
長樂窘迫的看了秦壽一眼,沒吭聲。
秦壽連忙說道:“那啥你姐精通籌算,我想讓她幫下忙。”
然后,他轉頭對長樂:“這樣看的話,我再教你一個記賬的方法,復式記賬法,就是將每筆交易都記錄在不同的賬戶之中”
長樂走的時候,腳步有些凌亂 等回到自己房間,她的臉依然發紅的厲害,半天一動不動,她內心無比的糾結。
她想走的,走的遠遠的,只是這一瞬間的沖動,話直接從口中說了出去,從小溫順,聽話的她,感覺一切都脫離了軌道,自己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
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以后的路該怎么走,長孫沖那里她肯定是不想回去了,怎么面對長孫家族該怎么辦?父皇、母后那邊該怎么辦?各種糾葛向著她壓迫而來,眼睛之內水光閃爍。
長樂才想起自己回來的時候,把那張紙也帶回來了,剛才內心跳動的厲害,對于秦壽講的復式記賬方法沒有完全聽進去,此時再看,越看心中越是震驚。
這好全面、清晰、的反映出各項開支的來龍去脈,還讓各類賬戶一目了然。
令人驚嘆!
原來的房間內 秦壽在高陽胸前比劃了一下,說道:“上次做的那啥,用的怎么樣?要不要再做一批?”
“做出來之后,給你母后,姐姐、妹妹們也帶過去。”
“上次不是剛給她們送過去了嗎?”
“呃人的發育的嘛,不能一直穿一種型號不是?”
高陽怔了一下,揉了一下自己,疑惑的說道:“是嗎?這么短的時間會有很大的變化嗎?”
飯點的時候,薛仁貴來了一趟,眼睛通紅。
“怎么了?”
薛仁貴悶沉了半天說道:“今天有一個老嫗跪在我的面前,一個勁的給我磕頭,后來我才知道,他們家已經斷鹽好長時間,兒子冰天雪地里打獵,把腿給摔了,賣了獵物換了點錢,想買點鹽和藥,結果鹽價又漲了,老嫗急苦了,買藥就不能買鹽”
這話讓秦壽心頭發堵。
薛仁貴卻是看著秦壽,極為認真的說道:“我替那位老嫗謝謝你,要不是你,他們這輩子都吃不上這么便宜的鹽,更吃不上這種精鹽。”
“小時候,母親把鹽看的比命都重要,鹽粒都是數著用,有一次,我撞翻了鹽罐子,母親好幾天吃不下飯。”
秦壽看向薛仁貴。
薛仁貴臉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真摯,“其他的不說,就憑你敢和世家豪門對著干,敢把鹽價降下來,為百姓著想,我就愿意跟著你。”
說這話的時候,薛仁貴眼中光芒異常堅定。
秦壽一時之間愣了,緩緩的仰頭看向遠處的長安,看向遙遠的天際,緊緊的攥著拳頭,喃喃的說道:“百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秦壽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茶杯都顛了起來。
“改變就改變了,妹的!”
他瞇著眼睛,心中似乎下定決心,“今天的事情,估計世家高門已經全知道了,明天讓人直接帶著火銃,但凡有人敢阻撓賣鹽,直接弄死!”
薛仁貴也沒想到會引起秦壽如此大的反應,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