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 帝女的后手
“初璇！！”
“璇、璇姐姐！？”
一聲聲驚呼響起，藍如煙更是下意識地化為一道藍光，撲向了牧初璇。
“如煙，小心。”
然而對此，牧初璇只是嘴角輕笑，腳尖一踮，身形就像柳絮，像輕煙，飄飄而起，躲過了藍如煙的擁抱。
“現在的我被你這么一撲，恐怕就要魂飛魄散哦。”
聽著牧初璇那略帶調侃的話語，藍如煙怔了怔，才急忙感應起對方的狀態。
“神念…”
隨后，她就發現眼前這個牧初璇并不是真正的魂魄，甚至連殘魂都算不上，只是一道隨時都可能消散的神念罷了。
這種神念，沒有根基，也沒有靈力，更不會同步宿主的記憶與修為，只相當于一道傳音，在特定的時候被保存下來，傳遞一些重要的訊息和情報。
“常老，諸位前輩，各位道友，倚帝山牧初璇，有禮了。”
金光之中，帝女亭亭而立，舉手投足間還是那么優美且自信，讓人看一眼，今生都忘不掉。
“還有你們…又見面了。”
牧初璇轉頭，目光越過眼前的藍如煙，微笑地看向姜離，林平，夏驚仙等人。
“初璇！”
莫道走來，通紅著雙眼，伸出手想摸一摸這個曾經最親密的伙伴，但想到她現在的狀態，還是身體一僵，將手縮了回去。
“牧姑娘…”
不遠處，伏天默默地看著牧初璇，心中百感交集。
“這道神念既然已經出現，那就說明現在的我已經隕落了。”
牧初璇的語氣平靜，直到在人群中看了又看，還是沒有發現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后，才有些局促地問道：“徐越…不在嗎？我的計劃失敗了？”
“不！沒有！”
藍如煙立刻上前，無比感激地說道：“多虧了璇姐姐，徐越復活了！但是現在仙域遭遇大難，那妖魔的王上似乎攻進來了，徐越只身前去阻攔，就在這三十三重山上！如今…生死未卜！”
“天澤么？”
牧初璇低語，目光也跟著藍如煙的指引，看向一旁的三十三重山。
但周圍那么多強者，都無法看透朦朦朧朧的混沌仙光，更何況現在毫無修為的她呢？
幾息后，牧初璇就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常老，凝神道：“既是如此，常老，需要我做什么？或者說，需要從我這里知道些什么。”
“嗯。”
常老點頭，暗道跟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轉而又看了眼一旁有些懵懵的藍如煙，不自覺嘆了口氣。
“帝女，當初你托我，若有朝一日天穹封印有變，可打開天載玄方，如今，正是危急時刻。”
常老正了正神色，沉聲道：“天穹封印已崩，封天陣陣眼已毀，更可怕的是，妖魔的天魔神煞大陣已經展開了，此消彼長之下，仙域將亡！如今，西漠，東域，南嶺三地大部已被吞噬，唯有天州和北海尚且安全，但也只是茍活一時。”
常老迅速將情況介紹了一下，繼續說道：“而現在想要阻止這災難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重建天穹封印！不知帝女，可有方法？”
話音落后，四下無聲，所有人都默默看著牧初璇，縱橫一生，執掌宗族的他們也沒想到，最后的希望，居然會托付到這樣連一個殘魂都不是的神念身上。
“竟已到了這等地步…”
牧初璇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將徐越的事情拋到腦后，看著現場那些見過或沒見過的前輩道友，心中微微顫抖。
雖然現在的她沒有修為，無法感應到這片天地的變化，但看到這些常年叱咤風云的族長宗主臉上那驚魂未定的表情，以及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勢，牧初璇難以想象，這些人是經歷了怎樣的災難和痛苦！
“唔！”
就在這時，西漠太谷道的宗主倉敖，以及東域萬獸谷之主敖剛突然同時發出一道悶哼，噴出一口黑血。
“怎么了！”一旁急忙有人問道。
二人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面色慘白，瞳孔盡是悲憤，隨后咬牙道：“方才…我宗…全滅…”
短短六個字，如一道冷冽的寒風，吹在所有人心里，讓氣氛如凜冬般死寂。
而這，也幾乎是如今整個仙域的縮影，無數條生命，無數的土地，正在被吞噬收割！
“諸位。”
最先打破沉默的，還是常澈，這位來自荒城的老者，此時擔負起了徐越在仙盟的責任，是眾人的主心骨和決策人。
“太谷道和萬獸谷均不在邊境，深處腹地，靠近天州…兩位宗主既已感知到噩耗，那就說明天魔神煞大陣已經蔓延到天州附近，即將侵蝕這最后一片凈土了。”
常老迅速做出分析，隨后盯著沉默不語的牧初璇，沉聲道：“帝女，還請明示！”
“初璇！快說啊！吾等應該怎么做！”
“牧道友！來不及了！”
四方催促，牧初璇也遙望天邊，終于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說的壓迫和恐懼，神色一陣變幻之際，緩緩說道：“唉，我不語，并非是我不愿，實則…難以開口。”
牧初璇一嘆，開始講述她的辦法。
帝山一脈，確實對天穹封印有所了解，這不僅是因為帝本就是仙碑宗那個時代的人，更得益于他常年鎮守在這封天陣陣眼，經過一個紀元以來的研究，自然有些心得領悟。
但這份心得領悟，卻也只讓帝摸索出了一套‘有可能’修復封天陣的辦法，而且條件極為苛刻，犧牲巨大，幾乎無法實現，就算勉強實施了出來，也只能維持數年的穩定。
久而久之，帝也漸漸放棄了研究封天陣，轉而將精力，放在了復活道鈞，培養守護之族等事上。
可這套不成熟的理論，卻被牧初璇暗暗記了下來，并在徐越用劈開封天陣，借前往域外之后，讓她嚴重感覺到了天穹封印可能崩塌的危機，所以才偷偷設置這道神念，暗中交由常澈保管。
“也就是說，我們只能以修復之法，行再立之事，而且此法不完善，不穩定，代價很可怕，失敗率極高，就算成功，也只能延緩仙域數年氣運…諸位，可還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