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反復無常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
夕陽之下，一個巨物從水中躍起，迎著徐越的拳頭，要把他一口吞噬。
可惜的是，這東西未能看到倚帝山那一戰，否則的話，不管怎么樣它都不敢對徐越下手的。
雙方對撞，湖水翻騰，那水怪一聲慘叫，額頭處的鱗片也頓時凹陷，污血濺起，巨大的身影被打回了水里，劇烈掙扎。
而反之，徐越的身形也在空中退后了一步，心中有些驚訝。
“咦？竟還是分靈境！”
徐越看著下方已經開始倉皇逃竄的巨大黑影，想了想后，右手輕輕抬起，拳頭上散發著圣潔的光芒。
“再跑的話，我這一拳可能會要了你的命。”徐越威脅道。
但水里的怪物哪會兒聽他的，巨尾擺動之際，拼命向湖底游去。
見狀，徐越也不墨跡了，搖了搖頭后，一拳揮出。
“天堂之拳正在觸發，宿主轟出神圣之拳，并對暗黑系敵人造成巨量傷害。”
巨大的光柱射向湖中，所過之處湖水避讓，最后竟直接形成了一條真空的管道，堪稱奇景。
天堂之拳的速度極快，眨眼就追上了水怪，但只是從它身旁擦肩而過，巨大的能量繼續打向湖底，砸出一個隕石般的巨坑。
終于，見到此幕，那條水怪再也承受不住徐越的壓力了，調轉頭來，撲騰著水花和氣泡，不斷向低頭求饒。
與此同時，一串斷斷續續的神念，傳入了徐越的腦海。
“高人…不要…殺…”
妖獸就是如此，除了特定的種族外，大多數在神識魂力方面遠不如人族，只要修為不到化神境，很難與人直接溝通。
這只分靈境的水怪能傳出如此神念，已經算不易了。
“哼。”
見狀，徐越冷哼，拳頭上的光輝慢慢變暗，收了神通。
“上來。”
徐越雙腿卷曲，盤坐在空中，撐著下巴看著湖水。
噗嗤一聲，那水怪頂著額頭上的凹洞再次浮出水面，鮮血不斷從傷口處滲出，染紅著湖水。
而這一次，它看向徐越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樣了，再也沒了先前的兇惡和貪婪，有的只是敬畏和害怕。
“為什么襲擊我？”徐越看著這個丑家伙，開口問道。
“餓…領地…”水怪斷斷續續傳來神念。
“你是這秘境的原生妖獸，還是從外界來的？”徐越又問道。
“不…南嶺…湖…”
聞言，徐越皺了皺眉頭。
照這樣下去，恐怕天都黑了，這家伙還沒完完整整講出一句話來，更別說打探什么有價值的情報了。
于是，徐越想了想，雙手亮起一抹淡白的魂光。
“饒命…不殺…”
下方那水怪頓時急了，既想轉身鉆進湖水中，又怕被徐越當場斬殺。
“別怕，要殺你早殺了。”
徐越笑了笑，隨后在水怪驚悚的目光下，輕輕將手按在了它的頭頂。
“雙全手·明魂術正在觸發，宿主可讀取、刪除記憶，甚至能夠改寫認知。”
唰的一聲，周身環境變換，徐越仿佛沉入一片昏暗的水中，四處只有不斷冒起的水泡，不見光明。
這里，應該就是水怪的精神空間了。
“高人饒命啊！”
前方，一個驚恐的聲音突然傳來，徐越看去，就看到一條半人大的怪魚正對著自己不斷叩首。
“這次終于說話利索了。”
徐越點頭，隨后又看了眼這荒涼的精神空間后，緩緩問道：“說說吧，你從哪兒來的，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高人饒命！我一定從實招來！”
那怪魚似乎徹底怕了，想了想后，將所知的情況和盤托出。
它原本是南嶺某神湖的水獸，幼年因誤食了一株靈草，靈智初開，開始修煉，時至現在，已有百年之久，境界也到了分靈境初期。
然而前段時間，突然有倚帝山修士從天而降，將它從那神湖中撈了出來，說要賜予什么機緣。
然后，它就被投進了這秘境的大湖中，到今天，已經有好幾個月了。
直到剛才，徐越掉進湖中，由于靈力匱乏，氣息微弱，最開始怪魚還不在意，以為是石頭之類的東西。
但隨著徐越的傷勢恢復，氣息越來越強，怪魚才反應了過來，從湖底游出，想要將其吞噬煉化。
“高人，小獸一時起了歹念，請高人恕罪啊！”怪魚不斷拜服。
“哼。”
徐越瞥了它一眼，也沒多說什么，想了想后，接著問道：“你在此地這么久，可曾遇到過其他人？”
“沒有！這里雖然算得上靈氣充裕，修煉也比之前快了而不少，可四周荒涼，更無人煙，儼然一片死地。”怪魚如實說道。
徐越點頭，如此說來，秘境試煉也不過才開始一天，試煉者們應該還分布在各地，沒有找到這里。
“倚帝山的人把你扔在這里，可曾說過什么？那所謂的機緣，又是何物？”徐越又問道。
“帝山大人只說，讓我安心在此修煉，若被帝山弟子打擾，也不必客氣…至于機緣，那是一株藏在湖底的小草，甚是玄妙，品階頗高，可…可我根本摘不了啊，那小草被神秘之力籠罩，我無法靠近，只有游離其四周，吸取那小草散發出來的精粹靈力。”怪魚的語氣也有些委屈。
“呃…”
徐越嘀咕，暗道倚帝山不是東西，誆騙傻妖，隨后才接著問道：“這片區域有多大？其他地方，可有什么特別之處？”
“高人，小妖自幼喜水，雖到此境界，早已能脫水而活，但并未化形成功，離水后多有不便，再加上這附近必定也有其他妖獸棲息，遇之必有惡斗，故此沒有離開這片湖泊。”水怪急答，不敢怠慢。
“這樣啊。”
徐越點頭，隨后便不說話了，皺了眉頭，沉思不語。
見狀，怪魚也安靜了下來，轱轆一般的魚眼看著徐越，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某刻，怪魚的眼中突然兇光一閃，意識回歸肉身，一口咬向它額頭上方，還在施展明魂術的徐越！
在它看來，對方正在走神，加上距離如此之近，必能一擊得手！
“吼！”
猩風傳來，讓人作嘔，怪魚心中興奮，以為自己即將享用一頓美餐。
“何必呢。”
然而，一聲嘲諷的輕笑，讓它如墜地獄。
“妖就是妖，和那姓宗的一樣，性情暴虐，反復無常，不可信。”
徐越輕笑著搖頭，隨后一指朝著怪魚點去。
“大…”
這一次，徐越沒有再給它任何機會了。
血水炸開，混著魚肉，卻不能沾徐越分毫。
“叮！恭喜宿主擊殺：水怪，勝點1，修為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