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鄭縣漸亂
“若如此說，這件事還真怪不到你我…”
韓遂慢慢反應了過來，他想到馬超的出征，貌似一直以來都是他自己要求的，跟他韓某人可一點關系都沒有。
當然了，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似乎還可以通過這件事來做一些什么事。
只不過，韓遂實在是想不到能做什么事，于是他便將期盼的目光看向了成公英。
他相信面前的這個人，一定能給他一個完美的答案。
“主公啊，既然這件事與你我都沒有關系，您何不寫上封信，將其交給馬騰，邀其帶兵前來對抗林辰？”
雖然心很累，可成公英最終還是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對對對！”
韓遂哪怕是再傻，也聽出來了成公英話中的意思，他連連點頭道：“這么一來，哪怕馬騰還是要與我相處不善，但由于其子的關系，我們兩個就能從另外一個方面達成合作了，有了他的加入，這關中諸將的聯合，自然也就可以成功了。”
“好！”
越說越覺得靠譜的韓遂，目光炯炯地盯住了成公英，最后忍不住贊嘆：“重山果然智謀無雙，不下于林子源也！”
不下于林子源嗎？
成公英咧開嘴笑了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還真就是他的目標之一，不過卻絕對不是全部的目標。
他的目標，可要比這個更大一些。
當然了，他也知道，自己的目標想要達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過，這沒有什么，大不了就是多努力一些而已。
路就在腳下，如果不去走的話，那就永遠不會夠到自己的目標，而現在，他已經邁出了第一步。
關中諸將的聯合，再加上韓遂與馬騰的聯合…
“希望到時候林辰你能夠擋得住吧。”
想到接下來會出現的局面，成公英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了。
這一點，韓遂倒是沒有注意到。
此時此刻的他，還正在想著接下來到底怎么促成聯合，乃至于讓自己作為聯盟盟主。
“那可是盟主啊！”
想到天下間那兩個盟主混出來的地位，韓遂的心中就是一陣的火熱。
前一個盟主，討董聯盟，也就是袁紹，其雖然還沒有打敗公孫瓚，一統北方。
但是卻也差不了太多了。
甚至于，就現在而言，他便已經掌握了整個冀州以及半個幽州還有半個青州。
這是前一個盟主達到的地位。
后一個，那就更加不得了了。
援天子盟嘛！
雖然最終，這個聯盟變成了詭異的惠劉玄德盟，甚至還把劉備給推到了皇帝寶座上。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確實是一個極為恐怖的聯盟就足夠了。
前一個北方霸主，后一個中原雄主…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就會成為第三個，韓遂的內心里，就有一團火焰漸漸燒了起來。
“重山，此事你親自去辦！”
越想越是激動的韓遂，完全不敢將這件事隨便就交出去，他想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將這件事交給成公英：“其他人去，不論是誰，我都不太能夠放心，如今，也就唯有你去，方才能使我安心了。”
“喏！”
成公英似乎早就想到了韓遂會怎么樣，他完全沒有拒絕，甚至在對方剛一開口的瞬間，便順勢答應了下來。
從這一點來說，成公英可能別的地方不是太行，但是在尋摸主公心思這一點上，還是很厲害的。
或許，這也就是他為什么能夠在歷史上留下那么重一筆的原因了。
“對了主公！”
成公英答應之后，仍沒有忘記眼前的事情，忙朝韓遂行禮道：“接下來，主公切記不可輕易出城，甚至是最好就不出城，不然的話，恐怕又要被林辰所趁了。”
“重山放心。”
韓遂哈哈大笑著道：“若是之前，說不得我還真要走出去會一會林子源，但是現在嘛，我說什么都不會出去了。”
他都已經確定了，林辰確實在城外有著極其強悍的掌控力，既然如此的話，又為什么要去呢？
之所以會有這種認知，倒也并不是說他看到了林辰的軍卒有多少，或者是營寨當中有多少多少的糧食。
韓遂會有那種判斷，完全是因為馬超的緣故。
馬超都能被折在外面，這要是換了他，說不定也會被折在外面啊。
不是說不定，而是一定。
韓遂對馬超還是很了解的，那就是一個兇猛無比的將領，絕對不是普普通通就能抵擋下來的。
非兩萬人以上而不可阻。
這就是他對于馬超的判斷。
但現在，馬超折了！
這不就恰恰地說明了，城外的林辰，如今手中最起碼也掌握著兩萬人嗎？
“如此，英便可以放心地去了。”
成公英深深地松了口氣，行過一禮之后，他才朝著外面走去。
說實話，之前的時候，他還真的很擔心韓遂會不服輸，甚至會覺得林辰也就那樣。
然后，再度地派遣試探的隊伍。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林辰一點實力都沒有展現出來，光是折了一個馬超，韓遂就不再輕動了。
“若早知道如此，前些時候就不該去阻攔馬超了，不然的話，前面的時候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想到之前自己磨破了嘴皮子才勸下來的韓遂，成公英的臉上便浮現出了苦澀。
其實，要不是這件事，他也絕對不會知道，原來馬超在韓遂的心中那么重要。
因此，這是一個偽命題，就算是再來一次，他也有很大概率不會那么做。
現在念叨一聲，不過是為了之前時受到的一些磨難而嘆息罷了。
作為一個文吏的他，是真的很不明白武將之間衡量實力的訣竅。
要是知道的話，他也就不用廢那么多心思了。
這卻不提。
也就在成公英前去聯合馬騰，并且進一步地對整個關中諸將整合之時，鄭縣城中的另外兩方勢力…李傕和郭汜的殘部，則在得知馬超折了之后，慌張了起來。
“林辰來勢洶洶，連馬超都一并拿下了，吾等該如何？”
李傕的侄子李利一臉悚然道：“最關鍵的是，叔父大人到現在也還沒來信，恐怕，恐怕…”
“莫要胡說！”
李傕的外甥胡封陡然站了起來，拍著桌子瞪大眼睛道：“舅舅能征善戰，豈是小小一個林辰所能制的？”
其實，兩人都很清楚，林辰能夠帶兵到此，李傕很大概率已經出了事。
郭汜的情況，大概率也是差不多的。
但是，他們心中雖然有了這種認知，可要讓他們承認的話，卻絕對是千難萬難的。
他們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叔父、舅舅…主帥等出了事。
這一點，不僅僅是李傕的殘部在這么做，就連郭汜的殘部，同樣也都是這么想的。
“是，叔父勇力無雙，便是真的遭遇了林辰，也必然逢兇化吉，說不定此刻已經去了北地募兵，很快就要回來了。”
在胡封的目光下，李利連忙跟著表達了態度。
說完之后，他的臉上重新浮現出了緊張：“可是，如今叔父還沒回來，林辰卻已攻來，吾等又當如何？”
“是和韓遂等人一起，還是暫時的保持中立？”
并不知道李傕已經歸入林辰麾下的他們，如今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
現在的情況下，他們不論做什么，好像都是錯的，但若是不做什么，仿佛也都是錯的。
在這種怪異的情勢之下，兩人已經有些慌了手腳。
“這倒確實是一件難事…”
胡封點點頭，想了想之后，看著李利道：“你覺得，那韓遂可依從否？”
“此人狼子野心，絕不可依之！”
李利沒有任何地猶豫，便表達了對韓遂的看法。
說出來可能都沒有人相信，他們這些人，雖然大部分都是從涼州殺來的，但是…
他們之間也是分派系的。
像是原本董卓的麾下，他們已經漸漸地將自己當成了關中的一份子。
因此，他們對于涼州出身，尤其是還招募了許多羌胡的韓遂，其實是不怎么看得上的。
也正是因此，他們才那么長時間以來，都沒有和對方接觸過。
雖然說，韓遂入城有他們故意放進來的原因所在，可那卻是為了抵抗林辰，完全不能代表他們就要和韓遂聯合了。
“我也是這般想的。”
胡封深深地嘆了口氣，憂慮道：“舅舅曾經說過，不論是韓遂也好，還是馬騰也罷，都是野心勃勃之輩，最為關鍵的是，他們為人方面兩面三刀，實不能信也！”
“但如今韓遂的勢力愈發變大，吾等若是再不找機會與其聯系，接下來就很可能會產生一些誤會了。”
“是啊…”
李利也是嘆息一聲，隨后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道：“可惜叔父不在，若不然，吾等豈會落得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