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谷!
這是一個與魂殿同樣臭名昭著的魔道宗門。
但他們比魂殿低調得多了。
因此,即便同樣是壞事做盡,但世人說起魂殿來,大多只痛罵魂殿,卻很少會談到天煞谷。
萬萬沒想到,他們今日竟敢劫持到正道聯盟身上來了。
而且并不遮掩身上的徽章,似乎根本不怕暴露身份,如此膽大,實在有悖平日里低調的風格。
“天煞谷!天煞谷!原來是你們,真是好大的狗膽子,敢來劫持我們!”公孫供奉高聲喝道:“你們可曾知道,我們是正道聯盟!我乃公孫嵩,叫你們負責人出來說話!”
“呵呵呵呵。”
“公孫供奉,別來無恙啊!”
這時,人群中響起淡淡笑聲。
前方天煞谷眾弟子分開一條道路,只見一老一少,邁步走了出來。
那老人滿臉都是笑容;那少年的眼角卻是透著冷峻。兩人的性格很是迥異,一目了然。
鐘玉容!
仰豐!
天煞谷兩名副谷主!
竟然齊齊來到了現場。
徐靈在囚車里看得真切,那老人鐘玉容,合體境初期。
少年仰豐,則實力稍次一些,是煉虛境大圓滿。
徐靈暗暗咂舌,看來這次正道聯盟在半路上翻車了,不僅在人數上比不過天煞谷,更在是精銳上,也差得遠。
要知道,這公孫供奉也才煉虛境大圓滿啊。
一個仰豐,就能對付他了,更別說天煞谷還有一個更厲害的鐘玉容。
雙方這個陣容…
就算是留在玉鼎閣的那位何供奉,帶著總人馬跟了上來,也未必是天煞谷的對手。
這天煞谷也真是闊氣,似乎為了這次成功,下足了血本,兩名副門主,以及五千名人馬,這應該是全體精銳了。
倒并不是正道聯盟不強。
只是公孫供奉這次出來,就帶了這么點人。
兩名供奉,三千人馬,對付一個小小的玉鼎閣,完全夠用。
做夢都沒想到,天煞谷玩陰的,竟然派了更多的人在此地埋伏。恐怕正道聯盟出了內鬼,才會得到如此準確的情報。
真是沒想到啊。
徐靈暗暗感慨。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接下來,他竟然在天煞谷的隊伍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曾祥德!!!
“我#!”徐靈吸了口冷氣。
這可真是出乎意料了。
曾祥德,徐靈在玉鼎閣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當初徐靈簽到,得到了一本《葵花寶典》。
徐靈嫌這玩意兒傷身體,就沒有練,順手把它給扔了。
萬萬沒想到,竟然被曾祥德撿到,偷偷練了。
更是在新婚之夜,殺了新娘丁靈,叛出玉鼎閣,這么多年過去了,沒有下落。
真是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
看來這家伙加入了天煞谷。
而且還混得不錯,因為他就站在那位長相俊美,不怎么說話的仰豐副谷主的身后。
掃了一眼曾祥德的境界。
這不掃不知道,一掃嚇一跳,曾祥德竟然已經是化神境中期了。
雖然這個實力,還入不了徐靈的法眼,畢竟他可是合體境中期了,只要他愿意,一只手仍然可以把曾祥德給滅了。
但徐靈之所以有這么高的境界,跟簽到系統這個外掛脫不了干系。
可曾祥德呢?
誠然這家伙的天賦,要高于自己。
但也沒高到哪里去。
就靠著一本《葵花寶典》,短短幾年時間,竟然陰差陽錯的就到了化神境。
這是何等的進步神速啊!
徐靈感到十分吃驚,心情也是一陣復雜。
當初曾祥德殺了新婚妻子丁靈,轟動整個玉鼎閣,徐靈還想著以后要把對方干掉,取回葵花寶典。
可現在經歷了許多事,心境發生了變化。
以丁掌教后來的所作所為,以及整個玉鼎閣近幾年的發展,曾祥德離開宗門,還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現在,徐靈殺他之心已經漸漸沒那么濃烈了。
如今異地再次相見,徐靈的心境更多的是感慨,時光飛逝。
似乎是感應到了徐靈的目光,曾祥德也將目光移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
曾祥德卻并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表情,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這讓徐靈多少有些困惑。
什么意思?
難道曾祥德早就知道,自己會在正道聯盟這個隊伍中?
仔細一想,他就明白了過來。
曾祥德如今是天煞谷的人。
而天煞谷這次有備而來,專門要攔截正道聯盟的車隊。
因此,他們對正道聯盟的情報,肯定是掌握的非常清楚,才敢動手。
那么,徐靈這個階下囚的身份,自然也就獲知了。
甚至,徐靈在玉鼎閣所做的那些事,也早被正道聯盟的內鬼,一五一十地傳給了天煞谷。
“曾祥德,你出來見我,所為何事呢?”徐靈歪著頭盯了對方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局勢很明朗。
此次遭遇戰,天煞谷的實力,是遠大于正道聯盟的。
徐靈偷偷掃視正道聯盟眾人的神情。
果不其然,大家的神色間都難掩一抹慌亂之色。
雖然正道聯盟這個名頭,說出來很唬人,但此時荒郊野嶺,對方若真要打起來,就這點人數是絕對打不過的。
好在大家還算鎮定,并沒有把懼色流于表面。
公孫供奉此時滿臉陰沉,當他看到兩名副門主出現的時候,眼角更是顫動了幾下,顯然情緒波動極大。
“鐘老頭,你們天煞谷這是何意?”公孫供奉冷冷問道。
鐘玉容拱手笑道:“我們也是多年未見的故人了,聽聞你會從此地經過,所以特意在此迎接。不過,公孫老友,你見了我似乎不大高興啊,莫非我們當年的友誼你已經盡數忘得干干凈凈了么?”
“你少給我扯這些虛的!”公孫供奉一字一頓的道:“我只問你,你是來找麻煩的么?”
“當然不是,都說了是想跟老友寒暄幾句,唉,你怎么就是不信任我呢?”鐘玉容輕輕嘆息道。
公孫供奉冷冷直笑:“我也想跟老友喝幾杯,只可惜現在公務在身,不方便在此久留。若你真有那份心,大可等我回到正道聯盟之后,我再另擺酒席,專門與你敘舊,你看如何?”
一旁的張小潁早就不耐煩了,聽到這話,更是氣呼呼的道:“公孫伯父,你跟這種人啰嗦什么!莫非,你要跟他妥協不成?我們正道聯盟,豈是任由他們區區天煞谷欺負的?”
公孫供奉臉色頓時變了變。
“哦?”鐘玉容笑瞇瞇的看著她,“這位小姑娘很是面生啊,什么人啊?”
“老頭,你給我聽說了,我乃正道聯盟戶堂堂主,姑奶奶張小潁是也!”張小潁仰起雪白的下巴,神情頗為倨傲的道:“勸你們天煞谷收起那套小心思,不要攔路,否則等我們正道聯盟總部知道了消息,必然要將你們天煞谷徹底鏟除!”
“戶堂堂主?那豈不是管理錢袋子的?”鐘玉容露出幾分詫異之色,再仔細打量了張小潁好幾眼。
“是又怎樣?”張小潁頗為得意的道。
鐘玉容露出一抹笑容:“好一個水靈的姑娘!看來這次真是走運了,還抓了個正道聯盟高層的小情人,可以訛更多的錢了,嘿嘿,嘿嘿嘿…”
天煞谷的眾人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張小潁勃然大怒,喝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小情人,嘴巴給我放干凈點!”
“難道我有說錯嗎?”鐘玉容皮笑肉不笑的道:“戶堂,正道聯盟的錢袋子,多么重要的一個堂口,竟然被你一個金丹境的小丫頭給當了堂主。你何德何能啊?不是某個高層的小情人,哪來的資格當堂主?”
張小潁怒道:“真是一派胡言!我也是個普通人,靠自己的努力,為群眾服務,不斷做出卓越的貢獻,才獲得了盟主的賞識,一步步腳踏實地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真的嗎?我不信。”鐘玉容笑道。
“老王八蛋,你不能僅僅是幾句沒有證據的猜測,就抹殺我的努力!”張小潁氣得眼眶都紅了。
“我偏要抹殺,你要如何?”鐘玉容淡淡道。
“我今天就要代表千千萬萬的普通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張小潁取出腰間的皮鞭,就要往鐘玉容的身上抽來。
“不要!”公孫供奉連忙喊道。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那皮鞭甩到鐘玉容的跟前,鐘玉容伸手一抓,便抓住了皮鞭的這一頭,然后用力一扯。
張小潁也是不肯撒手,整個人就被扯到半空中,落到鐘玉容的跟前。
鐘玉容伸手一攬,就將張小潁夾在了自己的腋窩底下,不得掙脫。張小潁氣急敗壞,又捶又咬,但卻無可奈何。
“放開我!放開我!”張小潁氣得大喊道。
“剛才你不是挺厲害的嗎,還想用皮鞭抽我,怎么此時卻又開口求饒了呢?”鐘玉容笑呵呵的道。
“誰說我開口求饒了?”
張小潁咬牙切齒的道:“你什么身份,想讓本小姐開口求饒,你還不夠格!”說著,她抬頭大喊道:“公孫伯父,你還愣著干什么,速來幫我!”
公孫供奉此時也是一臉為難之色。
此次天煞谷有備而來,傾巢而出,偷襲人少的正道聯盟。
局勢是很明朗的。
如果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或許正道聯盟這次可以無傷通過,只是損失點物資而已。
張小潁偏要這么出頭一鬧,攻擊鐘玉容,還被抓了,這性質就變了。
本來正道聯盟就處于下風,此時更加被動。
但張小潁又不能不救。
無奈之下,公孫供奉只好苦笑道:“鐘兄,她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你就大人有大量,放她一馬吧。你們天煞谷想要什么,可以好好商量,萬不可傷了和氣。”
“公孫兄此言差矣,正是因為不懂事,我們這些做大人的才要好生管教啊。”鐘玉容輕輕嘆息道:“不然放縱不管,這些小孩子遲早是要出問題的。”
張小潁呸了聲:“你算什么東西,什么身份,也有資格管我?”
“我沒資格管你,那誰有資格管你?”鐘玉容笑道。
“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我父親是張百川!”張小潁大聲道。
“哦?”鐘玉容挑了挑眉,“正道聯盟的那位副盟主?”
“沒錯,現在你知道怕了吧?還不快快把我放下來,否則我父親要你好看!”張小潁無不得意的道。
“哈哈哈哈…”鐘玉容卻是仰天長笑,“那真是不巧啊,你的父親在多年前跟我可是有著不少的恩怨呢,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尋仇罷了。真是沒想到,他的女兒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張小潁的臉色已是一片慘白:“你,你少嚇人…你要是敢動我半根汗毛,我父親,他,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鐘玉容冷冷一笑,枯手抓住她的頭發就用力一扯。
“啊!”
只聽一聲慘叫,張小潁的頭皮竟然被生生扯開,一大把頭發連帶著沾血的頭皮,被扔在地上。
這一幕讓正道聯盟的弟子們都悚然無比。
“大膽!”
“你竟敢對潁公主這樣!”
“找死!”
“我們正道聯盟不會善罷甘休的!”
“公孫供奉,您說句話啊!”
弟子們紛紛大怒,握住了武器,只等公孫供奉一聲令下。
公孫供奉此時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他盯著鐘玉容,陰冷的說道:“鐘兄,你是非要撕破臉皮嗎?今日你所做的事情,不可能瞞得過正道聯盟。”
“為什么會瞞不過呢?”鐘玉容的笑容漸漸猙獰,“只要把你們全都殺了,這消息豈不就傳不出去了?”
他一揮手:“動手吧,一個都不許放過。”
“殺!”
“將他們全都殺光!”
“吼吼吼!”
“我等這一刻好久了!”
天煞谷的眾人興奮無比,紛紛亮出法寶,一時間風云變色,整個山谷間都被黑氣所籠罩。
公孫供奉一咬牙,大聲道:“正道聯盟眾弟子聽命,戒備!反擊!”
“干他娘的!”
“誰怕誰啊!”
“只有我們正道聯盟欺負別人的份,哪有人敢來欺負咱們?”
“竟敢攔截正道聯盟,我看你們天煞谷是活得不耐煩了!”
“叫他們嘗嘗我們的厲害!”
正道聯盟的眾弟子紛紛喝道。
很快,雙方便在這封閉的山谷里交戰了起來,戰況十分慘烈,殺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血濺山壁。
徐靈躲在囚車里,也不出去,只是靜靜觀察著戰局。
突然,鐵鏈被人斬斷。
囚車死命搖晃,徐靈幾乎坐不穩了。
他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身高至少三米的壯漢,提著大砍刀,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