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還在繼續。
青年正在不斷的鼓掌,臉上還帶著一抹笑容:“說得好,說得好啊。”
“你是何人?”崔銘瞇起了眼睛。
他在玉鼎閣這么久,還從未見過眼前這年輕人。
更不知道對方是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后的,心中突然警覺了起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剛才那番言論確實精彩。”青年冷冷笑道:“怪不得玉鼎閣弟子會遭到如此惡劣的待遇,原來是山上來了一批豺狼虎豹,關鍵是掌教真人不作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是殖民地呢。”
“此是何人?”崔銘心中更是不爽,扭頭詢問身邊的人。
最終把目光定在了嚴寬的身上,很是不滿的說道:“你剛才不是還說,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嗎,他為何在此?”
嚴寬哭喪著臉道:“他,他…崔供奉,這真不能怪我,我也防不住這人啊。”
崔銘心中疑惑更甚。
只見林振云等人,個個都露出幾分恐懼之色,不敢與那青年直視。
見到他們這個樣子,崔銘的心中已有了數,沉吟片刻,問道:“你便是那位玉鼎閣的守護神,徐靈?”
“守護神不敢當,我只是后山的一名守陵人,外門弟子罷了。”徐靈隨口道。
崔銘早就聽說這徐靈有煉虛境的修為,連忙暗暗探去,卻發現對方死守嚴密,自己竟查不出他的老底。
崔銘心中不免一驚,露出了笑容,言語也頗為客氣,拱手笑道:“早就聽聞徐道友的文治武功,讓玉鼎閣渡過了數次危機,我神交已久。如今終于見上一面,真是三生有幸啊。”
“咱們別談虛的,說說看,你們正道聯盟,占了我玉鼎閣多少好處?”徐靈隨口說道。
崔銘的臉色一僵,干笑道:“徐道友這是哪里的話,玉鼎閣是正道,那自然與正道聯盟是一家子。大家彼此交流,促進感情,增強經驗,這有何不可呢?為什么非要說成占好處的剝削呢?”
頓了頓,他試探的道:“莫非,你不肯承認玉鼎閣是正道,而想加入魔道嗎?”
一頂好大的帽子突然扣下來。
徐靈微微一笑。
崔銘的一條手臂突然被斬斷。
嘩啦啦!
血液四濺,手臂拋向半空。
崔銘也沒想到對方突然動手,一咬牙極速往后退了一步。
他好歹也是煉虛境修士,不一會兒,就將斷掉的手臂重新接好。
而林振云和朱一舟等人都前來護駕。
“徐靈,你好大的膽子!”
“想干什么?”
“這可是正道聯盟的崔供奉,你竟敢迫害!”
“別以為你曾立了不少功勞,就可以在玉鼎閣胡作非為!”
“你要是不知悔改,我們玉鼎閣就和你脫離關系,從此各走各的。”
“你想找死,別拉上我們!”
林振云等人紛紛大喝道。
他們也是吃了一大驚,萬萬沒想到徐靈竟然不吃這一套,毫無預兆就動手。
同樣是斬手臂…
眾人看了看徐靈,又看了看秦霜…
他們總算知道,秦霜斬人手臂的習慣是從哪里學來的了。
“我只是想讓彼此都真誠一點,為什么還要講這些廢話呢?騙了一個徐渭,莫非還想把我騙了不成?”徐靈笑瞇瞇的道:“你們該不會以為,我這次找你們,是為了心平氣和的跟你們瞎扯淡吧?”
“徐靈,看在你是昔日功臣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林振云深吸一口氣,鄭重的說道:“如果你愿意舉起雙手投降,我可以為你向崔供奉求一次情,相信以我的面子,崔供奉不會跟你一般見識。”
“我沒聽錯吧?”徐靈笑了。
“難道需要我重述第二遍?”林振云皺起了眉頭。
徐靈搖了搖頭:“林長老,你可真是…”
“沒大沒小,現在是林掌教,喊誰長老呢?”嚴寬此時站了出來,大聲喝道。
徐靈隨手一揮,就像是隔空在拍一只蚊子。
這嚴寬頓時成了一灘肉泥,死得不能再死了。
全場寂靜。
眾人都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說得很對,我確實喊錯了,如今該稱呼林掌教才對。”徐靈攤手道:“還有誰想糾正我的錯誤,可以站出來。”
哪有人敢講話,只是面面相覷。
就連林振云自己都雙腳發軟,有點想逃了。
在掌教寶座上待久了,他就產生了一種玉鼎閣所有弟子,都聽自己話的錯覺。
就算忌憚之前的徐渭,他也有正道聯盟護著。
徐渭再牛逼又有什么用,還不是被自己趕下山了?
因此林振云的心態越發飄了。
他覺得也可以用同樣的方式對待徐靈。
結果萬萬沒想到,徐靈是個說動手,就動手的狠角。
此時的林振云,終于意識到自己等人的性命,是捏在徐靈手里的。
就連崔銘也不是對手。
更不要說自己。
那嚴寬也是金丹境后期修士,一個照面就沒了。
這個實力差距…
簡直太夸張。
就像拍死一只蚊子那么簡單。
倘若一時講話得罪了對方,可能真的會死。
“徐靈,凡事都可以好好商量,萬不可做這種過激的行為。”林振云感覺自己的嘴唇都在發抖,顫聲道:“咱們正道修士都是一家人,你要是再做這種事,等于是害了至親,那是萬劫不復的魔道啊!”
“所以呢?”徐靈挑眉道。
“坐下來好好商量。”林振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打起了感情牌:“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就算不喜歡崔供奉這些外人,也該聽你林爺爺一句勸吧…”
林振云的兩條腿都被斬斷了。
他的身體突然矮了一截,然后垂直落下去。
“啊!”直到摔到地上,林振云才反應過來,發出慘叫。他疼得滿地打滾,但卻又無法止疼,那一頭白發與白須,都沾染了鮮紅的顏色。
“快給我接上!快給我接上!”林振云大叫道。
他只是個金丹境大圓滿修士,沒有自己續臂的能力,只能依靠他人。
然而這個時候,誰敢亂動啊。
這徐靈跟殺瘋了一樣,誰要是幫了林振云,等于是觸了霉頭,離死不遠了。
“林掌教,你什么時候成我爺爺輩了?”徐靈蹲了下來,“看來你自始至終都沒有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玉鼎閣真正能做主的人,只有我一個。”
“你當掌教,和別人當掌教,在我看來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你派人把我房子燒了,我還沒找你麻煩呢,你竟然敢在輩份上占我便宜?”徐靈輕拍著林振云的腦袋,笑瞇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