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巨大空曠的空地,地面坑坑法洼,沾染著片片黑色的血跡,流露出穿越時空的滄桑。
空地中央,一座古樸滄桑、恢弘大氣的高臺矗立,如同守衛天關的將士,散發著無盡的威嚴與肅穆。
它通體灰褐色,共九百九十九個臺階,上面雕刻神秘玄奧的花紋,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膜拜之心好似蠻荒世界的古老的祭壇,似乎在供奉著什么。
“這是...天梯!”
拓跋天宇瞳孔猛縮,震驚之下,叫出了這座高臺的名字。
不只是他,呂飛以及一些人認出了這座高臺。
前者是因為,在他的家族禁地之中,同樣有著這樣一座天梯,為十萬年前橫斷至尊路的那位所留,賞賜給拓跋世家的傳世之寶。
據說,上面記載著有關至尊路的辛秘。
但十萬年來,除了八萬年前的第八代太陽圣體,以及不久前隕落在葬神淵中的大夏小祖宗蕭北外,再沒有人能夠登頂其上。
拓跋天宇原以為,天梯是他拓跋世家所有,但著實沒想到,永恒之地中竟然還有一座。
而呂飛等人的震驚,也是因為他們曾經看到過同樣的天梯。
不過不是在拓跋世家,而是天院試煉之地。
頓時,呂飛與拓跋天宇相視一眼,心中同時浮現一個念頭。
果然,傳說是真的,十萬年前的那位來過這里!
驟然,眾人震驚之余,清晰的腳步聲傳遍全場,將眾人的思緒拉回。
“有人!”
所有人心中一驚,尋聲看向天梯上方,雙目圓睜,神情戒備。
啪嗒、啪塔 清脆的腳步聲越來越響,一道妙曼的身影出現在天梯的邊緣,輪廓逐漸清晰。
這是一個絕美的女子!
眸子秋水無波,一身紫色長裙拖地,將她妙曼的身姿勾勒的更加玲瓏動人,雙腿邁動間,露出一雙光潔 的玉足,卻不染一絲灰塵。
整個人如同出水芙蓉般純凈,似牡丹高貴優雅,又似雪蓮般清冷孤傲。
剎那間,所有人腦海浮現四個字:仙子臨塵!
除此之外,再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她的絕世容顏與孤高冷清之氣質。
而此人,正是曾與蕭北在天關有過一面之緣的冷艷女子,妙可兒!
有人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沬,心中一陣火熱,產生了想把此女子據為己有的念頭。
但感受到對方的冰冷,此人一個激靈,背脊發涼,打消了這個念頭。
又是喉結上下蠕動的聲音,眾人目光望去,卻見隊伍最前方,一頭金發的池聞道雙目驚恐,整個人似乎遇到了洪水猛獸,渾身顫抖不止。
“池聞道認識這個女子?”
眾人疑惑,心中剛浮現這個念頭,一道金光倏地破空,超出了眾人的感知向天關之外遁去。
“這…”
眾人一臉懵逼,不知為何身為永恒之地最頂尖天驕的池聞道,為何會有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行為。剎那間,狄山臉色也變了。
想起了池聞道曾對他提及的剛剛進入永恒之地時,揮手之間抹殺數十位域外天驕,差點讓他身死道消,動用秘法禁器才堪堪逃脫的恐怖女子。
“這就是那個女子!”
狄山雙眼微瞇,目光停留在妙可兒身上,想要找到對方強大的證據。
可無論如何他觀察,眼前這個冷艷女子,就如世俗界的凡人一般,身上沒有一絲氣息流露。
不只是他!
所有人都在仔細打量著妙可兒,但同樣也沒有任何發現。
頓時,有人瞳孔猛然一縮:“返璞歸真,滴水不漏…這是絕世王者的標志!!!”
絕世王者,真正踏足荒古強者的行列。
生命層次經過一次質的飛躍,非但戰力飆升,壽命也大幅度提升,擁有獨自闖蕩荒古大陸,前往域外星空與諸天萬族強者爭鋒的實力。
在一些偏遠之地,足以開宗立派,稱宗做祖,留下一方傳承。
當代年輕一輩中,有不少人戰力達到這個層次,但能夠以弱冠之齡真正踏足這個境界的,世間少有。
即便是縱觀荒古時空,能夠以弱冠之齡封王天地的也是鳳毛麟角,絕大多數都是三十歲,或是三十以上。
因為,封王天地不只是說說而已。
需要將之前的每一個境界都衍化圓滿,參悟凝聚法則之后,再等待一個合適的契機。
這些說起來簡單,但卻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短則一兩年、三四年,長則數十上百年。
尤其是最后的契機,運氣好的,或許一夜頓悟,突破瓶頸;而運氣不好的,很可能窮極一生也無法渡過這道坎,最后壽元耗盡,郁郁而終。
也正是因此,荒古大陸修士雖多,但絕世王者的數量卻下降了數百倍不止。
而三十歲以下的王者,更是舉世罕見。
甚至說是驚世駭俗也不為過!
而在眾人眼中,妙可兒就是這樣一個驚世駭俗的存在!
“當真有人在這個年齡晉升王者,簡直不敢相信!”
一眾青年天驕驚嘆不已,站在隊伍最前列的赤馭龍、狄山、劍一鳴不置可否,神色凝重一言不發。
“不對!”
齊麟感到不妥,不動聲色的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永恒之地大道乃是仙古殘存至今,在這個地方封王天地,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那如此說來,只有一個可能,對方尚未封王天地,而是運用一種特殊的法掩蓋了氣息。
而自己之所以產生這種想法,是因為對方出場太過驚人。
畢竟,她可是第一位走進迷霧深處,登上天梯,揭開了天關辛秘的人。
難道,對方也和百里縱橫一樣,是從仙古封存至今的人物?
啪嗒、啪塔 眾人思索之余,玉足落地的聲音越發清晰,妙可兒走下天梯,清冷的眸光掠過人群,最后停留在拓跋天宇身上。
“她在看我!”
拓跋天宇呼吸一滯,渾身肌肉緊繃。
不是因為被關注而激動,而是感到恐懼,如頭懸利刃,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
“拓跋天宇和她認識?是敵是友?”
呂飛眉頭緊皺,不動聲色的聯系石中玉、楚天雄、劍一鳴,準備隨時出手,救下拓跋天宇。
不過,清冷的目光并未停留太久,便繞過拓跋天宇向人群外走去。
拓跋天宇松了一口氣,聽著石中玉和呂飛的詢問,搖搖頭,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在下齊天閣齊麟,敢問這位道友名諱?可否告知,這座天梯之上藏有何種辛秘?”
終于,就在妙可兒即將走進尚未完全消散的迷霧之時,齊麟忍不住開口了。
他知道妙可兒不好惹,但是還說了心中所想。
從剛才一些人的口中得知,天梯并不是第一次現世,與十萬年前的那位有關,其中必然是牽扯甚大。而對方既然是第一位走上天梯的人,必然是帶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