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慢,加快一點節奏)
時間:次日,也就是10月8日的一大早。
當初升的一輪金色朝陽籠罩大地,帶走了所有的黑暗之后;駐扎在了圓明園的一眾陰法聯軍,也到了早餐時間。
可惜的是,不管是熱氣騰騰的燕麥粥,還是溫暖的陽光。
以上的一切溫暖的東西,卻是沒有辦法驅散掉蒙托邦、格蘭特等陰法聯軍高層,心中的那一些陰霾和寒冷。
天知道!昨天晚上他們是熬怎么過來的。
更為準確的一點地說,是他們昨天下半夜的時間,到底是怎么熬過來的。
在到了午夜12點之后,第一聲槍聲響起的時候,當時已經在大青皇帝、皇室人員,才有資格享受的豪華大床上,睡得正香的他們根本就沒有在意。
因為在上半夜的時候,聯軍的士兵們要么在開槍打獵,射殺夏宮中豢養的動物、魚類,好用來食用。
要么陰軍和法軍之間,為了一塊布匹、一件裝飾物等,在爭搶中開槍威脅對方。
以至于時不時之間,會有著這樣的槍聲傳到耳朵里;這樣的事情,自然有著專門的軍紀官去處理。
所以他們在翻了一下身后,就裹著精美、舒適的絲綢被子,打算繼續睡下去。
可是在很快之后,更多的槍聲槍連續的響起,還有衛兵匆匆的報告,讓他們知道不是這么一回事。
雖然他們不知道,那些玄戈營的人是怎么做到,從團團包圍的主樓中出來的;又或者是之前躲在了夏宮中的人員,是如何躲過他們搜查的。
但是這些人從下半夜開始之后,就對聯軍營地發起了瘋狂的襲擊。
他們用著精準的槍法,遠遠地擊殺掉了哨兵,又或者是對著帳篷中的士兵開火。
等到了更多士兵反應過來,匆匆向著槍聲傳來的方向追了過去之后,那些襲擊者早就跑了,根本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辦法看到。
若不是在地面上,還能找到玄戈營使用的武器,那一種標志性的銅制子彈殼,一切就像是幽靈做的一樣。
而這樣的襲擊,從十二點開始之后,基本就沒有停止過。
他們從四面八方不同的位置,都是打了幾槍之后,不管戰果如何就立刻逃走了。
所以一個晚上下來,并沒有造成多大的實際傷亡,但是整個聯軍上下都沒有睡好,以至于一個個看起來很有些困得厲害。
畢竟誰也不敢保證,在自己睡著過去了之后,在夜幕中會有一發襲來的致命子彈擊中自己。
不對!以上‘一個晚上下來,傷亡不大’的這個說法不對。
因為就在他們晨風中在鋪著雪白餐布的餐桌前坐下,面對著身前豐盛的食物,卻是有點食不下咽的時候。
忽然間,就是一陣響亮的喧鬧聲傳來。
順著喧鬧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發現原來是一個法軍士兵,前一秒還在大口地喝著燕麥粥。
下一秒之后,嘴里忽然就是大口、大口地吐起了血來。
這樣一個動靜,可是將周邊的其他士兵們嚇壞了。
很快之后,軍醫就趕了過去。
可是這一個時候已經是太遲了一些,因為那一個倒霉的士兵,似乎將體內的鮮血都吐出來后,已經快速地失去了生命。
為此軍醫如今只能忙活著,試圖查找這一個倒霉蛋的死因。
不過在結果出來之前,蒙托邦和格蘭特這些從軍多年的人員,其實在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足夠的答案:
還能是怎么死的?當然是在黎明之前,那一發威力驚人炮彈的原因。
當時因為射程問題,這一發炮彈不過是落在了一些帳篷邊緣的空地上,在那里炸出了一個嚇人的大坑。
當時不過只有三個士兵,被飛濺的石子造成了一點輕傷;另外剩下二十幾個士兵被震倒在地后,爬起來一點外傷沒有。
那一個時候,看到了這一個情況的他們,還相當地慶幸之中。
但到了現在才反應了過來,這些士兵們的內臟應該在當時巨大的震動中被傷到了;只能是看著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傷勢發作,就會這樣忽然死去。
就好像剛才,那一個吐血而死的倒霉蛋一般。
不然了?以聯軍中的軍醫們,那一個要么放血、要么拿著鋸子鋸腿、鋸胳膊的手段,對于這種內臟方面的傷勢沒有一點辦法。
就在一行聯軍高層,心中為了神出鬼沒的對手。
還有他們種種瘋狂的襲擊手段,以至于讓手下士兵們的士氣,都受到了巨大影響而發愁的時候。
那個東方人‘龔’,帶著幾個青人百姓出現了。
開口之后,就算是解決了蒙托邦等人心中最大的一個疑惑:“尊敬的閣下、將軍們,我已經知道玄戈營人,為什么能夠那樣神出鬼沒了。
在給了一些賞錢后,這幾個附近的百姓們告訴我。
在他們聽到的傳言之中,玄戈營的人在圓明園中挖了很多條地道,所以才能在半夜的時候,偷偷從樓中出來襲擊我們。
甚至還將一些寶物,被他們藏在了一些地道中。”
格蘭特將軍聽到了這里后,直接問出了關鍵的一句:“知道這些該死的地道,他們的入口到底在哪里嗎?
告訴他們,只要說出來,我們可以給他們足夠的獎賞。”
“很遺憾,怕是除了玄戈營和里面的那些人之外,沒有人知道入口在哪里。”龔孝拱聳了一聳肩頭后,嘴里答到。
但是隨后,又給出了一個應對辦法:
“不過事情也簡單,只要讓人繞著這一棟西式大樓,往下深深的挖出一圈足夠深的壕溝,自然能找到這些地道在哪里,并且徹底截斷他們出來的可能。”
只是聽到了這樣一個辦法,蒙托邦在看了一眼主樓的環境后。
依然是皺著眉頭,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為了挖掘時的安全,所以必須離著樓中的人比較遠,在他們的射程之外,但是這樣的話工程量就很大。
‘龔’,你現在也看到了,士兵們沒有睡好都很疲倦,還要繼續地作戰;怕是沒精力去挖這么長、這么深的戰壕。”
聽到這樣一個疑惑后,幼時在京師長大,也算是半個地頭蛇的龔孝拱。
輕松就解決了這樣一個問題:“沒有關系,直接出動士兵去周邊抓些青人來就好。
不用擔心他們的反抗,這些京師的百姓在大青一兩百年的統治下,勇氣足夠的人早就被殺死了,剩下都是磨平了所有的血性,不會發生十九年前羊城的那種事情。”
最終,在聽到了這樣一句保證后。
格蘭特將軍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臉,用力的拍著龔孝拱的肩膀,嘴里夸獎了起來:
“龔,你真是大陰帝國的好朋友;不對!有鑒于你的優良表現,伱完全有資格加入大陰帝國。
若是消滅了玄戈營后,甚至你還能得到女皇陛下的獎賞,成為一名大陰尊貴的勛爵閣下。”
在這樣的一個說法之下,龔孝拱學著西洋鬼子假模假樣的紳士做派,很是矜持地點了點頭。
而這一個狗漢奸的做法,卻是讓胡彪他們接下來的情況,那是越發地艱難了起來…
時間:10月9日,上午的9點出頭而已。
可是到了這一個時候,主樓中的眾人已經開始迎來今天第三次的進攻了。
面對著一百多米之外的十幾個法軍,隊正用力的咬著后槽牙,將手中加特林的搖動手柄,搖成了一個風火輪一般。
沒辦法!這玩意完全是靠著在手搖的動力和重力,給子彈不斷地上膛和發射了。
等于是這玩意最大的射速是多少,完全取決于你能搖得有多快。
話說,當初胡彪在選擇機槍手的時候,為毛就要偏偏看重了隊正、石破虜、淵海這些不算太年輕,卻又是單身的隊員?
還不是看重了隊正這些人,單身多年所練就的一個驚人手速。
這種手速,與這一種手搖式重機槍,完全是完美的搭配好不好?
就這樣,當嘴里的倒數從‘一’來到了‘四’的時候,隊正忽然就停下了手上搖動手柄的動作。
同時在嘴里,對著身邊的副射手吼出了一句:“走,換地方~”
說罷之后,一手拖著沉重的重機槍,就準備離開這一個已經變得危險的所在。
等于是他在這一個位置上,前后也就是開火了四秒鐘而已,哪怕以他的手速,連彈匣中的子彈都未能打完。
不是他不想留在此地,多掃射一會。
而是他們這些手搖式加特林重機槍,因為瘋狂的火力和殺傷,如今已經成為陰法聯軍眼中釘、肉中刺一般的存在。
不知道多少步槍,甚至是火炮在盯著他們了,一旦冒頭就會瘋狂招呼過來。
稍微慢一點,就有著槍毀人亡的一個下場。
就好像昨天下午的戰斗中,淵海不過是抱著一點點僥幸,希望將彈匣中最后幾發子彈打完再撤退。
這樣一來,等到撤到安全一點的位置上后,也能更加從容的換彈匣不是。
結果了?就因為耽擱了這么都不到一秒鐘的時間,當在一發殺傷榴彈帶著破空的呼嘯聲飛過來了之后。
淵海當時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一把按著副射手的腦殼,兩人及時地趴在了地上。
在巨大的爆炸中,淵海和副射手倒是只受了輕傷,但是等到將被掀翻了的重機槍,重新的架起來之后。
卻是發現這一挺防御作戰的關鍵火力,已經是徹底的報廢了。
為了這一個事情,胡彪那個死撲街可是罵了半個晚上的街,直到半夜出去打黑槍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而到了現在,淵海只能拿著一把漢陽造,罵罵咧咧地不斷開火和戰斗了。
因此,在吸收了淵海的教訓后,隊正和石破虜算是寧可更謹慎一些,也不敢冒險多開上幾槍了。
可惜的是,在場上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
在隊正起身撤離的那一刻,一發米涅彈飛過來之后,雖然沒有擊中這個小黃胖子,卻是擊中了他的副射手的脖子。
不幸地中槍之后,那一個不過只有十七八歲,在現代位面尚且只能是一個高中生年級的公公。
也是隊正在短短幾天時間里,所換的第五個副射手,就是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
被嚇壞了的他,嘴里大聲地叫了起來:“娘、娘,我要死了,我不想死啊~”
很殘忍,但是沒有辦法,在當前的情況之下,一挺重機槍遠遠比起一條人命更為重要了好些。
所以就算在第一時間里,隊正就看到了副射手倒地的情況。
尚且有些稚嫩的求救聲傳到了耳朵里后,心中說不住地沉重。
依然是強忍著救人的沖動,繼續拖著沉重的手搖式加特林,一路退出了十幾步之遠,來到一面墻壁后才是停下…
幸運的是,在隊正拖著重機槍撤離了有五六步的距離時。
守正道人已經是閃電一般地沖了上來,一把拖著年輕的副射手,冒著身邊密集飛舞的子彈,很快之后就脫離這一個危險的所在。
隨后搬開了對方死死捂住了脖子的右手,看了一下副射手脖子上的傷口之后。
大大松了一口氣之余,嘴里笑罵出了一句:“沒事、別叫了!你小子死不了,不過是被子彈咬去了一大塊肉而已。
離著血管和氣管,還有一段距離了。”
不過嘴里說是這么說,手上也是飛快地給這個年輕的副射手,開始止血和包扎了起來。
只是在這樣一個過程中,他沒有注意到自家腰間的一個鐵皮水壺,在沖上去拖著人轉移的時候,就已經被打穿了。
最初的時候,鐵皮水壺中最先流出來的是清澈的白開水。
但是在最多在數秒之后,從槍眼中流出來的水跡就逐漸變紅,最終變成了那一種刺眼的鮮紅色。
最終,許是在守正道人的安慰,加上及時的止血和包扎下。
在這個過程中,那一個年輕的公公停下了嘴里的尖叫,臉上的神情也逐漸放松了下來,甚至等到了包扎完成的時候,人都是睡了過去。
沒錯!是睡、而不是暈了過去。
因為在他的臉上,神情已經徹底放松了下來,嘴里還發出了響亮地呼嚕聲了。
“這小子,可是真能咋呼,差點沒嚇死我。”見狀之下,守正道人的嘴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但是在語氣中還是相當的喜悅。
主要是這幾天的時間里,他見過了太多這些公公和宮女的死亡。
因此遇上這種人能活下來,還不是重傷殘廢的那樣一種,不管過程如何,守正道人心中還是相當高興的。
就在這樣一個時候,耳邊忽然就響起了胡彪,那一個死撲街高亢的叫罵聲:
“守正、守正道人,你特么地死了沒有?死了就算了、晚點我給你燒了,沒死的話趕緊滾過來,隊正這小子馬上就要不行了~”
其實守正道人,相當理解胡彪這貨為什么現在開口之后,語氣就會這樣地狂躁。
也不知道哪一個孫子,想出了這樣一個惡毒的主意。
從昨天上午十點開始,上千被抓來的大青百姓,就在主樓大概一里遠的位置上,開始挖掘起了一圈壕溝。
這代表著,哪怕他們這些天挖的地道不止一條,有些還比較深,比較難被發現。
但是只要讓這些人挖下去,總有一天會地道會被全部地挖出來、挖斷,屆時他們就會被困死在這里。
另外,陰法聯軍每天都會在炮火支援下,對著主樓這里發起了多次進攻。
讓他們在人員、體力和精神方面的損耗上,也是越來越厲害。
在連續的傷亡之下,他們如今連將聯軍擋在小樓之外都做不到;怕是很快之后,就要開始逐個房間的爭奪戰了。
面對這樣一個糟糕的情況,胡彪身為戰隊的指揮官,脾氣顯得相當暴躁這樣一點,守正道人完全能夠理解。
不過理解歸理,依然不影響守正道人在嘴里罵出了一句‘死撲街、你死了我也不會死’。
然后就準備起身,向著胡彪的方向跑了過去。
只是在起身的那一刻,他忽然就覺得腦殼中一陣天旋地轉,腰間更是有著一陣撕裂般的劇疼。
讓原本單膝跪在地上的他,又再次跪了回去。
信手摸了一下腰桿子的痛處,抬手一看之后,之間滿手都是鮮紅之色。
守正道人哪里還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剛才拉人的時候中槍了;甚至搞不好脾臟,在這一槍中被打傷了。
不過是因為自己在急著救人,那一個精神的高度緊張之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樣一點罷了。
現在注意到了的話,好像已經是太遲了一些。
他感到自己全身剩下,不知道怎么就沒有了一點力氣,以至于連保持單膝跪倒姿勢的力氣都沒有了。
下一秒后,整個人就癱倒在地。
當耳邊那一個年輕的公公,嘴里的呼嚕聲不斷傳到耳朵里的同時,他的眼皮也是越來越重。
以他的專業知識,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睡。
什么時候睡著,什么時候就真的會過去了。
只是明明知道這一點,他什么也是做不了;而面對著陰法聯軍的進攻,都在戰斗的眾人,也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同一時間里,在距離者二三十步的位置上,隊正也是吐出了胸腔中的最后一口氣。
就在不過十幾秒之前,隊正給重機槍換上了一個新彈匣后,就拖著這玩意來到另一個預定的機槍位。
準備再次打上三四秒,就開始轉移。
然后,右手才是抓上了搖把。
一發9磅口徑的榴彈,就是落在了身前不過一米的位置上;來不及做任何事情,爆炸的沖擊波和飛濺的彈片,就將他連人帶著重機槍都是掀翻在地。
所以在臨死之前,隊正當時唯一的想法是:
“特么!老子死了沒事,但是那一挺寶貝的重機槍一定不能被炸壞啊;那樣淵海還能接著用,替我干掉更多的洋鬼子報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