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數個小時之前,一眾網友們在四方炮臺上,所商量出來襲擾陰軍手段,絕對不止偷偷放炮,以及釋放火船這些。
更為準確地說,以上的不過只能算物理攻擊。
除了這些物理攻擊之外,他們還有著精神方面的攻擊了;精神攻擊這玩意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沒啥直接傷害,可是在實際上,還真有點傷人于無形之中的架勢。
具體上的傷害有多大,從一眾陰軍的反應上看看就知道了…
又過了一會,等到一眾剛剛處理了火船險情的陰軍水手們。
拖著無比沉重的腳步,好像要斷掉了一般的腰桿子,剛剛在床上睡著的時候。
在距離著不久之前,老黑和倉管兩人帶著人放了一炮,然后撒腿就跑的那一個廢墟小村,最多就有一里遠的一片草叢里。
歌者拿起了一串大號鞭炮后,直接用嘴巴上的一個煙屁股點燃,信手就扔在腳邊的一個鐵皮桶子里。
在他身邊的十五個漢子,手上不過慢了半秒左右,紛紛也是做出了一個相同的動作。
當一共十幾串之多的鞭炮,在鐵桶中‘噼里啪啦~’地響起來后,頓時才是平靜了一會的夜晚,那一份寶貴的安靜又被打破了。
而這些響亮的鞭炮聲,其實還不算什么了。
扔掉了鞭炮的歌者,手上又是飛快地拿起了腰間位置上,所掛著的一口破爛鐵鍋;舉到了胸前后,右手就拿著刀背一陣‘叮叮當當’地用力敲響了起來。
他一個人敲響了破鍋還不算什么,身后一點的位置上,目前還有著百十個婦人、半大的小孩子,他們同樣是這么做了起來。
這些婦人和小孩子,都是歌者臨時從城外的百姓中,花費了200文一個雇傭來的。
雇傭這些人,倒不是歌者這小哥摳唆,圖這些人工錢便宜。
而是一眾百姓的成年男人,大部分也被胡彪他們雇用了,有著各自的安排;白天的時間里,基本有著一些比較辛苦的工作要做。
為了保證工作效率,他們晚上真需要好好地休息一番才行。
于是在考慮到這樣一個行動,其實也沒有什么危險后,他們就找了一群婦人和小孩子;當然了其中的婦人們,絕對沒有一個死纏了小腳的情況,不存在一到關鍵時刻跑不快。
該說不說,這些人還做得很好。
她們不僅是拿起了一個個破爛的鍋碗瓢盆,很是賣力地敲響了起來不說。
嘴里還是大聲喊著‘殺’、‘開炮’、‘干掉這些鬼佬’等聲音,甚至有些人還是用著剛學不久,很是有些燙嘴的英語喊起來。
總之,這里爆發出來的那樣一個動靜不僅大,還是大得離譜。
足夠將船上的陰人鬼佬們,又一次全部驚醒過來的程度。
以上的敲敲打打和大喊,持續了有著大概一分鐘的時間后,歌者忽然就停下了手上的敲打,在嘴里大喊了起來:
“跑、都快跑~”
在這樣一個聲音之下,一大群人都是撒開腿狂奔了起來;一直跑出了小二里地之后,才是紛紛停了下來。
身后的位置上,又變成了一片火海。
當其他人嘴里還是在氣喘吁吁的時候,歌者已經開口嚷嚷了起來:
“大家注意一下啊,等過上一兩個時辰,這樣的事情再來一次,今天的事情就算做完了,到時候工錢會準時發放。
現在大家跟著我走,去營地吃上一碗云吞面、休息一下,等會才好有力氣喊和跑路。”
聽到了這樣一句后,好些半大的小子們,要不是尚且還記得行動之前,歌者大人反復交代過他們,一定不能大聲說話的事情。
搞不好在這一刻,嘴里都會大聲地歡呼起來。
怎么說了?對比起了一眾成年人們來說,本次陰人來襲讓他們不得不逃離了家園,根本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而對那些半大的小孩子們來說,這樣晚上可以出來嚇人,還有錢拿、有著云吞面吃的活動,根本就是一場美好的狂歡。
怕是很多年之后,今晚的一切依然會被他們想起,成為他們童年一個最美好的記憶。
只是對于一眾陰軍們來說,這種大晚上被人反復折騰事情,感覺那就一點都不夠好;尤其是查理·埃利奧特,這一個陰軍艦隊的總司令。
當耳邊響起了‘噼里啪啦’的密集槍聲,還有更大的喊殺聲后。
在‘哐當~’的一聲中,一瓶平日間舍不得喝的好酒,被查理·埃利奧特像是垃圾一樣砸在了墻壁上,摔了一個稀爛。
而才是一個開始而已,接下來的時間里,著急上火的艦隊司令閣下,抽出了自己精美的指揮刀,就是一陣瘋狂的劈砍。
原本因為白天在獅子洋的戰斗不力,就讓他心中郁悶的厲害;隱隱感受到了他和手下的艦隊,正在向著一個危險的陷阱不斷墜落。
加上了今晚連續被吵醒后,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極點。
最終,將房間里一張好好的橡木桌子,砍到不成樣子才是罷手。
以他的見識和經驗,難道連青人當前所實行的襲擾手段,目的就是在疲憊艦隊的水手,降低艦隊的士氣都看不出來?
當然能看出來了,只是看出來、不代表能夠輕松應對。
就好像那些順流而下的火船,萬一被撞到了之后,整艘戰艦都有著被燒毀危險;只能是讓疲憊的水手們起床,緊急地起錨避讓。
好在一番發泄之后,查理·埃利奧特終于是將焦躁的情緒,逐漸地平復了下來。
這一個時候,他那個極有眼力界的副官,也是及時的出現在了房間中,等待著他的最新命令。
在沉吟了一會之后,查理·埃利奧特開口了:
“將小伙子們分為兩班人員,三個小時進行輪換一次;一班人進行守夜,另一班人讓他們好好睡覺,不論聽到了什么都不用起床。
等到天亮之后,讓小伙子們吃好一些。
然后艦隊全體出動,轟炸兩岸我們能毀滅的一切。
還有,想辦法聯系一下那個叫做馬貴的青人,讓他們老爺幫忙和大青朝廷說一下,偉大的大陰帝國愿意和他們談談了~”
該說不說,查理·埃利奧特的主意挺正,以上的辦法最少能讓陰軍一眾水手們輪流休息一下。
主動找大青談判的事情,可能結果上沒有最初預料的那么好。
但是目前對于他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在這里死磕,而從珠江水道中出去。
其他一切,等到大陰帝國從孟買、斯里蘭卡這些區域調動的援軍,抵達了之后再去計較;無非是到時候,將原本簽訂的條約撕毀就是了。
可到了這一個時候,讓陰軍們更無語的事情發生了。
那一半被通知可以好好休息的陰軍水手,很是無奈地發現了這樣一點:應該是累到了極點后,有點累過頭了,他們現在沒有辦法很快就睡著了。
就在他們閉上了眼睛,努力讓自己可以睡著時。
又是在不遠岸邊的一片草叢里,胡彪看了一眼很是躍躍欲試的倉管,嘴里擔心地問出了一句:
“倉管,你小子行不行?不行千萬別勉強啊。”
聞言之后,倉管立刻就白了胡彪一眼,很是自信地回答起來:“開玩笑,男人怎么能說不行,你就聽好了~”
說話間,倉管腳下就擺出了一個不丁不八的古怪站姿,右肩微微向前傾,一雙手掌放到了小腹之前,一高一低的合在一起。
然后,就在氣沉丹田之下,扯著嗓子唱了起來:
“我家住在長江邊,風和日麗白云繞青山…”
沒錯!倉管這老哥們正在唱歌了,不然他一個中年油膩的老爺們,還能干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之所以如此,那是胡彪他們想用歌聲,引發了一眾陰軍水手的思鄉之情。
與昔日韓信帶人在垓下,唱了一夜楚地的民謠,唱散了楚霸王項羽麾下將士的士氣,唱散了楚霸王最后的大軍,兩者有著一個異曲同工之妙。
唯一的小問題是,在實施起來之后倉管這貨主動請纓。
說是現代位面,他有一個叫做‘金婷婷’的干姐姐,唱的一首《我家住在長江邊》聲情并茂,唱得可好了。
他倉管雖然不才,可是在有幸得到了干姐姐指點了一二后,自問也能有其五六分水準。
所以在這樣一個關鍵時刻,是他倉管出手,不對!應該是出嘴的時候了。
想來在他一曲唱罷之后,一定能唱得陰軍一方男默女淚,無心再繼續戰斗下去;良好的效果,起碼能抵得上十萬大軍。
面對著倉管如此信心滿滿的請纓,胡彪能怎么辦?只能是答應啊。
至于倉管這老哥們,一曲唱罷的效果如何?
白鵝潭的方向,隱隱傳來了一陣滿是俚語的咒罵聲;胡彪、老黑、戰象等人,則是一陣‘啪啪啪~’的熱烈鼓掌。
鼓掌結束之后,胡彪一臉誠懇的說到:
“倉管,你唱得很好;不過請務必答應我,如同貴妃一樣,今后有什么事情一切都好商量,但是千萬不要再唱了。”
說罷之后,不管倉管那一副很是有些憤憤不平的表情。
轉都之后,對著戰象說出了一句:“AT、戰象,還是你們兩個來~”
聞言之后,原本多少還是有些信心不足,但是在聽完了倉管歌聲之后,卻是信心十足的戰象和AT,兩人連忙是點了點頭。
接著,AT拿起了一個之前戰斗中,所繳獲的‘愛爾蘭風笛’,開始用力地吹響。
說來也是巧合,之前AT根本不會吹奏這玩意,可是在上一次任務過后的開盲盒中,就開出了相關技能書。
用掉之后,不僅學會了,水平還有著一兩層樓那么高。
因此在悠揚的愛爾蘭風笛中,戰象同樣是氣沉丹田,在嘴里高聲唱起:“Bonny,bonnywasmyseatintheredrosyyard…”
戰象現在唱起的歌曲,是在現代位面一首比較有名反戰歌曲《BonnyBonny》。
誕生年代,好像是上世紀的70年代。
據說當年一經推出,就先風靡了整個愛爾蘭和大陰,接著在整個的英語郭嘉和地區,也是達到了霸榜的程度。
而換在了一百多年之前的41年,落在了一眾陰軍水手的耳朵中,這一首歌的效果如何了?
只能說:好、很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
原本在倉管歌聲中,那叫一個猶如被魔音貫耳,聽得說不出心煩意亂的陰軍水手們,在悠揚的風笛聲中就感覺自己被治愈。
等到與戰象彪悍體形,可以說完全迥異的空靈歌聲,在他們耳中響起。
尤其是其中的一些歌詞,像是:
我必須為陰格蘭國王征戰南北,心中滿是憂郁悲傷;我既不認識國王的朋友,也不認識他的仇敵,我只知道戰爭如此殘忍絕望…
好家伙!結合著當前的環境,他們完全感覺在唱著自己,唱到了他們心中。
一時間紛紛很是有些感同身受,心中原本就是不多的士氣,立刻就繼續暴跌了下來。
最初的時候,查理·埃利奧特這一個海軍少將閣下,在聽到了悠揚的風笛之后,都感覺做了一個精神SPA一樣,原本繃緊的精神立刻就放松了下來。
甚至還有心情,從被他扔到了地上的雪茄盒里,撿起了一根哈瓦那雪茄后,美滋滋地點燃。
只是隨后的歌聲,他聽著、聽著,就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了起來。
等到戰象一曲唱罷,又是第二次唱起了之后。
反應過來的少將閣下,在面無人色之中,連鞋子都顧不得穿上,光著一雙腳丫子就沖出了房間門。
一邊跑、嘴里一邊大喊了起來:
“開炮、開炮,對著那該死歌聲傳來的方向開炮,穌哥在上!一定不能讓他再唱了。”
在查理·埃利奧特瘋狂的吼聲,軍官們的踢打中,那些原本在默默聽歌的炮手們,不得不向著歌聲傳來的方向繼續開炮。
只是在大炮第一發試射的時候,戰象和AT兩人就停止了下來。
施展著輕功,一溜煙地飛快逃遠了;等到大量的炮彈落下后,動靜倒是相當嚇人,連他們一根汗毛都沒有傷到。
而胡彪則是一臉討好的表情中,從空間戒指中放出了一堆的西瓜、荔枝等水果。
對著AT和戰象嚷嚷了起來:“來來,吃點水果潤潤嗓子,休息一下后我們換一個地方再來。”
隨后,等到AT和戰象,一人摟著半拉西瓜,直接用勺子挖著吃的時候。
老黑和倉管兩人又是帶人推著大炮,向白鵝潭長長岸邊的某處,正在悄咪咪的對著接近之中。
淵海帶著賣魚勝等人,則是合力抬著一條條小船、木排這些,再一次地出現在上游數公里的地方。
打算將之前進行過的操作,再來上一次。
總之,在胡彪他們瘋狂的折騰之下,當太陽再次緩緩從東邊時候,一眾被折磨了一個晚上的陰軍士兵們,差點沒有哭了出來。
穌哥在上,總算過去了。
但是身體的疲憊,糟糕的心情這些,讓他們對早上比起了平時,更為豐盛了一些的早餐,一個個也是吃起來如同嚼蠟一般。
可就算這樣,在早上七點半左右的時候;整支艦隊除了幾艘戰艦和醫療船、運輸船依然留在了原地沒動。
陰軍剩下的戰艦一分為二,開始向著上下游開始前進,炮擊他們能夠夠得著的一切目標。
頓時原本就殘破的羊城,變得更加殘破了起來。
因為種花家,自古就有著逐水而居的習慣,所以更多一些村子,也是在今天的炮擊中,變成了廢墟。
雙方之間的仇恨,可以說越發地深了起來。
而在陰軍炮擊的時候,胡彪他們雖然沒有任何的直接反擊,但也并不代表著,他們在這樣一個過程中什么都沒有做。
同樣是一夜沒睡的戰隊眾人,就算在黎明前后修煉了一個小時,多少回復了一點精神。
整個白天的時間里,也是打著山響的哈欠,做著不同事情。
比如說:在貴妃的指揮下,上百箱的鴨片被倒進了一個緊急挖出來,底部鋪上了細密鵝卵石的大坑中,用鹽水浸泡了起來。
只要經過了半天時間的浸泡,期間還有不斷的攪拌。
這些害人的東西就能被沖進了江中,不留下任何一絲痕跡。
在羊城通往了周邊佛山、莞城、清遠等官道上,數量眾多的大車,將各種玄戈營訂購的物資,正源源不斷地運送了過來。
從而在財神手里,換走了一些甚至還帶血的銀子。
在楊東籬、老黑等人的口令中,他們招募的戰斗人員正在四方炮臺下的空地上,不斷地被操練著。
人數上變得更多了,已經是超過了一千人,而且不斷有人加入。
其中主要的人群,就是那些自己在珠江兩岸的家,剛剛被陰軍摧毀的傷心人;數量上,足有著數百之多。
而楊東籬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還有更多人已經在心中暗自做出了一些決定。
以上的情況,一直到了晚上才有了改變。
因為白天是屬于陰軍艦隊的,到了晚上之后,一切就屬于玄戈營和一眾不甘的百姓們的了。
比起了昨晚力度更大的襲擾,也是又一次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