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家、農家、墨家,這些諸子百家中的成員,或是打著合作的名義,或者是直接進行投靠抱‘科學家’的大腿。
一一出現在了長安城,甚至都以報紙頭條的方式,將消息公布了出去后。
之后的時間里,就好像是打開了泄洪的閥門一般;讓其他正在觀望之中的諸子家,也算是一一下定了決心。
于是,在隨后的時間里。
長安城的唐人們就能通過《大唐早報》,每隔上三五天的時間,就能看到類似的一些好消息。
一時間,讓他們都是有些目不暇接了起來。
具體生的情況,大概是這樣。
大唐元和四年,九月十六的報紙頭條內容是:諸子家中的醫家,將與長安城新晉的‘婦女之友’。
不對!應該是著名的‘婦科圣手’南澤先生一起,在長安城成立一座‘大唐百姓醫院’,這里也將天下間最大的一座醫館。
敢如此號稱‘天下第一大的醫館’,那是根據報紙的說明。
這里將展開包括了大方脈、小方脈、婦人、瘡瘍、針灸、眼科、口齒、咽喉、接骨、傷寒、金鏃、按摩、祝由,一共十三個門類。
幾乎涉及所有病癥,‘大唐百姓醫院’就沒有治療不了的。
對于傳說中醫家的本事,長安城的百姓們自然是相當信得過。
畢竟在傳言中,唐初著名的老神仙‘孫思邈’,就是出身于醫家,人家可是活了一兩百歲了。
甚至還有傳言,人家活了八百歲的。
能在自己家門口,有著一座什么醫院,自然也是相當的喜聞樂見。
只是讓他們有些不理解的是,為什么‘大唐百姓醫院’的院長,不是由‘醫家’的門主來充任,反而是由南澤先生這一個醫科圣手來充當。
最終他們腦補出來的理由,應該是南澤先生畢竟是安西軍出身,屬于胡帥的嫡系。
讓他當院長,不過是又一個人情世故而已。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南澤先生擔任醫院的院長職務,完全是用一些現代位面的先進醫療手段。
加上了‘土法青霉素’、‘土法阿司匹林’,這樣一些廣譜的抗菌和鎮痛藥物,在絲毫沒有抗藥性所言的大唐,那樣一種驚人良好的效果。
已經讓醫家的眾人心悅誠服,一致推舉南澤先生為院長。
當然了,讓這些醫家的人這么做,當然是暗中有著一些私心在。
那就是在投靠之前,胡彪已經許諾過‘科學家’掌握的醫術、制藥之法等,都會全部傳授給他們。
順帶著,醫家掌握的秘方,同樣需要對‘科學家’放開。
然而對于這樣一個協議,醫家眾人的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南澤先生。
這樣一個具體的實施人,會在教授他們這些絕對屬于‘不傳之密’醫術的時候,會稍微留下了那么一手。
于是這樣一個惠而不費的‘院長’名頭,就被安到了南澤先生頭上。
在很快之后,他們似乎就感受到了這么一個做法,所帶來的巨大的好處。
因為在南澤先生,第一次給他們做培訓的時候,就是扔出了一個大招。
講課的內容,不是醫家眾人預料中,某一些疑難雜癥該如何的辨證,后續進行治療的一些問題。
而是,在前所未有的鄭重表情下,對著眾人說到:
“諸位,我認為對比起具體的醫術,更需要轉換的你們的思想和認識。
正如救火一般,最好的做法是在火苗剛剛升起的時候,就將其撲滅;甚至做好防護措施,不讓其起火。
醫家一道的最高要求,也應該是如此;不是想著如何治病,而是讓人少生病,必須做到世家和百姓一視同仁,因為沒有誰的性命更寶貴一下。
因此我給醫家今后的發展,給出的一個方向是‘預防為主、綜合防治~’
至于如何預防為主,這一點首先要放在了保持衛生上;也許你們看到了,我等一應產業,在衛生上到了嚴苛的地步。
這不是我等有意難為人,而是有著相當的必要。
在晉代傅玄的《傅子·口銘》中,就提出了病從口入的看法…”
以上的一段全新理念被說出口之后,算是給在場的一眾醫家眾人眼前,打開了一扇全新的門一般。
也是從這一天開始,一眾醫家上下對著南澤先生這貨,開始執弟子之禮…
九月二十一日,法家通過事先投拜帖的方式,正式上門;由胡彪帶著看門狗、石破虜、老蛇等現代位面的阿SIR、
就‘如何依法治郭嘉’這一個話題,進行了一番深入的交流。
就算這三個家伙大學的專業,與法學沒有絲毫關系,
但是靠著他們的職業,以及對于現代法制,先進了一千多年的基礎理念的了解,依然是讓法家的眾人對‘科學家’驚為天人。
當即決定了,盡快將門中精英弟子派來。
一方面跟著諸位‘科學家’賢達學習,另一方面則是等到大唐下一次科舉開始后,統統去參與‘明法科’的考試。
毫無疑問,大唐的法制未來會得到巨大提升。
四天之后,雜家和名家的人也是聯袂上門了。
這一次胡彪甚至都沒有出面,僅僅讓貴妃帶著戰象、財神、阿璃等幾個妹子出馬,就搞定了這兩家。
讓他們做出了一個既然打不過,那就加入了的決定來。
十月初七到初十,這么一共三天的時間里,很多不良人發現了他們的‘天機星校尉’楊東籬,‘天英星校尉’老黑,兩人連說話也是困難。
之所以如此,那是初六這一天,以楊東籬為主力,老黑最為輔助。
兩個現代位面,靠著嘴皮子混飯吃的業務員,可是與縱橫家的人扯了一天。
該說不說,這些靠著合縱連橫的手段,就能攪動天下的縱橫家,弟子數量雖然相當有限,可是一個個實在太能說了一些。
比起了現代位面的兩個業務員,嘴皮子還要厲害了好些。
要不是腦殼中多了一千多年見識,還有當年大學多少涉及過一些辯論的技巧,楊東籬和老黑還真說不過他們。
就算最終說贏了他們,兩人的嗓子算是暫時地廢掉了。
也正是如此,也讓兩人錯失了一樁重要的大事,因此而郁悶了好些天。
什么大事?在十月初九這一天,在當前諸子百家之中,算是實力最強兩家之一,不弱于太平道的兵家。
一行五人在代國公郭鑄的陪同下,秘密地前來拜訪。
面對著兵家的來訪,胡彪等人可是一點都不敢大意,進行了熱烈的接待。
除了帶著這些人,親自觀看不良人行動部隊的訓練和裝備之外,還組織了一場以百人隊規模的對抗演練。
最初兵家一行人來的時候,臉上還是相當高傲。
主要是在兵法一道上,在大唐時期完全被少數將門完全壟斷了;而這些將門的兵法,對于他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才一番簡單隊列表演下來,知道這些人才是被訓練了一月有余。
看出了其中門道的他們,心中的高傲已經是不翼而飛。
更別說拿著老黑的系統出品鳥銃,每人親了一輪,見識到了這樣一種全新的火藥武器。
卻是不知道這玩意,胡彪他們根本無法制造出來。
心中默默推演著,以自己熟悉和擅長的方式,若是遇上了裝備這種武器的對手,可以說被吊打的場面后。
一時間,甚至有些面無人色了起來。
等到晚上的酒宴過后,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氣,又或者說不肯接受現實的兵家眾人,又與胡彪等人來了五輪兵棋推演。
在羽漢楓、歌者、風華會等人出馬。
五次推演,皆是完敗之后,算是徹底地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只是兵家的選擇,與其他的諸子家還是有些不同;次日就是拜訪了李純,算是投靠了這樣一個皇帝陛下。
這樣一個做法,說起來也是可以理解。
在李純和朝廷重臣們看來,雖然其他農家、墨家、醫家這些,也擁有著巨大的能量,自然是一些非常關鍵的人員。
但是比起了直接能起兵造反的兵家,影響力和危害能力,還是遠遠不如。
今后兵家這一個勢力,真要在胡彪等人的掌控下,他們搞不好就會懷疑著胡彪等人,是不是有著取代老李家,想要坐上皇帝的寶座了。
對于兵家的選擇,胡彪等人也是樂見其成。
未來兵家的人充當領軍統帥,又或者是行軍和作戰參謀,他們則是提供情報和裝備、后勤。
將隴右、河西、南詔、西域全部打回來,這樣的合作完全是絕配有沒有?
“周耀祖,天一真人答應見面了嗎?”
看著匆匆走進了房間,一臉胡人模樣的周耀祖,胡彪在嘴里很是迫不及待地問出了一句來。
早在三個月之前,胡彪就安排著周耀祖,這一個他們從西域帶回來的小子,去‘國子監’讀書的事情。
雖然過程和手續上,都很是有些麻煩,但畢竟是他老子臨死之前的心愿。
不過對比起在練武方面的天分相當不錯,周耀祖這小子在讀書的方面的天分,簡直是七竅通了六竅,那叫一個一竅不通。
無奈之下,只能是繼續回來跟著一眾網友們廝混。
打算在耳提面命之下,教授他一些不良人方面的工作處理思路。
若是這小子是塊材料的話,未來當個不良帥也是不錯;不然的話,就在后勤方面工作,平平安安一生吧。
這樣一個結果,也算是對得起他爺爺和父親,兩代人扎根西域五十幾年的付出了。
聽到了胡彪的問題后,周耀祖苦笑了起來:
“我才是上門投了一份拜帖,那一個知客的道人就是說了,最近天一真人有事出了長安城,不在道觀中。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返回長安城。
這不是扯淡么,上午都有人看到他還在玄都觀了,明顯是不愿意見我們。”
聽到了這樣的一句回答后,胡彪摸著下巴頓時就陷入了沉思之中;開始盤算著道家,如今到底是怎么一個想法。
話說!當兵家也是正式出世,一大群人紛紛來了長安之后,可以說目前依然還著傳承的諸子家,十之五六都是加入了胡彪所在的陣營。
剩下的小半,也不是說就投靠了太平道。
根據本陣營諸子家的消息,這些諸子家只是一時間沒有下定決心投靠胡彪,目前還在觀望之中了。
所以那太平道,就算不是孤家寡人,應該也只有兩三家,與其平時關系比較親近的諸子家加入了敵對陣營。
這樣一來,太平道敢不敢前來長安城報仇,都是一個未知之數。
因為沒有了眾多諸子家的手段,加上一眾網友們,如今在長安城越發強大監控網絡。
說得不好聽一些,太平道那些長相奇怪的黃巾力士、金將、銀將等,才是一進城門就能被抓出來。
可就算這樣,胡彪依然沒有放下了心中的擔心。
因為算是太平道所在的道家其他派別,現在依然還沒有反應了。
要知道,別看道家早就被分散成了太平道、正一派、高玄派、A玄派、金明派、三皇派、靈寶派、上清派等多個教派。
除了太平道之外,其他每一家的實力,都不算太強。
若是聯合到了一起,絕對是一個恐怖的龐然大物一般;而且這么些年的傳承下來,天知道在動不動就煉丹的道門中,還有多少類似于黃巾力士一般的手段。
又有沒有類似于符箓、咒術等,殺人于無形的東西存在。
關鍵的問題是,這些人一直沒有任何主動投靠的意思。
這不!胡彪就想著上門見見天一真人,這一個道門之中的頭面人物;原本想著無非是威逼利誘一番,總能是拉攏過來。
實在不行,兩不相幫也行。
問題是連上門求見一下,對方都躲著不見人了,那還說一個毛線?
只是胡彪也不好打上門去,只能讓本陣營的諸子家,紛紛給這些道家的各派,寫出去了一封手書。
勸他們不要助紂為虐之外,也沒有了其他的辦法。
而讓胡彪等人沒有想到的是,這樣一個看起來相當難搞的難題,卻是以他們預料不到的方式解決掉了…
兩天之后的下午,在距離長安城外灃水河邊的戰隊養殖場,大概是有著四五里之外的一個小村子里。
對著深淺一個不過六十來歲年紀,但是因為生活的艱辛,早就是一身的毛病,以至于走路都顫顫巍巍的婦人。
一身簡單青色道袍的云清,嘴里開口說到:
“老人家,你腳脖子上的病痛叫做痹證(備注:關節炎)。
你去尋得一些艾葉回來,每日晚上用熱水一起燒了之后泡腳,堅持一段時日之后,想來疼痛有著一些緩解。
不過這樣的辦法最多也就是緩解一二,想要更加好一些,你可以去長安城,晉昌坊中的‘大唐百姓醫院’看看。
那里有著好些‘醫家’的高手在,想來比起我這么一點淺薄醫術,有著更好的辦法。”
聽得云清的說法,那一個老婦人滿口地答應了下來,然后拄著一根木棍走開;只是誰都知道,她絕對不會去長安城看病。
不僅是沒錢,有錢也舍不得。
在云清身邊位置上,身上穿著一襲簡單道袍,同樣做著道人打扮的AT,則是對著一個吊著膀子的老漢,嘴里交代出了一句:
“老人家,你稍微忍著一點,因為我等下要摸摸看你的骨頭,到底長好了沒有。”
而在周圍的位置上,數十個老老少少的百姓則是默默地等候著,手里的籃子里裝著一些平時自己舍不得吃的米面、雞子、香油。
又或者是一些果子和瓜菜,甚至僅僅是一些咸菜。
這些都是對于云清和AT兩人的一點心意,也是他們手上能拿出來最好的東西。
哪怕他們知道在以前每一次過來,這兩位好心的道長從來沒有收下過任何東西,但依然期待著對方可以收下。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表達一下心中的感激之情。
為什么云清和AT,兩人現在會出現在這里?
數個月之前,兩人不是尋思著在道家昌盛的大唐,好好跟著天一真人學習一下修道么,弟子名頭沒有也無所謂那一種。
但是在隔三岔五地去了兩趟后,兩人再也沒有去過玄都觀。
如果對于這樣的做法,一定要有一個理由的話:
那就是他們兩人,基于一個現代人的樸素觀念,認為如果所謂道,是玄都觀這樣本身不事生產,還要錦衣玉食。
城外有著數千、上萬畝良田了,還要給長安城百姓放印子錢的話。
這樣的道,他們不學也罷。
還不如自己平時有空的話讀讀道經,靠著一些從南澤先生那里學來的粗淺醫術,給無錢去醫館的百姓看看病。
正如他們記憶中,后世那些不靠著香油錢生活。
世道平安時,在山門中自己耕種幾畝薄田糊口;亂世時出山與小鬼子死戰,最終一派只剩下了一兩人,卻又飄然回去繼續修道的道人一樣。
他們要修的道,是這樣的一種。
一直忙活到了傍晚,將難得一個休息日就這么耗費光的兩人,謝絕了留下吃飯的邀請,還有所有米面糧油的心意。
踩著夕陽的余暉,開始向著養殖場走去。
回去之后,脫下道袍、穿上了戰甲的他們,又將是守護長安城和大唐的戰士。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與他們接觸過好幾次,據說放牛被頂斷了胳膊的老漢,嘴里長宣一句‘無量天尊’后。
這一位其實在道門的地位,比起天一真人還要高出一些的道長。
心中已經是決定了一點:不僅是太平道這種邪道,滅亡了也罷。
已經有點走入了邪道,只會追求著道觀和神像金碧輝煌的其他道派,似乎也要做出一些改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