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鏘~’的一聲中,石破虜果斷地扔掉了手里的弓箭,抽出了腰間的一柄長刀。
這是因為戰斗爆發了一分多鐘后,在付出了一個驚人的傷亡后;那些沖在最前面的偷襲者,離著石破虜所在的哨位,終于只有七八米的位置了。
知道沒有辦法繼續開弓射箭的石破虜,則是抽出了一刀一盾準備近戰了。
可惜的是,沒等雙方真正的接戰。
在一句聽不懂的胡語驚呼傳來,應該是某個大人物被射死了后,剩下來的五六十名偷襲者終于才是掉頭開始了逃亡。
又或者換上一個說法,不是這些偷襲者的士氣居然如此高昂,居然能在傷亡達到了七成之后,才是達到崩潰的程度。
根本上的原因,是他們傷亡的速度太快了一些。
到了現在才是反應過來,眼前的對手居然恐怖如斯,不大時間里本方的人員都快要死光了。
問題他們到了這么一個時候才是想著逃走,似乎一切都是太遲了一些。
當時的石破虜,雙手分別持著刀盾,尚且沒有決定好到底是追上去,還是重新撿起了弓箭繼續射箭。
剩下的五六十人,其中大部分被戰隊的戰友們,從后背輕易地射死。
見狀之下,知道再磨嘰下去怕是連熱翔都搶不到一口的石破虜,就是嘴里在‘嗷~’的吼出了一嗓子后,向著最后十來人追殺了出去。
只是才在厚厚的積雪中,深一腳、淺一腳地追出了七八米。
白毛妹子阿璃、貴妃、黃胖子、羽漢楓等人,紛紛在越過了這一個半菜鳥;帶著一臉興奮的情緒,攆著那些偷襲者追殺了出去。
她們的輕功,雖然遠遠達不到傳說之中,那一種可以踏雪無痕的程度。
但是比起了這些馬賊,以及石破虜這一種半菜鳥,在速度上不知道快出了多少。
反正在石破虜等人的眼中,當貴妃和白毛妹子等人的背影,消失在了黑夜中后;不多時,就是一串的慘叫聲傳了回來。
再然后阿璃和貴妃兩人,如同拖著剛射中的兔子一樣,一人拖著一個受傷偷襲者的大腿,施施然地返回了營地。
從她們當前,很有著不正常潮紅的臉蛋上來看,
要不是為了留活口,這些人都沒有機會活著…
十分鐘之后,站在了一處火堆邊。
“所有人注意了,因為這么多的尸體,還有這么大的血腥味,天知道會不會把狼群引來;大家一起動手馬上將營地收拾一下,然后車隊連夜出發。
等到天亮之后,大家再找地方稍微休息兩個小時。
另外大家做好一下心理準備,在今后的一段時間里,我們趕路的情況和環境,將會非常惡劣。
不過只要我們堅持一下,等回到長安后一切都會好起來了。”
在嘴里噴出一條長長霧氣的同時,胡彪的嘴里扯著嗓子發出了一串全新的命令來。
在這貨嘴里的這一串命令中,就算在最后多少算給大家畫出了一個大餅,但語氣之中蘊含的冰冷,聽起來似乎比起了當前零下二十幾度的低溫,還要寒冷一些。
當聽到了胡彪,這么一個死撲街的命令后。
只要想到在這樣哈氣成冰的夜晚,還需要收拾營地、趕路,其中的種種艱難程度;一時間,財神、熊大、十字、云清等幾個菜鳥,心中差一點就要哀嚎了起來。
但是看著一眾老鳥,臉上分外凝重的表情,明智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話說!在那一次‘東漢班超的任務中,戰隊中有著相當一批的資深老鳥。
比如說胡彪、老蛇、AT、鋒銳、白毛妹子等十幾個人,基本上都學會一些西域地區的異族語言。
像是突厥、回紇、塞人等語言,也許說得不甚流利,但也能與相關的土著們勉強交流一下。
于是在本次的任務中,也算是解決了要命的溝通問題。
也正是這樣,他們從俘虜的嘴里得知了一下糟糕的壞消息。
更為具體一點的話,兩個分別被貴妃、阿璃拖回來了的活口,加上了幾個中箭后尚且沒有死透的俘虜。
他們在羽漢楓等夜不收小組的成員,那些都不能細說的逼供手段下。
其中最堅強的一個,在這些前指揮使、廠公的小試牛刀之中,堅持時間最久的都不超過三十秒。
嘴里就是哭著、喊著,交代了胡彪他們想要的一切。
甚至連他們多大的年紀,就與部落中那些肥羊的屁股,所生了一些造孽的事情,都是一一的交代了出來。
唯一的要求就是可以殺了他們,給他們一個痛快。
根據這些人的交代,算是證明了胡彪心中的猜測,這些人都是附近一個塞人小部落的成員。
若是遇上了商隊,在打得過的情況下他們就是馬賊。
若是打不過,那么他們就是一些老實的牧民,并且對于客人異常熱情,載歌載舞的那一種。
只是料事如神的死撲街指揮官,心中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理由很簡單:根據幾個活口的交代,他們知道了吐蕃人的西域、河隴之地的統帥,那一個什么尚綺心兒,針對他們所發布出來驚人懸賞的事情。
開玩笑!在這地方掌握了一個城池,都能稱之為國王陛下。
想想就能知道,為了這樣一份懸賞,西域的胡人們一定瘋了。
天知道在當前的情況下,有著多少胡人,正在瘋狂荒野上偵騎四出,在尋找著他們的蹤跡了?
而一旦是找到了他們的蹤跡之后,又會如何不顧一切地撲了上來。
當然,這些多則千余人、少則百十人,裝備異常拙劣的對手,以戰隊目前擁有的戰斗力來說,根本不會造成任什么大的困擾。
問題是,大家能干掉一批、兩批…七批、八批更多的胡人,但是若是數量更多一些了?
想到了這樣一點,戰隊的老鳥們心中就高興不起來;紛紛知道胡彪這一種連夜轉移的命令,雖然很是有些不人性化,還是相當合理的。
為此,歌者看了一眼身前幾個如同被玩壞了的玩具一般,很是有些凄慘的活口,嘴里問出了一句來:
“老胡,這些人該怎么處理?
還有根據他們交代,戰馬就在兩三里之外的一處山坳中隱蔽,要不要全部弄過來?
他們的那一個小部落就在七點方向,十二三里的距離上,要不要去給他們一個教訓,也算是殺一儆百?”
面對這樣一個問題,胡彪沒有馬上回答。
而是扭頭對著一眾菜鳥們,少見地夸獎了起來:“本次的戰斗中,新人們都是表現得不錯。
重點要表揚一下財神和茶花這兩個妹子,她們成長的速度很快,要不是現在條件有限,下頓飯高低給你們兩個加一個大雞腿。”
話說!這還是一眾菜鳥們,第一次在胡彪這一個指揮官的嘴里聽到了這么肯定的夸獎。
而戰隊其他的老鳥,雖然嘴里沒有說點什么,但也是在胡彪的話音落下之后,比畫出了一個大大的大拇指。
一時間,這些菜鳥們的心中,情緒立刻就是高漲了起來。
覺得自己融入了戰隊的節奏,又是狠狠地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紛紛在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甚至都還在各自的心中,隱隱升起了一個‘胡彪這人還蠻好的了’的感覺。
前提是,胡彪沒有隨后又針對歌者的問題,給出了一個新的說法的話:
“戰馬就不要了,多了大家也照顧不過來;那一個小部落中的成年戰士幾乎全滅之后,應該也熬不過這一個冬天了,所以也不用費事了。
至于這些活口全部殺了吧,也算是讓這些胡人們知道一點。
吐蕃人的獎勵雖然很誘人,但也要付出他們不能承受的代價。
對了!讓本次的新人們動手,不準用遠程弓箭、也不準用長槍,只能用匕首,因為在當前的環境之下,多見一下血對你們有好處。”
雖然針對胡彪給出的說法,一眾新人們那是相當理解,但是在心中立刻就收回了‘還蠻好的了’,這樣一個評價。
取而代之的是:“這個死撲街…”
畢竟對于他們而言,遠遠地用弓箭射死對手,又或者拿著長槍捅死對手;比起拿著一支匕首貼身干掉對手,心理壓力還是輕松了太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