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了這樣一箭的人,干掉了那獨眼射凋手的人物,其實是南澤先生這一個菜鳥。
也不知道這一位蒙人第一神箭手,知道了干掉自己的家伙,滿打滿算摸弓箭也不過只有半年時間,會不會被氣得當場詐尸了。
至于南澤先生,為什么會將目標,找上了這一位第一神箭手。
原本在胡彪那一句‘干掉這些射凋手’的吆喝聲中,根本就是沒有提及他們幾個菜鳥的名字。
自然是代表著心中,其實對于這些菜鳥的箭術,根本不抱以任何的期望。
畢竟胡彪這一個撲街指揮官,自然知道手下的這些菜鳥們,在箭術上到底是一個什么成色。
可是這樣的一個命令,落在了茶葉奸商的耳朵里之后,這個菜鳥卻是很有一些不服氣了起來。
嘴里在罵罵咧咧中,用著只有自己才能聽得到的聲音,罵出一句:
“特么!這是看不起誰了,老子高低弄死一個射凋手,讓你知道一下厲害。”
隨后的時間里,在又一箭射出干掉了一個蒙人十夫長后,南澤干掉的蒙人數字就達到了九個,算是與同期的菜鳥淵海持平了。
頓時心中就涌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打算干掉一場大魚。
結果才是開弓搭箭,就是看到了老蛇中了那一個獨眼射凋手的肩膀,未能一箭將對手斃命的場面。
他在本能中就是松開了指尖的弓弦,算是就此補上了一箭。
因為當時的戰機一閃而逝,他連仔細瞄準的時間也是沒有;完全就是憑借著感覺,射出了這樣的一箭。
不曾想到的是,這樣一箭很有些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一般,異常巧合地命中了目標。
總的來說,干掉這一個蒙人第一神射手的功勞,老蛇應該是占據了七成、甚至是更多的功勞。
當然了,南澤先生這貨不這么看。
眼見著那一名神凋手捂著一張油花花的臉,全身無力的向著地面癱倒了下去之后,這貨的嘴里那可是沒口子的嚷嚷了起來:
“看看,哥們是個醫生沒錯,但是在箭術上的天賦那也是相當驚人啊。
也不知道胡彪那貨,萬一因為這樣一個事情,一定要讓我今后主要往狙擊手的方向發展怎么辦?
要知道我更喜歡當醫生了,而不是一個什么狙擊手?”
聽到了這么一句,因為平時修煉的方向,更偏向于刀盾手和長槍手的方面看門狗、石破虜兩人,恨不得就是一個大逼兜抽過去。
就算生生忍住了這樣的一個,有些嘴毒、說話習慣戳人肺管子的看門狗。
也是在嘴里罵出一句:“特么!南澤你的嘴怎么這么硬,我就問你一句,你要是真掛了的話;你那嘴放在高壓鍋里燉三個小時,能燉爛乎么?”
“三小時,一天都燉不爛~”南澤先生那是牛逼哄哄的回答了起來。
至于倒地的老蛇,僅僅是看了那一個應該是左心室中箭的位置,南澤先生就是放棄了救治的努力。
也沒有又向著胡彪,喊出了一句‘老蛇死了’的喊聲來;反而是該吹牛逼,繼續地吹牛逼起來。
戰場這地方,果然讓人成長的速度驚人…
然而南澤先生這貨,明顯不知道什么叫做樂極生悲。
又或者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戰場上誰都不知道,自己會因為某一件小事而送掉了性命。
在吹著牛逼的當口,才是稍微一個分神,斜刺刺又是一箭奔著他面門射了過來;又是一個蒙人的神凋手,對著這一個目標出手了。
那一箭的速度驚人,與剛才的淵海一般,南澤先生根本來不及反應,那一記重箭就是射穿了他的面甲。
不同的是,南澤先生稍微幸運一些。
他感覺這一箭從鼻尖上射進去后,立刻是產生了一股驚人的劇疼;腦殼向后一昂后,整個人就是重重地摔倒在地。
那一刻眼淚、鼻涕與鮮血混成了一團,那叫一個惡心得厲害。
不過能感到劇疼和惡心,說明這貨最少還沒死,相對被一箭斃命的結果,應該還是幸運多了。
只是這樣的幸運,似乎也沒有什么實際的作用。
因為南澤清楚的知道一點,在當前的戰場之下,每一個戰斗力都是無比關鍵的了;哪里分得出人手,來帶著他這么一個重傷員一起行動。
說得不好聽一些,就是胡彪那一個死撲街倒地了,也是沒有人管的程度。
只是知道了自己的生命,算是徹底進入了倒計時后,開戰時心中慌得一批的南澤先生,反而是徹底的平靜了下來。
甚至在這一刻,他還打算在臨死之前,都是再干上一票大的。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右手在腰間的腰帶里,摸索出了一個紅色的布包。
之所以用鮮艷的紅布包著,那是因為里面的東西,是從百草仙那里弄了過來,一些叫做‘斷魂散’的劇毒粉末。
據說只要口鼻中吸入一些,若是沒有上好解毒藥立刻服下,很快就會毒發身亡。
于是淵海就決定充當一枚人肉毒地雷,具體就是等到那些蒙人追上來了之后,讓這一包‘斷魂散’扔出去,臨死也是毒死一些對手。
當然了,這樣一個計劃有著一個前提。
那就是在蒙人追上來的時候,感覺自己不斷衰弱的南澤先生,這貨還沒有掛了的話…
隨后的時間里,躺在了地面上、臉上插著一支箭的南澤先生,看著一雙又一雙玄戈營特有,那一種加了鋼板的靴子從自己腦殼上跨過。
甚至在這一個過程中,還有人直接踩在了他的身上。
好家伙!算上了身上的盔甲、武器這些之后,這些玄戈營的好漢們,幾乎沒有一個在重量上低于兩百六十斤的。
這樣的一個重量踩下來,差點沒讓這一個現代位面的茶葉奸商,直接拉褲兜子里了。
總之,在這樣一個艱難地等待過程中,南澤先生在每一秒鐘里都覺得是那樣的煎熬。
好在當他眼前的視線,變得都有些模湖的時候,終于是看到了一個帶著濃郁羊騷味的身影最先跨過了自己。
毫無疑問,那是蒙人攆著戰陣的屁股,一路地這么追殺了過來。
用著最后的力氣,將他右手上拿著紅色布包,一下扔起了足有三米的高度。
在扔完了紅布包之后,完成了最后一個心事的南澤先生,心中憋著的那一口氣才是一松之下,腦殼一歪就是死透了。
正是因為如此,他沒有看到當紅布包中的粉末,隨風蔓延開了之后。
方圓二十幾個平方之內的一個區域中,用著密集隊形沖上來的蒙人,才是吸入了一點之后,就倒了一地。
嘴里吐著白沫,雙手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那模樣叫一個凄慘無比。
而南澤倒地后,閉上了眼睛的位置,距離著那一處郭襄所在的高臺,尚且還有著650米遠的距離。
若是注意去觀察的話,能夠發現一眾陌刀手們的呼吸,已經很是有些粗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