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么~’的一聲中,看著只要稍微動了一下,就是疼得厲害的左手手腕,陳塘的嘴里爆出了一句粗口。
最多兩三秒鐘之前,他才是沖進了大排檔的大門。
當時都來不及轉動腦殼,打量一下大排檔內部的一些具體情況。
比如說,如今尚且還剩下的三個販子和一眾人質,他們目前人員的分布情況;最為關鍵的一點是,‘小娘’目前是否安全。
忽然之間,腦海之中一股巨大的危機感襲來后。
陳塘在本能中身體一矮,就向著左手邊位置上,一根承重墻承重墻閃了過去。
身為一個PLA老兵,他當然知道真正的戰斗中,只有這玩意才能擋子彈;其他什么座椅板凳,甚至墻壁都是扯澹的。
同時手里的一面盾牌,及時地擋在了自己頭臉位置上。
緊接著,在間隔了半秒都沒有的一點時間后,數聲槍響就是在陳塘的耳邊響起,順帶著還有妹子那一種能震碎玻璃的尖叫聲。
得益于陳塘這貨,在任務中戰死了一次,有著正常人不可能有的體驗后。
才是鍛煉出來,那一種神奇的戰場危險直覺,這貨算是躲過了一次危機。
哪怕剩下的三個販子,發現了陳塘沖進來了之后。
手里分別端著了的一把格洛克17手槍,一支雷明頓霰彈槍、一支截短了槍管的雙管獵槍,直接就是扣動了扳機。
因為陳塘的及時躲閃,并沒有取得該有的效果。
其中那一發9毫米手槍彈,還有大部分12號霰彈的鋼珠紛紛落空,將承重柱和墻壁打得混凝土飛濺。
僅僅是只有兩三粒鋼珠,打在了他身前的盾牌上。
可就算這樣,那一個鋼珠上攜帶的巨大沖擊力,依然讓他左手的手腕一陣劇疼,差點將他手中的盾牌都被打飛。
特么!真要全部轟在了身上,他這么一個帶上了盔甲起碼二百多斤的身體,豈不是都要被打得凌空后退,死定了?
要知道在現代位面死了,可是沒有復活的說法,那就是真死了。
不過剛剛躲過了一些危機的陳塘,在深呼吸了一口氣后。
在之前短短躲閃的時間里,已經根據剛才子彈襲來的方向,判斷出剩下三個販子人在哪里的老兵。
依然是用著劇疼的左手,勉力拿著盾牌擋在身前。
矮身之下,借著店里的座椅板凳這些掩護,向右手邊2點方向、七八米之外的另一個承重柱,一熘煙地沖了過去。
因為在那一個承重柱后,一個又黑又瘦的漢子,手里的家伙,可是一支正經的雷明頓霰彈槍。
這玩意威脅太大、發射快,必須最優先解決掉。
果然,他才是沖了出去,那漢子單手拿著槍機向下一甩,使用了一個‘終結者’中州長同款的動作后,已經是完成了再一次上膛。
正做出將槍口端平,對著他瞄準的動作。
想都沒有多想,陳塘就將手中武士刀對著他扔了過去。
面對著電燈照耀之下,閃爍著滲人寒光的武士刀飛來,那漢子本能間就是偏了一下腦袋,算是耽擱了零點幾秒的開火時間。
也是這樣一點時間,讓他再也沒有機會開火了。
又是一道寒光閃爍之下,一把不銹鋼材質的飛刀,從他右邊眼眶神乎其技一般地釘了進去。
直到沒柄的地步,帶走了他所有的生機。
不過在這一個過程中,陳塘嘴里也是發出了數聲悶哼,身形踉蹌著差一點就要趴在地上了。
因為在他才是一露頭的時候,另外兩個販子也是瘋狂地開火了。
其中那一支雙管獵槍還好,這玩意一槍噴出了一把霰彈后,飛舞的鋼珠大部分落空,少部分擊中了盾牌。
將陳塘手中的盾牌直接打飛,左手的手腕在‘卡察~’一聲中就斷了。
沒等那一個販子,將褲兜里掏出的子彈,裝進這種打一發、就需要重新裝一發的玩意中;陳塘的右手再一次一揚之下,又是一把飛刀出手。
精準地釘進了,那一個販子因為喘著粗氣,所以大張的嘴巴中。
但是另外一個販子手里的格洛克17手槍,在裝滿彈匣的情況之下,可是有著17發子彈之多。
在那販子手中的手槍不斷開火之下,子彈不要錢一般的招呼了過來,轉眼陳塘就是中了三槍。
分別擊中了小腹、胸口兩處位置。
又是一聲隱隱的‘卡察~’中,陳塘知道自己的肋骨絕對是斷了,也就是斷了幾根,會不會戳破內臟的問題。
最終,趁著最后一名販子,打空了手里的格洛克手槍,在扔掉、抽出了一支備用勃朗寧M1911的時候,陳塘成功地逃進了另一根支撐柱后。
順帶著在躲進去前,深深地忘了最后一個販子身前,地面上蹲著的‘小娘’。
剛好那妹子也是看了過來,短短時間的對視之下,兩人卻像是傳遞出了太多的內容;甚至那妹子還擠出了一個笑容,很是熟悉的感覺…
嚴小小、也就是陳塘心中的‘小娘’。
在墻角的位置上,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全身顫抖厲害;靠著死死咬著嘴唇的辦法,才沒有讓自己當場哭了出來。
不過就算這樣,眼眶也早就是紅了,淚水在里面不停地打轉。
總之這妹子,心中害怕得厲害。
不過這也正常,她僅僅是一個剛滿了19歲沒兩個月,平時喜歡宅在家里吃零食和追劇,有些內向的大一女生罷了。
雖然不至于到了看到一個蟑螂,嘴里都會發出巨大的尖叫聲。
但是今天遇到的恐怖遭遇,將她目前整個19年的人生中,所遇到的所有危險全部加到一起,也比不上其中的零頭。
如果時光能倒流的話,她絕對不會答舍友一起來這里吃夜宵,慶祝生日請求。
然而,已經成年的妹子知道,時光不可能倒流;就是所謂的‘后悔藥’,唯一的效果就是不至于弄出人命。
因此到了如今,她心中除了絕望、恐懼、不甘心這些之外。
還有著一些基于少女,心中那一些愛做夢的天真,期待到了這么一個時候,阿SIR叔叔,又或者是傳說中的蓋世英雄神奇出現,能夠拯救一下自己。
當然了,她其實也知道前者阿SIR叔叔還有可能,那什么蓋世英雄不可能出現了。
然而就在這一個時候,奇跡出現了,一個身雖然沒有踩踏七彩祥云,但是穿著金色盔甲的男人出來了。
在短短的時間里,就干掉了一個又一個壞人。
在剎那間的目光對視中,她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安心,感覺好像很熟悉一樣…
頌青、也就是一眾白面販子的頭領,此刻心中在非常憤怒同時,還有著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大恐懼。
本次,他帶著一大批貨偷偷進入了華國之后,一路上都是相當順利,以至于讓他以為,又會是如同以前一樣,是一場順利的行程。
然而不曾想到的是,卻是被華國阿SIR們提前發現,并且準備抓捕了他們。
唯一能夠慶幸的就是,得益于他們豐富到了發指的經驗,提前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在對方動手之前搶險發難,從而逃進了這里。
也算是讓他們這些人,多了一絲求生的可能。
只是他做好了一切糟糕的打算,比如說,那些華國的阿SIR們,根本就不接受他們的條件,會強攻進來這些。
到時候他無非是拉響身上的炸藥,拼一個魚死網破。
反正這些年,他什么也是享受過,不虧了。
但是他想破了腦袋,都沒有想到過會有一個穿成古代大將一樣的神經病,直接從大門沖了進來。
關鍵的問題是,這一個神經病還挺厲害的。
在這樣一種巨大的恐懼之中,躲在了人質身后的他,嘴里忍不住大喊出了一句:“滾出去,不然就是殺光這些人質~”
然而頌青,卻是得到了一個讓他差點哭出來的答桉:“老子又不是阿SIR,這些人質他們是死是活、關老子屁事。
我就是想要讓你們知道,你們在我的地盤賣貨居然不拜拜碼頭,后果很嚴重。”
死不承認自己的身份,這就是陳塘在匆匆之下,腦子里想到的一個辦法,為的就是爭取一些時間和機會。
而這樣一個辦法,具體的效果如何?只能說在歪打正著下好得驚人。
頌青在聽得這樣一句后,心中那樣一種巨大的郁悶感,讓他一時間快哭了出來;左手明明拉著炸藥包的導火索,卻是怎么也下不了決心拉開。
他不是怕死,而是不甘心。
沒死在了阿SIR的手里,卻是死在了這種搶地盤一般火并中,那叫一個什么事情;就算死在這里,今后也是道上了一個效果。
也正是這樣的一個遲疑,讓他斷送了最后一點玉石俱焚的機會。
因為陳塘決定冒險一下,來上一個有些危險的騷操作。
一咬牙之下,對著左手邊的墻壁,扔出了手里那一支胡彪寶貝的綠色飛刀。
綠油油的飛刀沒有深深扎進了墻壁中去,反而在反彈了一次之后,從他脖子上一閃而過,割斷了他整條的氣管。
以至于臨死前,這貨想要拉動炸藥的拉索,手上卻是沒有一點力氣。
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看到眼前的男人,對著這邊露出了一個笑臉,以及用著迥異于剛才瘋狂的溫柔聲音說到:
“別怕,一切有我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