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番外由一名不愿意透漏姓名的網友,特意為貴妃寫的,寫的還相當不錯,免費發出來讓大家看看,算是樂呵一下。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不要錢、不要錢、不要錢。)
“汴梁得月樓十二閣五層月落琉璃頂光魄滿華京”
黃胖子、黃逸之,對著眼前的得月樓,很是有些裝模作樣的搖頭晃腦著。
讓來自未來,見多識廣的黃胖子都贊嘆不已的得月樓,自然是“有點東西”;因為在靖康前,這里可是東京汴梁一等一的風流所在。
兩面緊鄰穿城而過的汴河,離清明上河圖的虹橋僅百步之遙。
五層的高樓,在這個時代可算是摩天大樓般的存在。
占據了閣樓整層的天風自來,站在了閣樓上,更是北觀皇城紅磚綠瓦,南瞻半城繁華,東西望盡汴河水,小橋流水人家。
樓頂鋪滿琉璃瓦,夜晚月照琉璃,滿城盡見五彩斑斕。
可惜靖康國難,如此所在自然吸引了不少女真強盜的“光顧”,甚至被射落街面的琉璃瓦,都被這些土得掉渣沒見過世面的強盜,當成寶貝帶走不少。
如今的時間,已是胡一統胡相公一眾入城后數月的光景。
面對百廢待興的汴梁,又要練新軍煉鋼鐵造槍造炮的窮鬼相公們,把負責商務司的貴妃女相公快要逼瘋了!
應了句老話,棺材里伸手,死要錢啊!
好在多了千多年的見識,商務司各種奇貨怪招層出不窮下,當前也能勉強維持。
而樓主全家,都被金人掠走的得月樓被修修補補一番后,如今變成了商務司直轄產業,甚至打通了三層做成了歌舞演藝天井大廳。
數月經營,也得益于愈來愈多,從全國各地跑來汴梁尋機遇的商賈們,那一個必須的“社交需求”。
如今不單恢復到靖康前的光景,甚至青出于藍,日進斗金不在話下!
話說黃胖子正搖頭晃腦間,旦聽得一女聲傳來:
“黃胖子,干啥呢,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黃胖子向來聲望去,一女子正慵慵懶懶的沿著河邊走來。
時不時的撥弄下河邊的柳絲,上身鵝黃絲袍隨意裹著身子,領口松松垮垮的半開著,一路向下延伸到不可描述的驚心動魄所在。
下身更是要命的穿了遠遠超越這時代,一條白色的短褲,因此一雙白長直的大腿反射著潤澤,趾甲涂著鳳仙花汁的赤足踏著木屐。
如斯一副風流俏模樣,自是貴妃這妹子了。
見狀之下,就算黃胖子心念念的是阿璃那妹子,也不由得腦殼一陣迷糊。
嘴里剛要答話,不想身邊不遠有人笑到:
“哈哈哈,這貨最近正寫盜版金瓶梅,像是迷在其中壞了腦子,經常突如其來的臭拽幾句,看來又犯病了!”
來者身長八尺面如冠玉,斜披正紅色金絲暗繡武士袍,正對貴妃嬉皮笑臉夸張的抱拳行禮…
說人話就是,那叫一個離了歪斜不倫不類。
“呦呵,歌公公啊,嘖嘖,這身紅袍,騷氣,真的騷氣!”黃胖子反唇相譏。
貴妃同樣對著歌者歌廠公,回了個有過之無不及同樣不倫不類的萬福,然后開口道:
“歌公公,春心蕩漾了啊,這就對了嘛,別一天到晚的假正經,學學羽漢楓那廝,直接泡上了李師師!喂了王八的趙佶,如今直接升級到忍者神龜了!”
“誰假正經了?倒是看看你這穿的啥啊,這可是宋朝,也太驚世駭俗了!”
“婦女解放事業任重道遠啊,我得做個表率嘛,引領下時尚,希望更多婦女能膽子大起來走出家門,咱們太缺勞動力了。”
大概不想糾纏下去,貴妃話鋒一轉:“老胡吶?”
“那…釣魚吶!”黃胖子指去。
得月樓“想吃魚自己釣!”這賣點也是頗有趣味,臨河建有竹臺可釣魚,河邊楊柳依依給垂釣客遮著日頭,胡彪與身旁的狼青正向這邊揮著手。
話說!戰隊的諸位老鳥菜鳥相公們,雖然天天忙得屁股冒煙,但人不是機器。
這不,今天決定放一天假,勞逸結合一下。
除了大部分人決定在家睡個昏天黑地,還是有這些好動閑不下來的吃貨跑出來聚聚。
“就等你們了,我特意早來親自釣魚請你們吃鮮魚膾!”胡彪那廝沖著走過來的數人嚷嚷。
然后看到貴妃的打扮先是眼前一亮,繼而皺了皺眉,但也沒說啥。
貴妃同樣看著這廝手上,那空無一物的魚簍一臉無語。
“咳咳,那啥,周圍這么多漁船,可以去買…”狼青出來不知道是解圍還是落井下石,嘴里說出了一句。
眾人反應過來,頃刻哄笑成一團。
“開飯了開飯了!各位師傅們一起來吧!”胡彪昂頭對著空氣高喝一聲。
隨著破風之聲,七八人頃刻間出現在周圍,高矮胖瘦打扮各異。這些自是相公們的保鏢了。
畢竟來自現代,不喜前呼后擁,但是出于安全考量找些武林高手暗中保護也是必須的…
就在胡彪等一眾網友們大快朵頤的同時,一個短須大圓臉異常富態的黑胖子正踱著方步走出得月樓。
隨手還給身后正妙語如珠恭送的小二扔過去一塊碎銀。
“謝過趙大員外…”
趙員外不疾不徐的走在街上,時不時笑瞇瞇同周圍的人打著招呼回著禮。
晃悠悠回到宅邸,才是吩咐門房道:“今晚掛四盞燈籠,一盞放半油!”
門房趕忙連聲答應,他自然看不到已經走進大門的趙員外臉上的笑容,已經無影無蹤,
咣!咣!“小心火燭!”
在二更天的更聲響遍沉睡中的汴梁古城時候,趙府,后堂。
趙員外匍伏在地向著坐在主位上的黑衣人行著跪禮:“大夏一品堂,汴梁分堂主趙元蓉見過大金完顏鐵石殿下!”
“起來吧!這次大金大夏聯手,誅除胡一統那廝的計劃可有眉目?”
趙元蓉站起來,先撇了一眼完顏鐵石身后,站立的另一個被黑袍從上至下裹得嚴嚴實實的蒙面人,才答道:
“咱們的目標是胡一統那廝,還有外號貴妃的那個花魁女相公。
一人手握十萬大軍乃心腹之患,一人為宋人斂財強軍,除掉此二人必可動搖宋人根本。奈何此二人行蹤保密且飄忽不定,身邊更有高手保護。
此外如擊殺一人則另一人勢必更加警醒,但同時擊殺又幾乎不可能。我夙夜籌劃,可恨卻無萬全之策!”
完顏鐵石并沒有動怒,一手輕輕敲擊著椅把,一邊道:
“此事上我等兩國必須精誠合作,我大金大軍南下在即,如能盡快解決掉此二人則宋人必然大亂,瓜分大宋指日可待!”
“可是…”
完顏鐵石揮手打斷了趙元蓉:
“我已有必殺之策,你只需按我的安排全力配合即可!”
“…”趙元蓉愣在當場。
“得月樓,十日之后,花魁宴!”
看著趙元蓉一臉懷疑的神色,完顏鐵石臉上浮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隨后輕輕的拍了拍手。
他身后的黑衣人緩緩走上兩步,輕輕的褪去帽兜,然后揭下了面具。
趙元蓉目瞪口呆無比之下,震驚的下意識指向這個人:
“…是你?!”
黑衣人聞言,根本無動于衷。
趙元蓉好半天才重新看向完顏鐵石,嘴里顫抖著仿佛下意識的喃道 “…成了!”
******
得月樓,十日后,花魁宴!
汴梁炸了,夔州路的花魁,如今的商務司史無前例的女相公,人稱貴妃的傳奇佳人要在得月樓傾城一舞!
不管是宋朝的LSP們,還是希望跟商務司拉上關系的商賈們,聽到消息后都烏泱泱往得月樓涌去。
是不是能搶到座位是一回事,哪怕搶不到遠遠的能看上一眼也是與有榮焉啊!
華燈初上時,馬市街上車水馬龍。
宋代罕見的大塞車,遠遠超過了現代帝都的堵城風采!甚至百米外的虹橋上都站滿了人,臨樓的汴河上,也被各種五花八門的畫舫小船,一時間擠得水泄不通。
錦衣衛指揮使羽汗楓,一身臭汗親自指揮著交通;沒辦法!數百錦衣衛全員出動維持秩序都忙不歸來啊!
“妖女誤國啊!”羽大指揮使心里忍不住吐槽。
到了此刻,得月樓內三層高的“演藝大廳”內,已經是座無虛席。
二樓正當中的C位“包廂”內,將相薈萃,胡彪這個“曹操”同各位網友相公們全員到齊,給貴妃這個妹子捧場。
一邊吃著桌上的瓜果梨桃,一邊感嘆商務司“會玩”“夠黑”。
想進大廳,可以!給錢。
想進包廂,可以!給錢 甚至大廳的站票都明碼標價,一樣要給錢,了不起是以“助軍”的名義。
雖然票價那是黑到臟心爛肺的程度,但仍然是一票難求。
不覺間月上枝梢,燈火通明的得月樓突然暗了下來,舞臺上的開胃菜表演在緩緩退散,隨著百根巨燭逐一被熄滅,舞臺陷入了黑暗。
反倒是樓外的汴京燈火映入樓內,樓內嗡嗡的人聲亦逐漸沉寂,又是樓外汴京的嘈雜開始浸潤進來,給在場的眾人帶來妙不可言的感官反差體驗。
戰鼓聲,咚,咚,咚,突然響起。
忽左忽右,每一聲像敲在了眾人心上制造著鎮顫,數十盞紅燈籠也突然亮起,映出四壁上漆黑的刀光劍影,仿佛置身于血肉磨坊般的戰場!
戰鼓聲突然停止,刀光劍影亦隨之消失,取代的是一曲女音清唱:
“漢兵已略地,
四面楚歌聲,
大王意氣盡,
賤妾何聊生!”
霸王別姬!如磁石般將一眾被皮影戲搞得凌亂的眼神瞬間抓回到舞臺中。
舞臺周邊已經不知何時放滿了白燈籠,而周邊的紅燈籠也在一一褪去,貴妃,這個頗為傳奇的女人出現在了舞臺中央!
怎么形容吶?無法形容!
臺下,看得眼都直了,與貴妃有數面之緣的杜寶君,情不不禁吟出了一首漢代樂府詩:
“足下躡絲履,
頭上玳瑁光。
腰若流紈素,
耳著明月珰。
指如削蔥根,
口如含朱丹。
纖纖作細步,
精妙世無雙。”
不想旁邊一個人卻唉聲嘆氣道:“如此佳人,可惜卻是一雙天足大腳…”
杜君寶剛要與他理論一二,臺上的貴妃已經是舞了起來!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杜君寶又不禁贊嘆著吟出了曹子建的洛神賦 不想那個聲音卻又傳來:“天地出此妖女,得之非福啊!”
杜君寶怒從心頭起,抄起眼前的茶杯就要砸過去,但突然看到那個黑胖子居然出奇的一臉戚容,愣神下,他這茶杯終究沒有砸過去。
此時,貴妃已經舞畢,嬌喘細細,香汗瀝瀝,一把一看就是真家伙的長劍被她自己搭在天鵝般修長的玉頸上,她如虞姬附體般的成為了一座雕像。
安靜,安靜了不知道多久…
“臥槽!貴妃牛逼!”胡彪率先一聲大喊。
甚至跳起來,隨手抓起個甜瓜直接沖舞臺扔了過去,沒辦法!宋代不興鼓掌,只愛扔東西,那就入鄉隨俗吧。
這下炸鍋了!不知道多少人學著喊起來“臥槽!貴妃牛逼!”
然后,鋪天蓋地的金銀銅鐵、瓜果梨桃,如疾風暴雨般襲向舞臺,其中甚至夾雜了不少茶杯,茶壺,鞋子…
如果不是被護場攔下來,眼見有人都要合力扔桌子了,還是宋代觀眾熱情有沒有?
這次輪到貴妃嚇得瞬間臉就白了,“哎喲臥槽!”下意識的蹲下拿雙手遮擋住了頭臉。
一個反應快的護臺錦衣衛抓起一個盾牌就沖向了貴妃!
這時候,異變徒生…
在如癡如醉的眾人為貴妃的表演癲狂時,突然間大堂人群里,眾多的包廂中,無數的暗器,雨點般的打向胡彪同一眾網友的包廂。
當然,在殘酷戰場上幸存下來的網友們,此刻也是反應奇快。
旭風,AT直接踢翻了桌子,以桌為盾掩護眾人,胡彪更是一個海豚入水,歸燕投林般躲進了桌后。
然后,就是叮叮當當咣咣噼里啪啦好一陣亂響。
對外的桌面上,已經刺猬般插滿了飛鏢飛刀袖箭,當然如果留意的話,會發現桌面下邊居然是一層鐵板!
但是,徒然發生了一件事卻讓眾網友馬上放棄了這個理想的掩體!
“殺妖女啊!”
“斬此妖女者,賞萬貫!”
眾人聽得樓下的呼喝瞬間急眼了起來,他們的目標是貴妃!而那妹子還一個人在臺上!
“殺出去保護貴妃!”
胡彪抽出佩刀第一個沖了出去,歌者也不甘落后,幾乎同時抽出橫刀,隨著胡彪直往樓下跳了下去。
至于旭風,AT,狼青等一眾網友也奮不顧身的殺出。
樓下可就倒了霉了,這一頭頭二百斤的猛獸,從二樓砸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殺手們也是紛紛從二三樓下餃子般,跳下加入戰團,于是巨大的混亂發生了。
一樓大廳瞬間變成了一鍋粥,血肉橫飛卻也不至于,都在人擠人吶。
這時貴妃也陷身在巨大的危險之中,好在有個靈通的錦衣衛,第一時間拿盾牌護住了她,加上她本身劍術也不太弱,拿著寶劍還能奮力招架一二。
殺手們也同樣被混亂的人群所阻,不能一擁而上。
胡彪等一眾網友心急如焚,畢竟道德上不允許他們在大宋子民中,生生的砍出一條血路來。
可是這樣的話,他們就在人潮中難以寸進。
甚至身不由己,被人流裹挾得東倒西歪;另外還要時刻防備全方位不知道哪會捅來的刀子。
好在一眾網友們,現在戰場經驗豐富無比,極短的時間里,已經漸漸殺往一起結成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圓陣。
當然也有歌者這種愣頭青,不停對著人群拳打腳踢,想憑借非致命的暴力手段打出一條通道。
可想而知的結果,只是勇氣可嘉而已。
這個危機的時刻,剛剛一刀劈翻個堵門刺客,勉強算是擠進門的羽漢楓一邊揮舞著繡春刀與殺手們混戰一邊大喊:
“走桌子!走尼瑪桌子啊!”
眾人如夢初醒,立刻跳上桌子向舞臺跳躍而去。
這招是真好使,幾個呼吸間胡彪,歌者,AT就奔上了舞臺接連砍翻了幾個刺客,把貴妃護在了身后,貴妃終于是安全了!
至此大局已定!剩下的刺客圍剿就是了,問題不大。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很快一樓的情況逐漸清晰了起來,損失已然過半的刺客們,漸漸被越來越多的錦衣衛和相公們的保鏢、好漢們圍在了中間。
其中一個上下左右一般寬的大黑胖子,明顯就是他們的頭兒!
胡彪一邊把貴妃拉往身后,一邊大喊:“跪地投降不死!”
而那個大黑胖子卻忽然大笑了起來:
“胡一統!死的是你!”
說話間,還沒忘順手打過來一個大茶壺。
不待胡彪有時間想清楚,為什么會對這句話覺得有些詫異,一柄寶劍已經冰冷的插進他的后腰!
而這柄劍握在貴妃的手里!
胡彪艱難的轉過頭難以置信的看向貴妃,然后身體慢慢的倒下。
貴妃面無表情的抽出寶劍,劍身已經血紅一片,而她的臉上已經只有冰冷。
時間仿佛停頓了,靜得落針可聞,所有的人都癡呆了。
突然,隨著一聲突兀響起的尖銳無比的哨聲,得月樓旁的汴河邊水花飛濺,數十個身穿魚皮水靠的黑衣人,一邊吐出嘴里的葦管,一邊迅雷不及掩耳的殺入得月樓。
同時舞臺上得月樓巨大的牌匾后飛出一人,一手射出抓梁飛龍爪,一手蕩來挽住貴妃的腰肢一起向汴河蕩了過去。
仍然處于懵逼狀態的各人,對此仍無任何反應,眼看著黑衣人與刺客們匯合一起并開始退向河道。
可此時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再次蕩起,摟著貴妃飛在半空的那個神秘人,突然一聲慘叫。
放開貴妃,然后兩人一起栽進了汴河里!
與此同時,一眾網友大夢初醒般,紛紛從衣內掏出短火銃左右開火,瞬間將黑衣人打倒一片。
這次,輪到黑衣人和殺手們懵逼了,有這大殺器剛才咋不用啊?
這還不算完,河道上的半數船只上,突然震耳欲聾的槍聲大作,刺客們再次被打倒一大片。
煙霧散去,才發現畫舫上本來載歌載舞的姑娘們,漁船上沒牙的老太婆,篷船上的船老大手上都端著火銃,黑洞洞的槍口還在裊裊散發著青煙。
“哈哈哈!過癮!貴妃這妹子必須拿小金人!”
已經“掛了”的胡彪一骨碌站了起來。
“我也不錯,最佳配角也是要得!”隨手一槍,打飛了一臉見鬼表情的黑胖子趙元蓉的天靈蓋。
呯呯呯,槍聲再次響起,黑衣人,刺客,團滅!
******
時間,回到數月前。
錦衣衛指揮使羽漢楓,東西廠公歌者這兩個情報頭子,掉頭發的速度有加速的傾向,嗯,大部分其實是被他們自己薅掉的。
原因無它,敵人實在太猖狂了。
各種暗殺此起彼伏,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一天到晚的說不準哪來只冷箭,哪竄出來個人要宰自己,這誰受得了?
目前雖然還沒有網友掛了,但大家都知道這只是時間問題。
可惡的是敵人開始不忌口了,殺不了相公那就殺同知,甚至九品芝麻官,看廁所大門的都“壯烈”了不少。
于是設伏引誘拉網排查,計雖百出然結果寥寥。
敵人實在狡猾,不但對汴梁地形非常熟悉,還可能有奸黨包庇。
能抓住擊殺的都是些“業余”死士,根據分析,汴梁城里應該是隱藏了至少兩伙“專業”刺客集團。
可怎么?抓住他們卻全無頭緒。
歌者與羽漢楓兩人隔著諾大的汴梁地圖大眼瞪小眼,頗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情調,周圍眾人卻早已怪不怪了。
毫無征兆,歌者爆發了,突然蹦起來抓起茶壺朝門外扔出去:“%#*$&¥@%#,只要狼青給老子造一架無人機,是只老鼠也給它挖出來!”
然后扔出去的茶壺,卻神奇的砸了回來!
“伱這國罵藝術登峰造極了,但這一手飛茶壺手藝火候還是差點意思。”
歌者狼狽的躲過飛回來的“暗器”,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貴妃妹子來了,剛要言語上反擊一下,看到貴妃的模樣“咕嘟”一下把話咽了回去。
哎喲喂那叫一個慘啊,大美人變成了小黃人,從抓在手里的金剛傘到渾身上下全部覆蓋了一層可疑的黃色“物質”。
還行,腳丫子倒是不黃,不過繡鞋那是不見蹤影了,就光腳站在那里,滴答滴答,滴著黃水。
“躲兩只暗箭,一下子從驢子上滾那個…
外邊下雨,那個那個泛濫了,溢出來了,懂?是哪個混蛋負責市容衛生來著,看我抽不死丫的…”
貴妃在咬牙切齒間,說明了一些自己為什么會如此狼狽。
然后走進來,一屁股坐進歌廠公的八交椅里。
歌廠公‘嘶~’的直嘬牙花子的同時,也是一陣肝兒顫,紫檀的椅子啊,扛回去值老鼻子錢了。
再一暼,從門口一路過來的高級波斯地毯上,那一串雖然形狀可愛但畢竟是黃色的腳底板印兒?
特么!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羽漢楓錦衣衛大指揮使,一旁看在眼里那叫一個幸災樂禍,叫你東西南北廠的臭得瑟,抄家弄來的好東西眾目睽睽之下就往廠里搬,活該。
“報告各位相公,胡相公駕到,正在隔壁錦衣衛指揮中心等各位,請各位相公即刻過去。”不知道誰的手下來報。
隨后,歌者,貴妃,羽漢楓剛走進錦衣衛指揮中心不禁都呆住了。
好家伙!又一個小黃人,當前正大馬金刀的坐在羽漢楓的官座上。
羽漢楓在‘嗷~’的一聲中,差點沒背過氣去。
我的黃花梨啊!
只見胡彪那貨一邊呸呸呸呸的噴著黃唾沫,一邊罵罵咧咧的:
“以后上下班都改騎馬吧,這驢真是蠢,不如馬聰明,一枚飛蝗石就驚了,驚了你倒是順著大街跑啊,特么直接奔公共廁所去了。
據說驢肉挺補的,晚上要不來個驢肉燒烤?”
正唾沫橫飛,一眼瞅見這貴妃今天穿的咋跟自己一樣?突然爆笑起來,指著貴妃:“你也掉糞坑里了?”
隨后,威嚴肅穆的錦衣衛指揮中心好一陣雞飛狗跳:
“我的蜀錦啊~”
“貴妃你快放下,臥槽!那是御制唐三彩~”
“哎呀媽呀,胡彪你個龜孫能不能往外邊跑~”
“姑奶奶…”
“你個敗家娘們,全毀了全毀了”
一個時辰后…
胡彪,歌者,羽漢楓蹲在一起,幾個大腦殼湊得緊密無比,目不轉睛研究著一個小破瓷片:
“汝窯的?”
“不不不,你看這埡口層次,必須是官窯的。”
“不對啊,這釉色不對,明顯不含鈷~”
“釉個大頭鬼,這特么是血!”
而貴妃這妹子,正聚精會神的把插在腳底板上,另一枚小瓷片小心翼翼的拔下來,瞬間被疼的齜牙咧嘴。
沒辦法!光腳丫子在布滿瓷器碎片的戰場,追打胡某人不付出點代價是不行的。
“我可跟你們說,我這腳嬌貴著吶,白嫩無暇一直是重點保護對象,模特就是靠腳吃飯的,所謂一白遮三丑,腳丑毀所有,你們的明白?
等回去時候必須讓系統幫忙復原了,嗯,計公帳上!”
女人就是這么不可理喻,這絕對是三個男人此時的共識。
“我說黃貴妃…別別別,我錯了還不行嗎?”
“倒是貴妃你風風火火的讓我們來這里集合是啥事情?”
正在周邊找刀子的貴妃一愣,居然把正事忘了!
瞬間一臉神秘:“突破!突破終于到來了懂嗎!從今以后,輪到他們吃翔了!”
突破,發生在誰都想不到的方向,那就是完顏希夷!
完顏希夷自從在汴梁城外看到了“花魁”貴妃的畫像,居然有些“單相思”起來,甚至到了抓耳撓腮夜不能寐的地步。
俗話說王八看綠豆,看對上眼兒了。
從大漢奸耿仲南那里得知,這貴妃實乃犯官之后,一家子幾乎都死在了宋廷手里,自己更是被打入教坊司。
完顏希夷于是動起了心思。
一則、貴妃在小山保衛戰,因為照顧茂德女王并沒有與金軍死拚,金軍也就沒人記得跟個大美人互砍的經歷,說明沒有死仇。
二則、聽說這貴妃掌管商務司,撈錢的,這女的八成頗為貪財;太好了,這明明是可以爭取的嘛!
于是遣人重金重寶拜見,三寸不爛之舌的說,什么當金國的王妃,她不是外號貴妃?我讓她當真的貴妃。
一旦占了宋地幫她報仇雪恨,殺光仇人滿門。
一通組合王八拳,哪怕是石頭人也點頭了吧!
貴妃自然照單全收,跟胡彪,歌者,羽漢楓這么一合計,方有了得月樓計中計。
目的就是挖出全部敵方情報網和刺客死士們,把他們一勞永逸的一鍋端了。
憑著小金人實力的演技,假裝答應做南下金軍的內應;完顏鐵石倒是沒怎么懷疑貴妃反水的真實性。
一是,這年代,女人純屬男人附庸的低下社會地位,注定是頭發長見識短被男人隨意拿捏。
二是,誰不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啊?但凡有這個機會,只要是母的就不會錯過。
三是,對宋廷的滅門之恨,這已經是仇恨的巔峰級別了好吧。
于是等到完顏鐵石向她“咨詢”如何干掉胡一統時,一個巨大的屎盆子被貴妃毫不猶豫的扣向了他們。
那就是得月樓。
一方面,你不是抓不到胡一統的行蹤嗎?我請他到得月樓來,目標直接幫你GPS了。
就算是刺客全都失敗,但還有我背后下黑手啊,那胡一統豈不是必死?我也能帶著潑天大功去金國名正言順的當貴妃了。
另一方面,可要保證我的安全啊。
平時我不可能獨自下手去刺殺胡一統,那么多人保護著,我也要搭進去變肉醬啊。
得月樓一旦得手,你完顏鐵石這個高來高去飛檐走壁的大高手一定要負責把我毫發無傷的保護出去。
也不怕你過河拆橋,完顏希夷還不弄死你啊,就算我傷了根毫毛,你也別想好受,所以精銳盡出給“貴妃娘娘”護駕以保不失吧。
對了,刺殺胡彪的那柄寶劍,自然是狼青大師榮譽出品。
按個鈕就能伸縮自如,劍柄內暗藏血漿,爛大街的老套路了。
但別忘了這可是千多年前的宋金時代啊,土著們做夢都想不到!
完顏鐵石并不好糊弄,但是他一合計,除非我看到胡一統那廝死掉,否則我壓箱底的大金精銳刺客天團就不露面,最多那些西夏的替死鬼成為宋人泄憤的對象。
怎么想也不虧,那就一個字“干!”
于是他就被干了唄…
汴河旁,無數燈籠火把亮子油松把周邊照如白晝,搜索漏網之魚的行動方興未艾。
貴妃從河里走上岸,渾身濕透,把那沙漏般玲瓏的身材毫無顧忌的展現在眾人面前。
美人魚?還算了吧,鯊人魚還差不多。
因為她一手持著寶劍,一手卻提著一顆人頭。
汴京河內敵酋運喪終授首得月樓前貴妃提頭夜渡河,在以胡一統為主題的后世演義中這是非常膾炙人口的一段。
貴妃此時的形象也被后世當成了不少雕塑的題材,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咣當!她把那顆人頭扔在得月樓大廳胡彪面前的一張桌上:“我把完顏鐵石宰了!”
胡彪皺皺眉:“不是說盡量留活口嘛?”
“都一鍋端了,還有必要嗎?今后可以安安穩穩逛街睡大覺嘍!”
看著要上來說話的眾網友,貴妃直接伸了個懶腰:“作影后真是辛苦啊,又是跳舞又是跳水的,還上演全武行,我是熬不住了,回家睡覺!
對了,你們把我的得月樓打得稀巴爛,記得賠。
算了,我自己把預算留下來,跟你們算是打過招呼了哈…”
說罷起身就走,順手一把揪下來歌者的袍子往身上一披。
待貴妃走出幾步,胡彪突然似笑非笑的問道:你殺他不會是為了滅口吧?”
貴妃停下腳步,轉過頭對著眾人微微一笑,回眸一笑百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