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首戰告捷
“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不過是自找死路而已；發信號通知一下騎五團，讓他們準備攔截和追擊這一支金兵的潰軍～”
在放下了手中的一個單筒望遠鏡后，胡彪嘴里如此說了一句。
神情和語氣之中，都很是有些意氣風發的味道。
而在他身邊的位置上，包括了貴妃、歌者在內的幾名網友，還有岳飛在內的一眾大宋軍官將們。
在這一刻，他們雖然沒有開口說點什么，但是臉上的期待表情，其實已經可以說明他們同樣贊同胡彪的說法。
今天的時間，已經是茂德二年的二月初五，上午的九點出頭。
也就是他們從開封城誓師出發之后，第五天的時間了。
讓胡彪等人如此的意氣風發，那是因為本次北伐的開局，最少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是相當的順利。
別的不說，光是他們從第二天開始，已經將大軍每日行軍的路程，提升到了七十里這樣一個程度，就很是你讓他們高興了起來。
之所以這樣，都是得益于天公作美，忽然就是急速溫暖起來的天氣。
在出發那一天的早上，氣溫當時還是在零下了；可等到中午的時候，打著滾上升的氣溫就升到了十五六度。
并且在之后的幾天時間里，溫度一天比一天越來越高。
在昨天的白天，最高溫度都達到了二十一二度。
這樣一來，原本被凍住了的厚厚河面，冰層那是一天比一天稀薄，馬上就要徹底地融化開來。
這就代表著一點：當前行軍隊伍中，那些數量眾多的大車上，就不用攜帶著滿滿的糧草和物資了。
可以用來提升一下，大軍行軍的效率。
基于這樣的一個想法，胡彪他們就在這些大車上，空出來的好些空位。
這些空位，不僅能讓戰士們在行軍時，將身后一個二十斤負重的背包，扔到了大車上減輕負擔。
甚至還有一些多余的空余位置，可以讓戰士們輪流歇歇腳，恢復一些體力。
不過要說起這些新式的大車，當前所起到的一個最大的作用，還是能夠減少每一天晚上宿營的時候，戰士們那一個搭建營寨的時間和精力。
而每天搭建營寨，偏偏就是影響著行軍速度的關鍵因素之一。
為了防備對手半夜偷營，以及可能引發的營嘯，自古以來中原的大軍在扎營方面，可是有著相當的講究。
效果嘛，若是按照兵書嚴格扎營，自然是相當的良好。
但是這也代表著，在宿營地的選擇上有著眾多要求不說；早上出發時需要收拾好一會，下午離著天黑還有好一段時間，就要停下來就要修建營寨。
綜合到了一起，平白之下就是被耽誤了好些的時間和精力。
不然的話，為毛古代好些大軍一天下來，才是只能行軍區區的三十里路程？也就是傳說中‘退避三舍’，這一個典故中的一舍。
要知道，現代人一個小時靠著步行，一般就能走上十里了。
三個小時的路程，卻是要花費整整的一天。
還不是在行軍過程中，其他牽扯精力的事情太多了一些；為了保證基本的戰斗力，一天只能走這么一點路程而已。
但是有了這些新式的大車后，情況一切都是不同了。
如同西部大淘金時期的牛仔們，晚上宿營時的操作一樣。
戰士們在每天晚上宿營的時候，只要以團為單位聚集在一起，將大車裝上了木板之后圍成一圈，立刻就是一道堅固的車陣出現了。
整個過程最多只用花費二十來分鐘，根本就不用費事地修建營寨。
甚至這些大車的上面，還能加上一個木制的車頂。
這都代表著就算下雨，都不影響防御人員使用火槍和火炮，不斷地開火作戰。
這樣一來，發現了戰士們一天行軍六十里下來，尚且還是比較輕松的胡彪等人，就將每天的行軍路程，增加了十里。
別看數量不多，但是累積起來還是相當可觀，這能夠提前幾天時間抵達燕京，可以說讓他們的計劃一下子充裕了好些…
至于在開頭，所發生那樣的一場戰斗，到底都是什么一回事？
準確地來說，這次大宋北伐大軍的第一戰，還是一場遭遇戰。
根據在北地活動的西廠番子，所傳遞回來的情報表明，目前金人的大軍在燕京區域開始集結。
連完顏吳乞買都是御駕親征了，貌似要在那里應該就是雙方，最終的一個主戰場。
不過這不代表著，他們就能任由大宋北伐大軍，可以這么輕松地抵達那燕京。
完顏阇母，這一個完顏阿骨打、完顏吳乞買前后兩任金國皇帝，同父異母的弟弟，金國已經所剩不多的著名老將。
早在數天之前，就帶著一共四萬名騎兵，向著北伐大軍的來路迎了上來。
于是，在昨天出了岳家軍控制的相州地界，今天到了離著大名府的府城，不過只有三四十里的距離時，雙方之間的戰斗就是開始了。
更為具體一點，一支大概三千人規模的金人騎兵。
突破了游弋在大軍四周的宋軍哨騎后，忽然就是發起了攻擊。
可惜的是，這些金人騎兵在十一二里之外，就被大軍放在了外面游弋的哨騎給發現了，并且及時地做出了預警。
哨騎拿著一個特制的穿天猴，一拉導火索之后，那玩意一下子就能沖上老高。
等到爆炸開來后，哪怕是在白天的時間里，這樣一個巨大的動靜，也能讓人在老遠之外看得清楚。
所以，等到這三千金人騎兵沖到近處后。
立刻就是看到了，所有的宋軍停止前進，并且將大車彼此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古怪車陣。
稍微地遲疑了一下后，那一個女真人充當的勐安千夫長。
依然是指揮著手下的騎兵，選了一個規模稍微少了一些，只有著兩三千送人的車陣，直接發起了進攻。
似乎準備趁著新軍騎兵圍過來之前，沖上來、占上一點便宜就走。
再然后，就正如胡彪嘴里給出的那一句評價一樣：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不過是自找死路而已。
在這些金兵沖過來的過程中，先是他們當面和左右的車陣，都是用著射程更遠一些的拿破侖野戰炮。
采用不斷發射了實心炮彈，狠狠地給他們來了一個下馬威。
就算這些金人，明顯因為同袍在朱仙鎮吃過大虧的原因，知道這種火炮的厲害。
在沖鋒中的過程中，盡量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依然被一坨坨的巨大炮彈，在沖鋒的隊伍中砸出了一條條血肉胡同。
不過對比起等到車陣中的火槍，還有小佛郎機炮發射的霰彈，一一招呼過來的場面，這種炮擊力度什么也不算。
特別是這些金人騎兵，在沖到了陣前五十步的位置上后。
眼前的位置上，就像是多了一條無形的屏障，讓他們想要往前每進一步，都要付出驚人的代價。
等到付出了巨大代價，沖到了陣前三十步的時候。
當一枚枚拉發手榴彈被扔出來后，傷亡都到了那一個女真人勐安千夫長，都是肉痛到了哆嗦的地步。
最終在戰斗了開始，不過三四分鐘后。
金人一方在就在出現了上千人的傷亡之下，算是徹底扛不住了；頓時一名親兵瘋狂地吹動了號角聲，準備讓剩下的人員匆匆撤走。
只是在他們掉頭后，不過才是跑出了頂天兩天里的樣子。
一支規模在兩千二三的宋人騎兵部隊，已經是斜刺刺地殺到；這是騎兵第二師的騎兵第五團，在收到了旗號后已經趕了過來。
上面的一眾騎士，清一色都是在一手控馬的當口，另一只手上端著一把擊錘已經被高高扳起的短銃。
這么說，似乎也不是完全正確。
因為騎著一匹神駿的青驄馬，沖在了最前面位置上的高寵，手中僅僅是提著一桿鏨金虎頭而已。
不過這樣一個操作，一點都不影響這一個曾經‘南宋第一勐將’的發揮。
在陣陣短銃開火的背景之下，他帶著漫天的槍影徑直沖向了那女真人勐安千夫長。
一路上不管是什么人阻攔，皆是一槍過去了之后，就被他或捅、或挑、或砸下了戰馬，根本就沒有一合之敵。
一番短暫的騎兵廝殺后，原本三千規模的金人騎兵，不過只有七八百人逃走。
他們在瘋狂抽打著戰馬逃離的時候，每一個人臉上都是充滿了恐懼。
不僅是宋人那種火器的威力，遠遠比起了傳說中還要更加厲害一些；還有一點，那一個宋人小將端是太過厲害了。
因為他們的勐安千夫長，此刻已經是被高寵小雞崽子一般地提在手里。
一路提到了胡彪等人眼前之后，順手就像是垃圾一般的將其扔在了地上；這才是在馬背上行了一個新軍的軍禮，嘴里朗聲說到：
“見過諸位相公…”
在這一刻，高寵這小哥真心算是全場最靚的一個仔。
雖然在這樣的一場遭遇戰中，新軍干掉和俘虜的金人，數量上不過只有兩千多人。
但是在首戰告捷的良好兆頭下，北伐大軍上下自然是歡聲雷動，士氣一下子當即又是暴漲了好些。
甚至連腳下趕路的步伐，當即也是快了好幾分；若是按照這樣一個行軍速度，怕是每天能將路程提升到八十里，也不算過分。
當時間到了當天傍晚時分，又一個好消息傳來后，北伐大軍的士氣又是暴漲了一番。
為何？因為在一番行軍之下，大軍前鋒部隊在中午左右，就到了大名府的府城之外。
等到了下午兩點出頭，走在前面的第一軍和炮兵第一師，基本上也是全部抵達了這一座名城之外。
對于這樣一座外城周長四十八里二百零六步，門一十七、南面三門，城墻高達三丈半。
雖然還是壘土為墻，但是在外面包了一層磚，可以說相當堅固的雄城，金人一方自然沒有就此放棄的道理。
城中以一千女真人，三萬雜兵組成的守軍，早就備好大量投石機和弩炮等器械。
還有備好了好些檑木、滾石、金汁等防御物資，甚至還強行發動了城中百姓，組成了兩萬多人的民夫，可以時刻頂上了城墻。
完顏吳乞買等人自然知道，想要用這樣一個大名城攔住宋人北伐大軍，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他們以他們豐富的戰爭經驗，一致得出了一個共識：
城中糧草充足，借著高大的城墻、還有城外游弋的四萬騎兵；最少也是能拖住宋人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拿下此地。
那些宋人新軍雖然厲害，也應該付出兩三萬的傷亡。
若是換成其他的宋人部隊，根本就不可能打下來。
然而很快他們就是知道，時代已經是徹底不同了。
自從大宋新軍完成了徹底的火藥武器化后，改變的可不是野戰模式，這樣的攻城戰同樣是如此。
第一軍在抵達了城外之后，老蛇這一個軍長的概念中，根本就沒有什么全軍稍微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才是攻城的說法。
當即之下，就是指揮著麾下的一眾部隊，對著大名城發起了進攻。
這也是北伐大軍，第一次進行著攻城戰，算是為日后的燕京城攻城戰，進行一場初步的預演…
戰斗開始后，新軍一方首先動手的，當然是炮兵第一師了。
一共6門24磅炮，24門12磅炮，36門8磅炮，66門6磅炮，就在大名城的南門之外，在城中守軍的眼皮子底下一路排開、
沒辦法！城頭上的守軍，不是管是手里的投石機、還是弩炮，根本就打不到這些宋人。
而在火炮附近，還有著好些宋人的火槍方陣保衛，他們在不敢出城的情況下，除了眼巴巴地看著，還能如何？
等到這些火炮開火后，密集炮彈砸得墻垛碎屑飛濺，
將投石機、弩炮、人的軀體砸得稀爛，猶如地動山搖一般的末日場面，讓城頭好些督戰的女真人，都是嚇得尿了褲子。
就不要說那些由投降的宋軍，還有抓丁抓來的百姓，所組成的守軍主力了。
當好些在巨大的驚恐中，四處亂跑的倒霉蛋被炮彈，還有飛濺的磚石、木料這些放倒了之后。
幸存下來的人員，紛紛都是抱著腦殼、蹲在了墻垛下，祈求著這一切可以快點結束。
才是已開戰，士氣就是降到了冰點。
當然了，這些人其實不必如此地害怕，因為就連二戰時期鬼子的野戰炮，想要轟開這種程度的城墻也需要一定時間了。
更何況是當前大宋新軍，使用這樣一種尚且使用黑火藥的老式火炮。
真想要靠著這樣的方式轟炸開城墻，起碼需要連續轟上一個三五天才行。
問題是，老蛇也沒有想過要靠著火炮的方式，生生將這樣一座雄城給轟開；時間緊、任務重，他們哪有這個閑工夫。
當城頭的所有守軍，都被炮火死死壓制住了之后。
南門這里的吊橋，在十門火炮的專門轟炸之下，原本被死死攪上去了的鐵鏈忽然就是一松，讓沉重的吊橋當場就是落下。
接著，包括了3門24磅炮在內的火炮，繼續對著城門招呼。
在這些炮彈的威力下，哪怕是包鐵了的城門也沒有抗住十分鐘，最終也是帶著密集的窟窿眼倒下。
就算到了此刻，城頭的守軍也沒有徹底崩潰。
因為大名城這一種雄城，城門可是有著那一種‘甕城’的結構。
具體上，就是就算沖過了第一道城門，還要通過一個回字形架構的空曠區域，打開另一個城門才能正式入城。
在這一個過程中，進攻者遭到守軍從前后左右等四個方向，居高臨下的攻擊。
從根本上來說，這里其實就是一個陷阱。
可在炸開了第一道城門后，老蛇根本沒有派遣大軍沖擊進去；而是在他的示意之下，上百個警衛連的戰士出動了。
他們頂著大盾，分別抬著兩口超大號的‘棺材’，頂著稀稀拉拉的箭支沖進了城門洞中。
下一秒之后，這些人就是亡命地逃了出來；只恨自己的爹娘，給自己少生了一雙腳那一種。
其實他們有著這樣的一個反應，絕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因為那兩個所謂超大號的‘棺材’，根本就是兩個各自在其中，裝著上千斤黑火藥的木頭箱子。
這玩意的威力具體有多大，這些人不清楚。
但是他們知道光是十斤重的炸藥包，威力就已經非常恐怖了。
那么這樣一種裝藥超過了兩三百倍的箱子，一旦是爆炸開了之后，威力只能用令人發指來形容。
而在行動之前，他們就被告知了一點。
在引信被點燃了之后，會在兩分鐘左右的時間里引爆。
所以現在不趕緊跑、有多遠跑多遠，難道他們是徹底活夠了，還等著被這些玩意炸得粉身碎骨？
事實上，僅僅在115秒后，一場連老蛇這么一個現代人，都是很有些咋舌的爆炸場面，就在大名城的南門處出現。
總之，在一陣巨大的煙塵和巨響后。
等到眾人在平復了一些的煙塵中看了過去，發現整個城門都是垮塌了長場的一截，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立刻，吹沖鋒號”當即就在老蛇的嘴里，喊出了這樣一句、
最終在‘滴滴答滴～’的號聲中，第一軍的部隊從破口處一擁而入。
他們在入城之后遭到的抵抗，只能是用微弱來形容；實在是因為這樣降維一般的打擊，已經是讓城中的守軍，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戰斗意志。
傍晚時分，大名城全城被拿下。
老蛇騎著一匹戰馬，在落地的余暉中大搖大擺的進城了，眼前皆是跪地求饒的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