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新的這一封密信中,胡彪先是介紹了一番當前朱仙鎮戰場,在傷亡、戰果上的最新情況。
接著,就是飛快的話鋒一轉。
說著目前因為消耗實在太大了一些,所以瘋狂向著開封城要東西,什么炮彈、紙筒定裝的子彈、藥品、紗布、酒精、康格里夫火箭彈等。
反正除了人和糧食這些之外,朱仙鎮戰場上他們什么都要。
其實話也說回來,算是每天能接到一封戰場最新情況密信的狼青,自然也知道那里的情況是多么艱難。
一應準備的物資,又是在多么快速的消耗之中。
可以說,完全是靠著鋼鐵和火藥這些,生生將金人瘋狂地攻擊應付了下來。
關鍵的問題是,面對著胡彪提出的一應物資,其中的大部分還好,憑借著進入了緊急情況下的生產力,日夜開工之下還能勉強的支持。
可有著致命的一點,目前開封城中庫存制作火藥的材料不夠用了。
更為準確地說,硫磺、木炭這些的庫存數量還相當充足還行,可是硝石這一種材料不夠用了。
在開戰之前,原本倉庫中還有著不少的庫存。
要知道開封城里在之前,一直嚴格禁止大小便的事情,可不僅僅是為了衛生;還有著一個重要的考量,那就是收集尿液開生產硝石。
具體上,就是采用了硝田堆積尿,這樣一種在二戰時期,我軍很多根據地都廣為采用的方式。
先在對面上挖了一個大坑,往其中倒入一些水和石灰,
這樣一個做法,可以保持土壤中的溫度,促進那什么硝化細菌的產生。
接著再過上幾天后,往土坑中倒入大量尿液;只要經過半年以上時間的發酵之后,在坑底和四周的泥土之中,就含有著豐富的硝石了。
只要是后續熬煮一番,就能得到一些含量相當不錯的硝石。
靠著這樣一個說起來味道很大的辦法,工部囤積了相當一批的硝石;但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是有些不夠用了。
見狀之下,羽漢楓開口建議了起來:
“給全城的小學放假,還有號召全城百姓們一起動手,都去刮廁所的墻皮吧,多少能弄到一些硝。”
羽漢楓之所以這么說,那是基本所有的穿越者都知道一點,在廁所的墻壁、角落里,有著一些硝石結晶。
不知道多少穿越者,靠著刮廁所墻的操作,完成了第一批火藥的制作。
唯一的缺陷就是,每一個廁所的硝石產量有限,就算將廁所墻刮倒了,也搞不到多少的存貨。
好在偌大的一個開封城,廁所的數量也是相當驚人。
總量堆積起來后也是不少,最終這些帶著味道的硝石,最終也能起到一個相當不錯的補充作用。
也正是因為這樣一個道理,聽到了這樣的一個說法,狼青也只能是點頭了起來。
嘴里開口說了一句:“行吧!順便搞個獎勵活動,一斤硝土可以去街道辦換一斤馬肉,又或者是兩斤下水,把大家的積極性給調動出來。”
雖然對于他這么一個八級技工來說,居然要靠著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低效手段,說起來真心有些丟臉。
但是為了這樣一場戰爭的勝利,貌似顧不了那么多了…
就這樣,看著狼青急匆匆的向著皇宮而去,估計是打算求見茂德帝姬,今天就將活動開動起來的羽漢楓。
在嘴里重重地打了一個哈欠后,最終決定打算回去睡上兩個小時的。
哪怕現在負責了整個城防和安全工作的他,還有著N多的事情要處理。
但真要繼續這么熬下去,他尋思著沒等這一場大戰結束,自己就要會先一步地過勞死了不可。
結果才是走出幾步,幾個穿著飛魚服的漢子,就是向著他飛馳了過來。
沒錯!就是大明錦衣衛那樣一種漂亮的飛魚服,在有了貴妃的商務司弄來了足夠的布料后。
羽漢楓這么一個錦衣衛指揮使,基于心中的惡趣味,就把這種飛魚服給弄了出來。
每次帶著一票手下出街的時候,再配上了標志性的那一種繡春刀,完全是拉風到了極點有沒有?
唯一可惜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多余的戰馬。
所以當前幾騎飛快的時候,胯下不斷被抽打的不是神駿的戰馬,而是一個人一頭小毛驢而已。
在飛馳的過程中,他手下的那些錦衣衛們,一雙吊著的長腿都快踩到地面了,那畫面叫一個相當的有喜感。
深吸了一口氣后,強行消除了心中想要吐槽的沖動。
對著一個翻身下馬之后,單膝跪倒在身前的心腹鎮撫使,羽漢楓嘴里問出了一句:“何事如此匆忙?”
那名三十來歲,一臉精干的鎮撫使聞言后沒有馬上回答。
反而是讓身后幾個錦衣衛,向著四周警戒出一段距離后。
才是用著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低聲開口說了起來:“指揮使,我等半夜的時候,抓了一個試圖偷偷往城外射箭的漢子。
上了一些手段之后,他已經交代了他是當朝宰相耿南仲的心腹家丁,是耿南仲讓他將這封信射出城外。”
一聽這話,羽漢楓立刻接過信之后看了起來。
發現在這一封信中的內容,完全都是大宋朝廷、開封城中的一些情況,明顯只有內應才能干出這事。
那么說,他們一直追查的內奸,就是耿南仲這貨了。
而在羽漢楓看信的時候,那鎮撫使繼續地說了起來,算是徹底證實了羽漢楓的這樣一個猜測:
“指揮使,之前的時間里,我等已經確認此人真是耿府中人。
另外信上的字跡,也讓精于此道的兄弟驗證過,與耿南仲平日奏書、公文上的字跡一般無二,絕對不是偽造。
現在另一批兄弟已經偷偷將耿府給圍住了,要不要馬上動手。”
“特么!這廝好好的日子不過,真是自尋死路。”面對著要不要動手的請示,羽漢楓先是在嘴里罵出了一句。
隨后的時間里,卻是陷入了遲疑之中。
原本他們倒是知道,耿南仲在原本歷史上是一個的大奸臣,不過因為在這一個任務世界中,還沒有引起那么大的惡果。
本著不與舊有勢力徹底鬧翻,從而讓他們的新政多出一些的原因。
當初他們一眾網友還決定了,只要這貨老老實實的當個吉祥物一般的宰相,也可以讓他就此善終。
不曾想到,這貨居然還與金人有著這么深的勾結。
難怪之前的時間里,開封城都將老太太發動起來防止金人的探子了,但是刺殺的事情還時有發生。
原來根子,落在了這么一個大宋宰相的身上。
問題是,想要弄死這貨倒是非常簡單,但是意義不大;好好利用這一個內應,給金人傳遞出一些假消息,才是一個更為明智的選擇。
搞不好,還能對于這一戰起到關鍵作用了。
只是傳遞什么消息,貌似就要動用二胖的海東青這樣一個緊急聯絡手段,與胡彪等人商量一下才行 想到了這里后,羽漢楓開口問出了關鍵一句:“人沒有打壞吧?”
那鎮撫使也是機靈,當即就是回答起來:“沒有,都是一些暗傷,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傷口。”
聽到這里,羽漢楓也是松了一口氣:
“趕緊將人撤走,以免打草驚蛇;我馬上去詔獄會會這人,教教他回去之后該如何的說話。”
隨后的時間里,羽漢楓也顧不上什么體面不體面事情了。
翻上了一頭叫驢后,匆匆的向著那詔獄趕去。
在一路上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想了起來:“那一支特遣隊出發也有一段時日,現在按道理也到了北地的燕山。
不知道鋒銳、戰象、阿璃等人,他們行動起來了沒有;他們折騰的動靜越大,我們這里也越發的輕松啊。
還有相州一地的戰報也斷絕了好些時日,不知道岳爺爺他們那里打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