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百多個手榴彈,在前后不過是兩三秒時間里,統統就是爆炸了的驚人威力之下。
朱仙鎮右翼防線之前,可以說四十五步之前的這一塊廣闊區域中,所有的金兵全部都被清空了。
最少有著三四百名的金兵,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被放倒在地。
這還是因為在炸藥包、排槍威力之下,已經是吃過了好些次大虧的金人們,現在多少的都學精了一些。
畢竟老天爺是公平的,大家同樣是人,新軍在戰士在戰火中能快速成長起來;沒有理由金人一方是榆木疙瘩,沒有絲毫的長進不是。
在沖過來的過程中,金兵一方在有意無意之間,就知道拉開和控制好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不像是最初那樣,一窩蜂地沖了上來,簡直就是一個最好的靶子。
真要是這樣的話,在這么多的手榴彈威力下,金兵一方本次出現的傷亡數量,絕對不止這么一些。
可是如此恐怖的殺傷力,那一種瞬間有著三四百人被放倒的場面,若是按照之前的戰斗經驗來說,幸存的金人們也是打不下去了才對。
應該是如同以往那樣,不顧一切地開始潰敗了。
然而讓范豬很是有些奇怪的是,本次金兵進攻的態度,實在是太堅決了一些。
一些沖到了五十步距離的金兵,面對著在‘轟轟~’的爆炸聲中,幾乎是瞬間身前同僚就是死光了的場面。
他們在本能之中停下了腳步,只是腦殼還未來得及的反應過來,應該要潰逃時。
在他們身后的位置上,就是好些支利箭射了過來,從毫無防備的背后將他們射死;同時,好些金人軍官瘋狂地吼聲響起:
“沖、繼續沖。
完顏宗望二太子有令,此戰遇敵不前者、貪生怕死,斬于陣前,一眾家人老小統統發配為奴隸。
只要能沖進去,升官發財、娘們、牲口有的是。”
許時是在就此后退的話,光是自己死了不算,家人還要全部為奴的威脅,激發了這些金兵心中最大的恐懼。
在這樣一個恐懼之下,下一秒后這些金兵們,嘴里嚎叫著又是繼續地沖了過來。
哪怕沖前面的人,在守軍的排槍中一個個被放倒在地,也是沒有停下過腳步。
面對著這樣的一幕,范豬卻是在搖晃著腦殼的同時,僅僅為了金人的瘋狂而嘆息了一口氣而已,實際上卻并非感到有什么威脅和壓力。
他是一個菜鳥沒錯,但是誰叫這一次系統任務,情況實在是太兇險了一些。
他這么一個菜鳥,目前都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與這些金人的慘烈戰斗,可以說已經有了相當豐富的經驗。
也正是這樣,他知道金人這樣一種動不動,就威脅讓全家如何的辦法。
當然是有著不錯的效果,但也不是全能的。
因為人的恐懼,這玩意是會有一個閾值存在的;在沒有一些近乎于信仰一般的信念支撐之下,當一個人的恐懼達到了頂點之后。
他們的腦殼里會是一片空白,管你什么樣的威脅,都是不會在意了。
只會在求生的本能之下,不顧一切地逃走,怎么威脅也是沒有半點卵用。
因此,別看這些金人們沖得很勐,等到死了更多的人之后,這些金兵依然會產生一場巨大的潰敗。
也就是他們的這一支新軍部隊,實在是窮逼了一些,沒有什么騎兵部隊。
不然就算每一個師,只有一個騎兵營可以趁機掩殺出去,一定能好好地擴大戰果,砍掉很多金人的腦袋回來。
“這些金人黔驢技窮,不過如此罷了,老子看你們能多少人死。”
想到了以上種種的范豬,這一個菜鳥如同一個名將一般,胸有成竹在嘴里如此滴咕出了一句…
果然,范豬的戰場經驗不是白給的。
面對著金人瘋狂的沖鋒,他手下第一、第二團的戰士們,雖然也在對方的弓弩擊下,不斷出現了一些傷亡。
但是靠著整齊的排槍,手榴彈這些,可以說那是猶如一臺冰冷、精密的機器一般,不斷將沖上來的金人們絞殺掉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被逼到了絕境的金人,爆發出來的戰斗力也是驚人。
硬是靠著自己的血肉之軀,在鉛彈和爆炸碎片的肆虐之下,眼見著就要沖進了營寨之中了。
好在到了這樣一個時刻,是個人就是能看得出來,這些金兵們已經是強弩之末。
都不用旭風和范豬這兩個正副師長開口,一線的營連指揮官們,紛紛就是做出了一個更為聰明的戰術。
在他們的口令之下,手下的戰士們保持著整齊的隊列,向著后面退出了大概有十來步的距離。
包括了那些佛朗機小炮的炮組人員,也是如此。
別看這么十來步的距離不多,但是完全避開了那些冒死才沖進,金兵手中揮舞的各種武器。
這樣一來,金人們想要夠得著他們,還要翻過一道一米來高的土質、又或者是木質的圍墻,再沖過來一些才行。
但是在這樣一個過程中,他們會像是被打兔子一般、輕松的打死。
更別提在火槍手的前面,還有著一排手持3米多長的長槍,將手中長槍舉起,組成了一道槍陣的長槍手們。
總之可以預見的是,最多還有一兩分鐘的時間,如今都快死傷過半的金人就會潰了。
就在范豬憑借著經驗,以為這一場算起來非常平常的戰斗,馬上就要結束的時候。
甚至還將心思放在了戰后,如何去與胡彪那一個死撲街糾纏;就算不能讓他們第三師,可以換下去休整一下,也不能要求更多的火炮。
但是不管怎么說,打滾也好、吐口水也罷。
總得從胡彪手里,補充一些多少經過訓練了一下的民夫,讓他們第三師不至于缺員過于厲害,以上這些種種的事情時。
忽然之間,范豬好像是聽到了什么動靜。
飛快地抬起腦殼,向著營寨之外的方向看了過去之后,忽然卻是面色大變了起來。
因為在縈繞在了陣地上空,那些阻攔的視線的白煙之中,他能看見了數量驚人的騎兵,正隱隱向著這邊殺了過來。
數量那叫一個密密麻麻,起碼有著四五千人之多。
原來是自從開戰之后,金人椅子都沒有動用的騎兵部隊,終于是在他們逐漸麻痹大意了的情況之下,發起了致命的沖鋒,
更要命的是,因為黑火藥大量燃燒的白煙藍阻攔了視線。
還有戰場上的響亮的槍聲、喊殺聲,所造成對聽覺上的影響;當然了,也離不開金人這樣一次蓄謀已久的戰術。
總之,現在金兵的這一批騎兵,已經是沖到了陣地之外,三里多一點的距離上了。
話說!三里多一點的距離,對于已經將馬速提起來,正在瘋狂沖鋒的戰馬來說,需要花費多長的時間?
這么說吧,戰馬一旦是全力沖起來的話,短距離下達到了四五十公里每小時,可以說沒有絲毫困難。
也就是說,最多兩分鐘的時間,金人的騎兵就能沖進來。
若是不能攔住他們,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災難。
所以在意識到了這樣的一點之后,范豬在渾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激靈下,一股涼氣從尾椎骨升起,一直沖到了天靈蓋上。
當即之下,拿起了手邊一個護鏢同款的喇叭,就是用著走形的聲音大喊了起來:
“傳令兵,立刻通知第三、第四團上來支援,還有去鎮子里向胡樞密使求援。
其他警衛營、通訊營、后勤營、師部的文書、伙夫、養牲口的,別管特么的是什么了;只要是個人就跟我上,一定要將這些騎兵頂住。”
說罷之后,扔掉了鐵皮喇叭、飛快地爬下了指揮車。
在距離著他數百米的位置上,旭風同樣是做出了一些相同的舉動,他們都知道萬一讓這些金人騎兵在營寨中肆虐起來,將會是多么一個災難性的后果。
不同是,在爬下了指揮車。
手里舉著一支短柄火槍,帶著身邊十幾個警衛向著一線陣地沖了過去的范豬,心中有了一種神奇的直覺:
“老子大抵在很快之后就要掛了,但就算是掛了,也要將這些騎兵打回去。”
沒錯!這就是范豬這一個新東方出身的正經廚子,在當前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