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胖嘴里,‘走你~’這樣一句充滿了地氣的口令中。
自從穿越過來了之后,就是一只安靜站在了二胖肩膀上,一塊加厚皮墊子上的海東青‘二黑~’;立刻就是在震動著翅膀之下,猶如一支利箭一般地升空而起。
很快之后,根據二黑在頭頂位置上,那一些不斷打著圈飛行的軌跡。
二胖如同一個翻譯官一樣,在嘴里不斷地滴咕了起來:
“西邊有著好多人,哦、那里是開封城的方向,都是大宋的軍民不用管了;東北方向七八里之外,有著一處大營,那應該是金兵東路軍大營的所在。
周邊的兩三里之內,除了一隊五六十人的金國騎兵,并沒有大規模的金兵存在;老胡,可以動手了~”
沒錯!這是玄戈營戰隊在正式動手之前,所進行著的一次空中偵察了。
胡彪等一行16人,匆匆來到了村口后,看著那一個已經到了兩百米之內的車隊,并沒有貿然地行動。
畢竟他們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金兵在連番大勝之下,沒有想到過宋人還敢動手。
萬一貿然出手暴露存在、卻沒有搶人成功,那么連這樣一個優勢也沒了,那徹底算是完犢子了。
為此在動手之前,選擇讓二胖將上次開箱子獲得的海東青放出去,偵察一下周圍還有著更多金兵的存在,絕對是一個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該說不說,系統那貨坑是坑了一點。
但是他出品的道具、裝備,甚至寵物這些,在質量上沒有一點問題。
別看二黑不會說話,但是在區區一個月的磨合和訓練時間里,二胖驚喜地發現自己與二黑,已經建立起了隱隱的心靈感應一般。
自己想要對二黑做出一些什么命令,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好。
而若是二黑在空中發現了什么情況,二胖也能通過一些其他人看不懂的飛行軌跡,看出對方所能表達出來大概的意思。
雖然遠遠沒有現代位面,哪怕是最基礎的民用無人機那么好用。
但是北宋末年的這一個年頭,也不能指望太多不是?
聽到了二胖嘴里的說法后,胡彪頓時也是放下了所有的擔心;也不多少什么,端著手中的馬槊,帶頭就向著一百多米之外的車隊,就是野豬一般的沖殺了出去。
雖然他們一行只有區區16人,而且連戰馬也沒有。
但是對比起了因為營養不良,身高平均只有1.64米,普遍身材瘦弱的宋人來說;這么一群對比起來牛高馬大,全身重甲的人員沖出來,氣勢上依然是驚人無比。
再加上押送歌伎舞女的一眾人員,不過是開封府的衙役、甚至是幫閑,哪里見過這樣的一個場面。
當即之下,隊伍之中就是大亂了起來。
一個騎著一頭瘦驢子,穿著一身皂衣、捕快打扮的漢子,雖然在抽出了一柄單刀在手后,嘴里大喊著什么估計在鼓舞著自己的一眾手下。
可是從他顫抖的模樣,連他自己估計都害怕得厲害,就不要說他的那些手下了。
見狀之下,想到了這些人都是同袍的原因,胡彪心中莫名的就是心軟了一下,嘴里大喝了一句:
“盡量不要殺人,搶了人之后馬上撤~”
“知道~”黃逸之在嘴里應下了一句后。
緊接著,又問出了才是想到的一個問題:“老胡,那什么茂德帝姬我們也沒見過啊,車隊中那么多婦人,哪里知道哪一個才是真貨。”
不等胡彪回答,AT就是罵出了一句:“特么!這么一點小事那還要多想,里面最漂亮的一個少婦就是了。”
一聽這話之后,黃逸之心中立刻就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隨即又看了一眼小白臉,心中暗道:想不到AT你個眉清目秀的家伙,還喜歡這樣的一個調調…
很快之后,胡彪一行16人就殺到了車隊前。
許是見著他們人少,所以氣勢上雖然看起來很是嚇人,那些衙役和歌伎舞女居然一個都沒跑不說。
領頭的那一個捕快,還糾結了三四十人,分別拿著水火棍、單刀、鐵尺等武器,向著眾人迎了上來。
然而才是一接觸,他好些人就是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向著開封城的方向逃了過去。
因為胡彪就算壓抑著心中的殺氣,還有那一個一槍捅了過去之后,就將對方喉嚨捅上一個大窟窿地沖到。
僅僅是抖動著手中馬槊,任由馬槊無縫的槊身砸在了這些人的身上,也是轉眼之間將兩個衙役打翻在地。
AT等刀盾手,也就是用著手中的盾牌,擋住了招呼向自己頭臉的攻擊后。
將手中長刀調轉了一面后,用著無鋒的刀背對著那些人,就此用力地抽打了起來,將他們打翻在地。
不過是眨巴眼睛的時間里,就有著二十來個衙役被打翻在地。
更重要的是,胡彪一馬槊挑飛了那位首捕頭手里的長刀后,用著鋒利的槊尖抵住了對方喉嚨。
心中郁悶之下,嘴里用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罵到:
“都是一群漢家姐妹,你們怎么就如何狠得下心,將他們送給那些金兵蠻子糟踐;快滾!爺爺不想殺你們臟了手。”
在那這樣的一陣罵聲中,那捕頭臉上的表情如同開了染坊一般。
陰晴不定之間,那是精彩到了極點。
張嘴之下,原本試圖打算說上一點什么;可最終還是將手中的單刀一扔,二話不說地也是向著開封城跑去。
胡彪也不以為意,扭頭繼續對著車隊中那些嚇壞了之后,卻是不知道該不該跑的一眾女子們。
在嘴里大喊了起來:“各位漢家姐妹,那些金兵蠻子都是一群沒人性的牲口,去了他們營中遲早是個死。
若是逃回開封城中,下次應該還會被官家和相公們下定送來,同樣遲早是個死。
橫豎左右都是一個死,若是信得過就跟俺們走,興許還能混得一個活路。”
說罷之后,胡彪也不繼續對這些人打算更多勸解,與其他人沖進了隊伍中,一個個馬車逐一看了起來。
少頃之后,旭風一把推開了身前,一個攔在身前的健壯婦人后。
才是掀開了一個馬車布簾一看,發現其中躺著一個穿著華貴羅衫的清秀婦人,正滿身酒氣地躺在其中。
心中基本已經能夠確定,這位就是他們本次的任務目標,那什么茂德帝姬了。
當即就是在嘴里,大聲地喊出一句:“老胡,我找到人了~”
“那就馬上駕車,立刻向小山頭撤退;一陣風、李三、風車、老鐵、戰犬,你們和旭風護衛一下;其他人留下,跟著我斷后。”
胡彪聞言后,立刻就是如此安排了起來。
隊伍中除了歌伎舞女之外,還有一些男性的樂司,正好讓他們駕車。
順帶著胡彪等人也沒有忘記,將身后背著的一個大大登山包取下,扔向了身邊的一輛大車上。
瞬間之后,他們就是感覺到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
沒辦法!這一個被塞滿了各種物資和裝備的登山包,整體的重量都超過了75KG。
其中的每一樣,對于他們今后據守那一個小山頭的行動,都能說得上不可或缺;所以只能費力地背著行動,連臨時找個地方藏起來都做不到。
也就是他們如今的身體素質,變得如同大牲口一般的強悍。
才能穿著數層重甲之后,又背著這么一個大背包,一口氣沖出了這么遠的距離戰斗。
不過面對著后續所即將發生的情況,他們也不敢繼續托大了;需要放下負擔,好好地應對一下才行。
那是因為胡彪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兩里多外那一群五六十人的金國騎兵。
原本對于從開封城中,每天都是源源不絕前往他們大營運送金銀、絹布、酒肉的隊伍,這些騎兵估計是一點都不以為意。
就好像已經吃飽了的狼群,不會繼續捕殺眼前的獵物一般。
但是發現有人,居然當著他們面前搶掠屬于他們東西后,立刻就是在嘴里發出了怒吼聲,調轉馬頭沖了過來。
話說!在冷兵器時代荒野上的步兵們,該如何應對著騎兵的沖鋒?
以胡彪等人長期征戰的經驗,所給出的標準答桉是:
若是能結成一個車陣據陣而守,并且車陣中有著大量遠程武器,絕對是一個最為理想的結果。
若是沒有車陣,那么就用大量長槍兵結成密集的戰陣,配合上大量弓箭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然而在當前的情況下,在算上了胡彪他自己之后,他們也不過只有區區十人斷后而已,根本結不成什么步兵戰陣。
好在他們在上一個任務的休整期里,一眾老鳥們紛紛突破了瓶頸期,自問實力都是大進了起來。
只要這些騎兵不繞路追擊,自問還是攔得下他們。
而不知道是不是?胡彪嘴里剛才喊出的那一句‘橫豎都是一個死,若是信得過就跟我們走,興許還能混的一個活路’的話,給打動了。
隊伍中的一眾歌伎舞女,在遲疑了一下之后。
紛紛都是跟隨著旭風等人所在的馬車,向著那一個小山頭跌跌撞撞地跑了起來;一個就此留在原地,又或者四散著逃走的都沒有。
從胡彪等人當前的位置,距離那一個小山頭。
兩地之間,同樣還有著兩三里的路程了。
在北宋末年,纏足、也就是裹小腳這一種陋習,雖然在民間已經出現,并未形成一種廣泛的風氣。
在這一眾歌伎舞女中,數量不多的纏足女性也全部坐在了大車上。
但是等到這一群人成功跑到小山頭那里,估計也是要一些時間…
不多的時間之后,那些五六十名騎兵在飛馳之下,就已經沖到了胡彪等人身前,不過兩三百米的位置上了。
看著這些人在馬背上,拍馬沖過來的一些細節后,胡彪等人心中最后的一點擔心都是放下。
若是遇上了五六十名女真人精銳騎兵,他們可能還要緊張一下。
但是眼前的這些人,明顯不過是原遼地的一些降兵,又或者是后來才加入了金國大軍的雜兵。
想想也是這樣,別看如今在開封城外的金兵,東西兩路軍加起來足有十五六萬人之多。
可是其中真正的女真人,最多就只有十分之一的數量罷了,剩下的大都是一些北地的契丹人,渤海人、奚人、漢人、各部族的雜人組成。
這些人的戰力對比起了大宋所謂的禁軍、廂兵,戰斗力上當然是強出了不少。
可是在胡彪等人眼中,真能猶如土雞瓦狗一般的形容。
在‘啪~’的一聲脆響之中,那是老黑這一個狙擊手在吹了一口火繩,確定了火繩依然在燃燒之后,果斷地扣動了扳機。
一陣嗆人的白煙升騰而起后,起碼是兩百一二十米的位置上。
為首一個穿著一身精細鐵甲的金兵謀克百夫長,胸口立刻就是爆發了一團顯眼的血花的同時,整個人像是挨了一大棒子一般被打下了戰馬。
好家伙!這貨的運氣真背。
因為只有老黑手里那一支綠色品質的魯密銃,觸發了3忽略目標護甲的特效,才能在這么遠的距離中打出這樣傷害來。
可惜的是,魯密銃這玩意的填裝過于繁瑣了一些,在那些騎兵過來之前,以老黑單身多年的手速,都沒有辦法再次完成填裝。
這貨只能是在罵罵咧咧之中,將魯密銃背在身后,取出了一支鐵鞭在手準備迎戰。
而胡彪等人使用步弓的人員,就沒有老黑這樣的煩惱了。
早就稱得上弓馬純熟的他們,在取出了步弓在手后,握住了弓臂的左手順帶著握緊了三支箭,右手握著一支箭搭上了弓弦。
在那些騎兵一路沖過來,沖到了三四十米的位置上時。
一眾老鳥們基本上射出了四箭,就是大魚這一種上個任務才加入的半菜鳥,也是射出了三箭。
并且這些箭支,可不是簡單射出去就完事了的,而是經過和計算過提前量的。
反正到了一眾騎兵沖到了他們身前不遠時,算上了那一個被老黑一槍干掉的謀克百夫長,起碼有著二十人被射翻下馬,另外還有數人被射傷。
也就是以上的一切發生得太快,剩下的騎兵有些反應不過來。
加上騎兵對上了步兵,一旦是沖近了之后有著巨大的優勢,剩下的一眾騎兵在四成的傷亡之下,才沒有直接崩潰掉。
只是在他們仗著馬速飛快靠近,以為終于能收割這些強悍宋人的時候。
胡彪扔掉了手中的步弓,一手提起了插在手邊的一支馬槊,主動地迎了上去;在即將被撞上的那一刻,穿著重甲的身體卻是如同貍貓一般,無比靈活地閃開了。
同一時間里,手中鋒利的馬槊,卻是高高地對著一個金兵的胸腹舉起。
下一秒之后,馬槊就刺中了那金兵身上的鐵甲。
在驚人的沖撞力中,槊桿立刻就是飛快地彎曲了起來;換成之前的時間里,胡彪他們慣用那一種硬木槍桿的長槍,這一個時候怕是早就斷了。
同時產生驚人的撞擊力,傳遞到了持槍人員的手上后,也會將人撞翻在地。
但是如今這種全新的馬槊,槊桿在彎曲到了一定的程度后;鋒利不銹鋼槊尖在與鐵質的盔甲較量中,終于是取得了完勝。
刺破了鐵甲、深深地刺進了那一個騎兵的體內。
甚至重新變直的槍桿,還將那一個騎兵從馬背上挑了起來;被胡彪像是叉著一個垃圾一樣,砸向了下一個沖向自己的騎兵。
整個過程中的沖擊力從,傳到了胡彪等人身上后雖然也挺大,但還是能夠扛住。
AT等刀盾手沒有馬槊在手,自然做不到胡彪這樣風騷的操作;但是他們在關鍵時刻躲開了對手的攻擊,順帶著將手中的盾牌砸出去了后。
依然能將對手,從馬背上給砸了下來。
總之,在極短的時間里,那群騎兵就是沖過了胡彪等人的攔截線。
問題是到了這么一個時候,原本有著五六十騎的他們,現在已經只剩下寥寥的不足二十騎了。
而他們的對手身上盔甲極好,明明好幾人被他們射中,居然一個傷亡也沒有。
到了這么一個時候,這些人終于是反應過來,心中知道了害怕;根本沒有繼續心情追殺旭風等人,帶領著撤退的那些歌伎舞女了。
直接一拉馬頭,開始無比狼狽地逃亡。
只是就算這樣,那些強悍的宋人也不肯罷手。
紛紛翻上一些因為主人落馬后,逐漸停下了奔跑了戰馬,踢打著馬腹追了上來,不多時間后又是射殺了他們十來人。
最終只有著區區的五六人,幸運地逃過了這些宋人的追殺…
搶人、斷后,以上的一切進展得都是非常順利,但是胡彪等人的臉上,卻是看不到一絲笑容。
原本在他們的計劃中,以上這些根本都不是什么大問題。
真正的問題是,在他們與那些騎兵戰斗時,周邊的更多對手終于反應了過來。
在不斷被射上了空中‘嗚嗚’作響的響箭示警聲,還有陣陣悠長的牛角號聲中,有了密集的馬蹄聲響起。
那是更遠一些的位置上,有著大量的騎兵向著這邊飛馳了過來。
如何在這些人的進攻中,守住了那一個小山頭,一直守到可以趁機逃走的時候,才是最大的問題。
也是在這一個時候,一件很是有些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剛才被趕走的那名捕頭,帶著四五十名衙役又是跑了回來。
最初見狀之下,胡彪以為這些人是以為有便宜占了,又回來打算拖住他們,頓時心中的殺氣就爆發了起來。
不曾想到,就在騎在戰馬上的胡彪,準備驅馬過去砍殺一番的時候。
為首的那一名捕頭,嘴里已經是大喊了起來:“爺爺休要動手,我等皆是開封府的捕快衙役,俺是他們的捕頭劉安。
原本心中就不愿意,運送這一批歌伎舞女去送與金人作踐。
只是上官壓迫過甚,動則就是打板子,才不得不做出這種背了良心的事。
如今失了人口,回去怕是也是一個死,不如跟著爺爺一起殺金兵,哪怕等會死了那也算是痛快一場~”
聽到了這樣的一句后,胡彪手中的馬槊一指地面上,兩個落馬之后尚未死透的金兵。
嘴里喝到:“殺了他們,人人都要動手,算是給俺胡一統交上一份投名狀~”
聞言之后,那捕頭劉安也不多說什么,撿起了地面的一塊石頭,沖上去之后對著那金兵面門就是狠狠就是一下,讓干凈的皂衣上立刻就被染紅了一大片。
他身后眾人見狀,紛紛也是如此照辦起來。
轉眼之后,那兩名金兵已經是斃命了;但是還有著好些衙役撿起了周邊散落的刀槍,在他們身上招呼了過去。
生而為人,被異族如此的欺壓之下,他們哪里心中沒有怒氣;只不過以前沒有人帶著他們,不惜一切地豁出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