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股‘藿香正氣水’那特有的銷魂口感中,胡彪終于是悠悠地醒了過來,然后就是一陣劇烈地咳嗽。
等到終于停下了咳嗽,緩過勁來后。
才是對著身前位置上,很有一些緊張看著自己的阿璃,嘴里吐槽出了一句:
“特么,‘藿香正氣水’這玩意真難喝,阿璃你熬這些藥水的時候,難道就不能加點蜜糖啥的,讓味道上稍微好一點~”
“廢話怎么那么多,良藥苦口的道理你難道不知道?”阿璃嘴里回懟了一句后,臉上也是很有一點如釋重負的表情。
在嘴里吐槽的時候,胡彪終于有心情去觀察一下周邊的情況了。
他能發現自己現在,身處在一間土房子里房間中就點燃了一盞昏暗的油燈,窗外看起來黑乎乎,所以時間應該依然是晚上。
屋外稀里嘩啦地下雨聲依然在不斷響起,顯示著那一場大雨依然沒停。
結合著暈倒之前的回憶,頓時胡彪反應過來:
好家伙!在這一次的系統任務里,自己的運氣好像有點背了。
因為才到了第一階段的時候,自己都前后兩次在戰斗中被人打暈了過去;第一次還受什么致命的重傷,這一次估計有點懸了。
他在被打暈過去之前,可是隱約記得是一個鐵骨朵對著自己砸過來,這玩意只要挨上一下,能有什么好下場么?
可就在胡彪開口,打算問問更多一些情況的時候。
在‘咯吱~’的一聲中,狼青帶著一身濕漉漉的水花走進了房間中,開口就是一句:“阿璃,老胡那個死撲街沒事吧?
咦、老胡醒了啊~”
阿璃開口之后,算是同時對胡彪和狼青兩人的疑惑,一起回答了起來:
“老胡這個死撲街運氣不錯,身上其他的傷勢都不是什么致命傷;特別是胸口那一下,鐵骨朵剛好是砸在了護心鏡上了。
不過是將他砸了一個骨裂的同時,人也砸暈了過去,連肋骨都沒斷一根了,等會多喝熱水、內服點白藥就好。”
‘骨裂’這一個傷勢,對于胡彪他們豐富的受傷經驗來說,那根本就不叫一個事情。
頓時狼青和胡彪兩人,臉上明顯都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不同的是狼青在聞言后,嘴里立刻就是嚷嚷了起來:
“老胡既然你小子沒事了,那么就跟我走;如今還剩下五六十個女真人,躲在了城中一個應該是縣太爺的官衙里,負隅頑抗地不肯投降。
為首的一個首領,據說還是什么女真人中的貴人,他嚷嚷著要見見我們的首領,有著事情要說。
所以老楊讓我過來一趟,看看你醒了沒有,如果醒了就問問你是什么打算~”
面對著這么一個問題,胡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反問了一句:“這一仗,我們的傷亡怎么樣?”
思索了幾秒鐘后,狼青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桉:
“仗都沒有打完,哪里這么快就統計了出來。
不過起碼死了三十四人,主要是那些女真人的箭術太厲害了,都是奔著面門、脖子這些要害招呼;我們玄戈營所有人的防護雖然不錯,但是也架不住這樣的一種攻擊。
另外,李三和倉管兩個掛了,堵在城門口的那些人受傷挺重,希望不會有事。”
聽到了狼青的回答之后,胡彪心中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些女真人了。
不過他沒有直接對著狼青交代了出來,而是拿起了掛在了墻壁上,一件現在還在滴水的外套。
披在了肩膀上之后,直接就是走進了外面的大雨之中。
不是他沒有看到,如今身上那些剛剛用紗布包裹好的傷口。
而是清楚地知道,在這樣的一種大雨中,打傘、披上一個雨衣什么的,根本就沒有什么用。
結果在走進了大雨的那一刻,他全身忍不住顫抖了起來:真特么冷…
“老楊,還有各位兄弟們辛苦了~”走到了被上百名甲士,死死圍住了的知縣衙門外后,胡彪先是對著楊東籬招呼了一句后。
接著,拿過了老楊手里一個鐵皮喇叭筒之后,放到嘴邊大吼了起來:
“里面的女真蠻子聽著,某是大宋新晉的兵部員外郎,童貫宣帥衙署贊畫,勝捷軍虞候、兼玄戈營指揮使胡彪。
聽說你等中有人要見胡某,現在胡某來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聲音才是落下,身邊玄戈營的一眾將士們,嘴里就是大聲地哄笑了起來,充滿了說不出的輕松感。
確實也是這樣,畢竟一個女真人能打十個遼兵的傳說,他們也不是沒有聽說過。
在此戰之前,要說他們心中沒有什么壓力那是假的;但是本次酣暢淋漓的大勝,讓他們的心氣也是提升了起來。
傳出了好遠的哄笑聲中,知縣衙門的圍墻中就是有著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其中滿嘴的漢語有些燙嘴,但也能讓人聽得明白:
“外面的宋人聽著,某是雅撻瀨等七水諸部長,完顏婁室的次子完顏斡魯。
你我兩家,大家本是共同伐遼的盟友,你等為何言而無信,半夜敢提兵偷襲我軍,難道就不怕引起我們雙方刀兵相見?”
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胡彪滿臉都是不屑的表情:
“我大宋言而無信?當初海上盟約的時候可是說好了,此次伐遼之戰中,遼境中燕山以北的區域歸你們、燕山以南歸我們。
現在是你們的手伸過界了,你們違反的盟約。
既然你們敢亂伸手,就不要怪我們動刀子,真敢欺辱我大宋無人爾~”
在以上的一種說法,胡彪倒真不是在瞎說,因為根據大宋和女真雙方的海上盟約,確實根據是燕山作為雙方分界線。
具體上,就是東起張家口、西到山海關這一線,平州也就是唐山地區,絕對是在山海關以內啊。
在胡彪的這樣一句下,里面那什么完顏斡魯再也沒有了什么借口。
不過就算是有的話,胡彪也是不想聽了;他親自來縣衙這里一趟,僅僅是想要搞清楚一點:這里所謂的女真貴人到底是誰。
現在知道了后,其他的東西已經不重要了。
將鐵皮喇叭筒,重新地還給了楊東籬的時候,胡彪嘴里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少跟這些孫子們磨嘰了,撞開門后結陣向前慢慢推進,用黃樺弩清理掉他們就好;里面除了這一個完顏斡魯留著,其他人全部干掉。
然后大家想辦法躲雨,烤干身上的衣服、喝點熱湯啥的別感冒了,我看好些兄弟的嘴唇都是發白了。”
楊東籬聞言后點了點頭,他當前猜得出來胡彪的想法。
留下完顏斡魯,不過是擔心與他爹,也就是完顏婁室這一個女真人的大軍統領,結下了必須死磕到底的深仇罷了。
而在交代了這么一句之后,胡彪立刻就是轉身向著剛才待著的房間走了過去。
主要是之前激烈的戰斗時間里,在腦殼中熱血不斷上涌之下,還有點不覺得傷口如何難受。
現在的話,傷口被雨水浸泡之下后,全身都是感覺莫名的難受,發冷了起來。
最重要的是,在當前的情況下,想要卷根喇叭筒香煙提提疲憊到了極點的精神,都是沒有辦法做到。
就這樣,胡彪獨自轉身離開了。
在他身后的位置上,那是十幾個營中漢子抬起了一個粗大的房梁,對著那知縣衙門的大門就是開始撞擊了起來。
在這些人的身后,則是早就列陣好,如同墻壁一樣整齊的刀盾手、如林一樣的長槍手,還有大量上好了弦的黃樺弩。
可以說,以這樣的陣型就是這么一點點地壓過去,都能干掉剩余的女真人。
甚至運氣好一點,都能打出一個零傷亡來。
回去之后,胡彪又在小嫂子阿芬的幫忙下,重新給自己身上的眾多傷口覆蓋了一些白藥后,用干凈的紗布包扎了一次。
只是在他迷迷湖湖睡著之前,楊東籬在罵罵咧咧中出現后,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老胡,那一個完顏斡魯死了,不是我們干掉的,是他寧可自盡也不愿意落在我們的手上;另外根據統計,還有五六十個女真人跳城墻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