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籬、武卒、阿璃等三人,他們當然不知道的是。
自從在他們聽到了號角聲,翻身上馬、全軍出擊之后,然后一路殺過來這么區區幾分鐘時間里。
為了打開和守住這一條該死城門,胡彪等一行人是為之付出了多少的艱辛和代價。
不過沒有關系,他們心中知道這樣一點就行。
那就是一旦沖進城門之后,他們需要在第一時間里用最為兇勐的手段,盡快打垮掉守軍的所有抵擋勇氣,鎖定這一戰的勝負。
因此在頂著打在了臉上隱隱作痛的大雨,一路驅使著狂奔之中。
當通過濃密的雨幕和隱隱火光,隱約看到了那一個已經大開城門的時候,三人已經是做好了一馬當先,帶頭殺進去的準備。
哪怕他們知道,如此一種帶頭殺進去,就此戰沒的概率大得驚人。
楊東籬依然是在匆忙間,拿著鐵皮喇叭在手,嘴里吼出了一嗓子:“注意調整陣型,保持好沖擊節奏,隨某殺進城里。”
可是沒想到的是,就在如今即將沖進城門之前的一點時間里,他們身邊數個西軍出身的漢子,在互相地對視了一眼后。
直接用力抽打著戰馬,讓原本就是沖起來的戰馬,速度又繼續快上了一截。
借著這一個高速,算是在越過了他們之后,以兩騎為并為一排的陣型,成為大軍的前鋒,徑直地殺進了海陽城去。
剛好這一個時候,空中又是一道扭曲的閃電出現,讓楊東籬等人清楚地看到了,好幾張回頭對他們打了一個招呼時,很是有些意氣風發的臉。
這也是楊東籬,最后一次看到了他們…
總之,在擋在了城門洞之前的眾人,已經是到了最為艱難的時候,老楊等一行DIY重裝騎兵,終于是成功地趕到了。
當時人在城墻之上,正用著發抖的右手拉滿了手里一張步弓,準備射出一箭的老黑在居高臨下的視角中,充滿驚喜的能看到了。
在高亢的戰馬嘶鳴聲中,兩匹戰馬在勐然間,就從城門洞中一躍而出。
到了這一個時候,沖殺在前排的那些守軍們明明已經是發現情況不妙,想要轉身逃跑躲開了。
但是在后面那些沖過來的人員推動之下,他們根本無法做到這樣一點。
要知道!現在怕不是有著一百多名的女真人和遼兵,已經是蜂擁著殺向了城門這里。
所以前排的那些守軍,只能看著人馬俱是著甲,加起來上千斤的一大坨在高高躍起之后,向著自己壓了過來時的恐怖場面。
頓時在他們的臉上,紛紛出現驚恐到了極點的表情。
而人尚且在空中的時候,在兩匹戰馬后背上的主人手里,一桿長長的長槍已經出手。
分別在捅死了一個在嘴里用女真語大呼小叫著,估計是招呼大家豎起長槍,結成步兵槍陣的女真人戰士。
下一秒之后,沉重的戰馬就是撞進了密集的人群中。
哪怕守軍的隊形相當密集,這兩匹重騎依然在人群中,可是往前連續撞翻了五六人后,那一個沖撞勢頭才是徹底的停止下了來。
這樣的一個過程中,戰馬上的騎士早早就是扔掉了斷掉長槍,抽中了一把備用的長刀,又或者是一根鋼鞭,瘋狂地對著身邊噼砍和抽打了起來。
哪怕在轉眼之后,他們就被身邊密集的武器給捅下來戰馬。
穿著堅固盔甲的他們,在瘋狂地踩踏中也在極短的時間里被踩死。
但是身后又有著兩騎,已經是在高高躍起中,跳過了地面那一堆尸體之后,再一次的直接這么撞了過來。
立刻又是一片夾雜著骨骼斷裂、慘叫、哭泣的聲音,在城門洞前一點的位置,開始上演了起來…
在重裝騎兵如同飛馳的卡車撞過來,這樣的連續沖撞之下,當最前面的四個批次,一共八騎全部倒地戰死的時候。
此刻已經是沖進了城門洞的楊東籬,還有武卒、阿璃等三人。
眼中的那一條通道,算是徹底被打通了。
不但是堵在了城門洞前的一百多號守軍,他們在陣型上徹底地亂套了,同時亂了還有他們心和戰斗勇氣。
其中所遼兵打扮的人物,他們不顧一切地轉身逃走。
寧可被驅趕他們繼續堵上來戰斗的女真人殺死,也不愿意面對他們這些人馬皆是一身盔甲,沖撞力驚人的重裝騎兵。
在潰敗遼兵的裹挾之下,夾雜在其中的女真人也是彪悍,依然想著死戰不退。
往往不過寥寥數人組成的防線,在楊東籬等人驅使著戰馬沖過去了之后,輕易地就被他們手中的長槍、單手弩這些放倒在地。
“沖、沖、沖~”扔掉了單手弩后,阿璃嘴里滿是興奮地狂吼了起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連頭上頭盔都甩飛,以至于一頭白發隨風飛舞的他,如今抽出了一把輕薄的馬刀在手,滿臉都是說不出的亢奮表情。
主要的原因,那是在當前這種特殊的環境下,傳說中一個能打是個遼兵的女真人,也能被她這種妹子輕易噼死。
事實上,阿璃的感覺也沒錯。
不過是在兩三分鐘的時間里,楊東籬等人就是從北門殺了進來,沿著海陽城中唯一的一條主路,一直殺到了南門位置才停下。
在他們身后的一路上,所有擋在了他們身前,又或者是躲在了路邊的人員,都被他們如同收割一般,輕易地帶走了生命。
唯有一些機靈一點的家伙,一頭鉆進了兩側狹小的巷子里。
因為狹窄和復雜的地形,楊東籬等人沒有追趕了進去,才是逃出了一條小命。
一時間,重裝鐵騎、哪怕是楊東籬他們這樣一種不甚正經的水貨,所爆發出來的戰斗力,也是讓人很有一點瞠目結舌。
當然了,這一支倉促組成的重騎部隊,還是暴露了相當的問題。
其中最為明顯的一點就是,這一仗基本是沖在前面大概四分之一的人,也就是那些西軍出身的騎士,還有楊東籬等幾個人打下的。
后面四分之三的人員,因為都是之前不會騎馬的敢戰士,糟糕的騎術讓他們只能勉強騎在馬上不掉下來而已。
僅僅是騎戰馬上壯了一下聲勢,根本都不沒有出過手。
不過這一個問題不大,因為到了現在這一個時候,雖然城中的小巷子里,還散布著不少的女真人和遼兵,但是不成規模的他們已經沒有多大威脅了。
甚至連胡彪這一個指揮官現在都躺了,也是沒有一點關系。
抹了一把臉上,不知道是血水、還是雨水的液體后,楊東籬拿起了手邊的鐵皮喇叭,發布出了全新的作戰命令:
“所有人下馬、結陣,徹底清理海陽城,投降者免死、敢抵抗著死、私下藏匿著死~”
在這樣充滿了殺氣的命令中,所有的重騎紛紛下馬,由十幾、又或者二十人,組成了一個有著刀盾、長槍、弓弩手的隊伍后。
開始了殺進了那些小巷子里,開始了最后的清繳作戰。
過程中,‘投降者免死’的喝聲不斷響起,一個個遼兵再一次地投降了。
而那些女真人,不知道是聽不懂漢話,還是根本就打算投降,往往在無路可逃的時候,一兩人面對著十倍以上的對手,居然是號叫著殺了過來。
但是都不等他們沖到了刀盾手之前,幾張黃樺弩就是招呼了出去。
就算被雨水浸泡過的黃樺弩,威力上已經是起碼降低了三成,但是近距離射出的弩箭,威力上依然足夠能射穿這些人身上的盔甲。
刀盾手們只需要上前,一刀砍下他們的腦殼就行。
總之,戰斗從楊東籬等人驅使著戰馬,在海陽城唯一南北向的主路上,肆無忌憚地沖殺起來時,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