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K,有沒有人要的?不要我就報單了啊~”
胡彪手里拿著一張用牛皮紙,加工出來的紅桃4,一臉得瑟地表示了起來。
眼見旭風、武卒兩人都表示著要不起了之后,就將那一張紅桃4扔了出去,嘴里當即更是興奮地吆喝起來:
“旭風一張沒出,算是關了一個春天,要喝32杯,武卒出了一張,喝15杯~”
聽到了這么一個說法,旭風和武卒兩人立刻在一陣罵罵咧咧中,紛紛就是從身邊的一個水桶中,拿起了一個小酒杯,‘匡匡~’地往嘴里喝水了起來。
是的!沒錯。
這些家伙們正在用著DIY的紙牌,在打著‘跑得快’了,輸了的代價,就是每一張牌要喝一杯水,大概在三錢的分量。
之所以出現這樣的一個情況,主要還是他們太無聊了一些。
今天的時間,已經是宣和四年的六月十二號了;也就是說自從六月六號那一天的上午,胡彪和楊東籬兩人見過了一次那童貫之后,一行網友26人就被安排到了這里。
每日的吃喝不用發愁,一天三頓宣帥府自有專人送上。
但是有著一隊勝捷軍的兵丁,將他們牢牢的看守在了這一個不大的院子中,只要一到大門口就會禮貌地將其攔下。
反正不管怎么說,甚至塞銀子都是不讓出去。
會出現這樣一個局面,胡彪他們其實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根本的原因還是他在那一日被童貫接見的時候,很是有些不合時宜的主動請纓,愿意帶人去平州,將那張覺說降了。
也讓這一個緊挨著燕云十六州,同樣是漢家故土的區域,可以回歸到漢家正朔的統治。
算是說錯話了,讓童宣帥很不高興,后果很嚴重。
在聽到了這一個要求后,原本當時明顯要打算先要好生勉勵一番,然后就要重用胡彪的童貫,心中是如何想得死撲街不知道。
但可以確定,指定不是什么好想法。
因為不僅是童貫,連房間中的馬擴和一個叫做趙良祠的心腹,兩人臉色一時間都是古怪得厲害,如同心頭剛剛被一萬匹馬踩過一樣。
甚至馬擴眼見氣氛尷尬,還嘴里打著哈哈下打了一個圓場,問胡彪是不是在說笑。
特么!如果可以的話,胡彪也希望自己是在說笑;今后抱著童貫的大腿,靠著富饒的北宋猥瑣發育,練出一支強軍來難道就不香么?
甚至有著岳爺爺在手,連人才方面都是現成的。
問題是系統的第一階段任務,如今死死地壓在了他們腦殼上,讓他們不得不這么做。
只能是硬著頭皮,在隨后時間里大義凜然地指出,平州這一個要地,事關著今后燕云十六州的安全,一定要掌握在了大宋手上才行。
面對著胡彪的堅持,童貫沒有直接表態。
不過是嘴里澹澹地說著,讓胡彪下去等他的消息,他還需要好好地思索一下,然后就有了這樣一個情況出現了。
既然出不去,胡彪他們也是每日打磨身體,修煉武技,順帶著訓練那些菜鳥。
但人不是機器,再加上了大家身上多少有些傷勢,不可能每日一直都在不停地訓練著,總要有著一點休閑時間。
所以,像是這樣一種DIY的紙牌,還有木頭刻的麻將,竹片凋刻的牌九,這些娛樂工具都是被他們制作得出來。
現代人嘛,玩這些東西的時候,當然是習慣性地要帶一點彩頭。
不過考慮到玩錢,有可能影響戰隊的內部和諧這樣一點;玩香煙的話,大家手頭原本也沒有幾根。
于是誰輸了,誰就喝水的這樣一種彩頭就出現了。
不得不說,這一個賭注看起來真有一點傻;因為不管是輸是贏,之后的結果都是一肚子的水…
看著旭風捏著鼻子,強行灌下了最后一杯水后,胡彪一邊熟練地洗著牌,一邊在嘴里打著飽嗝問出了一句:
“呃~還來不來?”
旭風沒有說話,但是用微微搖著腦殼的動作,表示不來了。
至于不說話,僅僅是他擔心著自己一張嘴,搞不好就會直接地吐出來;并且心中作出了一個決定:
特么!今后打死他,也不玩無聊的游戲了。
隨后胡彪又將眼睛看向了周圍一大圈,圍著看牌的網友們;這些同樣是一肚子水的家伙們,同樣是將腦殼搖到了飛起。
打這破牌,實在是傷膀胱得厲害。
而旭風和眾人的拒絕,也是代表著胡彪徹底是沒得玩。
胡彪只能是開始尋思著,自己后背的傷口已經沒有大礙,是不是可以拿著弓箭去練上兩百箭的事情了。
至于他們一行人,在這破院子里再等上幾天的時間,若是還沒有等到那童貫答復的消息;因為時間方面的關系,要不要先偷偷跑路的這樣一個可能性。
自始至終,胡彪其實都是沒有想過。
因為既然他們敢對著童貫,提出了那樣一個要求,多多少少還是認為有著幾分成功率的,不過需要等候一個契機到來才行。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這一個契機應該快了。
這不!胡彪的預料一點都沒錯。
他才是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房間,慢慢翻找出了一張七斗的步弓,還有著一壺二十支的狼牙箭。
狼青那小哥,就帶著一臉的興奮跑了進來,嘴里吆喝著:
“老胡,宣帥府終于來人了,還是你那一個子充大哥馬擴;看他的情緒好像挺不錯,你說是不是我們請求,童貫現在終于答應了。”
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后,胡彪很是裝逼地回了一句:“八九不離十、應該是答應了…”
馬擴進門見到了胡彪后,不知道心中想著什么許久都沒有說話;一直盯著胡彪好一會后,才是在嘴里問出了:
“一統老弟,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了,一定有著那一個事情發生。”
聞言之后,胡彪雙手負在身后,作出了一個威武狀后;嘴里用著裝逼到了極點,那種世外高人一般的模樣說到:
“當然了,這一個事情其實早就注定。
遼國控制涿州的常勝軍,不管是統領郭藥師本人,還是手下的一眾軍將,全部都是北地的漢兒出身,他們可不愿意陪著遼國一起去死。
投降是一定的,對象無非是投靠我大宋,還是投靠那些女真野人。
不是大宋物華天寶,女真不過是一些率獸食人的蠻夷之輩,該如何抉擇,那郭藥師相信心中早就有了一些打算。
最重要的是前幾天的一戰,我軍傷亡雖然更大,但是遼兵耶律大石這一個靈魂人物重傷,怕是能讓郭藥師做出最后選擇了。
要是我猜得沒錯的話,怕是那郭藥師派來的使者,如今已經到了宣帥府中了吧?”
沒錯!胡彪等的那一個契機,就是遼國涿州的郭藥師愿意歸宋,這樣一來當前擋在了白溝河的遼兵只能繼續撤退,一直撤離到燕京去了才行。
不然他們身后,有著一萬多兵力,號稱著步騎一共五萬的常勝軍,就能在他們身后狠狠來上一記背刺。
甚至這樣一來,宋軍在抵達燕京之前所有的阻攔都消失了。
而只要打下燕京,整個燕云十六州都會傳檄而定。
在這樣一個的情況下,種師道等西軍面對著滾滾大勢之下壓力,連磨洋工都做不到,不然根本無法官家交代。
面對著當前大好的形勢,想必童貫的信心和野心也會暴漲起來。
最終,這一個死太監怕還是出于心中,那一種有棗、沒棗,都要打上一竿子的心理,答應了胡彪等人的請纓。
馬擴在聞言之后,點了點頭,算是默認的胡彪猜測。
只是他在隨后的時間里,將一堆告身就此遞送給了胡彪的當口,嘴里還是不解地問出了一句:
“一統老弟,明明只要留在宣帥身邊,榮華富貴這些你已經能唾手可得,為什么一定還要冒著風險,去一趟那平州。
憑白之下,反而是惡了宣帥?”
“怕是心中想著一點,一低昂不能讓女真人踏進漢家故土吧;不然等這些野人見識了我漢家繁華之后,就不肯走了不說,還要惦記著更多。”
胡彪嘴里,這樣地回答了一句。
因為出使過女戰,算是整個大宋之中,少有對著女真人威脅,有著一個清醒認知的馬擴在聞言后一躬到底。
同時在嘴里,算是落地有聲地保證著:
“一統老弟,你且放心去平州,后方一應事宜只要馬某能做到的,一定幫忙奔走;另外不管如何一定要活著回來,到時候俺一定在汴梁最好的酒樓,請你喝上一場。”
“大善、那就如此說定了。”
說話間,胡彪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掌,與馬擴來了一個擊掌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