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在凌晨的四點半鐘,胡彪等一行36人帶著沖天的豪氣。
還有滿身那一種高度酒精的濃郁酒氣,回到了居住的那一座院子后。
胡彪等人驚訝地發現,對于今晚這樣一個巨大的動靜,郭恂、郭從事到了現在,同樣是一無所知。
有些疑惑的田慮,去他所住的小院看了一眼。
這才發現原來不僅是郭恂喝醉了,他的兩位心腹護衛,好像也是在大醉之中,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當然了,事情都到了如今這一步,等于是煮熟的鴨子都吃到了肚子里了。
郭恂他們知道不知道這樣一個事情,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所以在回到居所之后,大家第一時間里忙活的事情,自然是趕緊處理一下眾人在戰斗中,身上的各種傷勢。
到了這么一個時候,原本早就累壞了的獸醫阿璃。
這妹子在喝了一兩多左右的高度酒精后,早就是打著小呼嚕睡得正香。
所以救治一眾傷員們的重任,自然是落在了如今不過是微醺的鋒銳身上;不過對于這樣的場面,鋒銳表示沒有一點問題。
理由很簡單:不是還有十個菜鳥,基本上沒受任何傷么。
以他的經驗,現代人哪怕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多少還懂得一點衛生知識。
在他的指導之下,幫傷員清理一下傷口,內服外敷上一些云南白藥,再包扎一下傷口等操作,指定是沒有任何問題。
無非是過程中手抖,讓傷員會感覺疼一點,包扎外觀的難看了那么一點。
本質上,影響其實不大。
于是在隨后的時間里,胡彪等傷員帶著酒意坐著打起了瞌睡,十個菜鳥們在鋒銳的指揮下,忙到了飛起。
不斷地燒開水、清理傷口、幫忙包扎這些。
而鋒銳則是對狼青幾個在戰斗中,受了重傷的人員開始親手治療了起來。
具體上,就是將斷掉的骨頭重新復位,用胸帶固定上,喂上一點消炎藥等等,開刀治療什么都不用想了,鋒銳還沒有掌握這種技能了。
幸運的是,幫狼青接上了斷掉的肋骨后,狼青明顯就是輕松了好些。
帶著平緩的呼吸,慢慢地睡著了過去;明顯他的傷勢還好,沒有形成氣胸、沒有扎穿胸膜、還有臟器這些。
看樣子這小哥的性命不但是保住了,好好地調養一段時日,戰斗力也能全部恢復。
終于忙活到了天色大亮,一輪太陽高高升起了之后。
所有人的傷勢,包括了班超和甘英等人,一一都是處理了一個完畢。
需要說明一下的是,到了現在被紗布包裹成了三哥一般胡彪那貨,嘴里發出的鼾聲,早就是震天響了。
但是班超一直看著鋒銳等人治療,沒有去休息,更沒有在這里睡著。
見狀之下,鋒銳伸了一下因為忙活了一個晚上,幾乎都要斷掉了腰桿子,對著班超滿是敬意地匯報了起來:
“班司馬,眾人的傷勢已經全部治療完畢,除了狼伍長等人傷勢稍重一點,需要一兩個月時間的長期休養之外,其他人已經無甚大礙。”
等到了這么一個說法之后,班超臉上頓時大喜過望。
嘴里當即就是夸贊了起來:“辛苦鋒伍長了,想不到鋒伍長不但使得一手好刀盾,在治傷上也有著一雙妙手啊。”
說罷之后就是開始推搡起了在一邊位置上,正睡得正香的胡彪起來。
一邊推搡,一邊還在嘴里叫到:“一統、一統,趕緊醒醒。”
迷迷湖湖地睜開眼睛后,看到是班超在叫自己,胡彪當即就是一個激靈;以為發生了什么后,睡意立刻全無了起來。
口中連忙問道:“班司馬,何事?”
“與我一起,去求見一下郭從事,昨晚發生的一切該讓他知道;然后好讓他將那鄯善國主請過來,欣賞一下匈奴使者的大好首級了。”
班超嘴里云澹風輕地說到,但是其中蘊藏著的卻是太多的東西…
郭恂的心情不錯,最少現在是這個樣子的。
為啥?自從到了這鄯善國之后,這些胡人提供的酒食雖然遠遠說不上精細,甚至還比不上胡彪等一眾軍漢,置辦的食物美味。
但是酒肉豐盛,比起他昔日在竇固軍中時,那可是要好上不少。
更重要的是,鄯善國主和他屬下的重臣是一些很懂禮的人,很懂送禮的那一種。
哪怕這些西域胡人,送的都是一些本地的土特產,毛皮和寶石等在西域根本不算貴重的東西。
可是這些土特產,只要他帶回了洛陽之后,一切都是不同了。
不管是毛皮也好,寶石也罷,只要尋得一巧匠好好加工和打磨一番,這些土特產就能換得一批重金。
另外,這荒蠻之地的胡女愚昧、皮膚粗糙,自然是沒有中原女人的委婉風情,身上甚至還有著一股濃郁的膻味。
好在命其好生熟悉一番,晚上侍寢、暖腳,也是薄有一番異域風情。
這么!昨晚就算外面狂風大作,但是郭恂、郭從事與一胡人侍女躲在了房間中喝酒、嬉戲了一番之后,那是睡得很香。
這么在窗外大風平息,天色徹底發亮的大早上。
郭從事高臥在上,因為一夜睡得極好所以神清氣爽地看著屋頂,一個胡女小貓一般地蜷縮在了他腳。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心情方面自然是極佳。
若是說一定有什么地方,是讓他心中有些不滿地是,那就是為什么這兩日鄯善國的國主和重臣們,居然沒有請他宴飲一番了。
等于平白是讓他,少了一些收取禮物的機會。
可就是在這一個時候,讓他很是不快的事情連續發生了。
忽然間,耳邊聽到門外一陣敲門聲響起的同時,班超的聲音響起:“郭從事、郭從事,不知道起床了沒有,班某有要事相告~”
雖然在這一個時候,郭恂一點也不想起床,但還是知道事情輕重。
嘴里開口說到:“仲升稍待,我這就起床~”
隨后在那胡女的服侍之下,郭恂很快就是穿好了衣服,結果打開了房門之后,他看到了全身被紗布包裹、帶著濃郁血腥味的班超。
帶著同樣打扮的胡彪,一前一后地走進來后。
見狀之下,立刻就是驚訝地問出了一句:“仲升,這是為何?”
聞言之后的班超,先是示意著那胡人侍女退下。
然后嘴里就對著那郭恂說明了起來,語氣那叫一個相當的平澹,就好像剛剛出門遛彎了一番一樣輕描澹寫:
“不是甚大事,郭從事可曾發現這些胡人這兩天有些不對勁。
那是因為最近兩人匈奴使者也到了鄯善國中,鄯善國上下態度大變,隱隱有了徹底投靠了匈奴的人的勢頭。”
聽得這話后,郭恂已經是面色大變。
可不待他說點什么,班超已經是繼續地說了起來:
“眼見如此,昨晚班某干脆領著胡一統等軍士連夜出擊;一邊放火、一邊動手砍殺,將匈奴使者團上下所有人一戰之中盡沒了。
想必鄯善國上下,今后除了投靠我大漢之外,也別無其他地選擇。
如今一切事畢,特來告知郭從事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