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魚還沒來得及躲閃,馬文采咚的一聲撞到他身上,對著他就是一通拳腳相加。
可是…曾小魚紋絲未動,馬文采卻抱著手腳哀號起來,他這一通發泄,仿佛打在鐵板上一般,手腕指骨數處移位,腳掌更是歪向一邊,站不起來了。
眾人大驚失色,族長急忙沖上前去,把馬文采扶起,在他錯位的關節處連拍數下,馬文采痛感稍減,他死死地盯著曾小魚罵道,“小子,你給我等著!”說完之后,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
族長面色凝重,對曾小魚重新打量一番,嘆了口氣說道,“時間不多了,趕緊辦正事吧!”
一場極為怪異的婚禮在三個當事者都不情愿的情況下火速完成,儀式去繁就簡,可是洞房卻沒有辦法省略。
曾小魚被族長硬拉著喝了幾碗酒,頭暈腦脹地被推進洞房,一頭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李小乙對張小云說道,“太陽快要落山了,你先進去,然后…”然后怎么樣她沒有說,可是兩人都明白,這場婚姻里除了利用,沒有任何其他成份。
張小云猶豫半晌,咬了咬牙走進房中,關上了房門。
日漸西斜,李小乙坐在門外的石敦上默默垂淚,新房里寂靜無聲。
李未和張老三慌慌張張地跑過來,一看到李小乙還在外面坐著,李未急道,“小乙啊,你怎么不進去?尋芳使到鎮口了!”
李小乙一驚站起身來。
李未向房中喊道,“小云丫頭,差不多得了,趕緊換人吧。”
房中傳來一陣響動,張小云推門走了出來。李小乙深深地看了她兩眼,推門走了進去。
張老三喜形于色,“丫頭,怎么樣啊?”
張小云紅著臉嗔道,“爹呀,哪有這樣問人家的?”
李未瞪了張老三一眼氣道,“笨蛋,這還用問?你趕緊跟我走,到鎮口把尋芳使攔一下,給小乙多爭取些時間。”
張老三哈哈大笑跟李未匆匆離去,張小云回頭望向靜悄悄的洞房,神色極為復雜。
吵嚷聲由遠及近,族長陪著兩個黑衣大漢闖進鎮來,后面還跟著一臉兇色的馬文采。
而這兩個黑衣人,正是曾小魚第一次遇到的那兩個。
李未陪著笑臉一路小跑跟在旁邊,“大爺,二爺,兩位先喝口水再辦正事吧。”
那位大爺抬手把李未推了個跟斗,怒道,“你一個狗奴才賤民,有什么資格跟本大爺說話?趕緊把你女兒交出來!我才不相信她會嫁什么人,告訴你們,方圓百里之內,就是條公狗,也被我們哥兒倆燉了。”
李未爬起來,連身上的灰土也顧不上拍,撲到馬文采身邊哀求道,“馬公子,求您給說說話吧!”
馬文采斜眼看著他,“你老實告訴我,小乙真的和那個狗雜種洞房了?”
李未忙不迭地點頭,“沒錯呀!這不是靠不上您嗎?”
馬文采雙目圓睜,狠狠地把李未推開,“你去死吧!”
一行人直接沖進來,把坐在石頭上的張小云嚇了一跳。
張老三忙把張小云拉到身邊,指著兩個黑衣大漢說道,“小云啊,這位是黑大爺,那位是黑二爺,快快給二位行禮!”
張小云俯首施禮,黑大和黑二不停地打量著她,搖頭道,“果然…你閃到一邊去!”
張老三面露喜色把張小云拉到身邊,馬文采發瘋般沖向房門,“小乙,你在里面嗎?你不要沖動,快點出來呀!”
李小乙懶洋洋的聲音傳出來,“什么事?”
聽到她的聲音,馬文采愣住了,黑大和黑二面面相覷,黑大道,“你要是不出來,我們可要進去了!”
李小乙披了一件寬大的外袍推門走了出來,“什么事呀?”
所有人都愣住了。
黑大和黑二瞪大眼睛看了她好一會兒,撇了撇嘴說道,“真是見鬼了,走吧!”
兩位黑爺氣沖沖地走了,馬文采卻沒有離去,沖到李小乙面前大叫道,“你真讓他睡了?”
李小乙一臉厭惡之色看著他,“我和他拜過天地,是真夫妻了,不讓他睡難不成讓你睡啊?”
“李…!不要臉!賤人!”馬文采頓足捶胸破口大罵,“李小乙,你給我記著,我要不讓你家破人亡,讓你跪著來求我,我就不姓馬!”
李小乙靜靜地看著他,“罵也罵了,還不走?想聽房啊?”
馬文采氣得兩手顫抖,“好…好!李小乙,你等著!你們都等著!”說完扭頭便走。
喧鬧很快結束,族長在李未和張老三的陪同下走進院中,張小云和李小乙并肩站在門旁,族長向房中看了一眼問道,“他還沒醒嗎?”
張小云道,“是啊,我…我們兩個怎么折騰他都不醒,他會不會…”
“不會!”族長斷然道,“我給他喝的藥酒不會害人性命。”
李小乙和張小云相互看了一眼,“我們回家吧!”
族長道,“你們不能走。”
李小乙愣了一下問道,“尋芳使不是離開了嗎?”
族長道,“他們只是其中一拔,后面還會有人來,如果你們不和他在一起,即使破身,也有可能被帶走,另外…他也需要有人照顧。”
李小乙看向張小云,“要不…你先留下?”
張小云忙道,“還是你留下吧!”
李小乙笑了笑,“我哪會照顧人,還是你留下吧。”
族長道,“你們兩個都不能走,我會讓人先送些吃的東西過來,等他醒來之后再做商量。”
兩人沒說什么,推門走了進去。
族長把李未和張老三叫過來說道,“里面的年輕人,叫什么來的?他能干什么還不知道,這里的吃穿用度你們先照應著,等他醒來之后再說。”
李未為難地說道,“族長,我家里什么情況你也知道,沒有余力啊。”
張老三也道,“沒錯,我家也一樣,多一個人都養不起。”
族長皺眉道,“又不是讓你們真的白養著,支應到他醒來也不行?”
李未問道,“他要是一直不醒呢?”
族長瞪了他一眼,“一直不醒喝水就行了!”說罷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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